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蕭徵事件後,我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那個有自尊心的蘇七七好像從那天和霍臨對話後就死了,現在的我活脫脫的成了像是丁思雨那樣的女人。
每個星期的週一、週三和週五,我都會準時準點的去霍臨家,做着世上最親密的事,但提上褲子卻又形同陌路。
我知道跟霍臨這樣的男人打交道只能走腎絕不能染心,因爲彼此都是抱着“單純”的心理上-牀,絕不摻雜那些狗屁的感情。
而且於我而言,男人嘛,如衣服,穿了脫,脫了再穿,根本不會有什麼情有獨鍾,就像三年前我把一顆熾熱的心剖出來送給了我愛的那個男人,可最後呢?
他卻無故消失,我愛了三年的男朋友把我一顆真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末了還踩上了兩腳。
在這個世上最不值錢的恐怕就是愛情,它比腳下的泥土還要不值錢,。
我以爲我的心隨着那個無故消失的男朋友一起消失了,這輩子我不會在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但我終究是低估了自己,女人是個感性的動物,在不知不覺中就染上了心。
週五的晚上,我簡單的捯拾着自己,就準備一如既往的去霍臨家“例行公事”,剛出門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霍臨的打過來的。
心想着估摸着是因爲我在家多磨蹭了十多分鐘,這丫的應該是等着急了,於是我清了清嗓子後,接通。
“剛要出門,別催了。”我強壓着心底的喜悅,故作淡然。
“今天不用過來了。”那頭冷着聲音回覆了我。
聞言,我的心情就像是被從頭頂澆了一盆涼水。
但我還是裝作很無所謂,“哦,這樣啊,那好吧!”
那頭沒有在言語,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看着停留在霍臨手機號的界面,我很落敗的關上了門,帶着些許怒火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腦袋裡不經開始琢磨霍臨今晚不需要我過去的理由,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最後所有紊亂的思緒中出現了最清晰的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家裡有別的女人。
顧不得多想,我挎着包直接出了門,下樓攔了輛的士便去了霍臨所在的小區,下車後,我沒傻不拉幾的去敲他家的門,而是躲在了他家不遠處的停車場前。
七月的天氣還有些悶熱,蚊子也多的很,我躲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後,身子貼近綠化帶,蚊子似乎也格外的多,咬的我全身都癢。
但我不甘心,所以一直等,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讓我看到了霍臨,他一身鄰家美男打扮,摁了下門鈴後,一個波浪捲髮的女人從裡面打開了門,那女人好像是剛洗過澡,身上只圍了一張浴巾,雖然我離得有點遠,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樣,但不得不承認,即使光看外形,她女人長得很漂亮。
所以說霍臨今晚不需要我的理由真的是有別的女人陪了,呵呵,我就說嘛,每次和他做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都像是要死一回一樣。
像他那種慾求不滿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忍得住,原來不是不做,而是不和我做。
看着那緊閉的大門,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知道霍臨在其餘的二、四、六也是跟別的女人交-纏在一起,可他犯規了,佔用了本該屬於我的時間。
我知道自己不該有那種想法,但我畢竟是個女人,是個感性的動物,看到和我一直睡在一起的男人現在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儘管我很清楚自己不過是霍臨衆多陪-睡的女人的其中一個,心裡的那種酸澀感依舊壓抑不住。
從霍臨的小區離開後,我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像個遊屍一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到處亂逛,腦袋一直處於渾渾噩噩中,時而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翻雲覆雨時的畫面,時而回放着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親-密的畫面,折騰的我心力交瘁。
我難過的擡眸看着前方似乎沒有盡頭的路,有些迷茫,有些模糊,在過馬路的時候,我看着明明是綠燈,可等我走出去的時候,竟然是紅燈,恍惚間一道刺眼的強光向我照來。
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一輛汽車摁着喇叭對我瘋狂的眨着大燈,我的瞳孔隨着汽車的臨近而放大,就在我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肩膀像是被人拽住,緊接着我的腰也被緊緊的握住,猛地向後一拖,我整個人伴隨着那股力向後仰去。
身體着地的那一刻,鑽心刺骨的疼痛蔓延我的四肢,之前腦袋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都禁止,整個人處於木然中,疾馳而來的汽車司機將腦袋探過車窗對着我罵着什麼,我也聽不進去,只知道我剛剛、剛剛纔一點就死了。
“小姐,你還好吧?”恍惚間我感覺有人在推搡着我的身子,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小姐,你沒事吧?”
我快速的眨了幾下眼,嚥了咽瞥眼看向那人,感覺有點臉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我緊盯着那人的臉,腦袋裡在快速的搜索着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可這一切在那人的眼裡卻被當成了犯花癡。
“拜託,小姐,你有時間犯花癡,不如帶我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什麼?”聞言,我立馬收回連自己打量他的眼神,“我不是發花癡,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男人明顯不信,給了我個鄙夷的眼神。
我輕嘆了一口氣,也懶得和他在這種弱智的問題上做過多的爭執,定了定神後,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致的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膝蓋有點擦傷,其餘都還好。
“小姐。”那人坐在地上單手託着着地的那隻胳膊,“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我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後,伸手去扶他託舉的那隻胳膊,但剛一觸碰,那人受痛的“啊”一聲叫了出來,嚇得我連忙撤回了自己的手。
“怎、怎麼了?”我緊張的望着那人。
他吃痛的皺眉,啞着嗓音說:“大姐,你就這麼對待骨折的人?”
“骨、骨折?”我放大瞳孔,目光落定在他託舉的那隻胳膊上。
他好看的眉頭緊蹙在了一起,“可能吧!”
我咬了咬脣,十分抱歉的道:“對不起........”
因爲不知道他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所以我先把他挪到了綠化帶旁,然後跑去路邊攔車,這個點按理說空車應該很多才對,但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沿路開過來的車不是客滿就是被人預定了。
看着綠化帶旁的那個男人臉上的血色都已經褪了一層,看樣子確實疼的厲害,就這麼等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空車。
看着遠處愈來愈近的的士,情急之下,我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擺出了個大字攔在了車前,耳邊傳來的士緊急剎車的聲音,我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直到聽到了司機罵咧的聲音,我才慢慢的掀開一隻眼睛。
車頭距離我的身體不過一米,頓時我緩過一口氣來,也不顧司機的罵咧,扶着綠化帶旁的男人上了那輛的士。
“師傅,麻煩你以最快的速度去這附近最近的醫院。”我一邊照顧着身邊的男人一邊對着司機交代。
“我說小姐,這輛車已經被預定了,我.......”
“我付雙倍的。”不等司機說完,便被我冷聲打斷。
“不行,小姐,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有關於一個人的誠信......”司機滔滔不絕的對着我說教着。
我朝着他車上的營業證看了一眼,威脅着到:“鍾師傅是吧?我可告訴你,要是你不趕緊送我們去醫院,那我就去你們出租公司投訴你,我就說、說你調-戲我。”
“誒,你這丫頭怎麼胡話張口就來呢?我這個年紀都能做你爸了,我還調-戲你?”司機立馬不樂意的扭過腦袋極其敗壞的瞪視着我。
實際上平時我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但眼下情況緊急,我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了,鼓足了底氣衝着司機直嚷嚷着,“那我不管,現在車上就只有你、我、他,也沒誰會給你作證,到時候我就一口咬定你就是調-戲我了,反正別人也不知道實情啊。”我歪斜着腦袋,軟硬兼施的說道:“哎呀,師傅您就快點吧,我這兒真的很着急。”
“嘖!你這小姐這也太那什麼了。”司機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話,我也沒再理,只盼着趕緊到醫院。
來到醫院掛了急診,醫生診斷爲手骨脫臼,拿藥掛點滴,等到弄完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醫生的建議是讓病人在醫院住一晚上,以便於隨時觀察患者的情況,只要今晚不發燒,說明沒什麼大問題,明早就可以出院。
所以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他的看護人,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我有些無措的垂了垂眼睫,不過看着熟睡的那人,我覺得越看越熟悉,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