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風沙起兮雲飛揚,刀血兵融斬四方!”
火勢漸漸的蔓延了開來,沖天烈焰將半空中的雲層映的通紅,從西城中傳來的慘叫聲越來越少,其中偶爾衝出幾個全身帶火的‘火人’,掙扎着望大道的另外一旁跑去,歇斯極底的慘叫聲讓人滲人心魂,那由於痛苦而不斷扭曲身體因爲力有不及而最終撲倒。
望着這悲慘的一切李昪心中充滿了苦澀,這世界實在太過殘酷,歷經了苦難的滄洲百姓因爲他的到來而又再次迎來了滅絕性的災難,這一切都可算作是他李昪的‘功德’麼,握刀的手在不住的微微發顫,負罪感強烈的涌上心頭;
“啊!”
仰天長嘶,心中那股怨氣直透雲霄;
“亂世只有以殺止殺,殺盡這世間不平一切,打破這個舊的體系才能建立起一個新的秩序來,殺!殺!殺!”
“唰!”一刀劈翻其中一員迎面衝來的滄州校尉,這是第十二,擋在前面的滄州兵被一個個一刀斬落。??傲然屹立於長街之中,手中長刀不斷的在滴着血,那是敵人的血,緊緊的跟在身後的王處存早已被這血殺的情景所震呆,兩眼發直,他不是沒見過殺人的場景,但卻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感受這血腥的殺伐,這一刻他覺得想吐;
四周已無人敢靠近李昪十米之內,其他各個區域破軍、強弓營也迅速解決了戰鬥,沒有經歷過多少陣仗的滄州兵果然不是久經沙場地破軍營一合之敵。??匯成一股強勁的波濤直望帥守府襲去。
帥守府
張萬進靜靜的凝聽着府外的一切動靜,喊殺聲有嘈雜逐漸平息,而他的心卻隨之漸漸的起伏不定;一個校尉混身是血的飛奔而進,張萬進地心隨之一緊;
“大人,弟兄們快守不住了,賊子實在太過兇狠,且武器精良。??咱們兄弟不是對手,撤吧!”
“唉。??天不助我啊,再給我一天的機會我就可讓那‘惡屠’死無葬身之地,撤!”張萬進長嘆一聲,無力地揮了揮手,瞬間老了十幾歲。
“大人...”堂下那個諾諾老實的年輕人慾言又止。
張萬進眼眉一挑,道:“有什麼就說吧!”
“我...我還有一種東西,可破賊軍。??”
“哦!是什麼,在何處?”張萬進大喜過望。??連忙追問道。
“名爲霹靂雷,燃之即爆,威力極強,不如將其引入府中,再圖而殺之!”
“這霹靂雷是爲何物?”
“這霹靂...”
“算了,你速去準備,姑且一試,我相信你!”鄭渾剛要解釋。??張萬進擡手製止,世間已不容得他再有半刻拖延。
“是,大人!”鄭渾轉身而去。
“嚯...喝!”
喊殺聲如潮水般突然轟鳴而起,李昪兵馬已然殺到府前,好快!
“節帥,快走吧!來不及了!”
張萬進咬了咬牙。??望了望鄭渾離去的方向恨恨道:“走!”
“呔!”
史弘肇一刀劈向那緊閉的府門,一陣轟鳴之聲後恍然大開;
破軍營戰士蜂擁而入,只見這些從火魔中逃生的這些老兵一個個形如厲鬼,身上衣衫破碎,只剩下幾塊牛皮甲在掛着,臉上的黑跡已經爲汗水和血水混合體不斷沖刷,形成一條條‘溝渠’,讓那些未經陣仗的滄州兵未戰先寒,瞬間被如狼般地破軍營士兵斬殺在地,惡屠之名震懾天下;
李昪踏步而入。??冷麪如刀。??環視這空蕩的內府,嘶聲大喝:“給我搜。??寸草不留!”殘酷的現實一次次告訴李昪決不能對敵人仁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轟!”
又是一聲巨響,隨之慘叫聲傳來,不同於剛纔西城門的那次爆炸的響聲,這次響聲更爲清脆,率兵疾馳而入,只見院中一個大坑,周圍倒下數十名戰士,在地上痛苦翻滾呻吟,對比起方纔西門的爆炸,李昪眉頭大皺,暗忖:“是什麼東西能夠有此等威力,看地面焦黑明顯是火藥爆炸所致,難道這個時代就有人把火藥運用到這個地步了?”
冷聲道:“傳令下去,儘快解決殘餘,這個玩火藥的人給我抓活地!”
身後數人頓時摸不着頭腦,馬六問道“啥是火藥啊?”
李昪眉頭一皺,道:“凡是些稀奇古怪的人都給我拿來!”
“是!”
命令瞬間由各人口中傳達了開去,各營士兵下手都不由的謹慎了起來;
“將軍,他們跑了,從東門跑了!”一名士卒飛奔來報!
“哼!想跑,發信號告訴藥元福,一個都不能放過,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死去的弟兄!”
“是,將軍!”
“咻...”
一支響箭帶着尖銳的破空聲響徹雲端,劃破空寂直向東門而去...
此刻藥元福與獠牙營一千戰士正徘徊與西門之外,暴躁不安,**戰馬在不住地打着響鼻,太陽曬得空氣越來越滾燙,但卻不比藥元福心中的灼熱感,城門突然間奔踏,將城內外分隔成兩個世界,城內大火燎燃,而他們卻只能聽着喊殺聲越來越遠;
“都尉,咱們棄馬翻過去吧!”
藥元福沒有說話,臉上肌肉在不住的顫抖着。??看着那沖天火勢他何嘗不是心急如焚,他何嘗不想立刻翻牆去將將軍及城內弟兄一一給救出來,但理智告訴他只有耐心地等,等待着將軍的信號,他相信將軍不會就這樣輕易被打倒的;
一刻,兩刻...
“咻...”
一聲尖銳的箭哨之聲傳於耳中,這聲遲來的箭鳴聲頓時猶如福音降臨,藥元福與衆士兵心中焦慮與不安頓時一掃而空;
“將軍他們沒事。??將軍他們沒事!”歡呼的喊叫聲如波浪般瞬間在這一千士兵中激發開來,有的士兵眼中甚至滲出了淚花;
“喝。??隨我來!”
藥元福大喝一聲,狠命一抽拍馬股撥馬而走,身後一千精騎緊隨其後,
“嚯...喝!”
數聲怪叫,一衆精騎漸漸地匯成一股冷幽洪流繞過城池朝東方席捲而去。
“凡持兵器者殺!
頑固不從者殺!
脅從者殺!”
李昪振聲長呼,在地授意下麾下士兵都露出了他們銳利地獠牙,蝗蟲般朝內城各個角落肆虐而去;而李昪則帶着十數名侍衛大步朝帥守府內院踏去。??一陣陣驚呼聲傳來,數百個奴婢、下人在內中競相奔亂,李昪等人手持利刃如惡神般地形貌足以讓任何人爲之膽寒,沒有人會把這些小民的性命放在眼裡,張萬進更是如此;
“去,抓個人來問問!”
身後立即有兩人竄了出去,如虎狼般衝向那四相奔走的人羣,片刻之間一個瘦弱而眼睛卻顯得明亮的小廝摔到了李昪面前。??一聲痛呼,小廝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你叫什麼?”李昪寒面如刀;
“王...小!”那小廝低頭顫聲回答,不敢擡頭望李昪一眼,
“你在府中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雜役!”
“來了多久了?”
“快...快二年了。??”
“兩年了應該對府中很熟悉吧,現在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待會將所有於張萬進有關係地人指出來,你不要想撒謊,等下我還會找另外一個人來指認,要是有一個錯了,你就得死。??”李昪聲色俱厲,如鷹般的眼神讓這小廝混身發顫。
“是...是,大人!”
李昪轉頭對身後侍衛道:“去,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院中來,如有不從者,殺!”
一陣嘈雜聲之後喊殺聲逐步停息了下來。??府中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已經肅清。??除了少數幾個頑固抵抗的其他所有的奴婢下人都集中到院中,內城中的環境也基本上安定了下來。??破軍營搜索區域開始逐步拓展到外城,此時當務之急是以雷霆之勢將滄州城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但平民百姓秋毫無犯,李昪地命令由於刀刻在他們的心中;
雜立於院中的數百個奴役女婢神色慘淡,等待着面前之人決定他們的命運,李昪眼光一掃冷聲對王小道:“去,把不是府中之人給我挑出來。??”
“是,大人!”
聽到李昪的話,奴僕羣中頓時有幾人臉色變得慘白,這幾人張萬進丟下都是沒來得及逃脫的官吏,費盡心思隱藏改換裝扮在奴僕當中想不到還是被李昪給揪了出來,王小其中一個肥胖萎縮之人,那人惡毒地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王小,王小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李昪面色一沉大手一揮,手下侍衛頓時會意,死狗一般的拖了將那人拖了出來;
“砍了!”
李昪臉上不帶絲毫表情,侍衛聞令揮刀欲砍,
“住手!”
一個鏗鏘的聲音從一衆奴僕身後的身後響起,一個看似諾諾老實的年輕人站了起來,挺胸跨步走到李昪面前,道:“此次令將軍損兵折將非他人之過,一切皆由某起,還請將軍放過他人,將一切都施於某身!”
李昪斜眼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你憑什麼?”
“城中火器、黑油以及方纔之霹靂雷俱由某供於節帥大人(張萬進)。??”
“是你!”李昪冷目如電,如刀子般射進這人的心底,恨恨道:“你竟然如此狠毒,爲了取我等性命,竟然要全滄洲城的百姓陪葬?”
“唉!”此非吾所爲,乃節帥大人強意如此,吾不知情也!怎奈還是釀成大禍,實乃天所不容,請將軍將所有罪責俱置於吾身,放過其他人吧!”躬身拜倒在地;
肅殺的氣氛凝結在空氣當中,半晌後李昪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爲人察覺的微笑,本來只是想一舉肅清張萬進在滄洲地力量,想不到自己地無心一舉竟然引出一條大魚,張萬進竟然毫不知道珍惜人才,沒有將他帶走,不過就算帶走了又如何,城外還有一千精騎在等着他呢;
“你叫什麼名字!”
“鄙人鄭渾!”擡頭目光迎向李昪,毫不褪怯,眼中一片清明;
“你說那火器、黑油還有那什麼都是你發明的?”
鄭渾恍然一愣,顯然對‘發明’這個詞有些不適應,但隨即理解了李昪地意思,答道:“正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李昪大笑着轉身而去,此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激動之情,因爲沒有人能夠知道火藥有着多麼大的威力,這下他真的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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