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我都知道,傅少川丟給我的肯定是避孕藥。
我把那盒子扔到他身上:“傅總,你還真是一點常識都沒啊,避孕藥的效果只能是在無防護或避孕失敗的72小時內纔有效果,現在都過去四天了,早就不管用了。”
傅少川那張面癱臉都氣炸了:“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四天了你都沒進行過任何防禦措施?”
聽這意思,他是在埋怨我!
我戲謔的問:“傅總,你這是怕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傅少川這條變色龍說翻臉就翻臉,對着我咆哮道:
“你最好自己想辦法補救,否則有了也只有打掉這一個下場,我警告你,你休想靠這種卑劣的手段上位,我傅少川不吃你這一套,還有,明天我會送你回去,劉亮會在機場接你,他會把這些天的工資都給你結算清楚,你我之間就算是一清二楚了。”
我隨手一抓桌子上的手機,朝着傅少川就擲了過去:
“你混蛋,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這簡直就是冷血無情。”
傅少川輕巧一伸手就接住了手機,隨後撲了過來瞪住我:“我只是給你溫馨提示,與其以後讓自己受苦,不如現在開始自尊自愛,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竟然敢說我不自尊不自愛,我忍着所有的不痛快,笑着說:
“傅總,先別急着走啊,讓我來幫你分析分析,你呢,並不是想帶着我來深圳幫你挽回那筆失誤的訂單,而是讓我冒稱你三天的女朋友,好讓你應付林董的這個局,你是在躲避林小云。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愛慕的,但她才十七歲啊,那麼小的一個小女生,你不忍心下手,於是你把我拉來做你的擋箭牌。”
我說的每個字應該都對了,傅少川還真是個情場白癡。
“還有,你事先調查過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就算你把我推到大家面前,我也不會讓自己受氣,傅總,你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情。做的也太不地道了吧?”
可惜我現在才知道傅少川的真實目的,要我早知道的,那三個臭丫頭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傅少川冷笑一聲:“蠢女人。”
他走後我也認同他說的,我確實是蠢,蠢到以爲自己能夠幫他解決訂單的問題,看來我真的是太高估了自己,不自量力的後果就是捱了一刀還不受苦受累不討好。
第二天他果真把我送回了星城,劉亮在機場接我,看我受了傷的右手,忍不住嘖嘖兩聲:
“你說說你,好歹也是跆拳道紅黑帶,怎麼就被三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給欺負了呢?”
我的心情已經夠糟糕了。左手一拳丟在劉亮身上:
“你小子是裝的吧,明知道這是一趟渾水,你假裝腰閃了讓我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個姑奶奶還真是小肚雞腸,不就是撞個衫嗎?至於這樣記恨麼?”
一想到這三天給我窩囊的,我在飛機上都懷疑過這是不是傅少川爲了報復我所以特意給我設的局,但我想想他這三天的處境,似乎沒比我好受多少。
林董表面上對我們客客氣氣的,而且也承認我是傅少川的女朋友,一開始我還覺得他是個很好的商人,待人和善又十分謙卑,沒有半點有錢人家的架子。現在想想,說不定這些都是表面功夫,實際上是林小云還小,他也不急着把傅少川和林小云的婚事定下來。
一想到這些所謂的豪門有那麼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我這後脊樑都發寒。
“其實林千金也不是說針對撞衫這件事情揪住不放,主要是吧,你看你,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談吐優雅又氣質出衆,是個女人都得嫉妒你幾分,更何況你這是明晃晃的往槍口上撞,那些個商業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林小云從小就早熟。且最喜歡傅少川了,林董更是把傅總當成半個兒子來對待,雖說他們之間差着輩分,但那些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
我飛踹他一腳:“臭小子,有那麼多的內幕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害我白白受了這頓罪。”
劉亮嘿嘿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來:
“這是傅總交代給你結算的工資,路姐,你這是得罪傅總了嗎?去深圳之前他就說要把你給開了,我還以爲回來之後你能倖免於難,看來你這一趟一無所獲啊。”
傅少川這個王八犢子竟然真的把我給炒魷魚了,我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我這手也確實應該休養一段時間,而且傅少川出手挺闊綽,我就上班這麼些天,他給我的工資都快趕上我一年的勞動成果了。
從機場回來,我約了正在滿城亂竄找工作的曾黎,她一見到我就驚呼一聲:
“又打架?說說吧,你這次又是以一對幾的英勇戰績啊。”
曾黎都對我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猶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我受傷的時候,那一頓哭喲,梨花帶雨的,我見猶憐啊。
後來我變得皮糙肉厚的了,她也就學會了鐵石心腸。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沈洋,我瞧着這兩人不對勁,調戲道:
“你們倆這是好上了?敢情吃了一回聞到肉味了?”
曾黎白了我一眼:“你可別擠兌人,小心我擡腳就走,我和沈洋是好朋友,你也別總是動手動腳的,現在你就是一個紅黑帶你就到處耀武揚威了,到時候變黑帶了會不會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我看你呀,沒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我纔不稀罕一般的男人了,眼下有塊難啃的骨頭,纔是我想攻克的堡壘。
人生在世總得有點挑戰性的事情幹才有意思,而我已經決定,既然傅少川是個情場白癡,那我就用死纏爛打那一套,以前應聘的時候,面試官最喜歡問的一個問題是,給你三十秒鐘,你有什麼方法讓我印象深刻嗎?
於是我毫不客氣的衝上去揍了他一頓,不多不少三十秒,然後我賠了人家醫藥費後,被人家保安架着丟在了大街上。
後來我變聰明瞭,再遇到面試官問這樣奇葩的問題,我就直接湊他耳邊說,我知道你的秘密,但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
每個人心底都有小秘密,尤其是久經職場的人,幾乎沒有身心乾淨的,這一招百試百靈,但對於職業發展,卻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眼下我要做到的事情就是,讓傅少川知道我的存在,並且徹底無法忽略我的存在。
我已經決心就這麼幹,於是趁着手受傷,賴在曾黎家蹭吃蹭喝,她擅長煲湯,於是我天天變着花樣的討湯喝。曾黎燉好湯後就出去找工作了,我則借花獻佛,從傅少川回來的那天起,天天跑公司去給他送愛心便當。
於是公司裡的人都傳言,我之所以被傅少川給辭退了,是因爲傅總要以身作則不玩辦公室戀情。
傅少川這麼大一總裁,肯定不會跟那些下屬解釋,我更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二十來天之後,我都喝膩了,曾黎也找到了工作沒空天天照顧我,我就去飯店裡點了兩個外賣裝進便當盒裡,這一次劉亮親自下樓來接的我,就差沒給我跪下了:
“路姐,你就別送了,我這二十天都胖了十來斤,再喝下去長體重不說,我可能以後都不想再聞到湯味了。”
敢情我這是白送了這麼多天的湯,怪不得傅少川脾氣這麼怪的人竟然沒有發火,原來人家根本就是瞧不起我。
我灰溜溜的回了家,首戰告敗,我的心情很不好,加上有吃有喝的,我就沒有積極找工作。
接連三天我都沒去公司送吃的,曾黎找了份工作就忙的昏天黑地的。我心裡悶得慌去酒吧喝酒,竟然還湊巧的遇到了傅少川,他帶着公司裡的人坐了一個大卡座,劉亮還跟我打了招呼:
“路姐,你這是聞着味兒就尋來了?”
青春年少,誰不曾沒臉沒皮的愛過一個人,我這也不算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大大方方的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好多人都是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待我和傅少川。
他倒好,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酒吧門口,他慣用的咆哮式又來了,指着我的鼻子問:
“才消停了三天,你這回走跟蹤路線當狗仔隊了是吧?”
我本來是跟齊楚約好了的,結果那小子說是路上堵車姍姍來遲,好死不死的正好就在酒吧門口碰上了。
“路路,你怎麼在這兒?”
我支了一聲:“今天不喝酒了,咱倆換地方,你先去老地方等我,待會來找你。”
我跟齊楚認識半年,他對我幾乎是言聽計從隨叫隨到,反正曾黎不能陪我的時候,都是齊楚陪着我,雖然他是個男人,但他卻是個有着特殊技能的男人,但凡是女人,只要站到他面前,甭管胸前墊了多少海綿,他都能把人家的胸圍準確無誤的說出來,憑藉這項技能,他大學的時候邊上學邊在內衣店打工,起初女生們都會羞於說出口所以不敢讓他推薦,但後來名氣越來越大了後,基本上的女生都是回頭客介紹的。
他看了傅少川一眼,丟下一句:
“路路,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去老地方等你。”
齊楚走後。傅少川輕蔑的說:“喲,三天不見你這口味變了?就這麼個老孃們似的男人你也喜歡?”
我哈哈大笑:“傅總,你這算是吃醋嗎?”
傅少川氣急敗壞的警告我:“再讓我看見你跟蹤我,我對你不客氣。”
放狠話都說的這麼沒水準,我都不忍心恥笑他,話說完就走唄,他倒好,站在門口盯着我,我只好揮揮手:
“爲了不讓您老人家覺得我沒臉沒皮沒羞沒躁,今兒個您裡邊請,我一邊玩泥巴去。”
我轉身要走,他伸手拽住我:
“既然你都已經沒臉沒皮沒羞沒躁的跟了來。就進去喝兩杯唄。”
喝兩杯就喝兩杯,誰怕誰?
我進去剛坐下,傅少川就接了個電話,然後火急火燎的就丟下我走了,本來我在公司就待了那麼幾天,他前腳一走,我後腳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也快速的溜了。
鹹嘉新村有一家麻辣燙是一絕,我以前經常和關哥還有曾黎一起來,後來畢業了,曾黎要忙着工作,關哥忙着談戀愛。我就只有一個人來坐一坐,幸好齊楚也是個麻辣燙愛好者,於是我們就把這兒約做是老地方,我剛坐下,齊楚就指着我身後問:
“你這是坐小車來的啊?”
我往後一看,什麼都沒有。
“胡說啥呢,我坐公交車來的,你說都這麼晚了,坐個公交車還沒位置,爲了吃這一口,我容易嘛我。”
一通埋怨過後,齊楚卻總是回頭看,神經兮兮的說:“我怎麼老覺得有人跟蹤你,我最近的直覺都很準,你該不會是跟人打架找來仇家了吧?”
就上次撞衫那件事,林小云不至於小氣吧啦到找人來報復我。
我塞了顆鵪鶉蛋在他嘴裡:“你就吃你的吧,這年頭誰有閒工夫跟蹤一個無名小卒啊,我又不是大明星,快點吃,吃完回家好睡覺,我最近休息了這麼久,人都懶惰了,一看到牀就想睡,怎麼都睡不夠。”
儘管我拿話堵住了齊楚的嘴。但是回家的時候我還真是稍微留心了一下,發現齊楚的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果真有輛車一直跟着我,難不成林小云那個胖丫頭身寬體胖的,肚量卻這麼小?
嚇得我那一晚上都沒敢回家,兜了幾個圈之後去找曾黎,她有十點睡覺的老幹部習慣,我去敲門的時候她竟然還沒睡,見到我來了,還捂着嘴跑廁所裡吐了一陣。
我掄起衣袖跟她理論:“不就在你這兒混吃混喝了二十來天嗎?你至於這樣一見到我就吐麼?曾小黎,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曾黎虛弱的靠在門口,指着桌上的那盒方便麪問我:
“你去嚐嚐那方便麪是不是味道不對,我吃着好想吐,該不會是過期了吧?”
我看着那盒方便麪,嚐了兩口味道很正常:
“我沒在你就吃這垃圾食品打發自己,太不愛惜自己了吧,你放心,這方便麪保質期都在這兒呢,要不你穿上外套,我帶你去肯德基喝粥。”
曾黎回到沙發裡,哀嘆一聲:
“不行,明天還有工作,要早起。你這麼晚來我這兒做什麼?又想喝湯?我跟你講,我現在一聽到煲湯兩個字,我就...”
她又跑洗手間吐了一通,我遲疑的看着她:
“曾小黎,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記得室友以前不小心意外懷孕的時候,就跟現在的曾黎一模一樣,那種想吐的感覺說來就來,吐半天其實也吐不出什麼來,就是乾嘔,那室友也是沒錢做手術才告訴我的,看着眼前的曾黎,還真像是早孕的症狀。
曾黎苦着一張臉慘兮兮的問:“我不會這麼倒黴吧?”
我追問道:“那天我走的太急忘了跟你說了。你後來買了毓婷嗎?”
曾黎抱着枕頭問:“什麼是毓婷?”
我一拍大腿,大叫不好:“也對,你這個乖乖女大學霸怎麼知道毓婷了,這下可慘了,我跟你講,你現在要是懷孕了,你就找地兒哭去吧,毓婷是緊急避孕藥,都怪那個傅少川,我就應該先把你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的再走,你等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飛快的出了門。大半夜的藥店都關門了,我給齊楚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找到驗孕紙來,寒風瑟瑟,我在樓下等了他四十分鐘,他才姍姍來遲,接了驗孕紙之後,我二話沒說飛奔上樓,曾黎還沒睡,說是噁心想吐,一躺下就渾身難受。
我讓她去驗了一下,然後兩個人裹着毛毯盯着驗孕紙。幾分鐘過後,華麗麗的兩條橫槓出現了,曾黎還白癡一般的問:
“這是代表安全嗎?”
我伸手拍她的後背:“恭喜你,你懷孕了,你就等着受罪吧,我告訴你,我們以前的是有吳小莉,她可是做過人流手術的,那種撕心裂肺推心置腹的疼痛喲,我在門外聽着都慘,你想知道是什麼感覺嗎?”
曾黎傻乎乎的搖頭:“什麼感覺?”
我從破舊的茶几上拿了一根牙籤遞給她:“你把這跟牙籤插在你的大腳趾指甲蓋裡,然後使勁的往牆角一踢。那種牙籤進入肉裡的感覺,就是最開始的疼痛感,這只是一點點芝麻大的疼,更嚴重的是,你要把指甲蓋給掀開,然後拿小刀一下一下的颳着腳趾頭上的肉,直到看見骨頭爲止。”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多痛,只是多光想一想就已經讓人後背發涼了。
曾黎更是怕的不得了:“那不如我把孩子生下來吧。”
我翻了翻白眼:“生下來?你一個人?你才畢業沒多久就生孩子?你的事業呢?你的夢想呢?你可是說過的,你要在星城紮根,你要在城市裡買房子,你要過自己想過的人生,現在你要是把孩子留下來。你這輩子就只能當個黃臉婆了,更何況這件事情你還得跟沈洋商量,孩子畢竟是他的,如果他願意娶你,你也願意閃婚,那我無話可說。”
其實這種第一次就中大獎的機率還是比較罕見的,關鍵是人倒黴時就是這樣,喝涼水都塞牙,穿道袍都遇鬼。
事情已經發生了,曾黎很淡定的給沈洋打了個電話,也不知她在房間裡都說了些什麼,出來之後微微一笑:
“睡覺吧,我跟經理請了假,明天你陪我去醫院檢查,這驗孕紙說不定不準,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她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我也只好陪着她睡了一覺,然後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去醫院,檢查結果不出意料,她懷孕二十多天,算是早起孕吐比較嚴重的了。
拿到這份孕檢報告,曾黎比我冷靜了許多,我昨晚上一直在想有了這個孩子之後該怎麼辦,曾黎來自於農村,她努力讀書就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改變今後的生活,但我現在爲她的前途深深擔憂。
她對沈洋說了懷孕的事情,沈洋不敢見我,說是怕我揍人,但是他表示需要時間考慮。
一連幾天我們都沒找到沈洋的人,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雖然曾黎想把孩子留下,但我仔細給她分析了生下這個孩子的種種困難,她終於同意預約無痛人流。
那幾天過得真是昏天黑地,雖然曾黎每天照常上班,但我看見她孕吐那麼強烈,心裡比自己受苦還難受。
沈洋那兔崽子竟然不負責任的溜了,我發誓要讓我逮到那傢伙,我一定削他一頓。
只可惜我對他不熟,也就是這段時間他總是來曾黎的住處蹭湯喝,有時候我們會一起出去玩,我對他印象不是很好,但曾黎總是在我面前說他的好話,而且他們兩個人像是在談戀愛一樣,每天在我面前出雙入對的,我也只好默認了。
眼下出了事情,天下男人都一般黑。
“六天過去了,那個王八蛋還不出現,曾小黎,你別攔着我,我讓關哥調查一下他的資料,你除了知道他叫沈洋之外,還知道些什麼?”
曾黎目光呆滯的看着我:
“還知道他是個男的,他二十六歲。”
這不廢話嗎?我沉不住氣了,給關河打電話,曾小黎卻攔住了我:
“算了,反正明天就動手術了,別再節外生枝,誰的青春不迷茫,誰的青春不沾點血挨點痛受點教訓。就當作我被青春閃了一下腰,休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個夜裡,我瘋狂的尋找着沈洋的蹤跡,我們曾經去過的所有地方我都召集人翻了個遍,這孫子就跟孫悟空會七十二變一樣,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關哥告訴我查到了沈洋的工作單位,但是單位裡的人說他請了一個長假,好些天都沒見到人了。
爲了躲避責任他竟然連班都不上了,真是個人渣。
早上九點多我去接曾黎,她孕吐反應實在太大,我給她預約的中醫院,說好打車的,她一聞到汽油味就想吐,實在沒辦法我們只好穿過步行街和黃興廣場,走路去醫院。
在五一廣場的時候,我接到關哥的電話,說是順着單位那條線找到了沈洋的家,問我要不要去大鬧一番。
我猶豫了很久後放棄了,畢竟青春年少犯的錯和家人無關,一路走來,有太多的秘密都需要瞞着家長才能順利成長,何苦曾黎一向善良,肯定不想讓我把事情鬧的太大。
我讓關哥堵在沈洋的家門口,等他出現後先把他攔截住,姑奶奶我要大展拳腳一番。
這傢伙還真是不經唸叨,我們走到黃興廣場的時候,一大堆人都圍在那兒不斷的稱歎,曾黎向來是個清心寡慾的傢伙,可我不一樣,有熱鬧的地方就必然有我,我也湊到人羣裡去看熱鬧,一見到中間那排場,瞬間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