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辛克萊的飛機降落當地機場。
管家吳茜派出兩輛瑪莎拉蒂去接送客人,剩下的進入工作狀態。大約十分鐘後,山腳下兩輛黑色總裁駛上來,安峰和喬安娜都是比較正式的打扮,來到門外等待客人。兩輛總裁門口停下。
兩名臨時傭人上前拉開車門,請客人下車,隨後打開尾箱,取出客人的行李。安峰則在車門打開後,作爲主人家微笑着和他們握手,嘴裡問候和歡迎。喬安娜也跟在身旁與他們握手,或行貼面禮。
“幾位,裡面請!”安峰側開身子,陪同客人走進大門。傭人提着行李跟上,司機則把車停到車庫。
此次到訪的有四人:巴澤爾和他妻子維多利亞,馬修和他女兒凱瑟琳。由於馬修妻子懷孕的緣故,不便出門,女伴就變成了他女兒。凱瑟琳一身靚麗裙裝出場,長得亭亭玉立,漂亮大方。
走到精心修飾的前院,馬修看了看周圍的鮮花綠草,點頭讚道:“不錯的地方,景色真美!”
“滿目綠意,我也想住這樣子的。”凱瑟琳說。
“謝謝!”喬安娜臉上帶着笑容,“住在這裡很放鬆,空氣好,你要是喜歡,可以隨時過來做客。”
“我會的。”凱瑟琳點點頭,“我喜歡這裡!”
前院比較寬敞,客人們放慢腳步逛着,感受這裡的清新自然,嘴裡不吝讚美。安峰心裡也高興,他耗費巨資請設計師以原先基礎重新改造的房子,就是爲了體現酒莊的顏面和氣質的。如今很值得。
進屋來到客廳,傭人提着行李上樓,安峰陪他們在客廳坐下。晚餐時間未到,他們可以喝杯茶,進行些輕鬆話題,或者去逛逛……總之刻意留出時間。讓客人們適應這裡的環境,不顯得匆忙。
目前一切井然,管家計劃充分。
小坐一會兒,客廳裡出現的虎皮大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馬修見過幾次小白。對這頭聰明的老虎印象很深,朝它招招手:“嘿,大貓!快過來我這邊!”
小白看向這邊,活潑好動的它就小跑着過來。
凱瑟琳驚訝:“哇哦,它真的來了!”
巴澤爾和維多利亞也驚奇看着,小白來到馬修面前,蹲下和他對視,馬修笑着摸了摸它的腦袋:“乖孩子!”
“我也能碰嗎?”凱瑟琳問道。
“它很溫順的,脾氣好,只要你不故意弄疼它。”安峰對他們說。
凱瑟琳的手也摸到了小白身上。笑容寫在臉上:“真有趣!竟然會有這麼聽話的老虎!”
後面吳茜就不用擔心客人感覺舒適與否的問題了,老虎很有趣,能賣萌,大家都在找機會和它留影紀念,笑聲不斷。偶爾一些逗趣行爲。即使要求時刻嚴肅的管家也會忍俊不禁,更別說客人。
晚宴在很愉快的氛圍下進行,三名身着燕尾服的傭人專職照顧飲食問題,無論是倒酒還是上菜,都十分專業和標準。吳茜能夠這麼快找來專業人員,方法很簡單:直接向高級餐廳要人。
總是有服務生休假的,她出高薪聘請。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無論是服務還是環境,都媲美五星級水準,主人和賓客都是十分的滿意,飯桌上吃喝聊天,圍繞着興趣愛好,休閒計劃這些方面。與以往不免談到點公事的環境不同,現在完全是朋友的交流。
晚宴差不多花了四個小時,結束後時間已經不早,考慮到他們都是從東部飛來的,時差會讓他們提早休息。貼心的吳茜就很靈活的沒有安排後續,幾名客人各自回客房休息,爲今晚劃上完美句號。
安峰也鬆了口氣,他之所以不喜歡在家搞正式晚宴,就是怕麻煩和自己應付不過來,但有一名管家後,顯然他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告訴管家客人的信息,自己希望的形式等,就安心做其他事。
次日,吳茜對上午的安排分兩部分,一是參觀酒莊,體驗釀酒程序,然後品嚐頂級紅酒;或者是下山,去體驗一百多英畝寬敞平原的策馬飛奔,穿梭在即將收穫的豐滿葡萄園裡,感受酒莊的風情。
兩種體驗下來,中午客人們陸續返回酒莊,一頓簡單的午餐後,便就是午後休閒,也就是自由活動,可以繼續去玩感興趣的,也可以安靜的躺在葡萄架下,吹吹風,甚至可以跳泳池裡暢遊。
安峰和馬修、巴澤爾在後院休閒。擺上一杯下午茶,一些餅乾和甜點,以英國人的性子足夠消耗一整天的。馬修相比巴澤爾更好動,跑去和老虎玩扔飛盤的遊戲,對聰明聽話的小白非常喜歡。
巴澤爾更沉穩,年齡和閱歷都註定他的性格,而且作爲老太太指定的接班人,他該是處事不驚,略帶威嚴的。安峰心裡對比兩人,馬修更容易相處,能跟他開玩笑,但巴澤爾就有着長輩的嚴肅。
安峰隨着他的興趣聊天,在有意的引導下,話題來到將來的問題上。
巴澤爾似乎早有所料:“我想你心裡積蓄很久了吧?”
安峰很直爽的點頭:“是的,說實話我以前的關心程度不夠,但現在方向太複雜了,我就想知道你們打算讓財團怎麼走,方向,或者是設想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也好讓我有個底去準備。”
巴澤爾沒有拐彎抹角:“如果你說整體,財團的將來自然是不斷超越,打破現有利益團體影響世界的格局,站在世界巔峰,誰也無法動搖;而個人的話,意識形態的不同,這就複雜了。”
“我們的時間很多。”安峰微笑着。
巴澤爾微笑着,問道:“你認爲如何才能讓一個家族經久不衰呢?”
安峰思考好久,搖頭:“我不清楚。但據我對中國歷史的瞭解,根本沒有家族能夠長久昌盛下去,都遵循着歷史的軌跡,舊的被新的推翻,周而復始。即使是號稱與天齊壽的皇族也如此。”
巴澤爾點頭:“是的,不僅是中國,歐洲也如此。羅馬帝國如此強大,最終也是支離破碎的結局。所以我就在考慮,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去避免或者減緩它的軌跡,超脫自然設定的規則。”
安峰心想問題夠深奧的。但符合巴澤爾這種錢多到該胡思亂想的層次。
他就問:“你想到了嗎?”
“沒有。”巴澤爾搖着頭,“但我想到一些:臺前幕後的兼顧,多層面獵及,再營造一種特殊的信仰,集中超脫尋常思維的核心,站在棋盤外,而非棋盤中,將會有更清醒的頭腦去判斷。”
“我的哲學課很糟糕。”安峰搖頭,“但我理解了一點你的想法,你不想侷限在尋常人的概念裡。因爲會受這些的影響。你追求的是能用金錢累積的力量,制定能夠控制全局的規則,對吧?”
巴澤爾讚許道:“你說的沒錯!”
安峰繼續說:“你不覺得這很困難嗎?能夠影響到全世界,金錢有它的潛力,但讓每一代經久不衰的金權力量。需要的錢財得有多少?在普通人聽起來,就像那盛行的‘共濟會’陰謀論一樣荒誕。”
“共濟會是存在的。”巴澤爾淡定的說。
“你是?”安峰問道。其實共濟會不神秘,在美國就有四百多萬會員,想加入很簡單,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也有些成員出現在政客身上。只是具體的核心是誰,在哪裡。很少有人知道罷了。
巴澤爾搖頭:“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追求更現實的,能被掌握的事情,就好比你很有前景的技術。”
話題扯到安峰身上了,他笑着:“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巴澤爾很感興趣的說:“作爲一名遠渡重洋的超級天才。你帶來了不可思議的一切,每一項都能影響世界,難道就沒有長遠考慮?以我對你的瞭解,雖然你還不夠成熟,但總會對未來的打算的。”
“我確實有點想法。更接近你的目標。”安峰說。
巴澤爾喝了一口茶,洗耳恭聽。
安峰直說:“很簡單,就以那款生物飲料來說,它如果推廣給全世界的話,不出三年,人們感受到它的好處後,都將離不開它,可以說它掌握着未來;還有其它待開發的技術,一旦成功也影響深遠。”
“具體的呢?”巴澤爾問。
“就不用我一樣樣的說了吧?”安峰笑着。巴澤爾如此謹慎的一個人,一定了解過他所做的事情。
巴澤爾點頭:“你總是令人驚訝。”
“多謝。”安峰說,“只要有我提供足夠的保障,我相信你的設想會更容易實現,說實話,我也希望你能創造輝煌,因爲獲利的是大家。你需要支持的核心力量,我們這幫人顯然就是!”
巴澤爾忽然笑了:“有你的保證,我們的擴張速度會更快的。”
“現在是多個方面同時進行?”安峰問。
“沒錯,機會稍縱即逝,趁現在多方面都有優勢的情況下,我們在全世界每一個地區擴張,站穩腳跟,再利用技術爆發期的優勢鞏固地位,隨後財富會在全球分流……”巴澤爾簡要的說了幾點。
巴澤爾的舞臺不侷限在美國,國家的概念很簡單:給他們提供財富的平臺。平臺是所有人的,但金錢是自己的。巴澤爾的層次看的是全世界,他更關心利益的得失,有必要連國家都能淪爲工具。
但他們還沒有爲所欲爲的能力,所以注重財富的分流,分散力量,再從各地開花結果,當集中起來的時候,這將是一股所有人都無法撼動的力量,凝聚成一個強大到能影響全世界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