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法正,你敢違抗軍令?

徐州,朐縣。

馬躍手扶女牆肅立城頭上,回頭望去,朐縣縣城已經葡伏在了西涼軍的鐵蹄下,糜府家兵和食客的抵抗仍在繼續,激烈的廝殺仍在城內的大街小巷裡上演,不過馬躍知道,這些烏合之衆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主公,四門已經在我軍控制之下!”

“主公,縣衙已被攻破。”“主公,城內的殘敵已經基本肅清。”

“主公,糜府已經攻破!糜家家主糜竺、糜芳已被我軍生擒。”

戰報如流水般送上了城樓,在短短的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之內,糜府花費巨大的財力、物力組建起來的私兵便已經煙消雲散,這些從未上過戰場的烏合之衆如何能是久經殺場的涼州精銳的對手?

“好。”馬躍擊節道,“把糜家兄弟帶上來。”

“遵命。”

前來報訊的小校悶哼一聲,轉身疾步而去,不到盞茶功夫,糜家兄弟便被押上了城樓,此時的糜家兄弟髮髻散亂、神情悽惶,這纔不過半天的功夫,兄弟倆就從朐縣的主人成了別人的階下囚,巨大的落差直令兩人恨不得就此死去。

馬躍的目光刀一樣落在糜家兄弟身上,冷然道:“兩位便是糜竺、糜芳?”

糜竺喟然嘆息一聲,默然不語,糜芳卻是機械地拱了拱手。澀聲道:“糜芳見過平西將軍。”

馬躍嘴角霎時綻起一絲淡淡地笑意,向糜氏兄弟道:“兩位,本將軍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應允呀?”

糜竺默然不語,糜芳看看乃兄,澀聲道:“將軍請說。”

馬躍道:“令妹天生麗質、嬌婉可人。本將軍想納其爲妾,不知可否?”

這完全是一句廢話,早在昨天晚上糜環就已經成了馬躍的女人,糜竺、糜芳是否同意早已經無關痛癢了。糜竺神色慘然,糜芳卻是尷尬地笑了笑,勉強說道:“舍妹能得將軍垂青,那是她的造化,在下兄弟豈有不允之理“如此甚好。”馬躍抱了抱拳,長笑道,“這麼說來。你我卻成了親家了,哈哈哈。”

糜芳道:“不敢。”

馬躍眸子裡掠過一絲狡詐,笑道:“本將軍最重骨肉情義,實在不忍心令妹與兩位兄長萬里相隔。受那思念之苦。所以,有勞兩位兄長將家業遷往關中,如何?”“這

糜芳聞言一窒。

馬躍淡然一哂,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說道:“此事就這麼說定了。”

漢獻帝建安五年(192年)七月,馬躍攻克朐縣,繳獲糜府糧輜無算,遂令甘寧率水師押運糧草輜重以及俘獲的士族人口沿海路往北進發,自己則率領七千騎兵輕騎疾進,沿陸路往北繼續挺進。沿途郡縣聞聽馬屠夫大軍殺至。紛紛關閉城門、堅守不出。

馬躍軍一路勢如破竹、長驅而進,半月之內過東海、即丘、陽都、平昌、北海,直抵樂安(河水出海口)。與甘寧水師再度匯合。至此,馬躍已經率軍轉戰大半個華夏,行程兩萬餘里,而且擄掠人口糧輜無算,委實堪稱奇蹟!七月。

沉寂了大半年的北路戰場終於爆發了激戰,十二萬關東軍前赴後繼、不惜代價地向野牛渡發起了猛攻,卻遭到方悅軍的迎頭痛擊,兩軍激戰數日、互有傷亡,可野牛渡卻仍舊牢牢地控制在方悅手中。

就在野牛渡爆發激戰地同時,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在雲中拉開了序幕。

袁紹率領大軍回師冀州在鉅鹿與黑山軍爆發了激戰,氣勢洶洶的黑山軍一觸即潰,餘部七萬餘人開始向雁門、雲中一帶潰逃,袁紹率領三萬精兵窮追不捨,兵鋒直逼雲中!聞知黑山軍兵敗,幽州刺史公孫瓚急率兩萬大軍趕來雲中助戰。

再加上雲中本來就有馬騰的四萬大軍駐紮,一時間雲中境內竟然集結了十六萬大軍,而且分爲四股勢力,局勢變得無比複雜!袁紹軍是敵非友,公孫瓚軍是友非敵,可黑山軍敵友難分,馬騰遂不敢輕舉妄動,下令據河而守、靜觀其變。

是夜,馬騰大營。

法正向馬騰道:“將軍,黑山軍和幽州軍的形跡十分可疑啊,竊以爲不可不防。”

馬騰蹙眉道:“賢侄何出此言?”

法正道:“按理說黑山軍的根基在黑山,若敗理應退回黑山據險而守纔對,爲何反而向雲中潰退呢?還有,如果幽州軍想要救援黑山軍,那麼側擊冀州,威脅袁紹軍側後纔是最有效的策略,爲何舍近而求遠趕來雲中助戰呢?這實在是有悖常理啊。”

馬騰點頭道:“唔,此事的確有些蹊蹺。”

法正道:“有鑑於此,竊以爲幽州軍、黑山軍很可能已經與冀州軍沆瀣一氣,陰謀算計於我軍。”

“胡說!”馬騰臉色一變,喝道,“小小年紀休要信口雌黃,你可知幽州刺史公孫大人與伯齊是何等關係?”

法正俊臉一紅,低聲道:“不知。”

“兩人實爲結義兄弟,豈有背棄之理。”馬騰喝道,“公孫大人稍後便至,此話今後再休提起,以免傷了兩家和氣。法正尷尬地抱了抱拳,應道:“是。”

“報法正話音方落,帳外忽然響起小校嘹亮的喊聲。“幽州刺史,公孫大人到!”

馬騰霍然起身,肅手道:“有請!”

沉重地腳步聲中,幽州刺史公孫瓚、從弟公孫範已經越帳而入,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名身材修長地年輕漢子,年輕漢子長得極是英武。雖然只披了件又破又舊的直裰,卻絲毫不能遮掩顧盼間流露出來的驃悍氣息。

馬騰急迎前兩步抱拳道:“末將見過公孫大人。”

“不敢。”

公孫瓚急托起馬騰,恭敬地回了一揖。

馬騰眼神一掃公孫瓚身後兩人,問道:“敢問公孫大人,這兩位是?”

公孫瓚將公孫範以及那年輕漢子拉到身邊,向馬騰道:“這位乃是本將軍族弟,公孫範,這一位卻是黑山軍的大頭領,張燕。”

公孫範及張燕同時抱拳,向馬騰道:“參見將

馬騰聞聽這年輕漢子就是黑山軍地大頭領張燕。頓時臉色一變,急抱拳道:“原來是張大頭領,失敬。”

張燕謙虛道:“在將軍面前,何敢妄稱大頭領。”

馬騰灑然一笑。向公孫瓚三人道:“公孫大人及兩位將軍裡面請入席。”

公孫瓚三人亦肅手道:“請!”

四人分賓主落座。不及馬騰發問,公孫瓚便開門結山地說道:“馬騰將軍,我等此來實爲結盟共擊袁紹而來。”

“哦?”馬騰肅手道,“願聞其詳。”公孫瓚道:“伯齊大軍與二十三路關東軍激戰洛陽地事,本將軍早已盡知,不過幽州面臨袁紹軍強大的壓力,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軍隊前往洛陽增援,真要說起來,本將軍實在是愧對伯齊呀。”

馬騰道:“將軍苦衷人盡皆知。相信伯齊也能理解。”

公孫瓚道:“好在有了張大頭領的黑山軍相助。本將軍才得以擊退袁紹大軍,薊縣之圍乃解。眼下幽州局勢無憂,本將也終於有能力替伯齊做點事了。此次與黑山軍南北呼應。將袁紹大軍誘來雲中,就是想借助雲中有利的地形一舉擊滅袁紹。”

馬騰道:“哦,這麼說黑山軍敗走雲中乃是佯敗嘍?”

“並非佯敗,實是真敗。”張燕苦笑道,“冀州精銳盛名不虛,尤其是猛將張、蔣奇、韓猛率領的三路精兵,更是銳不可擋,我黑山軍雖十倍於敵亦一戰而敗,而且袁紹謀士田豐詭計多端,竟趁着我大軍外出之機一舉襲佔了黑山老營,我軍根基盡喪啊,嘿非如此,末將也不會厚顏向兩位將軍求援了。”

馬騰側頭看了法正一眼,心說原來如此。

公孫瓚道:“冀州兵雖然精銳,卻也並非無可戰勝!如果你我三家聯手,兵力便可多達十三萬之衆,是冀州兵的四倍還多,而且雲中緊鄰大漠,周倉、裴元紹兩位將軍的漠北鐵騎可以隨時南下切斷冀州兵的退路,這一次,袁紹真可謂是自投羅網了!”

“明白了!”馬騰點點頭,凝聲道,“不過,騰還有不情之請,希望兩位將軍能夠成全。”公孫瓚道:“將軍請說。”

馬騰道:“擊敗袁紹軍之後,希望兩位將軍能夠統率大軍與某合兵一處南下幷州,協同方悅將軍擊潰張濟、王匡、孔融、張揚四路關東聯

公孫瓚道:“正有此意。”

張燕亦道:“理當效勞。”

“好。”馬騰欣然道,“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我三家聯手,約定日期,今夜就向袁紹軍發起攻擊,如何?”大營。

早在兵發函谷關之前,孫堅就聽從了徐庶地建議,向袁術主動請纓留守洛陽,袁術考慮到要將後路把持在自己人手中,便也欣然同意了孫堅地請求。

此後關東軍和涼州軍在函谷關前一場惡戰,賈毒士祭出瘟疫毒計,三十萬關東軍煙消雲散,孫堅當機立斷引軍退入了虎牢關,並且封鎖了洛陽京畿前出穎川的陸上通道,手下殘存的幾千人馬(在滎陽差點被馬超殺個全軍覆沒)因而得以保全。

這天深夜。徐庶地身影出現在孫堅大帳。

“庶參見主公。”

“元直深夜前來,可有要事?”

徐庶凝聲道:“主公,不管北路戰事勝負如何,函谷關大戰卻是已經結束了,我軍再留在虎牢關已經毫無意義了!現在是時候返回江東了,另外。馬屠夫率偏師襲擾徐、揚地消息也該告訴大司馬了。”

“嗯。”孫堅點點頭,沉聲道,“差不多也是時候了。”時官邸。

袁術地身體稍有起色,正在兩名親兵的攙扶下來到後院透氣,忽有沉重的腳步聲從假山後響起,人影一閃,戴着臉罩的橋蕤(鼻子沒了)已經疾步來到袁術面前,低聲道:“主公,吳郡太守孫堅大人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袁術在親兵地攙扶下坐了下來,向橋蕤道:“讓他進來。”

不及片刻功夫,孫堅便隨橋蕤進了後院,向袁術恭敬地抱拳作揖道:“參見大司馬。”

“罷了。”袁術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問道。“文臺深夜來此可有什麼要緊之事?”

待橋蕤轉過假山,身影消失不見,孫堅才壓低聲音說道:“大司馬,末將剛剛接到江東急報,兩個月前馬屠夫率領八千西涼鐵騎出武關、過荊襄,然後順江而下,揚州各郡已經沸反盈天了!”

“馬屠夫順江而下?”袁術表情冷淡,直到片刻之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驚得彈身而起。吃聲道。“什麼!?你是說馬屠夫已經率領八千西涼鐵騎殺入揚州?”

孫堅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袁術氣急敗壞地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孫堅道:“兩個月前。”“什麼?兩個月前!?”袁術怒吼道,“爲何到現在纔來稟報?”

孫堅汗顏道:“末將也是剛剛得知。”

“你也是剛剛纔知道?”袁術怒火正熾,聞言咆哮道。“揚州各郡又爲何遲遲不派人來報?還有雷薄、陳蘭是幹什麼吃的?爲什麼不及時派人前來洛陽報信!?”

孫堅環顧左右,這才壓低聲音道:“大司馬,據末將所知,揚州各郡還有雷薄、陳蘭兩位將軍都曾經派人前來洛陽報信,只不過……”

“只不過怎樣?”

“只不過被人截住了。”

“被人截住了?”袁術氣得臉色鐵青,吼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截本大司馬的信使?嗯?”

孫堅凝聲道:“還能有誰。”

沸騰袁術臉色一變文學,壓低聲音道:“你是說孟德?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很簡單。”孫堅道,“馬屠夫一旦戰敗,天下諸侯中就以大司馬的實力最強,大司馬不但擁有揚州千里肥沃之地,麾下更是兵多將廣,曹操及各路諸侯遠遠不及,曹操故意截住信使,借馬屠夫地鐵騎削弱主公實力,也在情理之中。”

“可惡!”袁術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曹阿瞞,本大司馬與你誓不兩立,來人

孫堅急阻止道:“大司馬且息雷霆萬鈞!”

袁術道:“文臺休要阻攔。”

“大司馬!”孫堅急道,“據末將所知,河南太守閔貢、豫州牧孔由已經被曹操收買,洛陽已經完全成了曹操地地盤,大司馬如果此時找曹操的晦氣,只恐打虎不成反被虎傷呀,還望大司馬三思啊。”

袁術聞言悚然一驚,說道:“若非文臺提醒,本大司馬險些誤了大事。”

孫堅道:“大司馬,曹操乃世之奸雄,稍有不慎便會打草驚蛇!不過,洛陽這事非之地,大司馬卻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末將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今天晚上就護送大司馬前往虎牢關,待回了壽春再與曹操算帳不遲。”

袁術目露感激之色,向孫堅道:“此番若非文臺,大事休矣。”時官邸。

一陣急促地叫喚聲將曹操從睡夢中喚醒。睜開惺忪地睡眼,只見夏侯、曹洪、曹仁、曹純、李典、藏霸諸將還有程昱、荀攸、郭嘉等人都神色焦急地守在榻前,不由疑惑地問夏侯道:“元讓,出什麼事了?”

夏侯道:“剛剛細作回報,袁術撇下了幾千殘兵,只帶着橋蕤、金尚等少數心腹連夜出了洛陽投奔虎牢關去了。”

“嗯?”曹操一驚而起。“袁公路不辭而別了?”

“主公。”郭嘉沉聲道,“袁大司馬想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所以纔會不辭而別。”

曹操臉色一變,眸子裡不由掠過一絲陰霾。

“眼下關東軍大敗,馬逆卻根基未損,在如此不利地局面下實不宜樹立袁術這樣的強敵!”荀攸說此一頓,喟然道,“可從袁術不辭而別的情形來看,顯然已經知道了主公封鎖消息的舉動,這個仇怕是已經結下了。”

程昱目露陰狠之色。沉聲道:“主公,一不做二不休,何不讓元讓將軍率領幾百敢死之士追上去殺了袁術!?如果就這樣讓袁術回了壽春,今後主公西有馬屠夫。北有袁紹。南有袁術,再加上呂布這樣地虎狼環伺在側,局面就極爲被動了。”

“報程昱話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帳,跪地稟道,“主公,徐州刺史陶謙、下沛相呂布也連夜離了洛陽,投奔虎牢關去了。”曹操臉色一變再變,最終浩然嘆息道:“唉。看來二十三路諸侯聯盟地瓦解已經是在所難免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袁本初的北路聯軍能夠給馬屠夫致命一擊了,如若不然。這次大舉討逆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夏侯急道:“孟德,追不追袁術?”

“追,當然要追!”曹操目露陰狠之色,凝聲道,“袁術身爲中路聯軍的統帥,豈能擅離職守?”互相算計,中路諸侯離心離德、土崩瓦解之時,袁紹在北部戰場卻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雲中。

馬騰已經率軍與冀州軍惡戰連場,可預想中的援軍並未到來!按照約定的時間,原本早該出現的幽州軍和黑山軍此時卻蹤影沓無!馬騰隱隱意識到了不妙,正欲收兵後撤時,冀州兵卻像惡狼般纏了上來,死死咬住不放。

馬騰軍無心戀戰,連敗十陣撤回大營時,才發現大營早已經被公孫瓚的幽州軍襲取!迎接馬騰軍的是一陣密集地箭雨,數百名北地兵頃刻間成了冤死地亡魂。

馬騰策馬向前,揚鞭怒吼道:“公孫瓚!公孫瓚何在?”

人影閃動,公孫瓚在數十員幽州將校的簇擁下出現在了轅門上。

“公孫瓚,你爲何要這麼做?”馬騰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忘了和伯齊是結義兄弟嗎?你就不覺得心有愧疚嗎?”

公孫瓚目露覆雜之色,旋即又恢復了冰冷之色,沉聲道:“馬屠夫倒行逆施、屠戳文武百官,可謂喪心病狂,天子早已發下密詔,令本將軍發兵討賊,本將軍不過是順民心而從天意罷了!”

“一派胡言!”馬騰怒道,“朝中百官分明爲奸賊劉備所殺,與伯齊何干?”

公孫瓚道:“馬騰將軍,若你能大義滅親、反戈一擊,本將軍還可上奏天子,保舉你爲一郡之守,如何?”

“無恥之尤!”馬騰暴怒如狂,大吼道,“公孫瓚,某饒不了你!”

“報馬騰話音方落,忽有小校奔行至馬騰面前,急聲道,“將軍,冀州軍又追上來了!還有黑山軍,黑山軍也從北邊壓了過來,我軍已經被包圍了!”

“啊?”

馬騰聞言大吃一驚,這下前有幽州軍擋路,後面冀州追兵,南有河水阻隔,北有黑山軍碾壓而至,真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將軍,怎麼辦?”

“將軍,是戰還是撤?”

“將軍,你快拿個主意吧!”

麾下的將校紛紛聚了過來,焦急地徵詢馬騰地意見。

馬騰只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枉伯齊對自己信任有加,委以留守後方重任,可自己卻在雲中一戰而敗,葬送了麾下四萬大軍不說,還置河套老營於極爲險惡地絕境,實在是愧對伯齊啊!

不,絕不能任由局勢就這般惡化下去!

馬騰深深地吸了口氣,逐漸鎮定下來,冰冷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年輕的法正身上,法正雖然年輕,卻已經嶄露出了非凡的軍事才能,此番雲中之戰,若能聽取他的建議,對公孫瓚、張燕多些防備,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絕境啊。將軍。”

法正神情慘然,卻並沒有驚慌之色。

馬騰點了點頭,心忖方悅手下僅有一萬大軍,還要面對北路聯軍十二萬大軍的猛攻,只怕是無暇顧及河套老營了,死守美稷的重任說不得要落到法正身上了,此舉雖然冒險,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法正何在?”

法正策馬而前,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馬騰灼灼地凝視着法正,厲聲道:“本將軍給你兩萬兵馬,立即渡河南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守住美稷!”

法正急道:“將軍你呢?”

馬騰霍然擡頭,翹首仰望慘淡的虛空,凝聲道:“本將軍地職責是死守雲中,在方悅將軍新地軍令下達之前,是絕不會撤離雲中半步的!”

“可是“法正,你敢違抗軍令?”

“不敢!”

“還不快去!”

法正默然,向馬騰拱了拱手,轉身點起兩萬兵馬匆匆去了,馬騰霍然轉身,向留在身邊的涼州軍將校喝道:“弟兄們,是時候讓關東賊子領教領教我們關涼男兒地勇氣了,死戰不退”

“轟!”

山崩地裂般的腳步聲中,三萬冀州精銳最先殺到,黑壓壓的冀州兵就像一片無窮無盡的蝗蟲,挾帶着吞天噬地的聲勢席捲而至,北方浩瀚的荒原上,還有另一片更爲龐大的陰影正向着南方碾壓過來,那然正是張燕的黑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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