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茹把爛醉的文軒扶回家裡,然後給黃洋打了電話。
黃洋趕來之後,她纔回了自己的屋。
文軒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才發現黃洋趴在自己身邊。
黃洋自然抱怨他喝得太多了。
文軒心裡卻高興,先前認爲很麻煩的手機問題被自己一個意外,輕鬆搞定,不管那手機裡有沒有沈茹的裸照,李子傑都不會懷疑自己,因爲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把事情查得八九不離十。
現在李子傑還要在寧海呆上幾天,所以他即使買了新手機,在回江蘇之前,手機裡也不可能有沈茹的裸照了,所以只要羅勇及時找到他家裡的照片,李子傑對沈茹的威脅就不會存在了。
但沈茹並不知情,她還得應付李子傑,今天龐娜一走,她的情況就變得非常危險。
他給小周打了個電話,確認他還在盯着沈茹,要求他一旦發現沈茹和李子傑見面就馬上告訴他。
週六文軒休息,睡了一個上午之後,下午精神緩過來,他就和黃洋去了父母家,陪伴女兒。
文父文母見了,也沒多說什麼,把孫女交給了他們。
文軒和黃洋帶着露露逛街去了。
這也是文軒首次和黃洋逛街。
爲了拉攏感情,心情不錯的黃洋自然給露露買了不少東西,把小傢伙開心得‘乾媽’叫個不停。
隨後,三個人又去了萬達兒童*。
在外面吃了晚飯之後,三個人又去看了場動畫片。
晚上,回了文軒的家裡,文軒在書房上網,黃洋陪着露露睡在了次臥室。臨睡前,她拿着那本《一千零一夜》還給露露講了故事。
小傢伙最終在她的懷裡甜甜的睡去。
上牀之前,文軒去看了她們,一大一小偎依在一起,真得很像一對母子。
文軒吻了一下女兒,然後關上燈,退出了房間。
而之前,他接到小周的彙報,沈茹六點鐘離開門市,和張丹吃了飯之後,又一起去了大唐酒吧。
在那裡,她們和另外幾個人玩了兩個小時。
文軒收到他發過來的照片,認出其中幾人,有葉娟、劉偉等人,應該都是她們以前公司的同事。
十點鐘左右,沈茹回到小區。
文軒上牀前,他已經看到了對面的燈光。
今天,李子傑應該不會有行動,文軒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李子傑並不知道自己和沈茹離了婚,那麼晚上他想讓沈茹出去,沈茹就有理由拒絕他。
所以,李子傑想見沈茹,也只能是白天,沈茹沒有回家之前。
果然就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小周打來電話,說李子傑去了門市,和沈茹見了面。
門市裡張丹和李姐不在,她倆應該發貨去了,只有小楓在。
儘管這樣,文軒還是比較緊張。
但黃洋和女兒在身邊,他也沒法馬上趕過去。
他靈機一動,問女兒想不想見媽媽,可以帶她去門市見她。
露露一聽,自然願意。
對文軒這個提議,黃洋有些不解,她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適宜出現,於是便回去了。
文軒趕緊帶着女兒去了門市。
不過,在半路上,他接到小周的電話,李子傑已經一個人離開了。
文軒吁了一口氣,但直覺告訴他,李子傑要加緊行動了。
看到文軒帶着女兒來了,沈茹自然高興。
但文軒感覺得到,她的高興很勉強,完全不自然。
趁她陪女兒在門市附近玩耍的時候,文軒偷偷察看了她的手機。
發現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李子傑都有打過她的電話。
文軒不知道沈茹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壓力。
顯然李子傑這次來寧海,時間這麼長,就是爲了拿下沈茹,面對李子傑的威脅,沈茹能有什麼辦法?
吃過午飯之後,文軒帶女兒回去了。
上車後,文軒通過後視鏡,看到沈茹剛纔還笑盈盈的臉上愁雲滿布。
回到父母家,母親讓文父陪着孫女,對文軒說道:“這些天,我和你爸也想過了,既然你和黃洋已經這樣了,讓你再和小茹復婚也不太可能了。對於小茹,我們真是很愧疚,她受了傷害,卻把女兒和房子給了你。所以我們就想着,不能這樣虧了她,我們得對她進行補償。你爸和我商量了,我們拿出三十萬來給她,雖然錢不多,也算表達一下我們的歉意。本來這錢是準備給文彬以後結婚用的,我們給他說了,他也同意了,你看怎麼樣?”
“既然文彬同意了,我肯定沒意見,不過,我想小茹不會接受的。”
“我覺得給了她,我們才能心安,人家爲你生兒養女,照顧了你這麼些年,也伺候了我們老倆口,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你,不能讓人家就這麼離開了,不然我們哪有臉去面對親家母。要是傳出去了,我們文家也不好意思見人。這樣吧,我給小茹打個電話,叫她過來一趟,務必讓她把錢收下。”
說完之後,文母就走進房間給沈茹打電話。
這時,文父走了出來,沉着臉,對文軒數落道,“你這臭小子,這件事做得真是太不光彩了,你要是和小茹的感情真的淡了,也不能搞婚外情啊,這不僅是人品上的污點,也是對小茹的傷害。你就不能離婚之後,再去考慮新的感情?你就那麼等不急了?我之前都警告你幾次了,你居然陰奉陽違。你也應該明白,我和王所是有心把你培養成研究所的接班人,爲此我們可是煞費苦心,爲你鋪路,一方面這也得益於你的形象和能力在所裡也一直不錯,再磨礪幾年,讓你當上所長,也是衆望所歸。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不僅自毀形象,更讓人覺得,你和黃洋結合,更是一種政治上的聯姻,那別人會怎麼想?爲了仕途,不惜拋棄糟糠之妻?我都沒臉再去研究所了,你以後還有臉回去?”
文軒低着頭,一聲不吭。
“你現在在公司好好呆着,多做業績出來,給所裡造福,好堵住泱泱衆口!再給我捅婁子,你就別指望回研究所了!”
文母打完電話,走了出來,“唉,算了,事已至此,別說他了,他心裡也應該不好受。我給小茹打了電話,她馬上就過來,我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這孩子也是的,早點把委屈說出來,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到現在還維護文軒,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纔不信你們感情變淡了,分明就是你喜新厭舊!”
文軒坐在沙發上,抽着悶煙,不發一言。
被人誤解的滋味真不好受,偏偏還不能說出來。
大半小時後,有人敲門。
文母開了門,沈茹來了。而之前文父已帶着露露下樓去了。
看到文軒坐在那裡,沈茹愣了一下,“媽,這麼急叫我過來,什麼事啊?”
聽到她還是叫自己‘媽’,文母眼圈紅了,“孩子,快坐下說話。”
“媽,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嗎,非要讓我過來?今天店裡有點忙。”
文母拉着她的手說,“小茹啊,我們文家對不起你啊!”
“媽,你就別說這個了,其實離婚很普通,我和文軒好聚好散,也算不錯了。”
“我知道你嘴上說得這麼輕鬆,心裡其實很苦。你愛文軒,我是一清二楚,你爲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我們也看在眼裡。都是這個渾小子鬼迷心竅,不懂得珍惜。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之前也給你說了,要不是因爲黃洋,我非讓你們復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