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凡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體有些發燙,體內的焚天真氣更是還在氣血翻騰着。
這幻滅一閃,是將體內的焚天真氣壓縮到極致後,通過拔劍這個動作,將這股澎湃的力量一口氣地給釋放出來,爆發力、破壞力都是絕對的驚人,但是對身體的負擔也是不小。
又過了一會,那些白煙才逐漸消散,一切都歸於平靜。
“看來這招幻滅一閃現在還不能常用啊,以我現在焚天真氣第六層巔峰的肉體,用一次,至少三四個呼吸之間我的真氣會過於激盪而導致無法駕馭,這期間我就相當於一個沒有真氣的人,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等到突破到第七層,肉體又經過一次錘鍊後,不知道會不會好一些。”
劉一凡正準備離開這裡,去看看密林外張濟他們怎麼樣了,竟然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走了幾步,有些不放心,又轉身來到了雷敘的身邊,伸手想要去摸對方的脖頸。
辛評是他親手殺死的,他自然很放心,這雷敘卻不是,以防萬一還是來確認一下的好,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嗎。
就在劉一凡的手剛要碰到對方的脖頸,雷敘猛然睜開眼睛,怒視着他!
“你還活着!”劉一凡一驚,卻也鬆了口氣,心中給自己的點了一百個贊,還好他來看一眼,這傢伙竟然還真沒死。
雷敘的聲音虛弱:“咳……活着也,咳咳咳,沒什麼用了。你,咳咳,既然發現了還能,咳咳咳,讓我再活着嗎?”
“只怪你自己對我產生了懷疑,要不我也不會想着要殺了你。”
“哼,只怪我那天沒有一爪拗斷你的脖子!”雷敘的聲音不大,但這句話說的倒是還有幾分力度,顯然他現在心中很是惱怒自己。
“沒用的,若是那天你真的敢下手,你也活不到現在了。”劉一凡淡淡說了一句,起身離開了。
“你!咳咳咳咳咳……”心情激盪之下,雷敘連連咳嗽了起來,一口氣沒喘上來,原本蒼白的臉上被憋的漲紅。
不過雷敘也知道對方所言確實不虛。他倒地後,對方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裡,特別是擊殺辛評的那一劍,讓他心中充滿了震撼。
他剛纔全力出手之下也只是被動防禦,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結果這人上來一劍,就把辛評給一擊斬殺了,這如何能讓他不驚,不恐。
他覺得就算他們鎖魂堂的少主張繡出手,雖然也能殺了辛評,卻也無法做到這般的乾淨利落。
要知道和他們三個野路子出身不同,張繡可是跟當世的槍中之王,外號赤雪斷龍槍的,白龍幫幫主童淵學過幾年武功的人。
那套百鳥朝鳳槍法,可是連武尊者呂布都曾開口誇讚過的,其威力可見一斑。
可這人的一劍,不論速度還是威力,雷敘只覺生平罕見,絲毫不弱於百鳥朝鳳槍法,甚至剛纔的一瞬間,他彷彿是看到了武尊者的影子。
如此武功高強的人,如今卻僞裝成了一箇中級弟子,肯定是其他門派的細作,對方的所圖必然不小,只恨他之前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張濟他們!
走到辛評身邊,劉一凡撿起地上的一個鐵鉤,又回到了雷敘的面前。
除了用辛評的鉤子,若是他用劍或者其他什麼手段殺了雷敘的話,萬一張濟他們探查起來,難保不會發現什麼破綻,那樣的話他的嫌疑可就很大了,畢竟他是跟雷敘一起前來,結果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看劉一凡拿着鉤子過來,雷敘明白了對方的打算,滿是絕望之色。
從劉一凡過來探查他死活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死。其實就他現在這種傷勢,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他裝死的目的實際上是希望能堅持到張濟過來,這樣他就能告訴張濟,王二蛋是一個武功不俗的細作要趕緊除掉!
只是萬萬沒想到,對方行事竟然如此小心謹慎,不光發現了他的裝死,更是要用辛評的武器來殺了他,這樣的話除了對方自己,沒有人再會知道這裡真正發生了什麼,這個人太可怕了!
“大哥……額咳咳……”雷敘盡全力想要吼出來,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沙啞,根本傳不出去多遠,張濟更不可能聽見。
面對雷敘的掙扎,劉一凡只是冷笑,舉起鐵鉤就想朝他的後心砸去。
眼看就要砸到雷敘,劉一凡又瞬間停手,心說:“不行,雷敘的致命傷在前面,我要是在後心砸一下的話,會有些太過奇怪了。張濟他們肯定會有所懷疑。”
雷敘本來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卻發現劉一凡忽然停手,不由疑惑了起來,不過他可不認爲劉一凡會大發善心饒了他。
“你……啊!”雷敘剛要開口,劉一凡就一鉤子鉤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整個人給翻了身。肚子裡的腸子什麼的呼啦一下撒在了地上,把雷敘疼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你好狠!咳咳,要殺就給個痛快,如此,咳咳,折磨我算什麼?”雷敘倒是沒想那麼多,還以爲劉一凡單純只是想要看他痛苦的樣子而已。
劉一凡沒理會他,看準他心臟的位置一鉤子就鉤了過去。
“等一下!”
雷敘喊道。
只可惜劉一凡根本不予理會,更沒有停手的意思,直接用鉤子扯爛了雷敘的心臟後,才道:“怎麼,不是說要讓我給你個痛快嗎,後悔了?”
“咳,我只,只是,不想,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你,你是誰!”心臟被爆,雷敘只覺自己的生命在飛速的流逝,意識已經出現了朦朧。
劉一凡懶得理會雷敘,他想起來自己差點遺漏了一個關鍵的地方,正想要轉身離開,腳踝卻忽然被雷敘給抓住。
“你是誰!”雷敘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他想死的明白。
劉一凡試着想要掙脫雷敘的手,卻發現對方的力量竟然出奇的大,抓的他腳踝上傳來陣陣的痛感。
有心想要一腳踹飛雷敘,可想了想會留下不必要的痕跡,嘆了口氣,俯身在雷敘的耳邊道:“劉辨!”
“劉辨?”雷敘的聲音虛弱中帶着遲疑,顯然沒想出來這是誰,可下一個即將閉上的眼睛猛然再次睜大,看着劉一凡道:“啊!你是炎漢宗的少……”
話未說完,脖子一歪,瞪着眼睛死了過去。
感受到抓着他腳踝上的那隻手失去了力量掉了下去,劉一凡就準備起身。
可看到雷敘那雙目圓睜的樣子,劉一凡想了想還是伸手撫過雷敘的臉,讓他閉上了眼睛。
拿起一旁雷敘的開山斧,劉一凡四下打量了一番,見還沒有誰來,連忙來到了辛評的屍體面前,用開山斧在其身上製造着一個又一個的傷痕,特別是咽喉那處劍上,更是又被他用斧子劃了一遍。
他剛纔想起來的一個遺漏就是辛評的死。雷敘可是用斧子的人,若是在辛評身上只看到一處劍傷,不管是誰肯定都會心中起疑,詢問他這個唯一活着的人,辛評是死在誰手裡的。
如今被他這麼一僞裝,等會不管誰問起,他就只需要說雷敘跟辛評是互殺而死的!
僞造完了傷口,劉一凡又把兩人的屍體的位置重新佈置了一下,放在了比較相近的距離上,要不剛纔兩人的距離有點太遠了一些,看起來可不像是互殺。
“恩,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劉一凡又仔細看了看現場,覺得沒有什麼遺漏了,正打算離開,忽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