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文軒看到還在繼續錄音，而坐在他對面的張曉峰顯然並不知情。
翻出那個女人發來的幾張照片，文軒站起來，走到張曉峰跟前，把手機湊到他眼前，“你給我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拍的？”
他並沒有把手機給張曉峰，而是在他眼前翻動那幾張照片。
張曉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哎，這個，我真不清楚啊！”張曉峰直搖腦袋，已經沒了最初的鎮定。
“再看看後面，這是我去凱萊酒店拍的，跟前面的是不是一樣的房間？人家連酒店名都報出來了，你還敢狡辯？”
“哎，誤會，中間有誤會，聽我解釋。”張曉峰坐不住了，人站了起來。
文軒把手機放回電腦旁，然後冷不丁一把抓住張曉峰的左手。
張曉峰一哆嗦，手往後縮，身子也往後退，“你幹嘛！”他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想看看你的手！”文軒怒目圓睜。
他一手抓住張曉峰的手腕，另一隻手就捋去了他的袖子。
那手臂上明顯長着過密的手毛，另外，還有那枚一模一樣的婚戒。
張曉峰一下跳了起來，“是，我承認是我拍的，我們當時喝了點酒，鬧着玩的！只是個玩笑而已，你不要上那個女人的當！”
“你他媽鬧着玩？小孩子過家家？你把手伸進我老婆的大腿裡，那叫玩？那地上擺的避孕套，那叫玩？你摟着她自拍，那叫玩？”
看着文軒發紅的雙眼，張曉峰後退兩步，整個人都蔫了，“唉，我和小沈，只是，只是一時糊塗，真的，一時糊塗，我就是沾了點便宜而已，都怪喝了點酒，頭腦一時發熱，衝動了。”
“王八蛋，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你把那天的事好好說清楚！否則別想走出這個門！”
“是，是，我說，你不要激動。”清了清嗓子，張曉峰苦着臉說道，“前一晚，看到小沈醉了酒，我是準備佔點便宜。真的，只是想佔點便宜，她長得太美了，難得喝醉酒，所以我就鬼迷心竅，沒想到張丹打來了電話，我只有作罷。我在房間等她的時候，小沈突然醒了，她、她抱着我就親，結果在我的衣領下留下了她的脣印。張丹來了之後，我就回了家。誰知讓我老婆看到了脣印，就跟我不依不撓，我就和她吵了起來，然後我就出去逛了一晚上，後來，我又回到凱萊酒店，中午，跟小沈打了電話，和她聊了幾句。但是我心裡不甘心，所以在晚上的時候，我就給程雪打了個電話，讓她叫小沈來酒店。”
文軒一聽，這跟妻子的電話清單對得上號，“等等，你爲什麼要通過程雪叫沈茹去酒店，你以什麼名義讓她去的。”
張曉峰說：“因爲當時公司裡已經傳出我和小沈的風言風語，所以工作之外，我們儘量少通電話。當時我打給程雪，是讓她轉告小沈，我有事兒找她，讓她來陪我。”
“打住！”文軒打斷他的話，“你這樣對程雪說，你就不怕程雪知道你們有事兒？”
“我才說了，那時候謠言已經傳出來了，程雪可能也相信了，再加上我們關係好，所以我在她面前也沒什麼可掩飾的。於是她就把我的話轉告給了小沈，小沈就來了。來了後，我們就喝了點酒，喝着，喝着，我們就控制不住了，就——”說到這裡，張曉峰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他媽就什麼？”
“唉，就、就那個了唄！”張曉峰吱吱唔唔的說，“完事後，我趁她還不清楚的時候，就偷偷拍了幾張。”
“*還說你和她是清白的？”文軒怒不可遏，衝上前去，揪住張曉峰的衣領，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哎喲！”張曉峰叫了一聲，捂着臉後退了幾步，“文老弟，是我錯了，就怪當時喝了酒，腦袋不清醒，所以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哎，當時，當時小沈也挺熱情的，我，我就沒控制住！你想啊，她長得那麼漂亮，哪個男人控制得住啊，這可是良心話。”
“操*！”文軒的臉扭曲了，衝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哎呀，文老弟，我知道對不起你，我錯了，你要什麼賠償，我們好說好商量。”捱了一拳，張曉峰後退兩步，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文軒厲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就幹了那麼一次？”
“咳，就是那一次，真的。”
“放*屁，要是我沒把照片拿出來，你連這一次也不承認吧？”
“文老弟，就那一次。”
“你還敢狡辯，要是以前你們沒有發生，我老婆那晚喝點酒就和你幹上了？就一點酒能讓她亂性嗎？要不是你不把程雪當回事兒，你敢這樣讓她傳話？你說心情煩，讓我老婆來陪你，她就來陪你？”
“啊，這個——”張曉峰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你個王八蛋！”文軒再次衝上去，揪住了張曉峰。
論個頭，兩人相差無幾，但現在文軒象頭憤怒的獅子，張曉峰根本招架不住。
文軒多日的憤恨這下全部爆發出來，還沒等張曉峰掙脫出來，他已經幾拳砸在張曉峰臉上。
“哎呀，別打了，別打了，咱們都是斯文人，有話好說！”張曉峰痛得呲牙裂嘴，他沒想到看似文弱的文軒竟然敢動手打他，而且下得都是死手，這下虧大了。
“*媽！”文軒又是幾拳。
張曉峰雙手護住臉，卻被文軒一腳踹翻在地。
“別，別，別打了！我和你老婆偷情是不對，我賠償，我賠你錢，怎麼樣？”張曉峰一骨碌爬起來，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狼狽不堪，眼睛都感覺快睜不開了，那梳得油亮的頭髮已經成了爛雞窩。
“誰稀罕你的錢！”文軒一口口水就吐在了他身上。
“哎，不要全怪我啊，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是你老婆認爲我人好，對她關心，又可以幫她升職，所以，所以才——說實話，我是真心喜歡她，不然我也不會跟我老婆結婚了。”
文軒舉起的拳頭陡然放了下來，張曉峰固然可恨，但是他的話也有道理，如果沈茹不潔身自好，怎麼可能和他苟且。
“文老弟——”
“誰他媽是你老弟？”
“哎，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也無話可說，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事好商量，反正一次也是這樣，兩次還不是這樣，對不對？”
“對你媽個屁，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說着，文軒轉身就去掄椅子，出其的憤怒已經讓他有些瘋狂了。
張曉峰見勢不妙，拼了命的就衝到門口，拉開門就竄了出去。
“砰！”的一聲，椅子砸在了門上。
“姓文的，我不就是操了你老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犯得着這樣嗎？給臉不要臉！活該你當王八烏龜！”張曉峰氣急敗壞的聲音遠遠傳來。
文軒拉開門衝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