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無眼,這飛來的羽箭可不認識誰是誰。
剛纔殺了波才的那人,也是利用其屍體擋下了數只箭,要不然此刻也已經是被自己人給射穿了。
一波箭雨後,樹叢之中緊跟着竄出了上百蒙面人,跟還活着的太平仙教弟子殺在了一起。
人數完全處於劣勢,領隊的波才又已經被對方一上來就殺了,餘下的那些個弟子全然是沒了鬥志,那裡還會肯在繼續戰鬥,紛紛是奪路而逃。
觀察周圍,發現他們的兩側跟後方都被圍住,唯一的出路就是剛纔那兩個,他們認爲的仙教弟子來的方向了。
此刻他們那裡還不明白,他們都被這些蒙面人給算計了,對方打的真是好主意,冒充自己人混進來,然後擒賊先擒王!
不過朝着這唯一的生路跑了沒兩步他們就放棄了,剛纔那應該是被蒙面人殺的人,已經是站了起來,那些騎馬離開的人此時更是已經是折返回來在前方嚴陣以待,而且人數也不是十幾,而是幾十!
雖然這些太平仙教的弟子們,每一個人都有着求生的慾望,但在絕對必死的局面下,求生的慾望也只能是慾望,無法實現。
殺戮沒有持續太久,盞茶的功夫,在場再也沒有一個太平仙教的活人。
剛纔殺了波才的那人,趁人周圍沒誰注意,將對方身上的符籙收在了自己的懷中。順便從對方的衣服上隨便撕下來一塊布,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露出了掩蓋其後的臉,不是王二蛋又是誰?
這是一場戲。
有道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劉一凡爲了能儘量減少人員的損耗,這纔想出了這麼一招,通過假扮他們要伏擊的門派,然後利用陳留的消息來吸引對方,趁機接近對方首腦然後擊殺,對其他人造成恐慌,進而一具將這些人給擊潰。
不需要劉一凡說什麼,那些蒙面神教弟子已經開始用化屍水將那些屍體處理掉,還有些則是清除這裡戰鬥過的痕跡,動作麻利熟練配合得當,不消片刻已將周圍處理妥當,若非有心人多加察看很難察覺出這裡曾經發生過戰鬥。
從他們出虎牢關如今不到半月,還未到陳留,一路上已是遇到了不少門派的小股隊伍,對於誘敵、埋伏、殺人、處理屍體、遮掩痕跡等等已經經歷多次。
“神使。都處理好了。”高順走過來說道。他就是剛纔假裝殺了那個,跟劉一凡一起逃走之人的蒙面人。
“恩。”劉一凡也沒有再去察看什麼,高順做事他看了幾次,給他的感覺就兩個字,放心。
“樊稠那邊,可有消息傳來?”劉一凡問道。
這跟蹤也是個技術活,武功太差了會被敵人發現,弄得打草驚蛇。高順他用的順手,就把樊稠給派出去當做探子來用了。
“有,是玉塵閣,人數共有四十九人,快的話夜裡我們就能追上。”高順回到。
“四十九人?”劉一凡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啥也不懂的江湖新丁,玉塵閣除了那貂蟬那幾位仙子外,最有名的自然就是七星刀陣,所有弟子都是七人一組結成刀陣,急難對付。
“我們現在多少人?”
“能戰鬥的還有九十八人。”
“這般算計也還是折了兩個弟兄啊。”劉一凡沉吟了一下,道:“讓樊稠不用繼續跟了,去落腳點匯合吧。”
雖然他們的人數比玉塵閣多,但面對七星刀陣就算他們能把這些人都給吃了,也肯定是損失慘重,沒有必要去硬拼。
“是!”高順下去安排。
如此打打殺殺又過了幾天,劉一凡一衆來到了陳留以西,一處叫做十八里坡的地方,此時他手下還有八十七人,已經是他帶出來人數的一半以下,不過死在他手裡的人也是不少。
這個時代信息的傳播並不快,即便是約好了日子,晚到個一些時候都是很正常的,在加上他們一路上一旦動手,絕對是沒有放過一個活口,是以各大門派還並沒有察覺道劉一凡的動向與意圖。
入夜,十八里坡通往陳留的一條大路上,劉一凡跟高順在樊稠的帶領下出現了,他們不遠處是一個燈火通明的二層客棧。
“神使,就是這家客棧了。”樊稠指了指那掛着“十八里香”匾額的建築,從外觀來看似是新蓋沒有多久的樣子。
“我跟着鐵劍門的人來到了這裡,除了十七個鐵劍門的人,裡面還有十二個金海幫的人,跟六個商人樣子的人。”
“這家客棧的掌櫃小二什麼的,都有幾人?”劉一凡問道。
“額……”樊稠愣住了,他剛纔進去只注意看都有那些門派的人,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疑惑道:“神使,只是幾個不會武功的平民夥計罷了,反正到時候都要一起殺了,您問這個做什麼?”
劉一凡搖了搖頭道:“殺是肯定的,可人數不明的情況下,要是漏了一個呢?這裡距離陳留快馬可只需要兩日的路程。萬一有任何一人看到咱們動手的話,消息必然會傳出去,到時候咱們可就麻煩了!”
“不管對方是誰,我們現在都不允許犯下任何一個錯誤!樊稠,咱們出來也這麼久了,怎麼還能這般大意?”
“屬下知錯!”樊稠急忙抱拳告罪,神態恭敬道:“還是神使您心思縝密啊。”
劉一凡沒理會樊稠,想了想,道:“高順,你帶人把這裡圍住,我跟樊稠兩人再進去看看,若是聽到……”
話還沒說完,隱隱聽到客棧裡忽然傳來了陶器破碎跟一些人的怒罵,然後就是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
這些聲音來的突然,消失的也迅速,緊跟着裡面光亮忽地一滅,客棧裡頓時陷入了黑暗。
側耳凝神聽去,悉悉索索的似是有人在託着什麼東西,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客棧內重現亮光,剛纔裡面喝酒論事的聲音卻是再也沒有傳出來,就彷彿沒有人了。
劉一凡跟高順和樊稠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顯然沒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