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從十歲開始便失去了母親,在家族裡也因爲種種原因,趙靈兒不能時刻照顧他。
樑曉詩,是第一個讓趙羽感受到了來自女性關懷的人,即便每次樑曉詩看到趙羽都是歡聲笑語,但趙羽又何嘗看不出來在她臉上深深的疲憊之色。
恐怕真的如同丫鬟靜兒所說,樑曉詩每天除了吃飯時間,都會站在家族門口,等他一天。
但樑曉詩對他付出的越多,趙羽越是不能在這裡久留下去。
“師傅,你可以把突破後溪境的感悟交給我嗎?”
趙羽忽然想到了什麼說着。
“你要幹嘛?”
張遼疑惑地問道,趙羽離突破後溪境還差的很遠,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好高騖遠。
“今天鎮山不是幫了我嗎?我想謝謝他。再說,等以後我們揭竿而起之時,不也需要人手嘛,現在幫了鎮山,也就是以後幫了我們自己嘛。”趙羽解釋道。
“你小子還有點小聰明。”
張遼指了指趙羽,輕笑一聲,手中慢慢凝聚出了一個真氣光團。
“拿去吧。”
張遼手一拋,真氣光團便是穩穩地落到了趙羽手上。
收好光團,趙羽便是出了門,一番詢問下,在樑府大門找到了鎮山。
因爲天色已晚,幾近深夜,樑府大門除了鎮山和兩個守衛便是無人再進出,這樣一來,趙羽也是放心地從木牛中掏出了張遼給的真氣光團。
“鎮山大哥,我師傅聽說你今天幫了我,非要讓我再來感謝你一次,還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趙羽把光團遞到了鎮山手上,微笑着說道。
“臭小子,我什麼時候讓你來了!”識海里,張遼沒好氣地罵咧了一句。
“這是?”
融入之時,鎮山還皺了皺眉,但不到三息,他的臉色猛地一變,愣愣地看着趙羽。
“鎮山何德何能收取趙公子如此大禮,以後趙公子的事,就是我鎮山的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鎮山毫無徵兆地突然給趙羽單膝跪了下來,尊崇的神情無比真實,彷彿只要趙羽一句話,他甚至可以想盡一切辦法,徵得樑緒同意,跟在趙羽身邊。
“呃……那個,鎮山大哥,我師傅到底給你的是什麼?”
這下子換作趙羽滿臉詫異了,突破後溪境的感悟雖然對神門境大圓滿的鎮山意義重大,但也不至於可以讓他做到這個地步,畢竟他自己多花一些時日,也是可以突破的。
“趙公子都不知道嗎?這是突破後溪境以及跨入煉氣二重天的機緣造化,鎮山實在是受寵若驚,在此拜謝。”
鎮山說着便是站起身衝着趙羽拱手恭敬地一拜。
“煉氣二重天!?師傅?”
趙羽也是搞不清楚狀況,張遼可沒告訴他還有這個。
“既然是培養我們自己的力量,光是後溪境怎麼夠。”
張遼這麼一說,趙羽倒是明白了,怪不得鎮山反應如此之大。
後溪境和煉氣二重天可不僅僅是差一個境界這麼簡單。
如果說煉氣一重天是吸收真氣、運用真氣,那麼煉氣二重天便是,掌控真氣。
運用和掌控之間的天差地別,相信所有人都不會陌生。
即便是一個常年待在後溪境大圓滿的人,如果不是底牌層出,對上一個剛踏進煉氣二重天涌泉境的人也是沒有絲毫勝算。
神門境大圓滿,也可以說是半隻腳邁進了後溪境的鎮山只能在樑家當一個護衛統領,但若是他一旦突破到了煉氣二重天,就算是一城之主見了,也是會客客氣氣的。
雖然煉氣二重天厲害如斯,但也不是隨便可以突破到的,想要踏入煉氣二重天的殿堂,不止是需要強橫的修爲,更加看重的是機緣,是造化。
張遼這一手,無非是給鎮山以後突破煉氣二重天創造了一次機緣,給了他一個希望,讓他從心底,尊崇了趙羽。
“鎮山大哥你這不是折煞在下,快快請起。”
趙羽挑了挑眉,連忙扶起了弓腰的鎮山,張遼給他鋪了路,想要讓鎮山徹底信服,還要看趙羽自己的做法了。
“如果今天不是鎮山大哥仗義出手,在下還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獻上謝禮纔是理所應當。”
趙羽說着也是朝着鎮山抱了抱拳,他這麼說,就是要給鎮山一個臺階,別人好歹也是神門境大圓滿的強者,要是被人看見這麼恭敬地對待一個無名小卒,影響太不好了。
鎮山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便是沒有繼續客氣。
“趙公子,樑老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離開樑家,如果你有什麼吩咐,儘管來這裡找我,還是那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定一定,我也不打攪鎮山大哥執行任務了,告辭。”
趙羽抱了抱拳,回了自己房間。
“原來師傅你也挺有心機的嘛。”
一回到房間,趙羽便是似笑非笑地說着,他本來只想讓鎮山心存感激,日後或許會出手相助,但張遼這麼一來,是直接把他招攬爲了部下,意義大不一樣了。
“你這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懂什麼,只是簡單的報答的話,是經不住大災大難考驗的。”
張遼現出身形說道。
“如果你覺得這點小恩小惠可以讓他的生死權衡之間,捨命助你的話,就是自作多情。成大事者,不需要一個隨時可能背叛的盟友,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忠心的部下。”
“那師傅怎麼可以保證他絕對忠心呢?”
趙羽問出這話的時候,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張遼。
“如果他沒有突破到涌泉境也就罷了,一旦突破了,就必定會爲我所用,畢竟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張遼自信的笑着說道。
“師傅的意思是……你在真氣裡面做了手腳?”
趙羽兩眼微眯着問道,僅僅是後溪境的鎮山,張遼可以輕易捏死,但如果是涌泉境,怕是會費上一番功夫,所以既然張遼這麼自信,就一定是有所防備。
“小子挺機靈的嘛,立馬就想到這個層次了,看來說你是毛頭小子是太低估你了。”
張遼驚奇地笑着點了點頭,畢竟趙羽和他不一樣,沒有遭遇過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師傅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不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嗎?”
或許是趙羽不願意違背自己的良心,始終覺得這樣的行事方式太黑暗了一點。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是有底氣、有資格的人才能說的話,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是不可無啊。”
張遼明白趙羽再怎麼說也還是一個孩子,心地太過善良,所以他纔沒有提前告訴趙羽真氣裡的特殊禁制。
雖然對於要謀劃大事的他們,善良最終只會害了自己,但張遼還是不願趙羽失去這樣一個美好的性情。
惡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我知道了,師傅。”
趙羽深吸了口氣,張遼沒有把關於鎮山的這個計劃告訴他,自然是不想讓他心生愧疚,雖然趙羽可以釋懷,但始終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一宿無話,趙羽徹夜難眠。
“師傅,下次,你可不能再瞞着我了。”
走出浦城,趙羽語氣沉重地說着,如果張遼提前告訴他計劃,或許自己不會同意,但也比事後才知道好受得多。
“好,沒問題!”
張遼沒有猶豫,一口便是答應了下來。
趙羽看了看張遼肯定的神情,還是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師傅,他再瞭解不過了。
“嗅嗅!”
“師傅!你聞到了嗎?”
剛走出浦城不到一里的距離,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是撲面而來。
“前面不遠。”
張遼指了指一處茂密的草叢說道。
趙羽毫不遲疑,直接是衝了過去。
“嘔……”
趙羽撥開草叢,臉色猛地蒼白,乾嘔了一聲。在他面前幾丈的範圍裡,灑滿了鮮血,但卻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這是!”
趙羽猛地注意到了一枚半掩在草叢之下,被鮮血染紅了的拳頭大小的令牌,即便令牌上滿是血跡,趙羽也絕對不會看錯。
因爲那個令牌屬於,方遠第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