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看着眼前走近的莫森，熟悉感越來越明顯，他遲疑問道：“莫森大將，咱們是否之前見過？你說的好久不見是什麼意思？”
“你認識我？”
其實薩博的心裡還有點激動，因爲他已經失去了記憶十多年，從他失去記憶後他根本沒有跟這位海軍大將打過交道。
那對方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就跟他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熟悉中帶着一點恐懼，恐懼中還有些抗拒，抗拒中又有一點親切。
證明了他之前跟這位海軍大將應該關係匪淺。
“別想着跟我套近乎，我告訴你，這沒用。
這個世界從來只要我佔別人便宜的份，還從來沒有被人佔過這麼大便宜呢。”
莫森看着眼前的薩博，撇撇嘴。
看眼前這個情況，薩博很可能還是如同原先那樣沒有恢復記憶，怪不得不記得他，也就難怪會有這次行動。
如果恢復了記憶的薩博知道他的情況，以薩博的穩重很可能會放棄這樣的行動。
畢竟，以前這三兄弟沒少被他坑過。
“還有什麼好久不見，那不是跟你說的，而是跟克爾拉，你不要太自作多情。”
其實不光是薩博，克爾拉也認識莫森，而且比薩博更早。
不過克爾拉對於海軍包括莫森在內都沒有好感，曾經送她回家的魚人海賊團就是卡普老頭帶着莫森給打敗的。
在那之後沒過兩年，克爾拉就加入了革命軍。
後來莫森雖然抓了不少海賊，人販子集團更是剿滅了不知道多少，不過克爾拉心裡一直有根刺，此時見到莫森神色有點複雜。
薩博則是因爲失憶的原因，雖然感覺莫森很熟悉，不過到底還是沒能想起來。
所以他纔有此一問。
然而莫森想來不按套路出牌，憑什麼你問我就要回答你，而且還搶了我一顆惡魔果實，這些賬都要先算一算才行。
克爾拉還在薩博的身後，聽到莫森的話，她伸出頭看了他一眼，又縮了回去沒有回答。
薩博突然想起情報裡面對於莫森的評價，這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
一時間有點頭疼：“莫森先生，我很抱歉……”
莫森擡手，打斷了薩博的話，他懟道：“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還要警……海軍做什麼？
再說，你們可是革命軍，我不找你們的麻煩就不錯了，竟然還敢搶了我的暗暗果實。”
薩博的心沉了下去。
把那些奇異的亂七八糟的感覺給壓下，他在思考着如何破局。
這個世界上，基本上各大勢力都研究過莫森的情況。
畢竟他從出道……呸，他從新兵營畢業之後，一直都活躍在這個世界最前端，關於他的報道基本上沒有停歇過，隔三差五就會搞出些事情，是近十年裡面風頭最盛的傢伙。
基本上每個勢力關於他的消息都有一大堆，不誇張的說都能填滿一個房間。
他們對於莫森都有一個最基本的認知，自戀、裝嗶、小心眼記仇等都是掛在這個海軍傳奇身上的標籤。
這一看就是海賊和黑暗世界的看法。
當然其實這些都算不上什麼，頂多是一些小小的缺點罷了。
如果站在海軍一方的觀點來說，他強大、帥氣、幽默、平易近人並且具有最大的同情心，不光是對海軍士兵，還包括平民。
薩博知道，龍先生其實不止一次感嘆，這樣的人其實不適合在海軍，反而更適合他們革命軍。如果革命軍要是有這樣一個夥伴，那對革命軍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事實上，莫森確實沒有爲難過革命軍，最起碼沒有主動找過他們革命軍的麻煩。
除了很早之前的桃色島上那一次。
但薩博最頭疼的是，現實沒有如果，對方是海軍大將，而他是革命軍的參謀總長，這是天生對立的死對頭關係，甚至比跟海賊跟海軍的對立還要嚴重。
屬於不可調和之矛盾。
“既如此的話，那隻好再次跟莫森大將說抱歉了。正如你所說，我們可是革命軍，無論如何也不能對海軍束手就擒。”路只有一條，除了硬剛別無他法。
薩博的身上黑暗開始涌動，在他身後不少革命軍的人員已經發現了這裡的情況，全都拿出武器，全員戒備起來。
其實從剛纔他們就全都處於最警覺的狀態，只等薩博命令下達就會攻擊。
哪怕面前他們面對的是海軍大將！
莫森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薩博道：“你要對我出手？不錯，確實膽子長進了不少。
那你可知道，你是怎麼能得到這顆果實的？”
不等薩博說話，莫森繼續開口。
“上一任擁有暗暗果實的傢伙是前王下七武海，號稱黑鬍子的蒂奇。
當然他已經涼了，我殺的。
原因是因爲他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野心太大，其實這些跟我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因爲他對我出手，所以他涼了，這顆暗暗果實才能夠重新出現。
你覺得自己比起來能打敗‘火拳’艾斯的黑鬍子，到底誰強？”
莫森的目光玩味。
不得不說，龍領導下的革命軍跟那些渣滓一樣的海賊確實有些不一樣，這艘船上這些人雖然害怕，但還敢拿起武器不對他妥協。
要知道，如今的大多數海賊見到他，腿都嚇軟當場癱在那裡的不在少數。
“我自然不敢跟如今的艾斯先生比。”
薩博向前一步，距離莫森僅有三米遠，他目光堅定：“但爲了同伴，我也不能退縮，那我只好得罪莫森大將了。”
“嘖嘖，有勇氣，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莫森說着，毫無徵兆的一腳踢出。
沒有任何人看到莫森是怎樣出腳的，包括已經感覺到不妙的薩博也沒有一點反應。
砰~
薩博像是一顆炮彈一樣被踢飛了出去，在他身後一側的克爾拉都被帶倒摔在甲板上，薩博更是直接飛出去十幾米遠把船艙都給砸出一個大洞。
“薩博！！你沒事吧？”克爾拉顧不得自己，從甲板上爬起來跑向薩博的方向。
“薩博參謀長！”
“我殺了你！”
“殺了這個該死的海軍！”
“……”
場面陷入混亂當中，有人關心薩博，自然也有人想要直接對莫森出手，當然大多數人都是先關心薩博的情況。
碎裂的船艙內。
薩博壓抑着痛苦的聲音叫了出來，制止了這些人的動作：“不要動手！”
他從船艙裡面走出來，臉色變得慘白，莫森剛纔那纏繞着武裝色的一腳他根本都沒有察覺到怎麼出招的。
關鍵是，這一腳是真的疼啊！
叫住這些人的動作，自然是因爲他對莫森的瞭解。
伸手退開克爾拉要攙扶他的動作，薩博繼續往前，再次走到了莫森身前的地方。
“莫森老……先生，我……”
莫森看着對方依舊光潔的額頭，有點不爽，暗暗果實可以吸收傷害，雖然疼痛會變成雙倍，但像什麼滿頭包一樣的豬頭形象是不會出現了。
也就是說打臉什麼的沒有用了。
“喲呵呵，看來剛纔那一腳讓你想起來了什麼？”
薩博苦笑着點頭。
剛纔那正中腦門的一腳一下子把他給踢開竅了，就跟很多機器一樣，不使勁拍它幾下，它就給你罷工。
此時薩博就像是如此，這一腳把他原本失去的很多回憶都給踢了回來。
自然，也就記得了莫森。
怪不得他會對莫森感覺到熟悉，怪不得他在之前見到莫森的時候心裡會有恐懼的感覺，曾經那些捱過的揍現在對他來說簡直是歷歷在目，如在眼前。
能不熟悉嗎？
從小到大都沒有那一段時間捱揍捱得多。
“對不起，莫森先生。”
薩博彎身鞠了一躬，然後道：“這件事是我一人做的，跟我的這些同伴沒有關係，他們也從來沒有做過殘害無辜的事情，更不會欺壓殺害平民，這些我可以保證。
暗暗果實這件事情我願意一人承擔，只希望您能放過他們。”
這就是薩博。
他不光能夠分得清形式，而且是最勇於擔當的那個。
如今跟以往小時候不同，那個時候他們三兄弟偷莫森一瓶酒哪怕被發現了也沒什麼，頂多被揍一頓。
但現在不同，他已經長大了，這件事的性質跟之前也完全不同。
革命軍跟海軍跟世界政府是完全對立的，哪怕他小時候跟莫森有過一段師生情誼，不過這個情誼仍舊抵不過這樣的陣營對立。
隨着薩博的話落下，整艘船變得羣情激憤起來。
“薩博參謀長，我們一起來承擔，大不了就是一死。”
“對，薩博參謀長，我們不能拋下你不管。”
“我們決不能放棄自己的同伴。”
薩博拳頭攥緊，轉身制止了這些人，道：“我已經決定了，現在是作爲參謀長身份，你們必須要聽從命令。”
然後，他轉身，看着莫森等着他開口。
莫森有點頭疼：“你這樣上道讓我很難搞啊，薩博，跟以前一樣，你一直都是最懂事的那個……”
“你特麼就不能不那麼懂事？”
“好，既然你要一力承擔，那我就成全你！”
你準備好疾風驟雨的鞭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