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妻子正受到管道工威脅的時候,遠在數百公里外的文軒正歪在牀上回憶着大學時候和楊秋的交往。
那時候,他讀大二,楊秋已經大四了。
本來毫無交集的二人,因爲都在學生會任職而認識。
楊秋是組宣部部長,而文軒是學習部幹事。
在楊秋眼裡,文軒是個勤奮好學,性格靦腆的人;而在文軒眼裡,楊秋並不算漂亮,卻是一個極富感染力的人,她經常發表文稿,進行演講,有很強的組織工作能力。
文軒很欣賞楊秋特立獨行的性格,從外表上看,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但是她的爲人處事卻落落大方,不拘小節,頗有男子漢的風範。
和她交往多了,文軒便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只可惜到了最後,他也是把這種感覺埋在心中,沒有表達出來,等楊秋畢業離校後,他才悵然若失。
不過現在想來,有得有失,要不然怎麼能娶到沈茹做自己的妻子呢?
正當文軒沉浸在回憶中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呀?”文軒從牀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我!”一個氣鼓鼓的聲音響起。
又是這丫頭,皺了皺眉,文軒把門開了。
繃着臉,黃洋氣呼呼的說道:“現在是大白天,不用怕別人說閒話了吧?”
聳了聳肩,文軒側過身子,“進來坐吧!”
“哼,假正經!”黃洋大踏步進去,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要喝水?”文軒問。
“不用了,我不渴。”黃洋好象不認識他似的,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真沒見過你這種人!”
文軒問:“我什麼人?”
“厚臉皮的人!”黃洋脫口而出。
笑了笑,文軒說:“我怎麼厚臉皮了?”
“哼,看到一個長點有些姿色的女人就去搭訕,真不要臉!”
愣了一下,文軒說:“你是說中午吃飯時,和我說話的那個女人?”
“不是她還有誰,你看你那樣子,打個湯就看傻眼了,跟在人家後面去搭訕!你第一句是不是這樣說,‘哎呀,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忍住聲沒有笑出來,文軒說:“原來你在監視我呀,原話不是這樣,不過基本上差不多。”
“我說了吧,瞧你這德性,見我不理你,就是勾搭別人,有夠賤的!”
“丫頭,越說越沒譜了。第一,你不理我,跟我與別人說話,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那個女人我是認識的,只是多年不見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你騙我的吧?”黃洋吶吶的說。
“我騙你做什麼?那個女人叫楊秋,是我以前讀大學的學姐,我們十年沒有見面了,所以彼此認不出來也正常,要不是我看到她的胸牌,我還真認不出來她了。”
眉頭一揚,黃洋又有言語了,“原來是你學姐啊,當初你們是不是就有關係呢?現在老情人相見,又舊情復燃了,我看你和她說得眉飛色舞的,心裡很激動是吧?”
臉色一沉,文軒說道:“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人家的孩子都七歲了,你要是胡言亂語,傳出去了,你會害了人家!”
“咋啦,害怕了,心虛了?”黃洋的聲音越發高亢起來。
“真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見不得你和別的女人談笑風聲!”
皺起眉頭,文軒說道:“丫頭,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我、我是替小茹姐不平,你趁着出差的機會勾三搭四,我要向小茹姐告你!”
文軒哭笑不得,“你有沒有搞錯啊,別人不告你就不錯了,你還告我?”
黃洋漲紅了臉,吱吱唔唔的說:“那你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你還在我面前和別的女人談得熱火朝天的,你就是故意氣我!”
“什麼你面前啊,那是公共場所,難道我和一個女人說話還要向你請示不成,恐怕我老婆也沒你這麼霸道吧?”
“哼,不管怎麼說,你就是氣我,你是親過我的,除了小茹姐,我就是你最親密的人,所以你得顧及我的感受!”
“我的姑奶奶,你小聲點說行不行?”文軒趕緊走過去,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說了我沒氣你,是你自己想多了,還有啊,我再次申明,關於親你這回事兒,是因爲我說錯話,你罰我的,這只是遊戲,你不要想歪了。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但這好感跟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兩回事兒。在我心裡,只有我老婆一個人,別的女人與我沒緣份。”
“好啊,文軒,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跟我搭訕,更想親我,我卻只在乎你一個人,你現在說得這麼薄情,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你不稀罕我,我讓別人稀罕去!”說着,滿臉委屈的黃洋就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見勢不妙,文軒一把拉住她,“你幹嘛?”
“我讓別人親我,看別人是不是你這副嘴臉!”
“你毛病啊,這種事兒能隨便做?”
“我是你什麼人啊,要你管?放開我,不要污了你正人君子的名聲!”說着,黃洋就要甩開他的手。
“你冷靜點行不?”
“那你向我道歉!”
“我道什麼歉啊?”
“因爲你惹我生氣了,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
“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
“在車上,我說要去漂流,你兇我;昨晚,人家找你說話,你攆我;今天,你和別的人女人說話,你氣我!你說,你該不該向我道歉?”
鬆開手,文軒說道:“你真是無理取鬧!”
黃洋瞪着他,氣呼呼的說道:“我再問你一次,道不道歉?”
“我還是那句話,你無理取鬧!”
“行,記住你的話,你不要後悔!”說完,黃洋轉身拉開門,甩門而去。
文軒呆呆的站在那裡,心裡想道,看來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這丫頭越來越入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