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前面的馬車,不就是奇趣閣剛剛推出的別摸我嗎~?”
“嘶~!是的是的,這東西昨天可是有人願意出兩千多貫買一輛呢?難得韓家居然捨得拿出來呀!”
“是啊~!人韓里正這一番舉動沒說的,不貪財,夠爺們兒!”
“嗯嗯~!不錯不錯!”
有點眼力勁兒的立刻看出來送嫁妝隊伍那爲首的三輛馬車來歷不凡,再結合着昨天奇趣閣門前的加價買馬車事件,人們看向這隻隊伍的眼神愈加熾熱,這嫁妝實在是太豐厚了~!
也有人看到這麼豐厚的嫁妝眼饞、不服氣的。
“李縣男娶這門親事不虧呀,你看韓家送來的嫁妝裡面,有好多珍稀的金銀玉器,算起來價值不菲啊~!嘖嘖,真是走了狗屎運,咋就沒人願意帶這麼多嫁妝嫁給俺劉風水呢~?”
“啊呸~!就劉麻子你這鳥樣誰家閨女會嫁給你~?再說,這李縣男可不簡單,年紀輕輕官居高位不說,做生意也是做得風生水起,簡直是做什麼都能賺的金盆滿鉢,好多商販私下都管他叫財神爺呢~!韓家丫頭能嫁入李家日後算是享福了~!”
“是啊是啊~!劉麻子你懂個屁!我一直都想讓我家閨女嫁到李家~!出再多的嫁妝我都願意啊~!”
“哈哈!黃老闆你家閨女長得跟個黃臉婆似的,就是送給俺劉風水,俺都不要!人家李爵爺怎麼會要~?”
劉風水先是被訓了個面紅耳赤,這時聽到後面這人說話,頓時捧腹大笑。
“混賬~~!劉麻子你個狗東西欺人太甚,三福,帶人揍他~!”
“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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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送嫁妝隊伍是胡漢雲跟鐵蛋帶頭,感受到周圍人豔羨的目光後,這倆人不由挺起了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闊步前行。
對於老爹給姐姐送出去這麼多嫁妝,鐵蛋心底沒有任何怨恨的。
首先,童年與韓雨惜相依爲命的那段日子,在鐵蛋心裡刻下了極爲深刻的記憶,他知道,沒有這個姐姐,也就不會有他的現在。此外,鐵蛋覺得自己現在拜了李澤軒爲師,將來肯定不會爲生計發愁,所以韓里正傾盡家財爲韓雨惜置辦嫁妝,鐵蛋心裡是支持的。
“哎喲~!那邊又有誰家嫁閨女啊~!”
“還真是,怎麼又有一支送禮隊伍來了?”
正看着熱鬧呢,有人發現那邊街上又出來一支送禮隊伍。
“嘿,這禮物不少啊,你看這長隊。這是哪家啊,居然跟韓家撞上了。”
看熱鬧的總是不嫌事大,閒着也是閒着,這羣吃瓜羣衆一邊看熱鬧,一邊聊聊天,愜意至極。
“好像是杜家的馬車啊,你看,那都有標記的。”
“杜家~?那個杜家?難道是蔡國公(杜如晦)家嫁女啊?”
有人立即笑道,“放屁,杜尚書何曾有閨女了?”
旁邊那人醒悟過來,頓覺失言。
“崇化坊杜家杜彥衡給外甥女添妝!銅錢八十萬,綾羅綢緞、金銀玉器三十車!”
這時那個送禮隊伍前方,一個小廝一邊向前走,一邊敲鑼打鼓、大聲喊道。
在春秋之時,諸侯嫁女,公卿都要送女做媵妾,還要送陪嫁做媵器。到後來,那些大家族嫁女,一般親友都會送禮,叫添妝。
“哦~!原來是崇化坊的杜酒聖家!沒想到杜家竟然是韓家丫頭的孃舅~!”
有人恍然大悟地叫喊道。
也有人沒聽過杜家名頭的,“什麼杜酒聖?俺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杜彥衡啊~!”
“呵呵~!杜彥衡你可能沒聽過,但杜道陵你肯定聽過吧?那可是前朝鼎鼎有名釀酒大師,貨真價實的酒聖(杜康)傳人,人稱小酒聖呢!這杜彥衡正是杜道陵的長子。”
“哦~!原來是杜酒聖的兒子,這個俺知道,他們家的酒聖坊以前可是非常有名啊!郢州富水、烏程若下、河中桑落、袁州宜春酒聖坊皆能釀造,並且味道極其純正。不過自從醉仙樓推出神仙醉後,他們家的酒就不行嘍~!”
“你懂個屁~!那是因爲杜老爺子死後,他兩個兒子爭家產才讓酒聖坊沒落的!你沒看今天只來了杜彥衡嗎?他弟弟杜紹坤都沒來!”
“哦~?這麼說他們家庭不睦~?”
“呸~!你倆真是閒操心!人家家裡和不和睦關你們屁事?現在的問題是,杜彥衡怎麼就成了韓家丫頭的孃舅了?”
有人沒好氣地罵到。
這時,人羣中有一位半百老者,捋了捋鬍鬚,沉吟道:
“哎~,這個老夫知道,據說十五年前,杜老爺的小女兒杜十娘跟一個將門私生子私定終身,杜老爺子不同意這門親事,但杜十娘以性命相要挾,非那人不嫁!杜老爺子大怒之下就要將杜十娘逐出家門,還好杜老夫人不忍愛女受苦,好說歹說才備了一份嫁妝將杜十娘嫁給那窮小子,但自此以後,杜老爺子就不再認這個女兒了~!”
“啊~!竟然有這等事?孟叔您老再給咱們詳細講講?”
唐人也喜歡八卦,對於這種情情愛愛的事兒,吃瓜羣衆最喜歡聽了。
“去去去,該講的都講了,還有什麼好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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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叔?我怎麼還有舅舅~?”
鐵蛋出生的晚,哪裡知道那些陳年舊事?他看了看後面的車隊,一臉懵逼地問道。
“呃~!鐵蛋你的確有舅舅,後面那個就是你孃的大哥,只不過以前很少往來罷了!咳咳,這事兒說來話長,等回去你問你爹吧!”
胡漢雲明顯是知道內情的,但當着鐵蛋的面,說他老爹老孃的愛情史,似乎有點兒不大好,他只能含糊其辭道。
“那當年我娘走了之後,我跟姐姐相依爲命,怎麼不見他們來看看我們?”
鐵蛋心裡不糊塗,他一言直指要害,有些不悅地說道。
當年他跟他姐姐所受的那些苦,他可都是記在心裡的。
“呃~~,這個~,這個嘛~~~”
胡漢雲撓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就是鐵蛋吧?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年的事情實在是另有隱情。”
就在胡漢雲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的中年男子,從後面添妝的隊伍裡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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