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你,都給我過來!”
“您說我們?”
“廢話,不是你們,這兒還有其他動物嗎?滾過來!”
……
“他找咱們幹嘛?”
“該不是要攤牌了吧……”
“攤牌也是找大人物,咱們算哪棵蔥?人家可是戴老闆那兒都掛了號的。”
郭隨根、張烈倆人小聲嘀咕着,慢慢地朝秦衛靠過去……倆人不明白秦衛爲什麼突然要把他們叫過去。雖然他們一開始執行監視任務的時候秦衛就知道,可這些天,對方一直都只當他們是空氣,很默契地遵守着相互之間那並未約定過的約定……你幹你的,我幹我的,誰也不礙着誰。可今天這是怎麼了?聯想到剛纔這傢伙又是哭又是笑,又是生氣又是害怕,中間還來了一個屁墩兒的表現,兩人直覺得有些不妙。
“會不會犯什麼病了吧?”
張烈小心猜測道。他們軍統弄死的人不少,弄瘋的不多,但也並不是沒有……當然,那種沒什麼理智的瘋子也就那樣兒,一般人可能會害怕,他們這些受過訓練的人可不在乎。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那些有理性的瘋子……這種人在軍統就有不少,還有許多都擔當了高位。這秦衛還是比較受上峰看重的,指不定就是同樣的貨色。萬一突然發飈,他們怎麼辦?這可是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惹也不好惹的人物。
“你們倆磨蹭什麼?快點兒!”看兩個人慢慢悠悠的,彷彿自己這邊有什麼食人猛獸似的,秦衛本就煩躁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秦先生,您有什麼事兒?”隔着大概還有三五米,郭隨根兩人就站定不再前移,只是問道。
“問一下,琉球羣島是不是咱們中國領土?”見兩人對靠近自己很抗拒的樣子,秦衛莫名其妙這餘,對軍統的鄙夷也加深了一層……身爲局長的戴笠欠債不還,這些基層特務連他這個無害的人都害怕,真不知道軍統到底是怎麼在近代中國闖下那赫赫威名的。
“琉球?什麼琉球?”郭隨根一怔,眨了眨眼,看了張烈一眼。
“好像是聽說過……咱中國有這麼個地方嗎?”張烈很明顯也不知道。
“你們這幫廢……算了算了,都給我滾蛋!”
秦衛懊惱地一揮手,把兩個讓人失望的軍統特務又趕到了一邊。可是,郭隨根和張烈的畏縮卻不能讓他有一種欺負特務的快感和自豪,因爲顧長鈞剛剛在電話裡告訴他:中國地圖上,琉球羣島是上了顏色的。也就是說,那個地方是標在中國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當然,其目前仍受臺灣當局管轄。
如果是在以前,這個發現一定會讓秦衛感到很高興。畢竟,只要是正常的中國人,就沒有不想把琉球拿回來的想法。哪怕只是交給臺灣管理也可以。可現在的情形已經不一樣了……琉球羣島是怎麼從日本人手裡回來的?
共和國發動了戰爭?這顯然不可能。
琉球人自己鬧了獨立,然後加入了臺灣的中華民國?這更不合理。
地圖印錯了?這倒是很有可能。可問題是,顧長鈞自己就已經逮着售貨員問了幾十遍,問他們是不是印錯了,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對方的嚴重鄙視。而由此…他們終於確定,那地圖沒印錯,琉球目前確實是在臺灣手裡。
很可怕的“新聞”。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顧長鈞已經相信他穿越了……滿世界的人都知道琉球羣島是中國領土,還是臺灣轄下的一個旅遊勝地,就這貨一個人曉得那裡在一個電話之前還只是叫沖繩,並且還有一個美軍基地,如此大的差異,又堅信自己沒有精神錯亂,他能不相信嗎?
可是,美好的結果總是需要先付出代價的。
而秦衛覺得這個代價有點兒大。
……
“我覺得,這真的可能跟你有關!我剛剛跑了趟網吧,在網上查了一下,抗戰勝利之後,蔣介石就派人接管了琉球羣島……人家地圖沒印錯!”
再次撥通電話,不等秦衛開口,顧長鈞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搶先說了起來。他現在也很着急……不是誰都想在世人皆醉的場景裡保持清醒的。至少他顧長鈞不是。
“我、我該怎麼辦?我以爲這、這不會影響原來的世界的……”秦衛滿頭是汗,聲音也在不住地發抖。事兒鬧大了,顯然鬧大了!
“我知道該怎麼辦?”顧長鈞厲聲叫道,“老子下一刻可能就會消失,你讓我怎麼辦?老子現在巴不得突然出現個日本特務把你給崩了,這樣一了百了!”
“就算把我崩了,該改的我也改了啊。我跟軍統一起試製的‘沒良心炮’都已經送到武漢前線了……”秦衛急道。
“你……”顧長鈞對着手機怒目圓瞪,“你怎麼能這樣?‘沒良心炮’那可是解放軍的利器,你交給老蔣?你,你這是犯罪!犯罪!妨礙祖國統一!形同叛國,現行反革命!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秦衛也急了,“老子哪知道那麼多?那麼多小說,就沒有幾個聯繫到原來世界的,就算有聯繫,也沒有什麼影響,我哪知道輪到我來就有那麼大的變化?你剛剛不還說那麼多人在海邊一起扇風也起不了風暴嗎?我就一小蝴蝶,我哪知道自己有那麼大威力?”
“你,你,你最好給老子記着……算了,你現在在哪兒來着?”
“重慶,沙坪壩,重慶大學!”
“你,你現在馬上隱居!”
“啊?”
“啊什麼啊?馬上隱居起來,有多遠滾多遠,別讓人再找到你……最好去美國,不能去東部和加利福尼亞,只能選幾個偏遠的州,要是不行就去澳大利亞,那兒也沒遭過什麼戰火,人也少,對了,加拿大也可以……實在不行的話,就跑西藏,反正你就呆在重慶,正好順路……”
“你什麼意思?”如果說剛纔還有因爲對原來世界的影響而讓秦衛感到有些害怕和恐懼的話,聽完顧長鈞的話後,他又多了一份惱火:“這是想讓我幹嘛?”
“躲起來,把對世界的影響減到最低!”顧長鈞低吼道。
“憑什麼?”秦衛大叫,“老子又沒做什麼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一沒犯罪,二沒搶銀行,還幫祖國恢復了部分領土……你憑什麼讓我躲起來?”
“你想下一步就消失是不是?”顧長鈞氣道。
“我消失?你怎麼知道我就會消失?”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已經改變了歷史。‘沒良心炮’在抗戰期間出現在了國民黨手中,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雖然地圖上標的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可我敢肯定,你一定爲解放戰爭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當然,沒人能找你算帳。可問題是,你怎麼知道更加激烈的戰爭沒有讓你的先輩失去生養你的可能?”顧長鈞的語氣陰沉沉的,沉得幾乎能壓死人。
“你……”秦衛猶豫了一下:“好,我承認你說得有幾分道理。可現在我就在二戰時期的重慶,我問你,如果我走了,我對這個時空已經做出的改變就沒有了嗎?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既然是我給這個時空做出了改變,那麼,如果我消失了,這種改變會不會也消失?如果沒有消失,它會不會繼續發酵,直到讓我在原來時空消失,並進而影響到已經在重慶的我?可是,如果原來時空的我消失了,我對這個時空豈不是等於沒有做出改變?沒有做出改變,那麼,它又憑什麼讓我消失?”
“你……你這繞得什麼亂七八糟的?”顧長鈞聽得滿腦子漿糊,“別想糊弄我!”
“那你也別想輕輕鬆鬆地讓老子去隱居。老子費那麼大勁兒,連‘沒良心炮’也弄出來了,你以爲我是爲了我自己嗎?當然,我也不否認這裡面有一丁點兒的私心,可現在的國軍需要武器對抗日本侵略者,你應該明白。我這是愛國行爲!”秦衛叫道。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放棄優勢!”顧長鈞冷哼道。
“廢話。你當我傻啊?跟那些肥皂劇裡的**青年一樣?明明是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非要跑單幫去證明自己的實力……自找苦吃的二百五。就是那些看片兒看得直掉眼淚的腦殘粉兒,在現實裡也不會找這樣的蠢貨。”秦衛冷哼。
“你不是蠢貨,你是精過頭了。”顧長鈞冷笑不停:“想當高富帥,你也不看看你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你說戴笠還欠着你錢?你是不是打算找他要去?”
“嗯,這兩天就去。”
“那可是軍統的大老闆,抗戰勝利之後,連蔣介石都忌憚他三分,最後莫名其妙就墜機死了……你敢惹他?”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說一個戴笠,就是老蔣欠我的錢,我也敢去追賬。”秦衛理直氣壯,接着又是一怔:“咦,你不是不怎麼學歷史的嗎?怎麼知道戴笠是墜機死的?”
“前兩天剛看了《檔案》!”顧長鈞答道。
“原來如此!有長進。”
“少來這一套……你到底隱不隱居?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不隱居,這條路可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甚至連個影兒也留不下。而且你別指望我會幫你。”顧長鈞肅聲說道。
“無所謂,反正老子也知道不少,頂多就是具體時間弄不清楚罷了,多注意點兒也就是了……”
“你可想好了!”
“威脅我?”
“我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M的,滿世界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琉球羣島在半個小時前還叫沖繩,你讓我怎麼辦?再說了,你在那邊胡作非爲,萬一傷了老子的先輩,又怎麼辦?”顧長鈞吼道。
“我……我注意一點兒也就是了。”
“你怎麼不去死?”
……
電話不歡而掛。
顧長鈞憤憤地收起手機,心裡是既擔憂又羨慕……秦衛一直是一個**絲,難得穿上一回,有當上高富帥,甚至是超級高富帥的機會,肯定不可能輕易放棄的。可問題是,這種亂來雖然不犯法,卻真的很危險。
“老子今天晚上就去你家附近……”
阻止不了的。認識那麼多年,顧長鈞很清楚秦衛的脾氣,那傢伙,真的寧可冒着消失的危險,也會去試着改變些什麼的……畢竟,沒理由在原來的世界是**絲,穿越之後還當**絲。真想做到那樣,就需要巨大的勇氣和看破世情的人生觀。而秦衛顯然不具備這些,那傢伙頂多就是思考一陣兒,然後就會咬着牙關不停地去做,直到某一天,突然將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抹掉……顧長鈞其實並不在乎秦衛消不消失,反正那傢伙活着也只會讓人生氣,他在乎的是,憑什麼那傢伙就能穿過去,還很快就遇到了戴笠那樣的人物,在中國大地上開始呼風喚雨,而他卻要繼續留在現實世界當**絲?
“帶上五包白沙煙,再帶上相關資料……資料太多,要不要帶個平板?……那需要很多錢啊,雖然現在老子已經有不少了,可這還不夠在北京買套小戶型呢,我又沒錢付按揭……還付什麼按揭啊?不是都決定穿過去了嗎?……穿過去個屁,家裡上有老下……嗯,下還沒小,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學秦衛那個不孝的東西……那十萬美元如果真是他給我的,那他怎麼也得給他父母留了不少吧?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上億?這小氣鬼,真要是可以的話,怎麼也給老子留個千兒八百萬的,纔給十萬,這不是坑爹嗎?……”
“顧先生?”
顧長鈞還在不停地碎碎念,肩上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匆忙轉過身去,卻看到高惠正微笑着看着他:
“果然是顧先生,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沒想到還在這附近……”
“高律師,你有事?”難道那錢不是姓秦的那混蛋給老子留下的,只是弄錯了人,這姓高的現在想要回去?顧長鈞莫名地突然有些緊張。
“確實有點兒事兒……”
高惠的話讓顧長鈞心裡莫名一緊。
“我們剛接到香港總部的一份快件,這是渣打銀行保險櫃裡剛取出來的一封信,本來我想給你送到家裡的,可現在既然遇上了,那就不用跑這一趟了……”高惠臉色古怪地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封很古色古香的信遞了過去,“依然是您那位表舅公的,而且這封信也在保險櫃裡存了三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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