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子系中山狼?

難道畢建東被穿越了嗎?他以前和我們家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很綿很羊的呀!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不能讓波波知道啊?”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比音高是吧?我纔不會輸給你。

“那是我和你姐姐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發表評論。”畢建東的臉更加陰沉了。

“那你就去找我姐解決問題,在家裡當縮頭烏龜幹什麼?”我氣結。

“讓你姐回家來解決問題,有點事兒就跑回孃家。”畢建東吼道。

短短三分鐘,他吼了兩次。這個畢建東我完全的陌生了,這不是我認識的畢建東,難道事業成功了,生活水平變好了,能讓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我不和你說了!”

我一帶門,絕塵而去,他是在等我姐回家解決問題的,不知道我媽聽到這個消息會作何感想,在她的頭腦裡,女人生氣回孃家,老公都是要去丈母孃家裝孫子才能把媳婦接回去的,何況這次畢建東做出的是這樣荒唐的事情,不僅要裝孫子,三叩九拜我媽還未必能繞的了他呢!哪知道現在的情況是,畢建東想來丈母孃家的心都沒有。

我一回到家,我媽就心急火燎的撲了上來,看到是我一個人回來的,臉哐當一下就掉到腳面上。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波波呢?”

“稍安毋躁,波波在他小姑那裡。”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這算怎麼回事?把孩子藏起來了?”我媽兩手抱肩膀,眉毛擰成川字型。

“算啦,孩子還不知道這事兒,在他姑姑那裡也好,別把孩子牽扯進來,對他影響不好。”

“他小姑根本不會做飯,波波這幾天吃什麼呢?”程安安又擔心的哽咽起來。

“姐,你別擔心了,波波都三歲了,在外面吃也吃的飽,你還是關心下你和畢建東的事情怎麼辦吧!”

我媽恍然大悟。

“畢建東那王八蛋都說什麼了?他怎麼不來找你姐?”

“他讓我姐回家找他去談。”

我媽當場石化。

程安安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不解的問:“媽,畢建東什麼意思啊?”

此事已經超出了我媽的理解範圍了,她答不出來,索性一屁股坐在牀上了。

程安安又轉向我,那眼神看了真讓人揪心,可惜,我也不明白畢建東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我只能如實作答:“不知道。”

程安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他不會是想和我離婚吧?”

我真想給程安安一記排山倒海,把她打醒,畢建東已經做出來偷情這樣的事情了,難道作爲一個被欺辱的女人,作爲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首先想到的不應該是休了他嗎?程安安居然還害怕這個男人不要他了,這不是犯賤的厲害!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我媽一甩臉,朝我開炮。

“閉上你的嘴。”又轉而對我姐說:“不會的,還有波波呢,我不信他黑了心腸,要做拋妻棄子的陳世美。”

我最近才知道,陳世美是被冤枉的。此處科普普及:陳世美,清代順治年間官員,又名陳年穀,其爲官清廉、剛正不阿,好人一枚,因爲得罪了某些XX人,被扔到宋代委託包公給鍘了!做人有風險,穿越需謹慎。

“畢建東怎麼會這麼對我呀?我一直都對他很好,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生孩子,照顧這個家,照顧他們父子兩,他怎麼能做這種對不起我的事兒?連一句道歉也不說?”程安安哭的稀里嘩啦。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畢建東,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媽厲聲道。

我媽給畢建東打電話的功夫,我蹭到我姐旁邊。

“姐,之前一點狀況也沒察覺出來?”

“我……我……整個心思都在波波身上,加上最近研究所出差多,我哪裡會往那個方面想。”我姐在一個半死不活的研究所做質量管理,那微薄的薪水不足以餓死一隻羊,也不能餵飽一頭牛。

“就沒發現一點端倪?一點點?”

“我……我……”程安安欲言又止。

“快說啊,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我……我們就是好久都沒有那個了……”

“多久?”

“兩三個月吧,我也沒記。”

天啊!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端倪,簡直可以算是確鑿的證據了,男人這種雄性荷爾蒙灌溉下的動物,在非特殊情況下,主動做兩三個月的和尚怎麼可能啊!想想我家小丁翀,一個星期撲上來兩三次還吃不飽呢!

“以前多久一次?”我刨根問底。

“以前一個星期,最近半年多一個月吧。”

“這好像……也不太正常吧。”看來程安安和畢建東的婚姻早就出現問題了。

這個時候,我媽打電話完畢,陰沉的臉宣佈一會兒在樓下的古意茶坊和畢建東見面。

程安安急忙去洗手間洗臉。

我央求我媽做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一會兒要出門作戰了,現在不吃飽哪裡行,哪知道我媽又衝我發火了,我就是一個很好用很耐用的出氣筒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現在哪個還有心思吃飯?”

天大的事情,不吃飯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可惜我一直生活在我媽的淫威之下,不敢造次,只好吐吐舌頭,去廚房喝了兩大杯開水充數了事。

古意茶坊在我們這片十分乍眼,門口吊了一排紅燈籠,我一直戲稱此地爲紅燈區,我和程安安都是紅燈區小樓裡面的頭牌姑娘。古意茶坊的生意不錯,每天都車水馬龍的,有時候大半夜的還有打牌的聲音傳到我家樓上!

我們三個故意晚到了十分鐘,力求在氣勢上壓倒畢建東,給他個下馬威。畢建東還是我下午見到的時候那個樣子,緊皺個眉頭,一臉的陰雲密佈,那副樣子不像他犯了錯,倒像是程安安欠了他的錢。我們走到他面前,他站起來欠了欠身,叫了聲媽。我媽咣噹拽了下椅子,弄出好大聲響,一屁股坐了下去,鼻子裡哼了一聲。畢建東沒有言語,也坐了下來,他沒有去看程安安,程安安也沒有看他,他們之間互動程度爲零,溫度爲零下攝氏六十度,這個架勢,真不敢想象這場談判最終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你說吧!”我媽冷冷的說。

畢建東搓着雙手,眼睛瞄着地面,半晌才憋了一句出來。

“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媽啪地一拍桌子:

“你什麼意思啊?不想過了是吧?”

畢建東緊了緊眉頭說:

“無所謂,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我媽當場愣住。

程安安終於控制不住情緒了,指着畢建東,邊說邊哭:

“建東,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這樣?我哪一點做的不好,你跟我說呀,我改還不行嗎?”

“突然?”

畢建東喝冷哼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最好就是讓我姐和畢建東單獨談談,我們再攪合在其中興師問罪,也起不到任何效果了,我拉起我媽朝外面走。

“你拉我幹什麼?”我媽又把一腔怒氣撒在我身上,活該咱是灰太狼的命。

“你再在這兒談下去,就該談到怎麼分家產了!”

“這畢建東也太不象話了,我當初怎麼瞎了眼睛,讓你姐嫁給他!”我媽嘟嘟囔囔的抱怨。

“那不是您老眼神不濟,實在是敵人太過狡猾。”

“你說你這個孩子,都到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在這兒貧呢!是不是看你姐落難了,你心裡幸災樂禍呢!”

劉曉慶阿姨說的真好呀,做人難!做人妹妹難!做人閨女更難!我還是離開會兒避避風頭吧,正好,肚子發脹,看來剛纔喝的兩大杯開水這會兒起作用了,我貓着腰往廁所跑。

來這個茶坊的年輕人居多,談戀愛的,朋友聚會的,六人相親的,網絡上一大堆找樂子的人碰到一起閒嗑的,什麼樣的都有,應有盡有。雖然我腳下生風,目標明確的往洗手間跑,可是還是注意到了一個異類,這人真有意思,就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茶,還戴個墨鏡,不會是個盲人吧,我不厚道的想起了《不見不散》裡葛優裝盲人的那個橋段,不厚道的笑了笑。

解決完內急,頓覺神清氣爽,我不禁對那個盲人多了幾分好奇,不會是哪個大明星出來體驗生活的吧,我瞄了一眼,是個女的,我再瞄一眼,長的還不錯,不過沒大明星的氣質,最多是個三流小明星,我再瞄,哪個三流小明星呢?再瞄,她怎麼朝我姐和畢建東那桌一直看?頓時如五雷轟頂,她,她……不會就是那個小三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