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聽誰說起,同學很快知道了他是燃氣管道公司總裁的兒子,明白了他也沒必要去拼命的學習,背後就開始叫他混子。
星期五下午下課,何笑笑來到他們寢室等着來車接的時候,順便邀請傻小子:“混子,去我們家玩吧,我爸媽不在家,家裡就我和弟弟。”
“呵呵,哈姐不請我?”不等傻小子回答何笑笑,稅務局局長的兒子曹軍,不禁眼珠暗轉,搶先同何笑笑開着玩笑。這時,他的局長老爸來接他回去了。曹軍沒有聽到何笑笑滿意的回答,戀戀不捨、幾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看着走廊裡忙忙碌碌急着出去擠公車回家的同學,傻小子搖搖頭,他知道,除了母親,沒有誰能伺候得了他。誰家裡也不可能有在自己家裡乾淨自由。於是,傻小子這時才微笑着回答何笑笑:“我不回家不行的!我知道我自己毛病很多,連自己餓了想吃什麼都不知道,謝謝你哈姐!”
叫何笑笑哈姐,是程強叫開頭的。說從小叫她表姐爲‘哈哈笑笑’,最後就叫哈姐了。
當何笑笑還想勸說傻小子跟他們回去過星期天的時候,一輛警車停到樓下,三聲與衆不同的車笛聲,何笑笑何滔滔程強三人帶着東西向傻小子揮手再見。
何笑笑最後一個出門,向傻小子送來一個飛吻。
傻小子簡直丟魂落魄的張大眼,像做夢一樣目送着何笑笑漸遠的背影,半天才後悔沒有藉故替何笑笑拿東西送何笑笑下樓,沒能多看何笑笑一眼。
整個宿舍樓裡還剩傻小子一個人的時候,孟嬌嬌纔開車來到樓下。
傻小子知道,老妖婆媽咪是故意來得這麼晚,因爲他的學習成績實在令家長感覺丟人。
沒辦法,怎麼都學不會,乾脆不學。
從小學一路上來,怎麼都不得要領,很難開竅。
關於拿錢讓別人替寫作業,他的父母早就知道。
過了星期天,星期一早上,傻小子在家裡吃過早餐才被母親送回學校。
室友們都吃過早餐,正準備去上課。屋裡沒有程強。何滔滔很不高興的樣子。
外號小鬍子的萬嘉樂,開玩笑一樣對傻小子說:“你確實厲害,連公安局長的兒子都怕了你,都被你打跑了!”
傻小子不由一怔,不好意思看向何滔滔:“怎麼,你老表轉校了?”
“你別聽他瞎說,我大舅送她去南京警校了!公安局內招的,屬於大專,畢業可以直接參加招警考試和公務員考試。”何滔滔一臉的不自在。彷彿這個世界誰欠了他什麼似的。
大夥說着開始準備去上課。何滔滔頭頂上的傷已經拆了線。因爲傷口周圍的頭髮剃短得很不好看,何滔滔就戴着一頂旅行帽,帽沿朝後。
路上,何滔滔懨懨的沒有精神。傻小子跟在何滔滔後面,傻乎乎的說:“怎麼不要求你大舅讓你和老表一起去呢?”
“沒有那麼多指標!——踏馬的上學真沒勁,我想去跟老爸學做生意,老媽寧死不讓!”說着狠勁往路邊一顆小玉蘭樹上踹了一腳,這一腳太巧了,後面跑步趕着去上課的一名同班的女生瞿小雯,剛好跑到何滔滔身邊,躲閃不及,那棵小玉蘭樹在何滔滔的腳下,掙扎着忽然低頭,樹枝耍無賴般強行親吻得那名女生哇的一聲,捂着眼睛大哭起來。頓時,鮮血順着她捂着左眼的手臂往下淌,一部分流到下巴,滴到胸前的峰谷。
但她不忘另隻手急忙抓住何滔滔的襯衣,大哭大叫:“快送我去醫院啊?快啊,我不怪你是故意的,但你得爲我治啊大哥!”
很快,圍上來很多同學,看一眼都去上課了。因爲已經響起了預備鈴。
瞿小雯家裡很困難,她很想從上學中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從中學開始,就一邊賣包子,一邊讀書,成績雖是一般,但對學習很執着,愛好美術,報考美術專業時,基礎課差5分。才又接着上高中。
何滔滔已經嚇得面色灰白,目光僵直的看着面前的教學樓,似乎教學樓正在倒塌。
對於教室,他和傻小子一樣,一進去就頭暈,所以,和傻小子打過一架後,二人成了好朋友。
他咬緊下脣,安慰着瞿小雯:“瞿小雯別哭,咱去醫院爲你治眼。”
傻小子想到何滔滔頭皮受傷時,花幾百塊錢,都沒有讓他承擔一分,便說:“別怕,老鷹,你對咱哥們夠仗義的,走吧,去校門口打的,我同你一起去醫院,爲瞿小雯治傷!反正我上學是混着玩的!”
“混子,我發現我太倒黴了,喝口冷水都塞牙,我完了!”何滔滔扶着瞿小雯往校門口走,傻小子在後面跟着。
來到醫院,醫生拿下瞿小雯的手,傻小子和何滔滔都看得明明白白,她的左眼竟是眼球崩裂性損傷。
醫生惋惜地說:“這麼漂亮的太太,太可惜了,根本不能做復明性手術治療,只能從美容的角度出發,換假眼了,還要防着右眼感染,快交醫療費住院治療!兩口子打架哪能下手這麼重啊?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啊,一點也不知道夫妻要互相珍惜,也太不知道疼愛老婆了!”
“啊?”瞿小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着右眼,忍疼睜着血淋淋的左眼,自己在眼前晃動着手指,竟然什麼也看不見,忽然大叫一聲:“我的眼!”低頭氣厥。
何滔滔和傻小子順勢扶她坐到休息椅上。
“快去交錢!”醫生急忙掐着瞿小雯的人中。
何滔滔拉住傻小子,忽然眼睛一轉,在醫生面前說:“走,先爲你嫂子把這幾百塊錢交上,我回家拿錢!”
何滔滔拉着傻小子迅速離開,來到醫院大廳,並不打算爲瞿小雯辦理交費,而是更加拉緊傻小子一口氣跑到醫院大門,慚愧的說:“混子,我死翹翹了,下來連醫療費再加賠償沒有20萬都不行了,這種事故我聽大舅講過,我舅舅在公安局也救不了我,雖說不是故意的,他也只能保我不坐牢,不能替我拿出20萬賠償人家,我爸媽辛苦多年還沒有賺到2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