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靜靜的站在窗口外面,看着病房之中躺着的那個人,卻是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之中,隱隱有着一抹淡淡的震驚光芒時不時劃過。
就在剛剛,病房中的那個人,經過了急救之後,脫離了危險,只是,醫院給出的通知卻是極其詭異,因爲整個醫院的專家,對於病房之中的那個人,都有些迷惑不解。
這個人正是之前在京東高速上的那具屍體。
在三次身體顫動了之後,雖然依舊沒有任何外在的生命特徵,但是,在場的警察依舊將這具屍體送到了漠城市第一醫院進行搶救。
然而,在急救室之中,醫院方面卻是發現,這個人身上的生命體徵,已經低於了危險限度,按理說,這樣的身體反應,幾乎已經註定了這個人必定會死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在整個醫院對於這人已經放棄了希望的時候,他的生命體徵竟然漸漸的恢復了過來,逐漸的好轉了起來,甚至,在醫院方面並沒有進行任何急救措施的情況下,生命體徵超過了危險限度,竟然離奇的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樣詭異的情況,讓整個漠城市第一醫院的所有醫生都有些震驚起來,不過,還是將這人送進了重症病房,進行觀察。
而程洪濤和嶽嫺韻兩人,也就一直跟了過來,守在了病房外面,等待醫院的觀察結果。
然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程洪濤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竟然是他的頂頭上司,漠城市公安局局長打來的,讓他對手下的所有警察進行一級封口令,關於病房之中的這個人活過來的事情,進行了全面封鎖,絕對不允許外泄!
至於醫院,以及當時在高速公路上的所有記者等人,也都接到了來自各個方面的警告,完全封鎖了這個消息!
程洪濤的心中有着很多的迷惑,他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但是,他隱隱的有種猜測,躺在病房之中的這個人,應該是引起了上面某些大人物的注意,甚至,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極其特殊!
而讓程洪濤更加心中微微有些發緊的是,他身邊的嶽嫺韻,似乎對於這個處理方式,並沒有任何驚訝的地方,似乎對於上面要求封鎖消息這件事,早就知道一樣。
此刻的嶽嫺韻,看着病房中的那個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個驚恐的表情,而只是有些好奇,有些期待。
這種神色落在程洪濤的眼中,卻是讓他的心中迷惑更濃。
只是,他並沒有開口詢問。
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程洪濤見過了太多的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知道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過去,病房中的那個人,也漸漸的經過了醫院的觀察,徹底的脫離了生命危險,到晚上的時候,這人的生命特徵,已經和一個重傷患者沒有任何兩樣,只需要等待甦醒就好了。
嶽嫺韻已經離開醫院,只是程洪濤並不知道嶽嫺韻去了哪裡,他也並沒有問。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在程洪濤看來,實在是有些過於詭異。
病房中的這個人的身份,這個人的神秘復活,還有嶽嫺韻的奇怪態度,和她的種種反應,都讓程洪濤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靜靜的在病房之中等待牀上那個人甦醒。
只是,這一等,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
病牀上的那個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虛弱和迷茫。
程洪濤一夜沒睡,眼睛都有些發紅了起來,看到這人醒過來,急忙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這人聽到了程洪濤的聲音,緩緩轉動視線,看向了程洪濤。
然而,在他看到程洪濤的一剎那,他的眼神之中,卻是驀然閃過了一抹猩紅!
這一抹猩紅之中,蘊含了無盡的殺機和冰冷,凌厲鋒銳,如同一柄沾滿了血腥和殺戮的刺天長劍,冰冷的衝進了程洪濤的心中!
程洪濤瞳孔一縮,震驚的退後了兩步,方纔穩住了心神,嚥了口唾沫之後,卻是沒有再說出話來。
病牀上的這個人,眼神之中雖然有着極致的虛弱和無力,可是這一抹冰冷的殺機,卻是如同實質。
然而,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這人的目光,就恢復了茫然,靜靜的看着程洪濤。
程洪濤定了定神,片刻之後方纔再次說道:“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牀上這人目光閃動之間,看了看面前的程洪濤,卻是突然開口問道:“這是哪兒?”
這人的聲音極其嘶啞,和他那年輕的面孔有些不合,只是,這嘶啞的聲音也並沒有太多的語調,似乎失去了一切感情一般,只是平靜的發問。
然而,聽在程洪濤的耳中,卻是讓他心中一震。
程洪濤當了數十年的警察,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剛剛從昏迷之中醒過來,之前還經歷了那樣的變故,一般人都會有些驚慌失措,甚至是恐懼,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平靜的讓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實在太過平靜,甚至,他眼神之中的迷茫也已經消失,眼神之中擁有的,就只有淡淡的冰冷和寂靜,似乎一切事情都不能讓他的目光發生半點波動!
程洪濤沉吟了一下,沉聲說道:“這裡是漠城市第一醫院,你是我們從京東高速公路上接回來的,你現在的情況很奇怪,醫院還沒有找到適合的解釋,你的身體狀況還有待觀察,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叫醫生?”
那人聽着程洪濤的話,只是點了點頭。
不過,這簡簡單單的點頭動作,卻是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般,臉上浮現了一抹虛弱,微微閉上眼睛呼吸片刻,方纔再次睜開,目光平靜的開口說道:“你是警察?”
程洪濤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你的身體怎麼樣,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些問題?”
那人平靜的看了看程洪濤,卻是並沒有反應,只是沉默着。
程洪濤思索了片刻,卻是直接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能和我說一說嗎?”
那人的目光一閃,眼神之中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冰冷,卻是靜靜的看着程洪濤,並沒有說話。
程洪濤一直壓低着自己的聲音,生怕驚擾了面前的這個人,此刻看到他沉默,以爲他沒有聽清自己的話,再次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昏迷之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卻是突然打開,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程洪濤心中一驚,急忙轉身向後看去。
他的身後,病房門口,站着三個人,兩個男人,都是中年人,不過程洪濤卻不認識。
然而另外的那個女人,程洪
濤卻很是熟悉,正式嶽嫺韻。
嶽嫺韻站在中間,看了看程洪濤,歉意的一笑,開口說道:“程局長,抱歉,有些事情,你還不能知道,這裡就交給這兩位先生吧!”
伴隨着嶽嫺韻的話,其中的一名中年男人掏出了一張證件,上前遞給了程洪濤。
程洪濤接過了證件,低頭看去,卻是心中震驚。
這證件,程洪濤只見過一次,那還是十幾年前,程洪濤只是一個小警員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他記得,這是華夏國一個神秘的部門的證件!
這個部門的神秘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華夏國的任何一支特殊部隊,比之那些成員全部是武者的特殊部隊的權利和地位,都要大上很多,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神秘,這個部門成員的神秘程度,幾乎超越了程洪濤所有的認識,似乎整個華夏,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清楚這個部門的真正消息!
程洪濤再次見到了這張證件,卻是神色有些緊張,急忙將這張證件還給了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敬了個禮之後,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直到離開病房,程洪濤還是有些驚慌。
他轉身看向了那已經關閉的病房門,卻是想起了十幾年前,在自己記憶之中驚鴻一現的那個人。
那人也同樣是這個部門的人,那個人的出現,僅僅只有短短的一天時間,卻是將當時漠城市的市委書記帶走,從此不知所蹤,而關於這件事的所有資料和檔案,全部封存,甚至有些都已經銷燬。
程洪濤雖然不知道當年這件事的內幕,但是,身爲警察的他,依靠敏銳的感覺,卻是能夠察覺,當時的這件事,應該是已經涉及到了整個華夏的最高層!
整個事件,雖然並沒有太過恐怖的事情發生,但是,卻是讓程洪濤深深的記住了這個神秘的部門。
今天再次看到這個部門的人出現在這裡,程洪濤卻是有些心驚。
他知道,這件事,自己還是儘量遠離的好。
懷着各種心思,程洪濤離開了醫院。
只是,他的心中還是有着幾分深深的疑惑。
那個病牀上的人,到底是誰?
病房中,嶽嫺韻站在病牀前,看了看面前這個神色虛弱的人,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你叫孫東?”
聽到她的這句話,病牀上的那個人將視線移動到了面前這個女人的臉上。
嶽嫺韻的容貌很清秀,單純從容貌上看,比之孫東的幾個女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容貌,稱之爲傾國傾城也不爲過。
尤其是她身上那純潔的氣質,更是如同一朵潔白的蓮花一般,清新脫俗。
然而,孫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卻是沒有半分波動,似乎和看一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眼神之中,滿是平靜和淡漠。
“你們是誰?”
孫東冷冷的開口,聲音之中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
嶽嫺韻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開口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你只需要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就好!”
孫東的視線移動到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上,並沒有說話。
這個中年男人看着孫東的視線,卻是心中微微一驚。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視線,在他看來,這樣的眼神,應該只是出現在死人身上纔對!
這眼神,太過冰冷,太過淡漠,太過,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