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聊天持續着。時間一點點流逝,一頓飯也從午飯到了晚飯,然後又到了夜宵。
曹操這一路聽到各種五花八門的菜名,各式各樣的做法,還有千奇百怪的炊具。無一不讓他大開耳界的同時,一直處於一種震驚的狀態。
等劉一凡覺得把自己吃過的好吃的都說了一遍之後,剛停下嘴就發現自己腿上溼溼的,摸了一下還有些粘。正覺得噁心呢,就看見一旁的潘鳳嘴角滑落的口水。覺得好笑,張開嘴想要調侃潘鳳一下的時候,就看見另一側的曹操,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嘴角竟然也留着一條哈喇子,在燭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隨着樓外的微風吹過,還在盪漾……
“額……”劉一凡覺得有些噁心,但隨即他也反應過來什麼。一模自己嘴角,果然也是溼漉漉的。敢情他自己講那些事物的時候不由得流了好些口水,作爲聽衆的兩個吃貨曹操和潘鳳也沒幸免於難,一起跟着口水流滿身。
劉一凡不說話,曹操也終於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覺得嘴角溼乎乎地,就吸溜了一下。然後在劉一凡的注目中,那一條晶瑩剔透的哈喇子就“嘶”的一聲之下,被曹操給吸了回去。
曹操也反應過來了,從懷中拿出手巾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另一邊的潘鳳也是如此。看的劉一凡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曹操臉色一紅,咳嗽了幾聲,道:“一凡這一番見識不來當廚師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一凡是在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曹操說出了他從理解鐵鍋的價值開始,就一直帶有的疑惑了。
“這還用說,當然是……”劉一凡愣住了。心底一顫,心說:“誒呦,光注意說好吃的了。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我該說從哪裡知道這些跨了好幾個時代的的東西呢……”
劉一凡知道自己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肯定會被對方懷疑什麼。畢竟他說的那些東西都太過具象了,就跟他親眼所見,親口所嘗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他當做小白老鼠之類的做什麼實驗,或者請華佗來給他開顱一下看看他腦子裡有什麼,再不把他當成什麼竈王爺供起來?
“……我,啊,說來可能你們都不信,這些都是我以前小時候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劉一凡忽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來解釋了。
“夢?”曹操和潘鳳滿臉的不可置信。
劉一凡點頭道:“對,就是夢。那個夢其實醒來之後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夢裡呢,我生活在一個很奇特的地方。那裡的房子都好高好高,甚至有些都超過了雲。那道路也是,不像咱這一下雨就泥濘不堪。而是用一種叫做柏油的黑漆漆東西鋪設而成,任憑風吹雨打都能保持平坦。”
“還有那柏油路上,奔跑的也不是馬牛驢之類的,而是一個叫做汽車的東西。看起來就像一個方盒子。盒子下面有四個圓圓的輪子。輪子呢也不是咱們馬車用的木輪子,而是金屬的輪子外面包裹着一個軟軟的叫做輪胎的東西。”
“還有那天上,除了鳥之外。還有一個叫做飛機東西,上面可以坐着人……”劉一凡滔滔不覺地把現代的一些東西給講了出來,很隨意,很真實。
曹操和潘鳳期初覺得這是消遣他們,不想告訴他們爲何知道那麼多廚具和飲食,所以才說了這些異想天開的東西。可聽着聽着,那一個個煞有其事的東西彷彿劉一凡是真的見過一樣。
在看劉一凡面容毫無虛僞做作的神情,實在是不像在撒謊。到最後,也就只能相信劉一凡知道的那些東西,真的是從夢裡得來的了。
事實上劉一凡也確實沒有撒謊,他說的可都是真的不能在真的,普通的也不能再普通的日常。裡面沒有摻雜一絲他看過的科幻電影的內容,都是實打實的現代科技。只是這些內容在曹操他們聽來,想來還是很科幻的。
又聊了片刻,潘鳳忽然驚覺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想要再去叔父府上拜訪就有些不太禮貌了,無奈只好和劉一凡一起,在曹操的挽留下,免費住進了飄香樓的客房。劉一凡是天字號甲間,潘鳳是天字號乙間。
第二天,潘鳳早早就離開去買壽禮拜會叔父。劉一凡和潘鳳畢竟還不是太熟,所以也就沒跟着過去。自己一個人閒來無事地在洛陽城裡亂逛,餓了就回到飄香樓吃飯,順便給嘗試打造鐵鍋的曹操指點一二。
做飯他不會,打鐵他也不懂。可他見過鍋長什麼樣子啊。用他幼兒園級別的畫風給曹操畫了個草圖,然後說這鍋一定要有把手,還要配一個蓋子之類的,也算是忙的不亦樂乎。
在曹操這個財主的金錢支持,劉一凡的技術支持下,不到兩天時間,第一個能用的鐵鍋出現了。
隨即在劉一凡的建議和理論指導下,一碗只放了蔥花和雞蛋的標準炒飯誕生了。
劉一凡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子吃了一口,清新香甜的感覺頓時充滿整個嘴,就是這個味,好吃!
曹操也嚐了一下,這種新奇的口感和味道讓他很是驚豔了一下。不過和劉一凡一個勁的在那裡吃不同,曹操人家不愧爲是廚師,有廚師那種鑽研的精神。一揮手,各種品種和部位的肉還有許多蔬菜被端了上來。
在劉一凡驚詫的目光之中,一盤盤肉與菜混搭的炒飯應運而生。曹操每一盤炒飯都是小嚐一口,然後在竹簡上記下了什麼之後,又繼續嘗試下一種搭配,顯然這是要找到這個炒飯有沒有什麼極致的組合。
只是這百變百搭的炒飯,又哪裡有什麼極致可言,有的只是口味上所需要的不同罷了。
曹操在連續嘗試了幾十種搭配後,已經開始有些猶豫了,到底哪種搭配纔是最爲理想的呢?
劉一凡從開始把盤中的飯都吃掉,變成了後來的每種搭配組合只吃一口。可就是這樣,也還是撐得夠嗆。見曹操似乎還有心繼續,想到了後世的一種組合,隨口道:“孟德兄啊,你又何必在搭配上糾結呢。人的口味其實都是各不相同的,就算同一個人在不同情況下,其實他想吃的也是不一樣的。”
“是啊。”曹操深以爲然,而這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如何能儘量滿足所有人的口味。
劉一凡繼續道:“別的菜咱先不說。就這炒飯,其實你完全可以在菜單上寫上幾種蔬菜和肉的名稱。客人來了之後呢,你可以讓他們自己選什麼樣的搭配啊。比如說喜歡食素的人,或者喜歡多種肉混搭的人。這樣豈不是更有趣?”
曹操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看向劉一凡的目光是那般的熾熱。看的劉一凡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說這歷史上超喜歡有夫之婦,號稱人妻殺手的曹操,該不是也是一個喜歡有婦之夫,喜好龍陽斷袖的人吧?
“不過我都還沒成親呢,應該沒事吧?”劉一凡這麼想着,可看曹操那越來越火熱的目光,還有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想要撲倒自己的架勢,劉一凡心中有一種想要立刻逃離這裡的想法。
“孟德兄,小弟還有事就先走了啊。”
劉一凡轉身就想開溜。卻聽背後曹操忽然一把用雙手握住了他的手。
“一凡兄,請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