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上午,在辦公室查閱文件的文軒接到了沈茹的電話。
這是兩人離婚後,沈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她的名字,文軒有幾分激動。
回過神來,他接了電話。
“在上班嗎?”她的聲音很輕柔。
“在上班。”文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忙嗎?”
“不忙,在看文件。”
“是這樣的。”沈茹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沈冰剛纔給我打電話,她說母親近段時間咳嗽得很厲害,西藥吃了不少,也沒什麼效果。母親說,她以前認識一個老中醫,在寧海龍寶那一帶,她想回來找老中醫開中藥,也順便看看外孫女。所以沈冰說,她請假陪母親回來住段時間。如果她們要回來,爲了不穿梆,可能我要回來住,讓她們住在我那裡。你的意思呢?”
文軒心裡莫名的驚喜,“我肯定沒有意見。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這周星期天吧!可是,黃洋現在住在你那裡。”
“哦,爲了怕王所懷疑,我已經和黃洋商量過了,她週六就搬走,時間剛剛好。”
“真的是這樣?”
“真的。我給黃洋說過了,我們離婚的事暫時保密,至少過了這個年再說。你知道,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要是她現在住在我這裡,恐怕會露餡,你想啊,要是我父母突然去了我家,看到她在那裡,如何解釋。所以週六她就搬出去,我可以去那邊照顧她。”
“嗯,那就好,可能她們會住半個月左右吧,沈冰最多能請半個月假。”
“那我們星期天要不要去接她們?”
“我去接就行了,屋裡那些擺設,該掛上的還要掛上,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都還沒有取。”文軒知道她指的是那些結婚照。
“那你最好還是給黃洋說一聲。”
“好的。對了,上次你假裝去看她們的事情,不要穿梆了,她們肯定要去見我父母的。”文軒提醒了一句。
“我會交待的,那就這樣吧,到時電話聯繫。”
“週六我把女兒帶回來。”
“嗯,好。”
掛了電話,文軒真的是激動不已,能夠沈茹再相處半個月,他覺得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
只不過那個裸照事情縈繞在他腦海裡,讓他不是滋味,可現在又苦於沒有新的線索。
下班回到家裡,文軒就把老丈母和姨妹要回來的消息給黃洋說了。
黃洋聽了後說道:“沒有關係,我能理解,你就好好陪陪她們,我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沒有時間的話,到時你就不用過來了。”
文軒動情的說道:“丫頭,我把她們當作是自己的親人,而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我還是會盡量去你那裡的。”
黃洋甜甜的一笑,“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提醒你一下,明天下午劉麗和張燕要來玩,可能還不止她們,下班之後,你去超市買些熟食吧,現做太麻煩了。”
“我知道,我呆會就把這些結婚照先取下來,還有露露的那些玩具我也收起來。”
“到時我搬走了,你記得把它們掛回去。”
“你真好。”文軒的心暖暖的。
週五下班,文軒回到家裡。
果然不止劉麗和張燕來了,還有另外幾個女生。
幾個女同學也基本上是在客廳坐着聊天,所以也沒發現什麼破綻,即使有女性的用品,她們也以爲是黃洋的。
文軒也很坦然的在她們面前和黃洋秀秀恩愛。
儘管他還愛着沈茹,但那份愛只能埋在心裡,黃洋纔是他未來的妻子。
熱熱鬧鬧的吃過飯後,幾位同學才離開。
文軒在廚房收拾碗筷的時候,黃洋從後面抱住了他。
“謝謝你,軒哥。”她笑靨如花,她感覺得到,今天文軒的表現是真心實意的。
“呵呵,我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戀愛關係,這都是我該做的。我承認我對沈茹放不下,但我知道分寸。”
“不知道她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了。”
“你們倆沒有聯繫了?”
“沒有了,那晚你回來告訴我,你要和她離婚,她就沒再打電話給我了。我也不好意思給她打電話了,雖然是她主動放棄了你,我還是覺得欠了她。她以後要是過得不好,我心裡也不會舒服。”黃洋的表情有幾分傷感。
這也是文軒擔心的,加上裸照的出現,更讓文軒替前妻捏把汗,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張丹把她盯緊點,幸運的是,她要搬回來住了,看自己能不能再發現蛛絲馬跡。如果那個人是針對沈茹的,文軒相信,他不會就此罷手。
轉過身來,文軒說道:“她是我們的親人,我們不會讓她不幸福的。”
黃洋“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點頭。
週六上午,文軒先把黃洋送回了出租屋,陪她吃了午飯之後去了父母家,他告訴父母,沈茹的母親回來治病。
文父文母自然要款待親家母。
露露聽說外婆和姨媽回來了,也很高興,其實她對她們基本沒有什麼印象。
當初沈茹的老家拆遷後,因爲沈冰在上海工作,所以沈母爲了照顧她,就去了上海,那時候,露露出生沒多久。
文軒自然和老丈母及姨妹相處的時間也短,從日本回來沒多久,他就和沈茹結了婚,那時候沈冰醫專畢業,她在上海讀的書,畢業後直接在當地一家醫院工作。她回來參加了姐姐的婚禮,然後和母親回了上海。
之後,露露出生,她和母親又回來了一趟。,隨後的幾年,她們沒有回來過。
在這一點上,文軒一直覺得有些虧欠沈茹,其它不說,這幾年,父母生病,都是沈茹去照顧,特別是有半年自己特別忙,沈茹直接住在了父母家。雖然說,這是做兒媳婦應該做的,但是自己對老丈母卻沒有進過什麼孝心。
對於這個姨妹,文軒也談不上熟悉。
在他的印象裡,沈冰長得很清秀文靜,雖不及姐姐那麼驚豔,但也算長得標緻;論性格,沈冰比較內向,寡言少語,對文軒談不上熱情,也不至於冷淡,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她今年已經二十七了,之前聽沈茹談起,追她的人有,但是她卻沒有動過心。
幾年沒有見面了,沒想到這次她們回來,自己已經和沈茹離了婚,他只能配合沈茹再演一次女婿和姐夫的角色。
想到這些,文軒就有些心酸。
在父母家吃過晚飯後,文軒帶女兒回了家。
星期天,文軒起了個早牀,把房子又整理了一番,又出去買了些菜。
十點鐘左右,他接到沈茹的電話,說她已經在機場接到母親和妹妹。
在等待中,文軒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見丈母孃的情景。
那是六年前,他在鹿兒島進修完畢,帶着沈茹躊躇滿志的回國。
對文軒來說,有着美好的前途,有着美麗的未婚妻,那真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感覺,前途一片大好,愛情獲得豐收,人生如斯,夫復何求,那段時間真是睡覺都要笑醒。
之前,沈茹已經告訴母親和妹妹,她和文軒在談戀愛,準備回國結婚。
沈茹的父親在她十歲時就去世了,沈母年輕守寡,含辛茹苦的把兩個女兒拉扯大,現在聽說大女兒要結婚了,心裡自然高興;再者,以文軒的家庭條件來說,還是比較不錯的,至少女兒嫁給他,不會吃多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