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晚上睡前忘了調靜音,大早上我迷迷糊糊的接了個電話,電話那端的齊楚語氣焦急的問:
“路路,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民政局十二點下班,你在哪兒呢?”
民政局十二點下班和老孃有毛線關係。
我心裡嘀咕了一句,很快就察覺不對勁,睜開眼一看,媽媽咪呀,我還以爲昨晚上做了一場夢,結果傅少川果真躺在我旁邊,地毯上有一堆皺巴巴的紙,而我...
和他...
我就說昨晚上睡覺咋那麼不舒服,平時我一個人睡一張一米八的牀,渾身舒暢,現在被那麼大一坨肉給佔了一大半,怪不得我在夢裡都覺得自己被束縛住,想翻個身都難。
“路路,你是不是還沒起牀?”
我剛好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齊楚焦急的語氣再次催促了起來。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頓時在我的腦袋裡清晰的放映了一遍,我確實喝了很多的酒,但我沒醉,我跟齊楚說的那些話...
他竟然當真了!!!
我呵呵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王子,我這也沒爬起來,要不我們換成下午?或者明天?”
齊楚語氣很平緩的安慰我:“沒關係,那就等你有時間再說,我下午還有事,你先睡吧,記得吃飯。”
掛完電話後,我順了順心口,傅少川冷不丁的睜開眼痠不溜秋的回了我一句:
“下午?明天?你就這麼想找個人領證結婚?”
我踹了他一腳,可惜他太壯實。我根本就踹不動他:“我就是想結婚領證怎麼了?你有意見嗎?有意見也請你保留,睡夠了沒?睡夠了麻溜的給老孃滾出去。”
傅少川翻個身將我欺壓在身下:“你這麼美,睡一晚上怎麼夠,起碼的睡上一輩子,路路,以後別喝酒了,喝酒傷身,我問過楊醫生,她說引產對你的傷害特別大,你以後要好好保養身子,我給你買套房子吧,再請個保姆照顧你。”
我冷笑一聲:“哎喲喂,這算是傅總要送給我的結婚賀禮嗎?”
傅少川捏住我的鼻子:“你想什麼呢?你想結婚,你跟我說啊,我們現在就起牀去領證。”
還真敢口出狂言,我伸手向他:“戶口本拿來我瞧瞧?傅總,你可能不太懂我們中國的法律,現在是一夫一妻制,你已經娶了一個小嬌妻了,再跟我領證,你就不怕坐牢嗎?”
傅少川突然從我身上離開,將我也一把拉起正襟危坐:
“對於這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好好跟你解釋一下,你聽不聽?”
我撲哧一笑,逗他:“你是不是想讓我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樣,傅少川,你這件事情必須要跟我解釋清楚,好,你聽我解釋,不,不,我不聽,我不聽。”
傅少川笑的前俯後仰:“你這樣一人分飾兩角,還真有小女孩的可愛和刁蠻。”
我呸了他一口:
“老孃刁蠻也就算了。可愛這種詞語用在我身上不合適,不是說好要解釋嗎?來來來,我坐等你的解釋,老孃就看你上嘴脣碰下嘴脣能說出什麼花來。”
傅少川探頭問我:“那你喜歡什麼花?”
我白了他一眼:“女人花。”
傅少川笑的兩眼都彎成了月牙:“你這朵女人花還是需要男人來灌溉,既然你願意聽我解釋,那我就告訴你一句話,這輩子,我傅少川的戶口本上只會出現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你張路。”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狂妄自大的男人,姑奶奶還真不信這個邪。
“你確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別出爾反爾打自己的臉。”
這句話雖然誇張的成分太多,但聽起來卻還是很順耳。
都說女人是個耳聽愛情的生物,連我都不自覺的會被這些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情話給吸引。
傅少川伸手右手小拇指:“不信的話我們來拉鉤。”
我呵呵兩聲:“幼稚。”
看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我將傅少川推倒在牀,用空調被矇住他的腦袋:“本宮要起牀了,非禮勿視。否則老孃把你的兩隻眼珠子給挖出來。”
傅少川捂在被子裡大笑:“你都被我吃幹抹淨了,還扭扭捏捏做什麼?”
我才懶得搭理他,陽臺上晾着我昨天穿的衣服,還有之前沒有洗的,這段時間洗衣機壞了,我又是個比較懶的人,除了內衣褲之外,其餘的都亂七八糟丟在沙發上,沒想到我一起牀,發現整個房間一塵不染,我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總感覺自己走錯了房間一樣。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後,傅少川圍着曾黎送給我的圍裙在廚房裡煎雞蛋,我裹着浴袍走過去好奇的問:
“這雞蛋還沒壞嗎?好像放了很久了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去年的雞蛋了,大半年過去這雞蛋都能孵小雞了吧。
說起來這家裡的餘糧還是曾黎來看我的時候給我準備的,不用下廚就能吃的我都已經解決了,剩下這些需要我動手來做的都浪費了。
傅少川從圍裙裡掏出一張紙來:
“你沒看到這個嗎?”
一張字條!
我驚訝的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關河寫的,說是好久沒有我的消息,所以從曾黎那兒拿了我家的備用鑰匙,給我在冰箱裡放了吃的。
“一共有十來張字條,應該是每隔半個月就給你送一次吃的,看來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這個男人應該喜歡你很久了吧,是誰呀?”
字條上沒留名,但我認識關河的字,他就是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寫的字卻秀氣的跟個妹子似的,而且那些橫豎比劃都喜歡彎彎曲曲的寫,所以他的字跡很好辨認。
這件事情曾黎沒跟我說,雖然曾黎以前也總是給我買吃的送來,但她知道我出去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給我送吃的,這應該是關河的自作主張,我心裡哀嘆一聲,郎有情喲,可惜妹無意。
“是誰跟你有關係嗎?多做事少說話。”
我將字條全部都拿了出來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裡,如果這些字條被童辛看到了的話,估計他們情侶之間又要大鬧一場了。
傅少川摁了一下我的腦門:“你老實交代,這個頻頻給你獻殷勤的男人是誰?”
我冷哼一聲:“喜歡老孃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走出廚房回到臥室,我換了一套運動服,輕輕鬆鬆的坐在沙發上等着吃的端過來,但我也很惆悵,回來之後我還沒跟關河見過面,拿着手機想給他發條信息道聲謝,又怕信息會被童辛看到了誤會,思來想去,我在羣裡大吼一聲:
“本宮明天要請客,你們都得到場。”
關河是第一個回我的,直截了當的問:“又失戀了要好好慶祝?”
童辛第二個,跟關河的語氣一樣:“又丟了工作是吧?”
這些人都已經很瞭解我的個性了,失戀和失業對我而言真的比家常便飯還家常便飯,所以他們都不像我第一次失戀和失業那樣的關心我了,對我這種動態已經司空見慣。
只有曾黎還算有良心的問了我一句:
“新老闆太醜被你給炒了?”
我哈哈大笑:“我跟新老闆緣分已盡,所以我們明天老地方見。”
說起新老闆這個問題,我丟下手機跑到廚房,對着傅少川吼了一聲:“曲莫寒那個王八犢子欠我的工資,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傅少川低頭親了我一口:“杯水車薪能用來做什麼?你有了我就等於有了全世界,你去客廳等着,廚房油煙味重,會損害你的皮膚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下個廚都有講究。
我拍了他一掌:“我知道你有錢,雖然這麼點工資不夠你一頓飯錢的,但那是我的血汗錢,屬於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不屬於我的錢,那當然是多多益善啦。”
傅少川柔聲喚了我一句:
“守財奴。”
這種感覺竟然很美妙,穿着圍裙的傅少川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沒有出身豪門的那種貴氣,也沒有陳香凝身上那股誰都看不順眼的傲氣,這樣的傅少川彷彿和沈洋一樣,只是一個需要爲了生活奔波的男人。
他做的早餐味道棒極了,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旁看我的眼神,那種寵溺一目瞭然。
“喜歡吃的話我每天早上都給你做,好嗎?”
我吃完最後一口,擦擦嘴吐槽:“你這是變着法的耍流氓,傅總,你這法子太老套了,出身貴胄難道就沒有點稀奇的泡妞之法嗎?”
傅少川向我勾勾手指:“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泡妞的嗎?要不要今天我帶你去嘗試嘗試。”
正好我今天沒事,我點點頭:“好啊,那我們第一站去哪兒?”
跟着傅少川出來,第一站真的是嚇壞寶寶了。
烈士公園有個遊樂場,我以前和曾黎來過,但我們玩的都是過山車和大擺錘,最多是心裡難受一些罷了,可傅少川帶我去玩狂呼,我張路還真沒怕過什麼,但這個狂呼實在是太嚇人,起初當我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能夠看到烈士公園的那個湖面,風景是真優美啊。
但這個該死的狂呼一轉動起來的時候,我真是被嚇壞了。
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轉啊,整個人的失重感特別的強,傅少川竟然很冷靜的問我:“怕嗎?”
我哪有時間回覆這個該死的問題,全程我都在狂叫,等下來之後,我兩條腿都癱軟了,半點走動的力氣都沒。臉色蒼白到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傅少川,你個王八犢子,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傅少川竊笑着摟着我的腰:“你不是號稱張大膽的嗎?就這麼點小把戲就怕了?這鬼屋你還去不去?”
鬼屋我還真是不怕,尤其是烈士公園的鬼屋,那都是給小孩子玩的,大人走進去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狂呼把我的興趣都勾起來了,於是我慫恿着傅少川把所有的娛樂項目都玩了一遍,每一樣是他怕的,我只有悻悻而歸。
第二個項目就是逛街了,我玩了半天累的跟孫子似的,他倒是起勁的很。
我自覺無趣的問:“傅少川,你到底怕什麼?”
傅少川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怕的多了去了,我怕你不快樂,我怕你受傷害,我怕你不愛我,我怕你離開我。這麼說起來,起碼有千千萬萬件我怕的事情。”
說一千道一萬就離不開油嘴滑舌四個字,這種傅式情話乍聽之下很甜蜜,聽得多了真覺得他虛僞。
沒辦法,我就是一個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
說到逛街,每個男人都怕的要命,但今天卻成了我怕的要命,傅少川上輩子肯定是一個裹腳女人,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雙大腳,他就要不停的走啊走逛啊逛,買起東西來更是瘋狂的不得了。
逛到一半的時候,劉亮和兩個助理突然殺了出來,我們加起來一共十隻手,買的東西卻根本提不動。
回到家之後,傅少川也不停歇,站在門口端詳着我:
“路路,你確定這個小家不需要換了嗎?”
我拿着抱枕丟了過去:“我的小家不需要換,但是你這尊活佛,我覺得我有必要換成一尊財神爺回來,那種只供奉就好的財神爺。”
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爲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反而變得狹小擁擠了。
我絲毫沒有大血拼的快感,這種花別人的錢買東西的感覺很不爽。
而且買東西最激動人心的就是刷卡的那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王者之範,我頹喪的窩在沙發裡,可能是陳香凝覺得我是那種看上傅少川的財產的女人吧,所以花傅少川的錢讓我覺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不舒坦。
傅少川是個很細膩的人,我一拉下臉他就感覺到了,在我身旁坐下後摟着我說:
“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嗍螺,一定要去你朋友的老家才能吃到嗎?”
我漫不經心的回他一句:“不一定啊,星城也有,一般的吃夜宵的地方就有,只是味道各不相同,怎麼,你想吃?”
傅少川舔舔舌頭:“我還真是想吃你說的這種嗍螺。要不,你請客,帶我去嚐嚐?”
我一下子來了興致:“說好的我請客啊,你可不許搶着買單。”
傅少川將自己的錢包掏出來打開給我看:“一張紅色的都沒有,你覺得我能買得起單嗎?不過你會不會因爲想報復我,然後藉口上洗手間的時候把我扔在那裡,自己吃完霸王餐就跑了。”
雖然我知道這是傅少川在慰藉我,但是這個笑話聽着真帶勁。
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竟然跟着我去吃路邊攤,並且吃的很盡興,尤其是他一直在吸那個嗍螺,卻怎麼也吃不到裡面的肉,我得意的給他展示完了一大盤,他又點了一大盤,費勁巴拉才吸出來一個,但是裡面的那個東西都吃了進去,我看着都覺得胃裡作嘔。
我吃過最好吃的嗍螺,是在曾黎的老家,而且是那種農家樂裡的嗍螺,老闆會把小田螺摸回來之後放在缸裡養着,每天都會換水,基本上用清水養一段時間後,小田螺的水會變清,做好之後端上桌的嗍螺,是經過處理之後的,每一顆田螺都是去了後面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然後再塞進去,吃的時候既輕鬆又衛生。
挖苦了傅少川一番後,我已經吃膩了,他卻還興致盎然,點了好幾盤,幾乎沒吸出來幾顆。
當天晚上劉亮說公司裡臨時有個越洋會議需要他在場親自主持,他走的時候我還好心送了他一瓶益達,之後好幾天我都沒見到他,劉亮告訴我說他請了好幾個會做嗍螺的廚子。非得把這個吻技學到不可。
休息一星期之後,我又找了一份工作,這次不當秘書了,我應聘了平和堂一個專櫃的導購。
以前我從來不知道那些名牌,自從在這兒上班之後,每天跟一羣談論名牌的人在一起,耳濡目染倒是學了很多的東西。
不湊巧的是,冤家路窄,我和陳香凝再一次不期而遇。
她是顧客,我是員工,按理說她是我的上帝,她的身邊跟着個陰魂不散的林小云,小妮子瘦了好多,但是臉蛋還是有些肉嘟嘟的,小小年紀穿着打扮都很成熟,我是在一個口紅專櫃,她指着那一排說:
“我都要了。”
不找我茬?
還找我買東西?
我忍不住提醒她:“妹妹,這些都買下來要花好多好多的錢。”
林小云高傲的昂着頭:“姐不差錢。”
這一聲自稱讓我火冒三丈,但我還是耐着性子勸她:“你這一買,我能拿到很多的提成,難道你想讓我過上好日子?”
林小云嘟着嘴:“張路,你別太過分,你是不是不想賣給我東西,我告訴你,就你這種窮人才會覺得這些東西很貴重,在我眼中,這些就是白菜價,我爸是土豪,我不缺錢。”
陳香凝拉了她一把:“小云,我們走吧,有些人杵在這兒實在礙眼。”
今天陳香凝的鬥志不高,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她和前段時間看起來身子骨利索了許多,只是神態還是有些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場。我將林小云要的那些都打包遞給她:
“小姐,您是刷卡還是付現?”
林小云挑眉:“臭八婆,你罵誰是小姐呢?”
我吞吞口水禮貌的問:“美女,您是刷卡還是付現?”
林小云頓時驚呆了,揪着眉心問:“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張路嗎?你會真乖乖聽話?你該不會是把殘次品賣給我了吧?”
我將袋子一一收回:“顧客是上帝,我身爲導購爲顧客服務理所應當,但你要是不信任我繼而侮蔑我們這個品牌的質量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請你移步,慢走,不送。”
我自認爲我的語氣和態度都是相當相當的不錯了,但是林小云看我不順眼,硬要雞蛋裡挑骨頭:“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作爲一個導購應有的素質嗎?你們老闆在哪兒,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要投訴你。”
說來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們那個經常混在麻將館裡的老闆娘竟然破天荒的來了,林小云噼裡啪啦的控訴了我一番,最後我那個眼睛裡只容得下錢的老闆娘竟然要我向林小云道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孃我一甩手就不幹了。
林小云竟然還不許我走,一拉一扯之下,我一失手就把她給推倒撞在了專櫃上。
這姑娘絕對是寶哥哥所說的水做的骨肉,一碰就碎,額頭上竟然還磕碰出一個大包,更慘的是她自己留着長指甲,還把那個包給劃破了,鮮血雖然沒有噴的一下就迸濺出來,但我們老闆娘得知林小云和陳香凝的身份上,一驚一乍的叫來了救護車,將林小云緊急送到了醫院裡。
芝麻大點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弄到最後一堆阿諛奉承的人都來了。
小半天的時間病房裡就被圍的水泄不通,偏偏這個小公主還點名道姓的不許我走,硬要我站在窗邊的角落裡看着一堆人對她獻殷勤。
可憐的我穿着高跟鞋,一靠牆壁姑奶奶就用手指着我,門口還來了兩個保鏢專門盯着我,我想我肯定打不過這滿屋子的人。只好悄悄給傅少川打短信求救命。
他來的倒也挺快,我一見到他就假裝自己捱不住昏倒了。
我算的很準,我一倒下去他就接住了我。
她林小云再怎麼有錢有勢,也不及傅少川的江湖地位,於是乎,林小姐一哭二鬧也沒能阻止傅少川成功的將我救走,傅少川是真以爲我暈了,抱着我直奔搶救室,我一離開那些人的視線,立刻精神抖擻的從傅少川的懷裡蹦躂了出來。
“你這...偷奸耍滑?”
我拍拍手掌:“開什麼國際玩笑,就只許她林妹妹嬌滴滴的求安慰,不許我耍點小手段啊,對付她這種胸無大腦的女人,就得偷奸耍滑,不過你挺配合的嘛,來的速度夠快,不然老孃我就掛在那兒了。”
走出醫院,我脫了鞋子光着腳丫子給他看:
“老孃這腿可從沒這麼受罪過,不行,你得請我去做個足療。”
傅少川拍拍胸膛:“沒問題,給你做全身按摩都行,我們回家,做按摩是我的拿手好戲。”
這天過後,我和林小云的樑子就再次結下了。
通過這位姑奶奶的嘴我才得知,陳香凝回國是看中醫的,具體得了什麼病還不清楚,但林小云卻因此攪的我生活都不規律了。
不管我找個什麼工作,她都能在我工作三天之後準確無誤的找到我,曾黎生下一個大閨女,我連封個大紅包的錢都沒有。
好在曾黎也不計較這些,看着她生了個閨女,我也忍不住羨慕,如果我的孩子還在,應該也出生了。
最後一次跟林小云過招,是在七夕節,傅少川給我準備了驚喜,林小云一個短信就把傅少川給勾走了。
不過我很清楚,那是因爲陳香凝的病情加重了,傅少川又是個大孝子,所以他必須丟下我去陪她的母親,看着他一臉爲難的樣子,我出了個餿主意: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太太?”
傅少川興奮的喊:“路路,你願意做我的女人了?”
我翻翻白眼:“我去看老太太,是因爲她畢竟是長輩,長輩病了我理所應當去看看,但是你想追到我張路,孩子,路漫漫其修遠兮,你還要上下求索。”
傅少川的手果真就開始上下求索了:
“是要這樣嗎?”
我抓住他的手:“你還要去看老太太嗎?”
傅少川一把將我扛起:“我今天就帶你回去,告訴老太太,我要娶你爲妻。”
我還真就不信傅少川幹忤逆老太太的意思。所以我買了水果跟着傅少川回了家,林小云先見到傅少川,得意洋洋的問:
“少川舅舅,這麼好的節日你丟下你的野蠻女友回家來,她不生氣嗎?”
傅少川伸手摟住我,低頭問:“親愛的,你生氣嗎?”
我笑嘻嘻的探頭看她:“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俗話說得好,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我沒什麼好生氣,今天少川要帶我見老太太,我是來和老太太商量我們的婚事的,小云,以後我要是做了你的舅媽,你可得多擔待些,我們之間有過誤會,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林小云攔住我:“你別進來,我們倆的事情還真過不去。你想做我的舅媽,哼,沒門!”
我拍拍眼前的門框,擡頭問傅少川:“少川,這難道不是門嗎?是我見識粗鄙,還是有些人瞎了狗眼?”
林小云氣呼呼的要跟我理論,我看見陳香凝健步如飛的從樓上下來,半點沒有林小云在短信中說的病重,我直接略過林小云,提着水果籃走進屋裡熱情的跟老太太打招呼:
“阿姨,聽說您病重的都下不了牀了,我來看看您,您這病嚴不嚴重?”
陳香凝端坐在沙發上,不屑一顧的看着我:
“上一次有人說我不配稱呼爲您,這一次怎麼就配了?”
我將水果籃擺在茶几上,在陳香凝的身邊坐好:“上一次是爲了給我那死去的孩兒出口惡氣,但是逝者已矣,我不能因爲您害死了傅家的長孫就一輩子萎靡不振,畢竟您是少川的親媽,我就要嫁給少川爲妻了,孝敬您是我分內的事情,我們過去的恩恩怨怨,就別再提了,若是下輩子我和孩兒有緣,我一定帶着孩兒到您面前來認個親的。”
陳香凝倒是能沉住氣,我說了這麼多酸不溜秋的話,她一句都沒回我。
只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小川,你過來。”
傅少川給陳香凝倒了杯茶:“媽,你身體怎麼樣?”
陳香凝直奔主題:“你要娶她?”
我翹着二郎腿看着傅少川,他沒有半點猶豫,脫口而出:“希望媽能成全。”
陳香凝很冷靜的問:“婚禮都確定了嗎?哪天舉行婚禮?”
這麼坦然就接受了,我都懵了,我可不想嫁給傅少川,一想到我每天都要面對陳香凝這張臭臉。我就能想到我的後半輩子一定是生無可戀的。
傅少川喜出望外,就差沒感恩涕零了。
“這麼說來,您同意我和路路的婚事了?”
陳香凝喝了口水,又幹咳兩聲清清嗓子,拍拍大腿站起身來,冷不丁丟下一句:“日期定了記得告訴我,你要是三更娶,你媽我絕不會活到二更,我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她娶進門過日子,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我老了,不中用了,說的話也沒人會聽,小云,你去告訴阿媽,今天中午的藥不用煎了,也沒幾天活頭了。別再浪費這麼名貴的中藥材。”
阿媽也回來了,但我一直沒看到阿媽的身影。
聽到陳香凝的這番話,我如釋重負。
她能這麼想就對了,我也不是非要嫁給傅少川不可。
這傅家門檻太高,實在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高攀的起的。
傅少川十分失望,陳香凝也沒給他多說半句的機會,在林小云的攙扶下,她回了二樓的房間,剩下我和傅少川面面相覷,我的臉上堆滿了歡喜,傅少川一臉的愁雲慘淡。
阿媽也從門外進來,我高興的撲過去,陳香凝還真是掃興,快要走上樓了突然丟給我一句:
“張路,你既然敢來我家,那我們就再聊聊吧。”
再聊聊就聊聊,誰怕誰不成。
上樓之前。我拍拍傅少川的肩膀:“聽說過救心丸嗎?家裡要是沒有的話,勸你現在趕緊去買,我對老太太可從沒口下留情過,出了啥事別賴我,老孃可從來不吃虧。”
傅少川無可奈何的看着我:“只要你開心就好。”
見到陳香凝那張鐵青的臉,說句不尊老的大實話,我真的很開心,有種報仇的快感,尤其是她再一次語氣很弱的問我:
“張路,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離開我兒子?”
我撐着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了陳香凝一番,開口問道:“老太太,您到底得了什麼病?”
陳香凝拍案而起:“誰告訴你我有病,你纔有病,說吧,如果上次五百萬你嫌少的話,這一次你開個價,只要我能給的,我都給。”
我賊笑着問:“真的都給嗎?”
陳香凝怒不可遏:“你要是敢獅子大開口,那我也對你不客氣。”
我晃晃手:“別急呀,您要是急壞了身子,我可怎麼跟少川交代?我要的不多,聽說傅氏集團是一家跨國企業,這樣吧,我要傅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有這棟別墅,我來的時候看了看,這棟別墅竟然還有一個很大的游泳池,我很喜歡游泳,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游泳嗎?”
陳香凝冷冷的坐下:“我不管你這些喜好,你要傅氏集團的股份,還真是好大的口氣,這樣吧,我再加五百萬,總共一千萬,外加這棟別墅,怎麼樣?”
我哀嘆一聲:“算了,我還是要傅少川吧,以他這賺錢的能力,一年至少要賺上千萬,我要是能擁有他十年,我就能有多少財產,媽媽咪呀,我這數學吧不太好,所以這筆數算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傅少川能賺回來的錢,遠比您給的要多。”
陳香凝暴怒:“你還真是貪得無厭,既然我們之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那我也可以告訴你,小川是我的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很清楚我兒子的脾氣,我要是不同意,他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我哈哈大笑,蹲在陳香凝身邊小聲說:
“老太太,您是不是忘了,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哦不,那攤血肉模糊的屍體,也是你兒子的骨肉,他會不會娶我,你應該很清楚,不然的話,您就試試。”
陳香凝一腳踢開我:“我離開祖國太長時間,不知道在祖國結婚領證是不是需要戶口本,如果需要的話,你可能如願不了。”
總是圍繞這個話題講來講去,我都已經煩透了。
我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晦氣。向她坦白:
“老太太,實話告訴您吧,我壓根沒打算和您的兒子在一起,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爲止,今後我們倆若是在某個地方遇到,就當我們從不相識,還有奉勸您一句,以後別用錢收買你兒子喜歡的女人,要是那人收了錢,你兒子就得傷了心,要是那人拒絕了您,您就會失了面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您還是少做,畢竟您是生意人,利益當先。請您珍重。”
話一說完我,我轉身就走,陳香凝目瞪口呆看着我:
“張路,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回頭一笑:“阿姨,如果認識您是造孽的話,我上輩子肯定罪孽深重。”
最後一句把陳香凝氣的不輕,我瀟灑的走下樓去,傅少川在樓梯口迎接我:“路路,你怎麼樣?”
我站在最後一個臺階上,和傅少川雙眼對視,重重的長嘆一聲:
“你我之間情深緣淺,傅總,上樓去看看老太太吧,這是我最後一次惹她老人家生氣,對不住了,再見。”
我給傅少川鞠了一躬,最後邁着腳步瀟灑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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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川三兩步追了出來。攔住我:“路路別走,不管這個世上有多少人反對我們,不管我們今後將面臨着什麼,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路路,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