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跟一個大師學得, 學藝不精, 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沒個樣子”
“你很聰明, 我也學過突厥語, 不如你快。差不多用了兩年多,還只是會一些常用的,據說發音不太準”
“我可能有學語言的天份”雨桐道。指着李績讀的書:“你看那個看得明白嗎?”
“怎麼不明白, 我們上私塾就開始學了, 不會的夫子會教。不過我覺得《易經》跌卻深奧,每次看都會有新的領悟”徐茂公看的是《易經》, 雨桐也看過, 始終不懂。明白的只是表面,據說周易演八卦,變化無窮。
“大人能否講一段?”
“反正無事,說說也好”
越接近關口,雨桐心裡越是浮躁, 後來乾脆跟徐茂公吃零嘴喝茶聊天。李績可能看出她的心情:“不用擔心什麼, 這事我會跟李大人商量一下, 畢竟他纔是主帥,但是你一直在我這邊。相信李大人會聽我的意見的”
“大人,如果事情結果讓我難以接受, 我會死遁的。找一個地方,換一個身份一樣逍遙自在”
“嗨!你這丫頭!難道你回到家就不嫁人了?”
“沒想過嫁人”
“你怎麼跟常人的想法就是不同?好了, 馬上進關了。”
雨桐沒能回家, 進關的將士要等着朝廷下來的指令。雨桐住進了一間客棧房。回來的大軍分別進了玉門關和陽關。龐大的軍隊組要大量的糧草, 好在從突厥那邊帶回來不少。
聖旨終於等到了,來的不是一道,而是數道。雨桐不關心別的,那些都與她無關。終於欽差大人叫到了雨桐,“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陳氏有女雨桐,聰慧敏捷,知書識理,勇敢機智。護送大師西行求取真經,歸途協助我大軍屢克突厥,戰功卓著。特賞賜陳氏雨桐......”最後好像是讓自己去國子監做直教(先生)。
做聖旨一讀完,所有人看向雨桐,女的?原來是女的?雨桐自當沒看到,衆人謝恩,欽差被簇擁着進內堂。
“喂,你是女子?沒騙我們吧?”方慶堂馬上追上來問。
“騙你幹什麼?你看我不像?”
“不像,女子都像你這麼厲害,我們還不如回家看孩子!”衆人鬨笑。
“如果包換,不過穿男裝做事方便”雨桐道。
“那你去沒去過於闐?”
“去過了?我還有他們皇上給的文書呢”
......雨桐用了半天時間打發了一批批好奇者。既然沒自己的事,那就可以回家了!等一問李績才知道,自己還得跟着欽差大人一起回去。年後去國子監報道。國子監就是教大臣孩子們上課。
這個結果令雨桐很滿意,自己做先生應該可以。不過一聽教的是朝廷的孩子,不僅嘆氣,都是官後代,不好管啊!
“大人什麼品級?”此時的李績爲幷州都督。
“從三品,我家小子就交給你了,只管教訓,不聽話就打!”
雨桐覺得這話太耳熟了,很多家長不都這樣說嗎?然後你敢打,家長不幹了!
李績告訴她,皇上可能是讓她教那些世家子弟一些功夫,或者其他,諸如西域各國語言。他們上奏摺的時候更突出了她的武學功夫和偵查判斷能力。那些世家子弟裡面很多都是武將出身,雨桐的這些正是他們要學的。
“不過也不用擔心,國子監現在放開了招收人員的資格,世家子弟也有自己的家學淵源。只要盡力就行。”
雨桐道了謝,在空間趕了一陣,總算把老壽星雕刻完了。臨走去見了李績:“謝謝大人一路關照,這個壽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祝大人永遠健康長壽!”
李績笑着接過來:“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天賦,多謝!”自己總算與這丫頭有緣分,這晚,李績就如同一個長輩一般叮囑雨桐去國子監要注意的事。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可以得罪。
還有以後的路,女子可以在朝爲官,但是那都是宮廷裡的官職。皇上安排她去國子學不知道怎麼打算的。“總之要小心行事,你沒靠山相助,沒有朋友相幫。如果有機會,還是過普通人的生活”
李績的話發自肺腑,雨桐深深感動。自己終是要走了,這次她有了自己的車馬。中途除了休息沒再遇到任何麻煩,畢竟是欽差的車隊。唯一跟着他們走的缺點就是太慢,既然慢,雨桐開始用無聊的時間寫遊記。
結合後來和當下的地圖勾畫西域的地圖。好在自己有功底,等到長安,一本厚厚的遊記基本上完成。她要去謝恩,皇帝給了恩典自然要感謝。欽差把她安置在一處住所,隨後派了兩個丫頭帶着一身衣服過來。
雨桐第一次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好在衣服沒像電視劇裡那些唐裝暴露。而是一套合體的月白繡雲紋的服飾。小丫頭們說這是國子監先生的服飾,按等級她現在是六品官。
配上厚底雲靴,雨桐在鏡子裡看到一個很清秀的少年人。這一形象一定拍一張照片,雨桐暗想。隨後她見到了唐朝權力最大的皇帝——李世民。
此時的李世民還很年輕,長得不但威武,而且容貌俊美。雨桐只是瞟了一眼,暗道了一句這個人長得還不賴!據史書上記載,李世民擁有龍鳳之姿,天人之表,堪比當時美男溫彥博。
雨桐心裡忐忑着等這位皇帝訓話,畢竟自己女扮男裝在軍隊裡混了那麼久。上面的聲音很平和:“大師一路上可好?”
原來他更關心大師!“大師常說大道艱辛,我心永恆,寧向西方一步死,也絕不向後一不生”
“跟我說說大師路上的事吧,你也坐下”
雨桐沒沒什麼可怕的,面對李世民就如同一個朋友,坐下把她寫的遊記三藏部分,大致說了一遍。李世民最後感嘆:“沒想到大師如此執着。本想西域戰亂,路上得不到保障,卻原來還是走了!”
和尚一直想去天竺,他上過表,當時李世民的確沒批准。接下來雨桐又被問了一些爲什麼回來?和跟突厥作戰的事。
雨桐本着實事求是的原則,和減少自己責任的前提下,給瞭解答,把自己寫的遊記和圖冊一併送上。“大師知道我在於闐國購買貨物後,便讓我跟着商隊返回。他此去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來”
“大師的精神可佳,你啊卻是一個半途而廢的弟子”李世民翻看了一下手記笑道:“不過對於一個姑娘家已經足夠了。看你寫的字還算不錯,記錄的很詳細,還有這個地圖,都很全面。聽李大人說你的身手了得,還會三國語言,就想留你教教那些小子們,你可願意?”
都下旨了還問什麼願不願意?雨桐道:“萬歲,我其實沒什麼武功,只不過一次偶然機會遇到了一位異人,跟着學了一些防身功夫。加上微臣比一般人有些力氣,真正上戰場殺敵卻是不行。平時兌付三五個人還是可以。”
“你的力氣大?”李世民怎麼也看不出眼前的弱小女子力氣會大到哪裡?
“可以舉起兩石(二百多斤)石頭”
“是有些力氣!”李世民笑道,“愛卿且教就是,不知道你跟大師學得三門語言如何?”
“還待精進,只會對話”
顯然李世民對她的回答不是很滿意,沉思良久道:“愛卿姑且留在國子監,那裡有先生專門教授多種語言。愛卿年紀尚小,要努力學好那三種語言。如果大師有消息,儘快通報。”
雨桐被准許回家,正月十五正式上任。據說賞賜和聖旨已經到了家裡。那她還要不要賣貨?自己當了官是不是不能再賣東西了?
滿懷遺憾又有些興奮回家。麪館依然開着,離家兩年多的雨桐模樣長開了很多,身高也拔了一節。
“客官用點什麼?小店以麪食爲主,還有各種小菜麪點任君選擇。”接待的是一個夥計,不認識。
雨桐一擺手,朝着站在櫃檯裡面忙碌的翠翠過去。翠翠胖了一些,“嫂子”
“雨桐?真的是你回來了?”翠翠擡頭看眼前的男子,這不是小姑嗎?只是比以前高了。出來拉着她就往後走。
“爹、娘,小姑回來了!”
幹活的衆人紛紛跑出來。“大妹”最先出來的阿滿笑着喊道。
“丫頭”“雨桐”“姐姐”雨桐一一答應着,看到親人一張張笑臉,眼裡有些溼潤。“女兒不孝,一走就是兩年多”
“快進去吧,回來就好”王氏抹着眼淚道。
“現在是飯點,先把客人招呼好了再說”雨桐跟着進廚房。
“不用管了,家裡有夥計呢,走吧,咱們進屋說話,外面讓你爹好大哥招呼就行”王氏又把閨女拉出來。
“我的東西還在外面呢,臘梅去開後門”前門做了麪館,大家一般都走後門或側門。駱駝被牽進來,雨桐先把東西卸下來。王氏嘮叨着:“你這是去了哪裡?聖旨來了嚇了我們一跳。怎麼聽說你去西域了?”
“跟我一位師傅走的,他去天竺,我半路回來了”和尚應該算是自己的師傅吧。
“天竺又是哪兒?”
“老遠呢!所以我回來了,沒去”
翠翠帶着一個小男孩出來,孩子可能剛睡醒,還沒睜好眼睛。“這是你侄子安平,也是希望你在外面平平安安的”王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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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姑姑”雨桐抱過來,孩子長得更像翠翠,“沒想到我侄子都這麼大了”
“姑姑”小孩不認生,雨桐掏出幾塊糖果給他,“這是姑姑從很遠的地方帶來的”顏色漂亮的糖果吸引了孩子。放嘴把一顆,甜甜的味道讓安平裂開嘴巴。
王氏忙叫着兒媳婦閨女準備飯菜:“今天早點打烊,咱們一家吃一個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