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急忙慌的趕回了家,保安站在我家門口,門口衣服散落一地,門也被撬開了。
“曾女士,你快進屋看看少了些什麼?”
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我平時都把備用現金放在牀頭櫃裡,現金都在,首飾盒裡雖然只有結婚時的三金,也都在,再有值錢的就是家裡的一臺華碩電腦,一臺ipad,家裡的電器傢俱,還有給妹兒買的平衡車。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但是家裡每一個角落都被翻了。
連浴室都沒放過,一眼就能看穿的浴室,洗漱用品散落了一地。
“簡直是土匪行徑,誰這麼無聊進來光搗亂不行竊啊。”
張路看了一片狼藉的屋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心裡一激靈,頓時明白了。
“保安大哥,沒事了,沒損失什麼,應該是你們發現的及時,麻煩你們了,很感謝你們的敬業。”我走到門口跟保安打了聲招呼。
保安疑惑的問:“你不打算去保安處查看監控追究此事?”
我笑着說:“反正沒丟什麼,不礙事。”
韓野心裡也明白了幾分,收拾起門口的衣服,拎着袋子跟着保安一起進了電梯,我大喊:“喂,你上哪兒去?”
韓野邪魅一笑:“我怕你捨不得把衣服扔掉,又把它們收進了衣櫃裡,所以我幫把衣服放樓下的回收站。”
保安伸手:“我幫你帶下去吧,舉手之勞而已。”
韓野笑着婉拒了。
張路還在房間裡忿忿不平,我拉着她出門:“人是鐵飯是鋼,少校還在餐廳等着,我們快去吃飯,吃飽了你收留我幾天。”
張路一臉無奈的看着我:“幹嘛?又要監視我?”
我想起剛結婚的時候,因爲我懷孕了,張路每天都在我面前喊單身太苦,要儘快把自己嫁出去,張爸怕她亂來,就讓我時不時的去盯梢,結果那段時間她硬是陪着我這個孕婦過了兩個月規規矩矩的生活,沈洋把我接回家的那天晚上,張路去酒吧狂歡,差點被色狼侵犯了,不過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家裡這麼亂,我乾脆請朋友幫忙重新規劃一下,搗騰搗騰看能不能轉轉運。”
張路笑着說:“不如我幫你請個風水師回家測測風水?”
我拿她打趣:“就是你的前前前前不知道前多少任的那個風水師?說話陰陽怪氣,留一頭長髮,整天拿把濟公扇搖啊搖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接地氣。”
張路臉一紅:“討厭,你竟然笑話我當初的眼光。”
聽到張路嬌滴滴的話,我渾身汗毛直豎。
要說起她的情史,還真是能從嶽麓山頂排下來鋪滿整個大學城,上至四十歲不知多少婚的風流大叔,下至十七歲嫩的發脆的無知少年,沒有她追不到手的,最離譜的就是她曾經竟然和一個雙性戀者談了三個月,以至於她現在都有對男生的親密接觸恐懼症。
想想她一路走來的感情史,再看看眼前眉目清秀的少校,我越看越覺得他們纔是天生一對。
一個動如脫兔桀驁不馴,一個穩如喬木莊嚴肅靜,再加上廖凱少校看張路的眼神,堪比軍人眼中的榮譽勳章。
這頓飯雖然吃的一波三折,好在最後氣氛還算融洽。
我們在江邊散了散步,廖凱本想送張路回去的,張路挽着我的胳膊說:“不用了,我有鮮花要護送,你們兩個大男人小心點,這個社會女漢子很多,小心被劫色哦。”
廖凱倒是紳士的點點頭:“那你們早點回去休息,改天我會登門拜訪張爸。”
張路悄悄撇嘴:“好古板,受不了,都什麼年代了還說什麼登門拜訪,聽着像民國時期大少爺說的話。”
倒是韓野比較難對付,站到我左邊來也挽着我的胳膊:“黎寶你去哪兒,我跟你走。”
我和張路面面相覷,不可思議的問:“你確定你是男兒身,你該不會是投錯胎了吧,怎麼像個娘們一樣?”
韓野對張路說的話一點都不在意:“下輩子我爭取投胎做女人,和你們做姐們。”
張路甩頭:“切,不稀罕。”
我們在路邊攔了的士,廖凱先走。
韓野家暫時不能住人,據張路的調查,韓野在長沙不止一套房,根本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
等下一輛的士來了,我們齊齊問:“韓先生,你走不走?”
本來我們和韓野陷入僵局的,三十好幾的男人竟然耍無賴,我和張路都一副受夠了的表情,正好在湘江中路遇到沈冰開着白色高爾夫汽車停在我們跟前。
“韓總,您去哪兒?我送您吧。”
沈冰的車我坐過一次,車裡噴着chanel5號香水,後座後面擺着一堆五顏六色的娃娃,前面掛着一個出入平安的中國結,還掛着好幾張她的藝術照,最近新增了一張磨皮美白的自拍照,嘟嘟嘴賣萌的樣子,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喜歡放國外的音樂,大部分我都聽不懂,各種類型的都有。
我也是聽張路說起,才知道韓野有兩個秘書,一男一女,女的就是沈冰,負責湖南地區的短途出差。
韓野內心是抗拒的,奈何張路力氣大,開了車門後將韓野直接塞了進去,一關車門揮揮手:“沈冰,麻煩你把你老闆安全送回家。”
沈冰皮膚白,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點點頭後開着車揚長而去。
終於將這個大麻煩解決完後,張路拍拍手:“寶貝兒,走吧,該我們開工了。”
我詫異的問:“你要去幹嘛?不會又是泡吧加夜不歸宿?”
張路摁了我的腦門:“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貪玩嗎?老實說,你是不是知道誰翻了你的家?”
都說姐妹同心,我跟張路還真有點奇怪的心靈感應,我生妹兒那晚,沈洋在我邊上睡的呼呼響,那鼾聲震耳欲聾,我開始陣痛的時候就推沈洋,沈洋翻個身說很正常,羊水沒破就沒大問題。
我當時心裡很難受,也知道那幾日沈洋工作比較忙,下了班又要跟朋友去打球,回家基本倒頭就睡。
就在我默默地抹眼淚的時候,張路來了,說是本來在泡吧吧,突然耳鳴了一樣,聽到一個小女孩在喊她乾媽。
於是她丟下一大幫朋友跑來我家,聽我說開始陣痛了,張路直接一杯冷水倒下去,沈洋瞬間清醒。
然後三個人開始收拾東西去醫院,在待產室呆了不到十分鐘,羊水就破了。
生孩子時,沈洋和劉嵐在產房外面祈禱,一定要生男孩。
張路當時就預言說一定是個閨女。
孩子出生,果真是閨女,劉嵐當時就喊困的不行,老胳膊老腿的不受用,然後回家去了。
我推出產房後,沈洋在病牀前直打瞌睡,被沈中一柺杖打在後背,我出醫院後還幫他揉了好幾個晚上。
看着張路一臉瞭然的樣子,我點點頭:“應該是沈洋和餘妃在我家翻存摺,你還記得公公病危那天嗎?公公對我說他在妹兒的書包裡放了一張存摺,應該就是沈洋他們要找的那張。”
張路附耳過來:“那你知道那張存摺裡有多少錢嗎?”
我一拍腦門:“糟糕,我忘了問了,每次妹兒回去我媽都會給妹兒洗書包的,該不會...”
張路催促我:“那你趕緊打電話問問。”
我手忙腳亂的拿出電話來,正巧我媽給我打來電話:“黎黎,家裡突然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