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孤女

“呵呵,沈三爺客氣了,我這裡閒的不睡覺幹嘛?”

“雨澤不用外道,沈三爺是給外人叫的,你還是叫我沈大哥吧!”

“好的,沈大哥”諸葛雨桐從善如流,對他來說叫什麼都無所謂。

“雨澤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來吧!”沈雲逸笑看諸葛雨桐,這小子一定知道自己還會來上門,看她那嘚瑟樣!

“是那些調味品吧!你們找到了幾種?”

“還差十種,你這裡有種子?”

“有,不多,但足夠你種起來!但是有些不適合在樑國種,我都在後面註明了”

“這麼說今年我沒辦法做這生意了?”

“不,我覺得你有些調味料能找到,你派人跟胡人和南蠻人找找,還有醫藥堂,很多調味料就是草藥,它有清熱祛溼功效。那三種肉乾除了麻辣味外,其他兩種少一兩種調味品味道一樣好吃,不信你可以讓人試試”

“好,多謝雨澤,那些種子你也會種吧,連同種子錢一同算給你。你的學館什麼時候開始授課?我想讓幾個賬房過來跟你學算學,他們不白學,會付學費”

“沈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辦一個培訓班,專門培訓賬房先生,我會教他們一套別樣記賬方法,既簡單又快捷,一期十人,時間三個月,費用兩百兩”諸葛雨桐拿出與客戶談判的微笑道。

“一人?”

“不,一期,也就是每人二十兩,三個月學完,時間定在晚上,上五休二”

“什麼是上五休二?”

“上五天課,中間休息兩天,也要看情況,如果不願意休息可以持續下去,那樣時間就用不了三個月”

“此法不錯,他們還不耽擱上工,只不過你這裡要辛苦些了”

“這種培訓班也不是常年開,人湊夠了就開,我不想教了就不開”雨桐把玩着手裡的茶杯,依然風輕雲淡。

沈雲逸微微一笑:“好,就先辛苦雨澤了!頭一期我們沈家包下來,什麼時候開了讓鄭三春去送個信”又道:“鄭三春一家老實本分,順手了你可以放心使用,要是不喜歡就讓他們離開便是”

“謝謝沈大哥,這一家人看着還不錯,我這裡也沒什麼事,只要本分幹活就行”兩人閒聊幾句後,沈雲逸放下一萬一千兩銀票帶着做紙方子和一包包種子及種植方法告辭離開。

接下來幾天,鄭家人手腳勤快,把屋裡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條,馬車也買回來了,兩輛,一輛拉貨,平時用,一輛專門用於雨桐出去坐。上好棗木,結實耐用。等沈亮把她要的東西準備齊全後,在諸葛雨桐的指揮下開始搭火炕,盤地爐。

她一個人哪有那麼多雜物,於是後進那兩間臥房一間被改成火炕,一間木牀,教室按了一個鐵壁爐子,做了煙道可以直接排除屋外。等做好了炕乾點上火沈亮才明白,敢情這個火炕比他們家用的更爲實用。

“小公子,我能不能在家也搭一個這樣的火炕?”沈亮一臉期盼,到了三九天睡在上面一定會很舒服。

“可以啊,這沒啥秘密,你就還讓這幫人給你建就好了,東西也都知道用什麼,大家隨意用啊!”諸葛雨桐一說這話在場的都是一喜,這就是說小公子把搭火炕技術免費送給他們了!

教室的鐵壁爐子在家也可以用,這兩種都很實用。沈亮回去自然把這是稟報了沈雲逸,沈三爺對這位小公子還是很上心的,他跟了三爺這麼多年自己看得明白。

收拾好家,鄭家人正式成爲雨桐的人,簽好契約一家人鬆口氣,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主家上哪兒去找?家裡沒事了,諸葛雨桐正式貼出招生廣告,她多了也不收,先找二十個七到十歲的孩子試試,學期定爲半年,到年底結束。

招收對象就採用沈雲逸的建議,在附近招,學費爲每人三兩,上課時間定位每天上午。廣告一貼出來,上門詢問的不少,真正讓孩子來的不多,諸葛雨桐不急,她也理解,她的年齡太小,沒有信服感,於是她讓鄭家父子去貧民區找願意來識字的人,就是孤兒要飯的都行,學費第一期免費,要些乾柴意思意思就行,以後按規定的收取。

鄭家本身出身於貧民區,怎麼也有認識的人和左鄰右舍,出去兩三趟就把名額招滿,還帶來五個小叫花子。“公子,他們來了,您要見嗎?要是不見我就把他們送回去”鄭三春對他們幾個還算熟悉,他們都是沒爹沒媽的孩子,結伴只在一個破棚子裡,小的時候要飯,大些了出城砍柴賣錢,也會去更遠的山上撿些山貨回來,把他們帶來一是湊人數,而是看着孩子可憐,說不定這次就是一個機會。

“叫他們進來吧!”叫花子又如何?給他們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能走多遠?

來的五孩子大約有八九歲,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幾片麻布裹在身上,臨來應該在河裡洗過了,從黑亮的肌膚上就能看得出,頭髮還沒幹透,五人都是赤着腳。看到一身月白長衫的諸葛雨桐時略顯侷促。

“你們想來上學嗎?”諸葛雨桐微笑問道。看到那麼和善的笑容幾人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一點。

領頭稍大的孩子道:“大叔說您這裡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學費只要柴,對嗎?”

“對,你們都是孤兒嗎?平時怎麼生活?”

“是的,我們沒爹孃了,親戚們嫌我們是累贅不管我們,我平時打些柴賣,還在山上採蘑菇、打松子、採野菜”大男孩道。

“好,我收下你們了,以後你們稱呼我先生,來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年齡?”諸葛雨桐讓春生取來筆墨和竹簡以便做登記。

“先生,我們都是小名,沒大名,還請先生賜名給我們”

“你們姓什麼知道嗎?”五人搖頭。

“好吧,我不給你們姓氏,直接用名字吧!你最大就從你開始,我想用仁義禮智信給你們五人,希望你們以後以仁義之心對待每一個人,用智慧創造你們未來生活,誠信天下,你們每人取一個字,前面加一個‘守’字。例如你就叫守仁,老二叫守義,老三守禮,老四守智,老五就是守信,明白了嗎?”

五人跪下磕頭:“謝謝先生賜名,我們一定記住先生今日教導”

“都起來吧,明天就過來上學,每人五天一捆柴,記住了吧!上去上課,下午忙自己的事”

讓鄭三春通知其他人,明天開始上了。諸葛雨桐就不再出來,躲進屋裡編寫教材,和準備賬房課程,明日一起開課。

第二天辰時孩子都到齊了,諸葛雨桐讓鄭春生也坐在一旁跟着學,條件好的孩子只有五個,一看穿着就知道,那五個孩子收拾得乾淨整齊,自己帶了筆墨紙硯。而那些貧民的孩子一身破衣,膚色明顯黑黃,身形乾瘦。

那五個孩子一看與他們同坐的是些要飯花子,就是一臉不屑和鄙夷,五人相鄰而坐,生怕不乾淨的東西沾染身上。

諸葛雨桐沒生氣,古代的等級觀念很強,貧富差距也很大,她理解,也不想改變什麼。她的第一節 課沒講知識而是講了一些故事,一個是近代富豪李嘉誠的故事,告訴他們富豪不是天生就有錢,需要後世努力的結果,另一個是窮人和富人經典挖煤的故事,窮人只知道努力幹活挖煤,兒富人善於觀察思考,僱人幹活賺取差價,所以成功不在於你做了多少事,而在於你借了多少人的力幹了多少事!

講故事誰都愛聽,看着孩子們一張張渴望的臉諸葛雨桐決定以後要講的道理都融匯進故事中,孩子們喜歡聽也記得牢。最後講了一下在這裡即將要學的東西,以後的安排等等。

課程分算學和文字,算學先從數字開始學起,而文字也要從數字開始,古代沒有阿拉伯數字,都是有漢字數字敘述表示數據,到了外面還是要看文字性的。

數字0-9,文字也是一到十、百、千、萬,每人面前一個沙盤,裡面有鋪好的細沙,一人一個木棍在沙盤上聯繫。等熟練後,雨桐給每人一支毛筆一碗水在桌子上練習。五個帶了筆墨的也沒用,他們在家裡多少接觸過一點數字,有的也學了一些,都一筆一劃用毛筆沾水在桌子上寫。而那些打柴幹慣粗活的手握住毛筆很生硬,好在孩子們用心努力,水不花錢,練習着不心疼。每天放學前講一個小故事大道理,一天的課算是完成。

晚上的賬房課就好上很多,作爲賬房,必須會寫會算,這讓她省去識字的過程和學基礎算學的過程,她只需要把字換成阿拉伯數字,讓他們把原來的概念換成新的符號和豎式計算方法。賬房們首先要學會用數字對應漢字一到九,用阿拉伯數字表示幾十、幾百、幾千......的數字,這些都好學,熟練熟練就可以,以後用的多了自然就會。

然後是豎式加減法,一通百通,用習慣了還需一些時間,大人的課只有半個時辰,教完了記好筆記就可以離開。對於新接觸數字的人還是有些暈,但是有沈三爺放下的話誰也不敢說什,半個時辰認真聽、認真記,機會不可多得,據說這位小先生是一位算學很神奇。

而諸葛雨桐的算盤徹底征服了他們,作爲賬房,算盤人人會打,但是諸葛雨桐用的算盤與他們的不同,其實他們用的更準確地說是算珠記數,與算盤不可同日而語,諸葛雨桐找木匠給他們每人做了一個算盤,當然要付費,綜合計算和算盤同時教。

就這樣,日子平平淡淡卻很充實地過着,周圍見小先生的確有倆把刷子,紛紛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過來,只可惜名額招滿,想學只能等下次招生。一個月過後,賬房學完了加減乘除和算盤使用,這些人用功,思維成熟,很快適應了阿拉伯數字及帶來的簡便運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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