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10點許。
兩輛側面寫着:APM的公務車開進高原監獄。
這是監獄管理局的縮寫。
“一、二、三!”
外面操場上能看到有好幾個方隊的囚犯在獄警的帶領下跑步,當他們有氣無力的時候,旁邊就會有人用棍子打下來。
這是真打!
車內的亞歷杭德羅等人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什麼時候墨西哥的監獄要出操了?
只要每天少死一個獄警,監獄管理局的KPI就到了。
兩輛轎車開到辦公樓下,一身警服的卡薩雷站在門口等候。
亞歷杭德羅等人下車,蹙着眉,“維克托呢?”
“在上面等長官們!”
這話就在場的人都有點不高興了,你只是個小小的警督,我們這最小的都是聯邦安全部的助理,比你高不知道多少等級。
但互相看了看,也沒人是傻子跳出來,只能壓着心中的不爽跟着卡薩雷來到辦公室。
一推開門,他們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維克托正趴在地上正在鋪着鈔票,聽到動靜時,他正好將一張比索塞進桌角下,從地上爬起來,擡起頭,“長官們,上午好。”
“你這是在幹什麼?”亞歷杭德羅皺着眉問。
維克托拍了拍手,“給長官們鋪個新地板是來不及了,但我這人比較熱情,就給大家鋪一條錢途!”
“請進來坐。”
亞歷杭德羅看着身邊安全部門的同事,對方也看着自己,他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去,還別說,這踩在比索上面,就是不一樣。
幾人走進辦公室,就看到維克托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而在茶几上放着一疊疊的錢,看上去就覺得嚇人。
“隨便拿,長官們,不過我就一件事,我要當監獄長,誰贊成?誰反對?”
亞歷杭德羅等人一下就懵了。
“韋伯斯特呢?”一名穿着西裝,頭髮搞的很板正的中年人沉聲問。
“非常不幸,他昨天被囚犯給捅死了。”
死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麼突然?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下子目光就看向了維克托。
“他死了,難道我這個副監獄長沒權力接班嗎?”
“你這是知法犯法,你根本沒權力擔任監獄長,這件事,我們不同意,我們一定會查清楚!”那中年人站起來黑着臉就是破口大罵,“我們走!”
說着就帶着兩名年輕同事準備離開。
維克托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收斂,看着他繞過茶几,拿起旁邊的棒球棒很突然的站起來,一下就砸在對方的後腦勺。
直接就把他給幹倒在地上。
還不解氣,繼續砸。
門口的獄警看了一眼,把門帶上。
中年人慘嚎着伸手阻擋。
“操!給你面子你不要,查我?你有幾條命!”
維克托直接毆打到棒球棒都斷了,那亞歷杭德羅和另外部門的人根本不敢上來阻攔,就連中年人帶來的年輕人都有點手足無措。
棍子打斷後,維克托還上腳踢了幾腳,略微出汗的回頭看着坐在沙發上被嚇得不敢出聲的衆人。
“我這人做事很公道,你們要錢,我給你們,我就要監獄長的位置,你報個價,搞不定的,你就帶他來拿錢,我就不相信,墨西哥還有人不貪污!”
維克托說着就拉開自己的書架櫃子,裡面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比索。
這些都是衛生費。
昨天晚上卡薩雷收錢收了一晚上,不交錢的?廁所踮着腳尖蹲在馬桶旁邊,如果掉下來了?
嘿嘿嘿…有的苦頭吃了。
你以爲進來當囚犯,是來坐老闆的嗎?
你覺得維克托是那種好人嗎?
進監獄就是罪犯,說句實話,別的地方不知道,墨西哥監獄裡你全都殺了,沒有一個都是無辜的。
等維克托要是哪天上臺了,他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收衛生…說錯了,是廢除死刑!
對死亡不恐怖的犯罪,就是過家家。
高原監獄5000人的囚犯,一個月給維克托帶來差不多120萬比索的“收益”。
果然,權力纔是最大的財富。
亞歷杭德羅等人看着那滿滿的現金,也知道是誰嚥了口唾沫,維克托朝着聲音方向看過去,笑了笑,那是個年輕人,還沒老狐狸的厚臉皮,被這麼一盯,臉都紅了。
“卡薩雷,給幾位新朋友拿個袋子。”維克托吩咐道,早就準備好的卡薩雷將袋子遞過去。
“一分鐘,你們能抓到多少錢,都算你們的!”
他說着看了下手錶,“開始!”
那拿到袋子的人衝了過去,開始使勁掃蕩。
維克托一點都不心疼。
錢花出去了才交錢,沒花出去的那叫紙,有價值的才叫錢,沒價值的叫廢物。
“長官,你的那一份我給你準備好了,我讓人送到你家裡去了,沒必要跟幾個小孩子搶遊戲玩。”維克托坐在亞歷杭德羅身邊笑着說。
對方聞言,面部表情就稍微鬆弛了下,遲疑道,“你想要當監獄長?我現在還沒調任我能說得上話,但是你打了安全部門的人…”
“又沒死,只是給他個教訓。”
“他很沒面子的。”
“面子?那玩意值多少錢?亞歷杭德羅,每個人都是出來賣的,只是賣的部位不同。”
維克托聽到這話就笑出聲了,給自己點上根菸,打火機隨手一丟,在桌子上咻的劃出去,“不就是打破頭嗎?我跟他道個歉。”
說着,他就站起來,“對不起!”
還踢了他一腳,轉過頭對着亞歷杭德羅聳聳肩,“他默認我原諒他了。”
“我這人胃口不大,韋伯斯特死了,是不是我接位置,出來做事,我講道理的。”
暴力?
道理講不通再用咯。
亞歷杭德羅看在面子(錢)上,點點頭,“我會盡力。”
“辛苦了,對了還有一件事。”
維克托笑的有點“靦腆”,“我這也算當了不小的官,我老家有幾個親戚,我想把他塞進來。”
就是給肯尼迪.海森堡這些人一個身份,能夠吃上皇糧。
這種小事本來沒必要跟他說的。
但以後總要鬧出點名堂來,也算給他打個預防針了。
“時間到了!”卡薩雷在旁邊輕聲說。
維克托看了下手錶,一轉頭看着那些人甚至把西裝都脫下來裝錢了,還在往外面掉。
他很大氣的說,“再來一分鐘。”
“我這人對待新朋友,就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