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舞坊發生了命案,整個驚舞坊在短時間的寂靜之後,突然變得慌亂不堪,一些客人更是一窩蜂的要衝出驚舞坊。
可就在這個時候,錢勝突然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他身後的衙役已經衝了上來,錢勝站在椅子上,望着那些客人喊道:“都不許動,誰敢離開驚舞坊,立馬逮捕。”
錢勝是錢塘縣的縣令,他的話比蘇無名的要管用得多,他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向外面衝了,他們又回到各自的座位,議論紛紛,說今天真是晦氣。
一部分衙役把守着門口,而錢勝則帶着另外一部分衙役將屍體給圍了起來,蘇無名和丁威等人從樓下下來,直奔屍體。
這件事情是他們沒有料到的,他們本以爲這蓉蓉姑娘可疑,所以來這裡對他進行監視,如果可能的話再探聽一些消息來,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裡竟然發生了命案。
蘇無名來到屍體旁進行了一番檢驗,檢驗過後,起身說道:“死者嘴脣發紫,七竅流血,應該是中毒而亡。”說完這些,蘇無名用銀針試探死者桌子上的酒杯,結果發現銀針變黑。
也就是說,死者是被桌子上的那杯酒給毒死的。
檢查完這些之後,蘇無名眉頭微凝,好似在想事情,這個時候,肥姨從舞臺上跑了下來,她肥胖的甚至忽閃忽閃的,讓人覺得那就是一坨肉從上面滾了下來。
肥姨來的衙役的包圍圈外,一臉緊張的說道:“蘇大人,這……這事可不關我們驚舞坊的事情啊,這……”
肥姨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爲蘇無名對她招了個手,命令衙役放她進來,肥姨進來之後,蘇無名問道:“這酒是單獨供應的?”
“不是啊,都是從大酒缸裡盛出來的,都一樣啊!”
“酒是客人來之前就擺上的?”
“的確是這樣的,畢竟今天晚上客人很多,擺的晚了,容易讓客人着急不是!”
蘇無名只問了這兩個問題,隨後他望着死者身旁的女子問道:“你與死者什麼關係?”
女子臉頰微紅,哭的梨花帶雨,道:“小女子是死者的妾室,今天晚上特來這裡看歌舞的,可沒……沒想到,老爺竟然被人給毒死了。”
“死者叫什麼名字,你又叫什麼名字?”
“老爺叫古晨,小女子叫盈盈。”
“死者是做什麼的?”
“老爺頗有些產業,所以並沒有固定做什麼,平時喜歡什麼就做什麼。”
盈盈說完,錢勝來的蘇無名跟前,說道:“蘇大人,這古晨下官聽說過,他是五年前遷徙到錢塘縣城的,當時來了之後,很是沉寂,可一年後,立馬買下了一座府邸,然後便什麼事情都不做,當時下官來錢塘縣上任的時候,見過他一面,不過他平時很低調,所以很少聽說過他。”
聽完錢勝的話之後,蘇無名覺得這個古晨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只是他出手大方,而後卻又趨於低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被殺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得到解答,蘇無名望着盈盈繼續問道:“這座位是你們早訂好的?”
“不是,我與老爺進來之後,驚舞坊的一名下人將我們領到了這張桌子旁。”
“期間可有什麼人靠近過你們的桌子?”
“沒有,一個都沒有!”
蘇無名微微點頭,然後對肥姨說道:“把驚舞坊的下人全部叫來,讓這位盈盈姑娘認一下。”
肥姨很緊張,連連點頭之後,急匆匆的跑去叫下人,而這個時候,蘇無名繼續問道:“古晨可有什麼仇人?”
“沒有,絕對沒有,老爺平時都不怎麼與人來往的,怎麼可能有仇人。”
“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老爺沒有娶妻,只有兩個妾室,本來今天那個姐妹是要一起來的,可她身子突然不舒服,就沒跟來。”
“你有喝酒嗎?”
“喝了!”
“可你卻沒有一點事情!”
一聽這話,盈盈渾身發顫,突然跪下說道:“大人明察,小女子的確喝酒了,可至於爲何小女子沒事,小女子也是不清楚的。”
蘇無名微微頷首,道:“你起來吧,本大人也沒說兇手是你。”
這樣說着的時候,肥姨帶着他們驚舞坊的下人趕了來,那些下人站成一排讓盈盈找,可是她看了一圈,最後搖搖頭:“一個都沒有!”
聽到盈盈的話之後,錢勝頓時對肥姨冷喝道:“驚舞坊的下人都叫來完了?”
“回大人話,都叫來了,一個都不缺啊!”
“那怎麼沒有領古晨他們來到這個桌位上的人?”
“也許那個人不是我們驚舞坊的下人呢!”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錢勝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蘇無名給制止了,他命人將死者的屍體擡回縣衙,命衙役看守驚舞坊登記今天到場的客人,然後又命盈盈將那個領他們的人的模樣說出,這樣一番交代後,他從和丁威等人離開驚舞坊。
今夜月圓,他們離開驚舞坊的時候,整個夜色都顯得明亮異常,風吹淡雅間,彷彿畫境,只是大家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所以更無心賞月。
途中,丁威望着蘇無名問道:“蘇大人覺得此事怎樣?”
“回丁大人話,從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死者古晨中毒而亡,因此可推測以下幾種情況,第一,下毒者是一個我們並不知道的人,毒是早已經準備好的,不過這毒不在酒中,而在酒杯上,他領着古晨和盈盈兩人來到特定的桌位,只要古晨用了那個帶有毒的酒杯,他就必死無疑;第二,下毒的人是盈盈,他們兩人坐在一起,期間並無任何人接近過他們,那麼有機會下毒的,也就只有盈盈了,至於兇手是誰,恐怕必須經過進一步的調查從能得知。”
蘇無名這番分析完,丁威點點頭:“真沒想到,我們來此調查阿里屍體被盜案,卻碰上了命案,蘇大人,你說這是不是巧合?”
蘇無名聳聳肩:“恐怕不會是巧合。”
“哦,怎見得?”
“只是感覺而已,不過回到縣衙之後,我們馬上就能夠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夜更深了一些,風吹來涼涼的,街邊有秋蟲鳴叫,月色照在古樸的街道上,是那樣的清輝。
回到縣衙之後,蘇無名立馬命人將古晨的衣服脫下,他要檢查一下古晨的後背。
他這樣做看起來有些突兀,可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們明白,如果蘇無名覺得這兩件案子之間有關聯的話,他一定會檢查死者古晨的後背。
古晨的衣服全部脫了下來,衙役將屍體翻了過來,當衆人看到古晨後背的時候,皆忍不住呀了一聲,因爲古晨的後背有着一大片傷疤,傷疤應該是幾年前留下來的,很大一片,在這樣的夜晚看來有些嚇人。
大家相互張望了一眼,最後丁威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丁大人,這古晨的後背有傷疤,而那個阿里的後背被人剝了皮,我們可以猜想,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他們的後背上,也一定藏着什麼秘密,古晨後背上的傷疤像是火燒的,而且是自己燒的,所以我猜想,可能是他自己想毀了這個秘密,所以從這樣做的。”
“那麼那個阿里呢?”
“他是病死的,不過他的屍體被盜,是因爲他後背上的秘密,如果我們能夠知道他們的後背上有什麼,興許就能夠調查出這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大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如今阿里和古晨的後背都已經不存在了,他們如何得知他們的後背上都有什麼?
夜更深了,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縣衙,丁威和諸葛空他們則去了驛館休息,蘇無名和唐雄等人則回自己的家,途中,蘇無名一語不發,心頭頗重。
南宮燕見蘇無名如此,心中有許多疑問也就都不敢問了。
可在回到家之後,蘇無名突然有些興奮的對衆人說道:“大家若是不困的話,不如到客廳坐會如何?”
如今他們剛經歷一場命案,就是困恐怕也睡不着,所以大家點點頭之後,直接去了客廳。
在客廳坐下後,蘇我們道:“如今死者後背上到底有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大人不如猜想一下那是什麼,如何?”
回來的途中,大家都在猜想那是什麼,如今蘇無名提出了這個,大家自然將各自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那應該是藏寶圖,一張地圖分成幾份,拼在一起就可以找到寶藏了。”
“有可能是證明他們身份的秘密,大家試想,古晨爲何要把自己後背上的東西毀了,不就是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嘛,他深居簡出的,也是爲此。”
“可能是幾句詩,詩裡藏有秘密……”
……
大家把各自心中的想法都說了一遍,說完後月已中天,大家困的不行,於是也不再討論誰說的最有可能,直接回房休息去了,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