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蘭臺,劉修翻看着袁徽抄錄的資料,讚不絕口袁徽不僅字寫得漂亮,而且條理清楚,每一條資料後面都註明了出處,還有可以參看的其他條目,可以說,這是一本有相當水準的關於神話時代戰爭的資料彙編。
“美人的學識,我看比普通的博士要強多了。”劉修合上資料,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厚實而柔軟的書皮。他的動作輕柔,彷彿在輕撫愛人的臉,看得袁徽心中莫名一動,隨即臉紅了,連忙低下了頭,謙虛的說道:“先生過獎了。”
“有勞有勞。”劉修站起身來,一邊將資料揣進懷裡,一邊看着兩邊長長的石室,羨慕的看了片刻,忽然說道:“袁姑娘,其實……有這麼好的條件,你完全有可能做一個獨一無二的博物學家。”
“博物學家?”袁徽偏着頭,露出些許狐疑,閃動的眼神中露出清純之極的神采。
“就是……蒐羅天下名物,編撰成書,宮中多有珍奇之物,蘭臺又是藏秘書奇物之所,這是得天獨厚的條件啊。”劉修大致把博物學家的意義說了一遍,袁徽興趣大增,頻頻點頭。
“德然,又在教我小妹書道?”袁紹笑容滿面的從外面跨了進來,先向劉修拱了拱手,這才向袁徽行了禮。袁徽連忙收起笑容,然後笑道:“難道大兄和先生一起到這兒來,我去準備點茶水,待會兒你們聊個痛快,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劉修摸了摸胸口那冊資料,心道我說袁徽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原來是袁紹要來啊。袁紹去見曹操,試探曹操的心意,曹操以北軍是天子的禁軍,只要天子下令北軍出征,他肯定聽指揮爲由,婉拒了袁紹的拉攏。雖說長水營目前的人手主要是袁紹帶過的手下,現在有幾個軍侯還以袁家故吏自稱,但是隻要曹操不肯向袁紹低頭,袁紹要想直接控制長水營就不可能實現。袁紹後來又讓王匡傳過話,希望和劉修見一面,被劉修以沒空回絕了。
現在什麼人都可以見,唯獨袁紹不能見,沒想到袁紹不死心,終於還是把他堵在蘭臺了。既然如此,劉修也不好掉頭就走,那樣反顯得不夠自然。
“本初,你那麼忙,還有空來看妹妹,真是兄妹情深,宮牆雖高,隔不斷骨肉之情啊。”劉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回身坐在了主席上。這裡雖然是袁美人的地盤,可是他身爲袁美人的繪事先生,老實不客氣的坐了最尊貴的席位。
袁紹淡然一笑,他覺得劉修這時候越是計較這些,越是說明了他的心裡自卑。他平靜的坐在下首,挺直了身軀,臉上帶着平靜而從容的笑容。
“我剛從陛下那裡過來,蒙陛下開恩,讓我來看看小妹。”
劉修眉毛一挑,瞥了袁紹一眼,他從袁紹平靜的笑容下面看出了得意。是的,他有權利得意,袁家輕輕一撥,就可以挑動整個大漢的心絃,證明了袁家幾代人積累的強悍實力,即使是貴如天子也只能把憤怒壓在心裡,無奈的跟着袁家的節奏起舞。而他處心積慮得來的東西,轉眼間就成了袁紹的戰利品。
他不敢觸犯天子,而天子不敢觸犯袁家,僅從這一點上,袁紹就有資格得意。
不過,這不是結束,而只是開始。劉修在與歷史頑強的博鬥了幾年之後,已經對歷史的強大慣性有了足夠的認識,既然如此,他相信袁紹現在越輝煌,到時候就會摔得越慘,雖然他還沒有找到足夠的依據來證明這一點。
所以他也從容的笑了,老氣橫秋的點點頭:“陛下對袁家恩寵,袁家也應該對陛下盡忠,本初,切勿讓陛下失望。”
袁紹眼角輕輕一顫,忽然間有些遲疑:“德然,北伐不是一件小事,這是傾國力與鮮卑人一戰,求的是大漢三十年的太平。你是年輕人中少見的用兵天才,如果你能與我一起出戰,勝算……”
劉修不假思索的擡手打斷了袁紹的話:“本初,按說你比我年長,現在又不是我的屬下了,我本不該批評你。可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如果不說的話,上是對陛下不忠,下是對本初不誠,有失禮之處,還請本初見諒。”
袁紹臉一僵,訕訕的笑道:“請德然指教。”
“你是這次北伐的主將不假,可是你不要忘了,這不是你袁家的戰事,這是大漢的戰事。最後做決定權的是陛下,也只能是陛下。陛下如果要我出征,哪怕是做你的馬前卒,我也毫無怨言。你如果覺得我還能帶兵,那你去對陛下說,而不是私相授受。”
袁紹語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他沉默了片刻,正好袁徽帶着宮女捧着茶走了過來,連忙招呼道:“喝茶喝茶,自從在北疆隨大人……”大人二字一出口,袁紹忽然覺得不妥,連忙改口道:“……德然征戰之後,我也喜歡上了這茶。”
劉修笑而不語,拈起耳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茶是好,茶具太差了,白白浪費了好茶。”
“先生以爲什麼樣的茶具才適合飲茶?”
“有三。”劉修豎起手指,侃侃而談:“最上等的自然是琉璃,茶葉入水,纖毫畢現,可賞可飲,斯爲最妙。其次爲新出之白瓷,杯壁近乎透明,茶與杯俱佳,茶在杯中隱約可見。又其次爲紫砂,杯體雖不透明,但能保茶香不敗,若遇高手所做之杯,亦是賞心悅目之事。其餘青瓷、耳杯、犀角之類,皆不宜品茶……”
劉修興致勃勃的說着茶具的優劣,故意不讓袁紹開口說話。袁紹想拉他一起北伐,那就是想拉攏他投靠袁家的意思。平常人看起來袁家現在如日中天,可是他偏偏知道袁家現在只是烈火烹油,豈能自投羅網。他知道這裡肯定有天子安排的耳目,更不能露出一點讓天子生疑的意思,所以袁紹說得隱晦,他卻是乾脆而堅決的回絕,而且義正辭嚴的申明,我只聽天子的,其他的請免開尊口。
袁徽從袁紹眼底的失望中猜出了結果,連忙藉着劉修的話題打圓場:“敢問先生,什麼是紫砂?”
“紫砂是一種特殊的泥,由這種泥燒造成的茶具,有一種特殊的美。”劉修神秘的一笑,起身告辭,揚長而去。他剛纔只是隨口一說,現在纔想起來紫砂壺這種工藝還沒有出現,而他對紫砂這種工藝的各個環節都有所瞭解,雖然算不上精通,但是在這個時代,特別是針對那位藝術家天子,這可是一個必殺技。
看來有時間得搞點紫砂泥來玩玩了。
袁氏兄妹沮喪的互相看看,啞然失笑。他們拉攏劉修的想法又一次失敗了。袁家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識相的愣頭青。
袁徽低頭頭喝茶,脣碰着茶杯,突然說了一句話:“這人會是一個麻煩。”
袁紹不以爲然的點點頭:“只是個小麻煩。”
“不然。”袁徽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轉身掏出一本和劉修手中那本資料一模一樣,只是更厚一些的書來:“你把這個拿回去好好看看,劉修最近對這個非常上心,我懷疑他找到了什麼利器。”
“利器?”袁紹接過那本書,隨手翻了翻,撇了撇嘴:“這又不是街頭打架,有一把鋒利些的寶刀寶劍就能佔便宜。軒轅劍,蚩尤刃,阿徽,你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神器都有存在吧?”
袁徽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反而很不滿的瞪了袁紹一眼:“神器是用來打架的嗎?那是人心。大兄,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徒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了。”
袁紹非常尷尬,又有些不快,只是當着袁徽的面,他不好表露出來,只好沉默以對。
袁徽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一絲愁雲浮上眉梢。
……
經過大概一個月的爭吵、磋商和往復的辯駁,北伐的計劃基本擬定,由袁紹任徵北將軍,統率幽並涼三州的烏桓、匈奴和羌人以及邊軍,總共在五到六萬人之間。袁隗的意見是以臧旻代劉修爲幷州刺史,並免去劉修的北中郎將之職,由臧旻率原屬劉修的幷州軍,會同幽州刺史郭勳、涼州刺史周洪、護烏桓校尉夏育、使匈奴中郎將田晏及護羌校尉張則及邊郡各太守,東西牽制,中路突破,雲中、高柳、雁門三路並出,尋機與檀石槐所領的中部鮮卑決戰。
方案報上去之後,天子猶豫不決,一直沒有批覆。袁隗會同太尉張奐和司空唐珍追問了幾次,天子被逼無奈,只得下詔同意施行。
詔書一下,大漢國爲之騷動。
劉修此時無官一身輕,不過他也沒閒着,在經過一個多月的緊急趕工之後,新宅子終於準修完畢,大婚如期舉行,他辦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用豪華的馬車將陽翟長公主娶進了門。太后、皇后派人到賀,驃騎將軍董重,車騎將軍宋豐親自到場,三公九卿悉數亮相,其規模不亞於一次朝會,洛陽的大小官員都知道劉修雖然被排除在這次北伐之外,但是他恩寵不減,不敢怠慢,一一趕來捧場,因爲人數太多,官職低一點的只能坐在外面,連劉修的面都見不着。
禮物堆積如山,擺滿了長長的走廊,天子、太后和皇后送的禮擺在正中,向每一個人宣示着劉修頭頂的光環。安權榮任劉修新府的家丞,看着金光燦燦的禮物,安權看得眼睛都花了,忙裡忙外的,熱火朝天。
因爲劉修的父母下落不明,盧植夫婦充當了他的長輩,出面接待來賀的賓客,劉備作爲劉修最親近的兄弟,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了迎來送往的任務,他帶領着張飛等人一刻也不敢鬆懈的注意着周圍的一舉一動。在爲人處事上,劉備有着先天的能力,再加上大儒盧植的弟子,太后面前得寵的紅人這些身份,他如今是洛陽交際圈裡小有名氣的達人。劉修的大婚雖然賓客盈門,但是劉備還是處理得遊刃有餘,獲得大家的一片好評。
亥時,賓客們漸漸散去,喧鬧了一天的府第終於慢慢的安靜下來,曹操喝得滿臉通紅,卻興致不減的拉着夏侯淵、張郃等人不讓他們走,他擠眉弄眼的說道,聽說劉修在學習房中術,今天這個洞房肯定與從不同,我們到時候一起去聽牆角。
夏侯淵等人喝得也不少,一聽這話,當然舉雙手贊成,就連平時話不多的張郃和夏侯惇都興致勃勃的湊起了熱鬧,商量着到時候躲到什麼地方聽最合適。
“這個就得問我了。”曹操一拍胸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當年我和袁本初曾經把人家新娘子偷出來,從哪兒進新房,我最清楚了。”
“你還做過這種事?”關羽湊了過來,正好聽到曹操這句話,不免有些詫異。在他看來,曹操雖然是閹豎的後人,可是他多多少少也算是個世家子弟,怎麼能幹出這麼缺德的事。
“且,這算什麼,這點事算什麼,比我們過份的多了去了。”曹操今天真的喝高了,有些口不擇言,他大講年輕時做過的那些猛事,甚至把用刀逼着許劭給他一個評語的事都給泄露了,要不是夏侯惇猛扯他的袖子,他還不知道要透露多少機密呢。
“時辰不早了,我們走。”曹操一揮手,帶着一幫同樣有些麻木的傢伙偷偷摸摸的向後宅走去。不得不說曹操在這方面的確有天賦,他居然繞過了許禇率領虎士的警戒圈,摸到了劉修的婚房後牆。幾個人互相打着手勢蹲了下來,靠着牆角坐下,忍受着漸起的寒風,豎起耳朵,傾聽房裡的聲響。
陽翟長公主羞澀的坐在牀沿,臉被燭光映得紅紅的,看着周圍透着喜氣的各式嫁妝,眉眼含春,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劉修的到來。今天來的賓客太多,身份太尊貴,劉修把她送入洞房,不得不再次出去陪客,這一去就是一個時辰,等得她心亂如麻,要不是從小就跟着她的乳母在一旁看着,她幾乎要跳起來發發牢騷了。
前院的喧譁漸漸的靜了下來,可是劉修還是一直沒有露面,陽翟長公主等得心急,牆外的曹操等人也有些上火。現在已經是十月了,夜風冷得很,他們剛剛喝了不少酒,不少人喝得生熱,把外衣都脫了,一心要來聽牆跟,頭暈腦脹的,也沒想起來先穿上外衣,現在被風一吹,一個個凍得抖抖簌簌的。
曹操抱着雙臂,用眼睛的餘光看了別人一眼,見沒人注意他,偷偷用袖子擦去被凍出來的鼻涕,心裡暗自嘀咕。聽袁紹說,他們在北疆征戰的時候,爲了快速行軍,不帶帳篷,每人帶一個睡袋,就睡在冰天雪地裡,那不得凍死?
不過,袁紹能熬過那種苦,他曹操一定也能,只是他曹家的底氣沒有袁紹這麼足,袁紹吃過苦之後,一躍成爲洛陽士人——不,是整個大漢士人心目中的英難,成爲一戰成名的名將,這次衆望所歸的成爲北伐的主將,而他曹操只能拾袁紹的牙慧,做他做過的長水校尉,馬上還可能要跟隨袁紹出征,聽從袁紹的指揮。
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回答會不會讓袁紹生嫌。曹操一邊聽着房裡的動靜,一邊想着心思。他瞟了一眼夏侯淵等人,不免暗自笑了一聲。夏侯家沒落很久了,夏侯淵看好劉修,死心塌地的跟着劉修走,哪怕這次劉修成了一個閒人,他還是不改初衷,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信心,居然相信劉修一定會東山再起。他不知道,這次如果打輸了,大漢將萬劫不復,如果打贏了,那也是袁家的勝利,劉修同樣萬劫不復。
“咣噹”一聲門響,曹操連忙豎起手指,示意大家噤聲。每一個人都提足了精神,閉緊了嘴巴,可是臉上強忍的笑容看起來像是頑皮在兒童,怎麼也沒法讓人聯想到名將這個詞。
“長公主,我……我來了。”聲音雖然含糊,但顯然還是劉修,大概是酒喝多了,舌頭有些大。
長公主站了起來,嗔怪的埋怨了一聲:“怎麼喝成這樣。”連忙招呼人拿過醒酒湯來。
“壞了,剛纔灌他灌得太多了,他不會就這麼睡了吧?”夏侯淵懊惱的說道。
衆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擔心起來,更加提足精神,傾聽房裡的一切聲響。
“讓長公主久候,臣實在是失禮。”大概是醒酒湯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洗過臉之後清醒了些,劉修的聲音明顯變得清晰了許多。
“說這些幹什麼。”長公主嗔道,“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長公主等不及了。”曹操忍不住無聲的偷笑起來。
“那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孩子都快打醬油了,她才嫁,不急纔怪。”夏侯淵也壓低聲音怪笑道:“餓了十幾年,這次肯定一次吃個夠,也不知道東家能不能扛得住。”
“那就看這房中術是不是真有用了。”曹操也偷笑道。
房裡傳來一聲驚呼,是長公主的聲音。“夫君,你別急嘛,先脫了衣服,蓋上被子,彆着了涼。等妾身洗漱之後,再來服侍夫君。”
曹操憤怒的握緊了拳頭,瞪圓了眼睛:“剛纔那麼多時間不洗,現在才洗?”
夏侯淵等人面面相覷,隨即又忍不住想笑。曹操怪不得生氣,連忙捂住他們的嘴,急得連連搖頭,示意他們千萬不能發出聲音。
屋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曹操等人互相看看,忍不住又偷笑起來。這還真是難得,雖然看不到,但聽到公主洗身子也是難得的一個經歷。
好容易等長公主洗完了,又聽得長公主脫衣上牀的聲音,關照侍女們出去的時候帶上門的聲音,隱約聽到長公主呢喃的呼喚聲,劉修放肆的壞笑聲,就在大家都以爲好戲即將上場的時候,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郝昭那緊張得有些顫抖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大人,有客來訪。”
曹操險些破口大罵,這什麼時辰了,居然還有客來訪。房裡的劉修和長公主顯然也是抱着這個態度,劉修還沒吭聲,長公主已經厲聲喝斥:“讓他明天再來。”
“長公主……”郝昭越發緊張了,他遲疑了片刻,卻沒有走,繼續說道:“大人,這個客人不能不見,你還是起來吧。”
“我靠,誰這麼不識相?”劉修一邊示意長公主不要生氣,一邊胡亂套了一件衣服,大步走到門口,猛的拉開了門,剛要發火,卻看到一張笑盈盈的臉,頓時啞火了,一個晚上喝的酒都化成冷汗。
“身材不錯啊。”來人輕聲笑道。
“呃……”劉修的腦袋一時當機,沒反應過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近乎赤裸的身子,連忙用睡衣掩住。他正是熱情萬丈,準備提槍上馬,與御姐長公主惡戰三百回合的時候,誰想到這個牛逼到極點的客人居然直闖到臥房來了,一下子看個通透。
他看看很無辜的郝昭,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這個洞房花燭夜是毀了。“伯道,去把書房的火升起來,煮上茶,再拿些點心。”
“喏。”郝昭如釋重負,連忙領着客人去書房。客人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劉修,戲謔的說道:“半個時辰夠不夠?”
劉修大窘,客人哈哈一笑,轉身走了。
曹操等人坐在牆外,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客人這麼厲害,居然把劉修從婚牀上拉起來,扔下長公主獨守空房,陪他去喝茶。他們互相看看,正猶豫是不是要繼續等下去,張郃起身就走。曹操等人見了,也跟着閃人。
關羽緊跟了幾步,湊到張郃身邊問道:“誰啊,來得真不是時候。”
“能讓長公主這麼安靜的人,還能有誰?”張郃白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頭頂。
關羽吃了一驚,倒吸一口冷氣,隨即又高興起來,“這麼說,我們也有機會北伐了。”
曹操趕了兩步,輕聲笑道:“雲長如此英雄,重甲士又是當者披靡的殺器,不北伐豈不是可惜了。”
關羽嘿嘿一笑,顧盼自雄。曹操想了想,也慶幸不已,想到自己所做的選擇,頗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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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修一聲冷笑:“不給票,還想聽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