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突然傳來“哇”的一聲大哭 , “三寶兒!怎麼啦?”一位濃妝豔抹年輕的婦人急忙彎腰看去,兒子正抖手哭。婦人把兒子拉出來問道:“怎麼啦?娘看看”
“娘, 那個女人踢我!”男孩指着雨桐。
婦人臉色不好看起來,看向雨桐,雨桐自顧吃飯, 婦人馬上雙眼垂淚, 心疼地看着兒子的小手, 用自己手撫摸上去,對黃柏程道:“老爺,三寶的手都腫了!你可不能不管”
“怎麼回事?”黃柏程沉下臉問道, “吃頓飯都不消停!”
“爹,那個女人踢我!”男孩哭着指向雨桐。雨桐仍默默吃飯, 衆人一起看向她。
“諸葛姑娘, 怎麼回事?”
聽到黃柏程的問話, 雨桐就不能裝作沒事了,擡起頭, 用無辜的眼睛看向黃柏程:“怎麼了?什麼怎麼回事?”
“你個臭女人!竟敢踢小爺!看我不讓黑將軍撕了你!”男孩衝雨桐大喊。
“我踢你了嗎?我在這邊吃飯, 咱們倆離得挺遠啊,我怎麼可能踢到你?”雨桐很無辜地說道。
“你就踢了!我到桌子底下撿東西去了!就你踢我了!”
黃柏程咳了一聲:“好了!就是踢到你也是不小心的,誰知道你去桌子底下?吃飯!”大家長一發話,所有人開始悶頭吃飯,男孩不住用眼翻雨桐, 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雨桐吃飯後被丫鬟重新帶到了那個小院, “你們下去吧!我要早點睡覺”雨桐道。
“是, 姑娘有什麼吩咐就叫我們”姑娘!雨桐氣悶,脫了外套躺下,思索以後該怎麼辦,知道了幕後的人,卻陷進了裡面,她想走應該是沒問題,可這樣走了不甘心。迷迷糊糊間猛然睜開眼。
“你來幹什麼?”雨桐怒視眼前站立的人。
“夫人好機警!”黃柏程沒想到自己剛來就被發現。
“哼!你堂堂師長也想做這等下作之事?我現在可還是張雲飛的老婆”
“張雲飛現在自顧不暇,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不如早早從了我!我好你好大家纔好!”
“跟你除非我與張雲飛先離婚,不然我不會沒名沒分地跟了別的男人!大家不會笑你們男人,但我還想出門!還要臉面!”
“好!我會讓張雲飛跟你離婚的!你覺得你都失蹤了這麼久!就是我不碰你,你回去還會有清白可言嗎?”
“那是我的事,即使被所有人拋棄我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心意,你要是來強的,我就咬舌自盡,藥方子你永遠也不會得到”雨桐坐起來做好防禦準備。
“藥方不只你有吧!你充其量不過是替別人幹!我找了正主還有什麼拿不到的?”
“那你就試試看!以我的判斷,來的絕不會是馮女士,而是一位委託代理人過來,他可是純正美國人,難道你想與美國人做對不成?”
“哼!那就依了夫人!等與那邊人談好了,我會讓人找張雲飛,估計我不用費事就會拿到離婚書吧!哈哈哈!”黃柏程大笑着離去。雨桐躺下接着睡,估計不會再有人來,這次睡得很踏實。
一覺睡醒,在屋內做了晨練,白天就在小院溜達,然後回屋寫寫字,看看書。不知道這個院子是誰的,書房的東西倒是很全,中午飯是小丫頭取來的,她沒食慾跟那羣女人吃,晚飯黃柏程喜歡一家團聚,雨桐只好每天晚上露面。
黃柏程回來後看了一眼雨桐沒再多話,因爲今天收到那邊的電報,美國果然會派代理人過來協商,等那邊過來人估計最少半個月。就爲了這封電報,黃柏程不得不拐着彎折騰,他不想把自己爆漏出來,等合同弄好了,藥生產出來看他們求不求自己來!
接下來幾天,雨桐每晚都會出去逛逛,黃府的警衛很嚴,黃柏程的書房更是重點。黃府院子很大,雨桐猜應該是以前那家官宦人家的宅子。儘管裡面地形複雜,但她憑藉着敏感的聽覺視覺還是一個個探查一遍,黃府正式的妻妾一共八人,其餘的養在外面。成年的一位少爺和兩位小姐都出去讀書。黃家的密庫應該在書房或正牌夫人那邊,因爲雨桐找到的都是貨物倉庫,沒有銀錢的,當然也不排除藏在其他地方。
黃大太太的房間最好檢查,老肥婆吃得飽睡得着,雨桐在盯着黃柏程去了四姨太房間後,悄悄潛入黃大太太房間,裡面搜尋後,在肥婆的牀下找到兩口箱子,後隔間都是一個個上了鎖的櫃子,讓肥婆陷入沉睡後,拿到鑰匙一一打開,裡面倒是都真值錢,但是黃白之物不多,首飾細軟佔去大部分。
看來好貨還是在黃柏程那邊,沒等雨桐採取行動,宋朝東和孫福滿找了過來,房頂輕微的腳步聲爲不可察,但是雨桐敏銳的聽覺還是讓她聽到。院內人落地,兩長一短的叩擊聲傳來,雨桐一喜,這是她與宋朝東倆人商量的暗號,因爲什麼事都會可能發生,幾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就商量了這個辦法,如果聽到這聲音就知道那是自己人來了。
雨桐輕輕打開窗戶,迴應叩擊,兩人從黑影閃出,躍進屋中,雨桐做了噤聲動作,廳堂後間外兩個丫頭正歪在一旁睡覺,做丫頭的真是不容易。雨桐讓兩人繼續沉睡,進屋低低問道:“你們怎麼找來的?”
宋朝東道:“是美國那邊馮夫人來電報問你在哪裡?她說收到莫名其妙的電報,說您讓她回國一趟,商議藥方的事。我們通過美國領事館與馮夫人聯繫上,她只問您在哪兒,我們只好據實說了,她告訴我們她馬上回復對方,讓我們盯着是誰取了電報,再順藤摸瓜。我們果然找到是黃柏程的人,這事幸虧馮夫人細心,不然真不好找。張旅長讓我們先過來帶你離開,他很快也會到”
“我先不走,這樣走了太便宜黃柏程了!你們落腳點在哪?我辦好事自然會去找你們”
“那就都一處後院客棧”兩人見雨桐無事便快速離開。
雨桐起來摸到書房,她從房頂下去,攀上游廊柱子,後半夜是人最麻痹大意的時候,尤其在黎明前。兩個哨兵站在那裡不住磕頭,門上一個天窗一般用小木板划着,微微一用力,木板鬆動,回啦在一推,天窗打開,雨桐人瘦,人輕鬆躍進,落地無聲。
書房裡黑暗一片,好在自己的眼力不錯,很快適應了環境,直接進了內書房,大戶人家的密室無礙乎那幾處,手在四處輕輕敲擊,在正面的書架一拉,只有兩扇拉的動,剩下兩扇怎麼也拉不動,向裡推仍不動,架上沒找到任何機關,雨桐用手四處摸索,在靠牆邊的一側木板卻顯得格外光滑,用力一推,書架一邊朝內一邊朝外,裡面漏出通道。
門邊一根拉繩,藉着微弱的光線,上面是一盞電燈。把書架關上,吧嗒一聲拉開燈裡面頓時兩趟未來,空間不大,但是向地下有一個階梯,那個應該是後來建的。
雨桐沿階梯向下,地下卻是一個很大的防空洞,而且一直向裡伸展。通道側面還有數個房間,開展的門裡面都是一些常用物品和儲備物資。鎖着的打開后里面就是貴重物品,這次雨桐也算開了眼,這個黃柏程從哪兒搜刮來的這麼多東西?整個一個藏寶室!
再往前有辦公的地方,那裡有很多資料檔案之類,雨桐大致看了看,都是軍事秘要,再往前改了方向,中間加了一道厚重的門,打開後再走不遠就是上去的階梯,出來卻是一家普通宅子,地道開口在宅子的廂房。
估計了一下時間,雨桐順着來路快速離開,出來後一絲光亮在天邊泛白,回到自己的小院接着入睡,第二天接着過自己的日子,那個孩子果真帶了一條黑色藏獒過來,雨桐裝作害怕,在屋裡藏了一天,黃柏程知道後沒說什麼,小孩子嘛!那個女人是該教訓一下。
兩天後張雲飛到了,宋朝東帶來信兒,“旅長讓我來接你,他們在外面接應”
“你先出去等,我辦點事就走”
“不行,旅長特意囑咐,讓我一定跟着你”
“知道黃柏程現在在哪兒嗎?”雨桐問道。
“我來的時候看了一遍,現在在東跨院”
“跟我乾點事”雨桐拿起自己的包,把大衣給了宋朝東,讓他帶自己過去。宋朝東不知道雨桐想幹什麼,但是習慣性按她吩咐去做,跨院裡有兩個站崗的,雨桐指了一下其中一個,兩人一人一個。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倒在地上。
進屋看到張嘴大睡還摟着七姨太的黃柏程,給兩人加了迷藥,向黃柏程嘴裡打入一粒藥。看到黃柏程痛苦掙扎後沒了呼吸才離開。黃宅院外的黑暗處,張雲飛看到兩人出來上去把雨桐抱進懷裡快速離開。
“吃虧了沒?”張雲飛壓着聲音道。
“想讓我吃虧的人還沒生出來呢!”雨桐低笑,“我把黃柏程殺了!”
張雲飛一愣下接着走:“你膽子好大!不過死了好!走吧,咱們連夜出城”
“你想不想發點財?”
“現在不行,咱們坐火車趕快離開”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了後再說”雨桐帶着幾人摸到了地道出口,那座宅子裡只住了看院子的一個老人。張雲飛沒武功,被宋朝送帶了進去,地道進去,雨桐和宋朝東、孫福滿合力打開大門,找到開關,裡面亮了起來,“這是哪裡?”
“黃柏程的密庫”
四人很快來到那些房間,張雲飛見過世面也是吃驚非小,“孫福滿,你去把客棧的人叫來,咱們撿值錢的帶走一部分”雨桐把他拉倒書房,指着那麼多檔案道:“你看看有什麼有用的沒?”
“幫我念念”
“回去用點心!你不能一輩子靠別人!”雨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