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嚇傻了,根本發不出聲來,突然燈光一閃一閃,我看到韓野的臉,才突然覺得安心下來。
停車場終於亮起了燈,我整個人已經到了韓野懷裡,他拍着我的後背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回到韓野的住房裡,驚魂未定的我捧着一杯溫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心跳才稍稍平穩一些,張路眉飛色舞的講述着今天的遭遇,當時還嚇的鬼嚎的她此刻已經神采奕奕,還拍着胸脯說:
“韓大叔,幸好有我陪在黎寶身邊,你看怎麼感謝我爲好?”
韓野又遞給我一塊溫毛巾:“擦擦額頭的汗水,今天有點熱,你剛受了驚嚇,我怕開空調會讓你着涼,對身體不好,你先忍忍,坐半個時辰再去洗個熱水澡。”
張路在一旁做花癡狀:“哇塞,韓大叔你好貼心哦,你們家還有兄弟嗎?給我介紹一個。”
韓野這纔回頭搭理她:“我覺得那天一起吃飯的廖凱少校不錯,爲人謙卑有禮,儘管是一身軍裝襯的他十分有型,但依照我的經驗,脫光了衣服之後的少校身材絕對好的讓你尖叫。”
張路瞬間癱在沙發上,揮揮手:“沒愛了,我們之間徹底沒愛了,你們先甜蜜着,我太累了,先眯一會兒。”
韓野並沒有跟我多說什麼,包括爲何沒有來醫院找我們,爲何突然出現在停車場,他都不曾解釋半個字,只是在我洗完澡出來後,他輕描淡寫的來一句:
“黎寶,你給姚遠打個電話吧。”
我本想問爲什麼的,話到嘴邊又哽住了,若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姚遠是附二的醫生。
只是深夜十二點給人家打電話,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姚遠的號碼。
電話那端的姚遠聲音無力,聽着很疲憊。
“曾黎,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站到陽臺上,吹着夜裡的熱風:“姚醫生,請問你在重症監護室有熟人嗎?就是那種非常信得過的熟人?”
姚遠的聲音立刻變的沉穩了:“是關於陳律師的事情嗎?”
我很詫異:“你怎麼知道?”
姚遠低了低嗓音:“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關注,我有個學妹在ICU當護士長,我今晚還有一個手術,等結束了我幫你去找找她。”
我說了一堆感謝的話,最後纔想起來客套一句:“姚醫生,別太累了,注意身體。”
姚遠似乎心情不錯,笑着說:“再苦再累都值得,要進手術室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掛完電話後,我在腦海中回想姚遠那彬彬有禮的模樣,要是能年輕七八歲,他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白馬王子的人選。
“甜膩膩的捨不得掛電話嗎?”
韓野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大跳。
我有些惱怒:“你怎麼能偷聽我打電話呢?”
韓野嘴角上揚看着我:“我是光明正大的聽,我現在正式宣佈,從這一秒開始,我就是你的護花使者。對了,你新入職的那家公司老闆我認識,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你九月一號開始上班,到年尾交給公司兩百萬的業績,軍令狀我幫你立下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好好處理手頭的事情。”
兩百萬,用張路的手指頭掰一掰,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上帝啊,六個0,臣妾做不到啊。
我在心裡哀嚎,韓野突然朝我靠近:“如果你完不成的話,你可以來求我,我能給你介紹一半的客戶,不過你需要賣身換取我手中的資源。”
我真想像個小殭屍一樣跳上去咬他一口:“我完不成,也做不到,你乾脆告訴我,這份工作你已經成功的幫我禍禍掉了。”
韓野將我逼至陽臺牆角,眉眼含笑道:“事在人爲,你們公司的董事長楊鐸,在創業最艱難的時候破釜沉舟,一個半月跑出一百五十萬的業績,據說他走爛了七雙回力鞋,拖壞了三個行李箱,後來花了八個月的時間跑遍了廣東省各個縣城的大小藥店,回到家的時候父母都沒認出來,大學畢業後的楊鐸是個一百八十斤的白胖子,後來成功黑瘦成了古天樂。”
就算楊董用勤勞的雙手雙腳創造出了公司的第一桶金,我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韓叔,你身上有點臭。”
他單手撐在牆壁上,對穿着拖鞋的我來說,他真的過於高大了,這樣的壁咚實在讓人心慌。
韓野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女人不都喜歡臭男人嗎?”
我毫不客氣的指出:“我不喜歡臭男人,我喜歡姚遠那種,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藥水味的男人,很有魅力。”
韓野挑釁道:“原來你這麼重口味,不如你先習慣一下臭男人的味道。”
我作勢捂着鼻子:“韓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韓野低頭盯着我:“哦,說來聽聽。”
我踮起腳尖,努力讓自己看着他不那麼累:“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
韓野退後兩步,稍稍往前匍匐,湊到我面前:“黎寶,我能不能這樣理解你這句話的意思,你是想提醒我可以更進一步咱們之間的關係了,對嗎?”
我終於不用踮起腳尖,稍稍別過臉去:“不要臉,很晚了,麻煩你讓一下,我要回房休息。”
韓野卻將我擋在陽臺一角狹小的空間裡:“你應該不喜歡太過矜持的男生,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心裡的路,經過...”
“瞎說,我們之間真的不熟,請你不要這樣。”
我急忙打斷他,張愛玲說過的那句話,後半段實在是太不雅觀。
韓野壞笑着提醒我:“黎寶,你臉紅了。”
他用右手托起我的下顎,我不光臉上火熱,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除了沈洋之外,我從沒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過,就算是昨晚韓野從小區門口把我抱回來,我真的是驚嚇過後累極了,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是個男人。
此刻再看韓野,一身的痞子氣,十足的小流氓。
“你信不信,我會打人?”
我揚起右手,韓野將左臉伸給我:“打是親罵是愛,儘管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太狡猾。
我頹然把手放下,用力推了他一把,他順勢就把我摟進了懷裡,鼻息都在我耳邊,慢慢靠向我的臉。
“黎寶,你清水出芙蓉的樣子美得不像話,我把持不住了,怎麼辦?”
這種話他都能說出口,我又羞又急:“韓野,我跟你真的不熟,非得說我們之間有交集,我最多把你當閨蜜一般。”
韓野挑眉:“你是拐着彎的說我不像個男人?”
我誠實的回答:“至少我真的沒把你當成男人,我對你這種型號的男人真心沒感覺,來電這種事情強求不得,你說呢?”
韓野的桃花眼十分好看,尤其是壞笑起來的時候,看着像放電:“聽說陽臺是最刺激的辦事地點,你要不要試試?”
我丟給他一個字:“滾。”
他將我的雙手抓住扣在我頭頂,湊到我雙脣處吐氣:“滾就滾,我爭取把我們之間拉昇到負距離,你覺得怎樣?”
韓野家的陽臺上有一張單人懶人沙發,他輕而易舉的就將我抱了起來,撲倒在懶人沙發上。
他的脣蜻蜓點水一般的觸及到了我乾澀的嘴脣,一股奇怪的電流突然涌遍全身,我稍稍扭動了一下身子,他的脣便緊緊貼了過來。
我大腦中一片空白,他那溫熱的手不知何時已放在了我冰涼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