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等人來到後門,門口守把着四個人,正坐在臺階上有一搭沒一搭閒聊,側耳聽,似乎院子中門房裡還有人聲。
虞豐年一揮手,零一零和零一一悄悄摸到他們身後,倆人使了個眼色,做好分工,一個負責左邊兩個,一個負責右面兩個,往前一竄,四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零一零和零一一割喉送命。
兩人把四個人的屍體拖到牆根暗處。
虞豐年一指裡面的門房,意思是把門房裡的人也解決掉。零一零會意,一抹身子進了門,搭眼往門房裡一瞅,還有四個人,正在玩色子賭博。一招手喚來零一一,兩個人背靠牆站好,“咚咚咚”,輕輕敲門,裡面人問道:“是誰?二狗子?”
門外兩人不答話。說話的那人取了腰刀開門出來,剛一探頭,零一零一把扼住咽喉,讓他發不出聲,拖出來一使勁兒掐死。繼續敲門,出來第二個:“操蛋,搞什麼鬼?啊……”還沒發出聲音,零一一如法炮製,扼住咽喉,拖出了門掐死。隨後同時撲進門房裡,一人一個,撲哧一刀,一刀斃命。
四周一看,沒有旁人,招手喚虞豐年等人進來。
虞豐年讓他們四散開去,遇到大隊巡邏官兵就繞開走,遇到定點崗哨就殺死滅口,就這樣一路摸到田師中的住處,放到門外四個崗哨,讓四名勇士換上衣服守在門外,其餘人等四下散開。呈拱衛之勢。
虞豐年撥開門閂,閃身而入。摸到牀前,打着火鐮。點亮蠟燭。一看田師中睡得像死狗一樣,赤身裸體,天熱,什麼也沒蓋。
還有兩個女子,也都光着身子,露着肥碩的屁股和奶子。
虞豐年搬了把椅子往牀邊一坐,拽出軟劍輕輕抽打田師中的臉。“嘿,醒醒,醒醒。”這傢伙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睜開眼,“……啊!”嗷一嗓子,跳了起來,那兩個女人都被驚醒,“啊嗷!”都嚇得不輕,光着身子擠到了牆角。
虞豐年軟劍一擺,點在田師中的哽嗓咽喉:“別出聲!”
虞豐年面紗蒙臉,田師中沒認出來。他可“真乖”,撲通往地上一跪。“英雄,饒命!我給你錢。”
虞豐年輕輕摘了面紗,露出本來面目,田師中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是……是你?虞豐年……”
虞豐年微微一笑:“龜兒子。你日子過得不錯啊,天天換新娘,夜夜當新郎。”
田師中訕笑:“不不……”
“不用解釋。老子不管你這破事!”
“那虞大人您……”
“我受人之託,來取你的腦袋。”
“啊?”田師中嚇得要死。連忙磕頭求饒,“別別別。你說,你要多少錢,我給,只要你饒我一命。”
虞豐年微微一笑:“老子有的是錢,我不要錢,要命。說吧,你還有什麼遺言!”
“不要啊,虞大爺!咱們倆無冤無仇!”
“少廢話!有沒有話說,沒話說閉眼吧……”
虞大人軟劍一挺,嚇得一個光身子的女人尖叫一聲,跳下牀來,拔腿就跑,虞豐年哪能讓她跑,薅住她的頭髮,一腳踏翻,踩在赤|裸|裸的前胸之上。她疼痛喊叫,虞豐年劍尖兒一掃,抹斷她脖子上的大動脈,血柱噴出多老高,另一個女子一見兩眼一翻,嚇昏在牀上。
田師中嚇得亡魂皆冒,動也不敢動!
虞豐年的劍尖兒逼住他:“有沒有話說,沒有的話,我下手了。”
事到如今,田師中硬着頭皮問:“虞大人,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我?難道是吳璘?”
虞豐年搖頭:“你死到臨頭,我不妨坦白告訴你,要殺你的人不是別人,是你最爲倚重的龍有悔——我龍賢弟。”
“什麼?龍有悔?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你真可憐,到現在還矇在鼓裡。其實我和龍有悔早就相識,也早就想得到川陝兵馬!要不然,龍有悔在城門口抓了吳璘卻爲何放走了我,這都在我們的計劃之內。
“我還告訴你,你死之後,我就再去監獄殺掉吳璘全家,再推在你的身上,就說是你下的手,讓川陝的百姓恨你!到那時,川陝就是我和龍有悔的,有這麼多兵馬,我們進可以大宋江山、統一全國,退可以效仿西蜀劉備,川西稱王!”
巧了,如果虞豐年不說最後這句話,田師中還有頗多懷疑,可同樣的一番說辭,一個月前,龍有悔也對他說過。
田師中頓時傻眼,原來虞豐年和龍有悔纔是一夥的,自己和吳璘一家都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虞大人饒命,虞大人饒命,只要你饒了我,我可以把兵權直接交給你,我只求保住這條命。”
“我要信你,除非石頭開花,公雞下蛋!閉眼吧你!”虞豐年舉劍做勢要砍,可並沒有落下去。田師中磕頭像雞吃米一樣:“我說真的,我交權,交權!”
“你真願意交權?”
“我願意,龍有悔騙了我,我願意把川陝兵權交給你一個人,現在我就給你取帥印!”
田師中說着,光着屁股跳下牀來,沒跳利索,還摔了一跤,跑到櫃子邊,取出一個黃布包,小心翼翼取出帥印,雙手呈給虞豐年。
虞豐年接過來拖了拖:“這是真的帥印嗎?”
“當然是,帥印還能是假的?”
虞豐年說:“那我也信不過你,要我信你也行,把這個吃了。”
虞豐年把大印揣進懷裡,又摸出一粒丹藥往前一遞。“吃了這粒藥,我就信你!”
用腳知道想想,這不可能是十全大補丸,只可能是毒藥。田師中接過來,苦着臉問:“虞大人,這什麼藥啊。”
“什麼藥?實話告訴你,慢性毒藥,吃下去,十五天之後沒有解藥就會腸穿肚爛,吃!你吃了我自會相信你,等我統管了略州城,我就會給你解藥?”
“我不吃,我……”
“不吃也得吃!”虞豐年把劍插在牀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奪過丹藥來,塞進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