週日上午九點多鐘,文軒在屋裡看了會書,想起好些天沒和楊秋聯繫了,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兩人聊了一陣。
楊秋告訴他,前夫的喪事已經辦完了,她已經把兒子帶回了天水市,正在給他辦理轉讀的手續。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她前夫生前立了一份遺囑,把財產分爲了三份,一份給了自己父母,一份留給了自己兒子,另一份留給了自己。因爲他沒有再婚,所以兒子那份也由自己代管。
楊秋很感慨,也爲當初草率離婚感到後悔,她再次強調了夫妻間溝通的重要性。
文軒告訴她,妻子來過度假村,爲了不破壞當時的氣氛,他沒好意思進行溝通,只是提醒了一下妻子,如有必要的話,他回去會和妻子好好溝通。
他很想把自己與黃洋酒後亂性的事情告訴她,讓她給自己支支招,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從城裡回來之後,這兩天,黃洋也沒有主動找過自己,所以他感到比較輕鬆。
幾分鐘之後,電話再度響起。
這次是譚軍打來的。
“哥們兒,什麼事兒?”文軒問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和羅勇聯繫緊密,跟譚軍沒什麼聯繫。
“你還在省城出差嗎?”譚軍問。
“是啊。”
“什麼時候回來,好象你去了好久了。”
“快了,應該是下週五。”
“那時間上來得及,給你通知一件事兒,下週六,我們高中同學聚會,你得來參加。”
高中畢業這麼多年了,還沒搞過同學聚會,於是文軒問道:“誰組織的?”
“是龍少。”
文軒的腦海裡隱隱綽綽浮現出一個人來,“你是說龍學峰?”
文軒記得,龍學峰當時是班上最闊綽的一個人,同學都叫他‘龍少’。
“就是他,他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問我還跟哪些同學有聯繫,我就說了你和羅勇,他就叫我通知你們。”
“他怎麼想起搞這個?”
“我問了,他說前不久遇到了唐恬恬,是唐恬恬的意思。你知道,這小子高中時就想追人家,雖然有錢,但是個子矮,長得又不咋樣,人家看不上,這次恐怕是爲了獻殷勤。怎麼樣,你來不來?”
“有多少人?”
“能聯繫到的可能二十來個,我肯定是要參加的,麻痹的,同學會嘛,拆散一對是一對。”譚軍猥瑣的說,“當時班上還有幾個漂亮女生呢,這麼久了沒有聯繫,我看有沒有搞頭。”
笑了笑,文軒說:“你小子就這德性,見了美女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就沒想過和宋梅復婚?”
“怎麼復啊,老實說,我還是愛她的,但是一想起她和姦夫在牀上的噁心事,我心裡就過不去那道坎,你說,那日子怎麼過?”
“我問你,你小子就沒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當然沒有了。”譚軍打了個哈哈,“你別看我油腔滑調的,我只是嘴上說說,可從來不會*實彈的幹。”
“去你的,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啊?羅勇都替你打了不少掩護吧?你還不承認?”
乾笑兩聲之後,譚軍說,“男人嘛,逢場作戲很正常,我雖然是個小小的科員,但是應酬的時候也不少,有時候人家領導都做了,你不做,能行嗎?那樣領導不會把你當成自己人。還有轄區內那些老闆,你不合羣的話,人家信不過你。所以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你少給自己找藉口了,我不信當公務員的都是這樣,那社會豈不亂了套?將心比心,你也不要太苛求別人了。如果你和宋梅都還愛着對方,何不給雙方一個機會呢?”
“咳,哥們兒,道理我也懂,你不是我,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真的,當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老婆光着身子和別的男人在牀上搞的時候,那樣的場景,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可以原諒她,但是我的身體接受不了啊!”
文軒沉默了,雖然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他多多少少還是能理解那種心情,因爲就在昨天,當他聽羅勇說,妻子被張曉峰抱着的時候,他的心就痛得很,感覺快要窒息了。但是這種接觸跟譚軍的遭遇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很多次,他懷疑妻子的時候,根本不敢往深處想,他擔心自己會崩潰。
“哥們兒,我的事呢,你就不要操心了,也許哪一天我也就釋然了。你倒底來不不來?”
“我週五回去,打算好好陪老婆呢!”文軒委婉的說。
“咳,老婆有的是時間陪,這同學會十幾年了才這一次,說不定下一次的時候我們都成老頭子了,來吧,跟同學聯繫聯繫也沒壞處,多條朋友多條路嘛!”
文軒是個重情誼的人,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心動了,於是問道:“在哪兒聚會?”
“晚上六點,在‘八仙飯莊’,先吃飯,再去唱歌,全部費用都由龍少出,你帶張嘴來就行了。據龍少說,如果大家玩得高興的話,週日還安排去郊外的農家樂耍。”
“那好,我儘量到。”
“別儘量哈,準時到,我好給人家回話,人家好安排。”
“好吧,算我一個。”
“這纔對嘛,你也有機會欣賞一下唐大美女了,我其實就是衝她去的。”譚軍又奸笑了幾聲。
“你小子,我就知道是這個原因。”
“那好,就這樣,別忘了,”譚軍說完,掛了電話。
想想這麼多年了,許多高中同學都沒有見過了,文軒還真的有點期待。
還沒等他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手機又響了。
羅勇打來的。
怎麼這麼早打來了,文軒接了電話。
“喂,哥們兒,你業務挺忙吧,這麼早電話都打不進來了。”羅勇說。
“剛纔和譚軍在聊,他通知我下週六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給你說了沒有?”
“我還不知道。”
“那你去不去?”
“沒意思,不去。”羅勇說。
“爲什麼?”
“還用問嗎,我自己混得這麼窩囊,怎麼去見人?別人問我這些年做了什麼,我怎麼說,說自己當服務員、當保安,現在又當私人偵探?”
“你自己想多了,別人要是問起來,你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不會有人較真的。”
“算了,丟不起那個人。我們還是說正事兒吧!”
“我老婆又怎麼了?”文軒隱隱覺得不妙。
“昨天我不是說,我休息嗎,所以我是今天到了公司,和另外兩個人碰了頭,才知道的。你聽了不要緊張。”
羅勇這麼一說,文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記得昨晚七點鐘的時候,自己還給妻子打了電話,妻子那時在父母家裡,難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