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蒼雲微微笑笑，意外的竟又道，“比從前漂亮了。”
這給我說的有點尷尬，趕忙鞠躬，不敢吭聲。
“那一起去警局看看吧。”李蒼雲說這話時，是看着我的。
我的心不禁一揪，“叔叔，我……”
李少澤稍顯不滿，“不願意去，可以不去！”沒等我回答，他直接推了下劉君，“小姨，上車。”
警察都上車了，劉君也請李蒼雲上了車。
我很是爲難的看了一眼林雨，“不然搭明天的飛機？”
林雨也拿不定注意了，“你看呢？這一晚黎楓不會有事吧？”
提到這個，心就慌，不禁拿出手機，給黎楓打電話，電話竟然通了，我說不出的欣喜。
黎楓接聽了電話，電話裡傳來十分低沉沙啞的聲音，“老婆……”
這聲音帶着絕望的味道。
“老公？你在哪裡？沒事吧？”我試探着問着，很緊張，緊張的手都在發抖。
“你還愛我嗎？”黎楓輕聲問我，這聲音彷彿再揉碎我的心。
“愛啊，不會不愛的，你別想多哦。”我趕忙柔聲迴應。
這時，警車開路，已經先行離開，劉君也開車離開。
唯一再等我附近，等我的李少澤的車子也啓動了，但並未就此離開。
“老公？你再哪裡？我明天去找你，你可以等我嗎？”我連忙問道。
李少澤急了，用力的拍了下方向盤，刺耳的鳴笛聲再我耳邊響起，車燈的光亮瞬間將我吞噬，但也沒有就這樣掉頭離開。
我心焦的等待着黎楓的回答。
“我再我爸身邊，我爸說，挺想我的。”黎楓輕聲道。
我的心顫了，實在無法承受似的，“老公，你不要這樣，我說過，我們會很好……”
沒等我說完，李少澤最後的耐心也沒了，氣憤的按下鳴笛，一腳油門，掉頭快速開車離去。
我身子抖了，好似清楚，這就是選擇，再一次這樣選擇。
“老婆，我讓你累了，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我就是你的拖累，我讓你沒辦法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電話裡又傳來黎楓失魂似的聲音。
我深吸了口涼氣，只道，“我大概一個半小時到你老家，然後大概一兩個小時能到墓園，等我。”
“不了。”黎楓再一次想不開，鑽進了死衚衕似的。
“不個P。”我真的急眼了，憤怒大吼，試圖讓他清醒，“黎楓你他媽的等我，如果你不等我，我到那裡就把你爸墳墓挖了！你不是說你爸想你了嗎？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帶你走！你不相
信，就試試，別逼我到時候把你爸的骨灰都暴曬再陽光下，讓他死不安寧！”話音落，我直接放下了電話，吩咐林雨，打車去警局幫我看看情況，然後自己快步跑出小區，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下飛機，到黎楓老家後，我也是火急火燎的直接打車去墓園。
坐在出租車上，真的完全感覺自己快瘋掉了，司機師傅還調侃，“下飛機，就去墓園，現在天還沒亮，待會兒到了，應該還有點黑，不怕遇到鬼啊？”
我無心搭話，但也忍不住自嘲，“我就鬼。”
是啊，我已經被折磨的感覺快死掉了。
渾身疼痛，頭暈腦脹，法力無味……
到了墓園，天快亮了。
我無力的走進去，再黎楓父親墳墓邊，找到了躺在墓碑前的他。
我走過去，一屁股蹲坐到了他身邊，“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好好面對自己的病，讓我陪你接受治療。”
黎楓伸手抓住了我的手，不知道爲什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你真是在乎我的。”
這話讓被折磨的乏累的我，覺得說不出的諷刺，“你只是要證明我在乎你嗎？”想到兒子還沒找到，我就來陪着他，心如刀絞，瞬間淚兩行。
雖然曾經對他自責過，愧疚過，甚至虧欠過，也因爲連日來的奔波折磨，而消退了似的，很難受，但也忍不住說，“老公，就當我求你了，放過我吧，你好好治療，我們好好的，不要再折磨我了，你難道看不到我現在的樣子嗎？我從一百五十斤，瘦到現在，只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啊！我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夠不夠一百斤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對不起。”黎楓這纔看到了似的，泛着血絲的雙眸，再出生日頭的光輝下，又泛起了淚花兒，拖着乏累的身子爬起來，保住了我，失聲痛哭，“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你不知道那種痛苦……”
“我知道，我好像也快得病了，那種滋味兒的痛苦，我能理解的。”趁他是清醒的，我也肆無忌憚的說了，抱着他，拍着他的脊背，慢慢的再陰冷詭異的墓園裡找到了溫暖似的……
離開墓園，回到市區，我累的幾乎快昏倒，眼前的景物都再晃動。
坐在路邊攤上，喝着暖暖的豆花兒，才似乎有了點氣力，黎楓也漸漸恢復了神智，只是還顯得疲憊。
林雨來電話，告訴我，陳曉帥還沒找到，但是警方再監控錄像裡找到了車子的蹤跡，車子最後消失的地方，是李少澤家附近。
我彷彿可以確認就是秦楚楚搞鬼。
我剛放下電話，黎楓忽然問我，“有線索了嗎？”
我鬆口氣，很難受，
只是搖搖頭，但忍不住把情況告訴他，“我懷疑是秦楚楚……”說完這個名字，我立刻打住了，下意識緊張解釋，“那個，老公，我不是再說你的高中老師……”
但沒想到，黎楓也沒有在意，似乎也知道另外一個秦楚楚，“沒事，我知道的。”
“你認識？”我眉心起了褶皺，試探着問道。
“嗯，之前不是調查過李少澤。”黎楓連忙迴應我。
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這件事也不可能跟黎楓有關係，他自己的病都是那麼痛苦。
黎楓打電話訂了酒店，想帶我休息下，可我卻很想回去，“老公，酒店退了，我們坐飛機回去好不好？”
“你臉色很差，再不休息，身體就誇了。”黎楓連忙道。
“我實在受不了，讓我回去看看。”我拉起黎楓的手，很渴望的望着他，“你也是擔心帥帥的吧？”
“我擔心，可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黎楓不禁反問我。
我嘆息一聲，這下無力反駁了。
“你不是想陪我去看醫生嗎？現在去，我之前的醫生，我還是比較信任，他應該還再這邊的精神科上班。”黎楓又這樣說。“我們去看看，然後，再回去休息下，明天就飛回去。”
這讓我沒法子拒絕，也算是好事，他肯去看醫生，沒想太多，直接跟着黎楓去了醫院。
到了他熟識醫生的辦公室，我坐在一邊，黎楓坐在醫生對面，倆人簡單的交談了一會兒，醫生忽然問他，“還是面對不了嗎？”
“嗯，我嘗試走進去，但是還是退縮了。”黎楓低着頭，嘴角爬上苦澀的笑意，“如果能面對，證明情況已經好了吧？”
嗯？我有些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他面對不了的是指的哪裡？
我剛剛疑惑，黎楓就立刻給了答案。
黎楓擡頭看向我，不禁跟醫生介紹，“這是我老婆，她讓我很舒服，我最近狀況不好，自殺了幾次，都是她救我，我嘗試過，帶着她一起，走到那裡，但是隻感再巷子口看看……”
聽到這裡，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禁渾身汗毛都豎起，忍不住起身問黎楓，“你說的是你老師死的那個房子嗎？”
“對啊。”黎楓回答這個也是很艱難，有些疑惑似的，不禁反問我，“怎麼了？”
我猶豫了下，腦子瞬間轉了幾個圈，連忙問他，“就是說，從來都不會一個人走進去？也沒有走進去過？”
“爲什麼這麼問？”黎楓有些詫異似的。
我泄氣了似的，完全傻了，一屁股坐回原位，呆呆的望着前方，一瞬間好似回到當時，他抱我時的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