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蕭梓逸的深情此刻對她而言已經變成了一種負累,雖說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她也有太多的遺憾,可是要她再和這個偏激又執着的人正常相處,她根本做不到!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蕭梓逸,如果你真的知道後悔,那就不要再想着如何追憶過去,過去就是過去,可以回憶,但不能回頭,人要往前走,你應該珍惜現在還能珍惜的人和事,而不是一味糾纏我們之間無法挽回的感情。
我不想再傷你的心,但是如果你執意再對我這樣,我也只能更傷你的心!
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感情了,所以你不要指望着我會因爲同情或者心軟再來和你虛與委蛇,那根本不可能!你走吧。”
蕭梓逸痛心的表情變得愈加沉重。“溪溪,只是做個普通朋友都不可以?你不是一樣不喜歡秦傲,爲什麼對他就那麼寬容?!”
顧清溪聞言輕輕挑了挑脣。“那不一樣,我曾經是不喜歡他,那是因爲我的心裡還有一份美好的感情,但是現在不同了,我的心已空,他不見得就住不進去。”
蕭梓逸的臉色瞬間陰沉,語氣也變得激動。“你是說你喜歡上秦傲了?!”
顧清溪擡手挽了下耳畔髮絲,不置可否地看一眼怒意勃發的男人。
“我喜歡誰和你無關,蕭梓逸,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爲了過去那些已經沒有意義的事衝動,不管你再做出什麼離譜的事來,我都不可能念任何舊情原諒你!因爲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情分可言了。
這回看在你大病一場的份上,我可以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不再繼續控告你,但是你自己也要長點教訓。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好好嚐嚐被法律嚴懲的滋味!”
這話如此狠絕,絲毫不給人繼續幻想的機會!
顧清溪只想快刀斬亂麻,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她只希望自己態度堅決一些可以讓蕭梓逸少再走一些彎路,好好過他的日子……
然而,男人面容繃緊,額上青筋急速?動,雙眼發紅,目光緊逼向她。
“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絕情?顧清溪,如果沒有秦傲。我們之間何至於走到這個地步?他傷害了你那麼多,爲什麼你不恨他,反而要來恨和你一起受到傷害的我?”
顧清溪退後一步,保持冷靜地看向被激惱的男人。
“他和你不一樣,他傷害我是因爲我破壞了他和他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機會,他有合理的理由!而你呢?你根本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就認定了我背叛你,對我做出毫無人性的報復!這對我來說不僅僅不公平,更讓我對你徹底失望!你懂嗎?!”
蕭梓逸痛心地搖頭,激動地想要上前來抓顧清溪的手,卻被保鏢們立即攔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近在咫尺。卻無法碰觸!
“我承認我不該向你報復,可是我受了多少苦你應該清楚,如果不是被人誤導,我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而且你真的不應該怪我,是你懷了秦傲的孩子,我怎麼能讓它留下來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溪溪,雖說我一直打着報復你的旗號,可是我除了打掉你的孩子,又何曾捨得真傷害你一分一毫?你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我怎麼捨得?!”
顧清溪苦笑搖頭。“你還想怎麼傷害我?蕭梓逸,在你心裡我懷的只是一個你容忍不了的孩子。但是在我心裡,它的父親不管是誰,它都是我的骨肉、我的寶貝,是比你們任何一個男人都和我更親的存在!
作爲一個母親,你以爲殺了她的孩子對她會是一種寵愛嗎?簡直就是笑話!
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對你改變態度,不管你接不接受得了,這輩子我顧清溪都不可能再對你有半分改觀!再見!”
顧清溪說完轉身便走,扔下不願接受現實的蕭梓逸。
“溪溪!”蕭梓逸向前追出兩步,再度被保鏢們攔住,公司保安也匆匆趕了過來,一部分趕去停車場出口那邊幫助解決糾紛,另一部分則來協助保鏢們阻擋蕭梓逸。
顧清溪並沒有回頭,一路朝着電梯方向走去。
蕭樣逸神情複雜地停下動作,甩開拉住他的人。“鬆手!別碰我!”
顧清溪安全進了電梯,保安們也並沒有爲難蕭梓逸,看着他上了車,發動車子,從另一面出口開離了停車場。
賀凌香端坐在一部私家轎車後排座位上,取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行了,該賠錢賠錢,不用再鬧下去。”
地下停車場入口處一人放下手機,走到鬧事的路虎司機身邊。“好了,見好就收吧。”
那人原本還在和剛趕來的交警大吵大鬧,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放軟了口氣。“好好好,是我不對,你們說吧,要怎麼處理,我全都聽……”
顧清溪還以爲真的有可能是安雅想找她麻煩,殊不知,竟然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賀凌香!
沒錯,賀凌香現在極度地恨顧清溪,恨她薄倖寡義、恨她冷血無情,對蕭梓逸一點點憐憫之心都沒有!連他快死了都不肯滿足他最後的希望,真的讓她心疼到無法再容忍!
她已經不能再對蕭梓逸的執着無條件的支持下去了,只因爲她感覺顧清溪真的不配蕭梓逸如此癡情!一個見異思遷到根本不顧舊愛死活的女人,有什麼值得珍惜?!
“開車。”女人清秀的面孔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堅決,竟然真的多了一股讓人生畏的氣勢!
“小小姐,回家嗎?”賀家的司機發動車子恭敬問道。
“不回家,先去超市,先生的身子弱,我得多買點補品給他吃。”
司機輕笑。“小小姐真是個賢惠的妻子,蕭先生大難不死以後可有福氣嘍!”
賀凌香微微一笑。“是的,身爲妻子,我本來就應該讓他幸福,何況他以後沒準兒還會是咱們賀家的頂樑柱。”
她一定會助蕭梓逸在事業上取得更大的成功,遲早讓顧清溪那個一心愛慕虛榮的女人後悔!
才踏進總裁辦,顧清溪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齊躍趕緊取出紙巾遞給她。“顧總不是感冒了吧?”
顧清溪用紙巾遮住口?,眯眼看着窗外耀眼的陽光,再次重重打了個噴嚏,擦了擦?子無奈苦笑。“昨晚淋了雨,是有點着涼了,嚴律師在我辦公室裡嗎?”
沒有看到她心心念唸的好閨蜜。顧清溪大步就往辦公室方向走。
“我不就在這裡嗎?”
一道修長的身影攔住她,略微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顧清溪猛地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淺灰色西裝卓然立於眼前的男人。
“感冒了嗎,有沒有吃過藥?你總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已經正式化爲男兒身,並且改名爲嚴修的嚴律師無奈望着傻在眼前的女人。
“我的天!你真的是修晴?”顧清溪滿眼驚奇地打量着眼前人。
男人一頭帥氣的黑色短髮,眉眼清俊,?樑挺而直,很有型的嘴脣仍舊那麼小巧,五官還是過去的模樣,可是修長的脖頸間明顯有着突出的喉結,聲音也變得低沉磁性,身型更是沒有了過去傲人的凹凸曲線……
顧清溪不信地伸出手來,在男人硬梆梆的胸前按了又按,平平的,完全是平的!“肉都哪去了?以前那麼大,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嚴律師被也按得哭笑不得,原本對她思念到心疼的感覺頓時被她親近又搞笑的舉動紓解,張開雙臂認真看着不知是喜是憂的女人。“溪溪,來抱一個,我真想你!”
顧清溪心情複雜地一頭撲進嚴律師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他仍舊細瘦的腰身。“修晴!我也好想你!簡直想死我了!我的天……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安爾看到了一定會嚇死……”
激動得幾乎語無倫次!
嚴律師將她環在胸前,手掌輕撫着女人纖細的背脊,內心百感交集!
他始終不肯選擇做手術,就是不想和她之間產生性別的隔閡,因爲知道她的心裡有人,自己並不在她的選擇範圍之內,所以甘願一直藏着無法言說的秘密,只想永遠可以守在她身邊。
然而,天不遂人意,非要讓他的秘密暴露人前,如今他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不知道這份閨蜜之情是否還能讓他和顧清溪繼續親密無間?
“好了、好了,又哭又笑的,別忘了你可是個大總裁,不嫌丟面子嗎?”
顧清溪總算是平復了一下心情,伸手抹了下眼睛,撐開男人的懷抱擡頭望着他。
“修晴,你總算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安爾還一直惦記着咱們的聚會呢,我馬上打電話給她,你說,咱們去哪慶祝?”
嚴律師輕笑。“去老回記吧,喝點啤酒聊聊天。”
顧清溪立即取出手機來給安爾打電話,嚴律師則仔細看了看明顯變矮的女人,瞧着她腳上不符合她風格的鞋子,有點詫異。“穿平底鞋了?”
安爾那邊還沒接電話,顧清溪擡了擡腳無奈苦笑。“腳踝之前受了點傷,秦傲不讓我穿高跟鞋。”
嚴律師莞爾,心頭雖有失落,但更多的卻是釋然。該在一起的人走到一起,他應該高興纔對!只要溪溪和秦傲兩個人能夠幸福,他也不應該有什麼遺憾……
安爾總算接了電話,顧清溪立即約她出來。“安爾。二十分鐘內趕去老回記,有大驚喜!”
對面安爾“啊?”了一聲,不屑地輕哼。“得了吧你,就你能有什麼大驚喜?我現在走不開,小白這邊開動員大會呢,人忒多,而且該死的曲兆輝他一直盯着我,我要是一個人離場,出什麼事你負責呀?!”
此時聽到曲兆輝的名字,顧清溪無法不憎恨於心。“那你等着,我們過去接你。”
問明瞭安爾的位置,顧清溪交待一聲齊躍,讓他下午有事儘量自行處理,齊躍瞭解地示意她放心,某女這才挽住嚴律師手臂走向電梯。
保鏢們隨後跟上,嚴修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一臉嚴肅的保鏢。“最近蕭梓逸和江墨夜那邊還安分嗎?”
顧清溪冷嗤。“他們要是能安分,世界都得和平了!”
“我聽說秦傲現在和江墨夜合作承攬了高新開發區工程?”
顧清溪點頭。“是,主要是資金的問題,而且相比那些更不瞭解的人,秦傲還是對江墨夜有些把握。”
嚴律師對此倒無異議。“沒錯,相比於那些魚龍混雜的投資者,江墨夜確實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一行人先後跨入電梯,顧清溪似乎感覺到了此刻的嚴律師已經和自己男女有別,不着痕跡地鬆開了手,雙手抱臂再度上下看了看眼前人。“別說那些,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嚴修自是敏銳察覺到了她本能的疏遠,心下黯然,臉上卻保持着微笑。
“你不是看到了嗎?除了性別上和過去有些不同,其他一切都好!說起來幸虧有你和秦傲及時相救,我還沒感謝你們,救命之恩,我怎麼報答纔好?”
面對嚴大律師似真似假的口吻,顧清溪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你和我之間還談什麼恩不恩?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呃!呵呵!現在該怎麼說纔好?”
某女擡手指了指嚴律師胸口,疑問看他。“男……閨蜜?”
男人寵溺地低眸笑睨着她。“瞅你那傻樣兒!我成了男人你就不知道怎麼稱呼了?過去我一直不男不女你都能把我當最好的姐妹,現在爲什麼不能?我們永遠都是親人,最親的親人,不管是姐妹還是兄妹!”
這話讓顧清溪瞬間紅了眼眶,忍不住再度挽上身邊人手臂,嚴修晴雖說外型變了,可是她感覺得到,他對她的關心和親切都沒有變,他還是她!自己又怎麼可以因爲他的樣子成了男人就感覺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呢?
“說得對,修晴,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哥哥。我們永遠都是最親的親人!”
顧清溪的話讓嚴律師心裡有種複雜的滋味,微微的失落,但更多的卻是安慰,於是輕笑調侃。“這裡這麼多人,別這麼煽情好不好?我都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保鏢們努力保持面無表情,假裝沒看見呀沒聽見……咳!裝沒看見真的好嗎?這從女變男的傢伙長得這麼好看,和少夫人又這麼親近,不會是自家大少爺的強大情敵吧?敵情如此嚴重,一定要提高警惕才行!
顧清溪被嚴律師說得窘了一臉,揮手拍他一記。“可惡!你竟然笑話我?!”
男人擡手揉揉她的長髮。“都說了我就是你親哥,親哥笑話你又怎麼樣?誰讓你這麼孩子氣!”
顧清溪心頭瞬時柔軟,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雖說她曾經有過顧清軒這個堂哥,可是真的,只有嚴修晴可以給她這種踏實又親密的兄長之情!
而且很自然,原本在他曾經還是女人的時候,他的身上就一直有這種讓她信賴的味道,只不過從當初大姐的寵溺變成了如今大哥的呵護而已!
“好了,再笑我我可真生氣了!”某女正了正臉色,脣角揚起嗔怪的笑意。
嚴修沒再繼續逗她,岔開話題問起安爾的情況。
兩人來到高新開發區工程動員大會現場時,嚴律師已經從顧清溪口中得知了安爾險些被害的經過,眸子裡沉積的怒火更加炙烈,對於曲兆輝那個罪該萬死的流氓,他絕對不會放他逍遙!
顧清溪深深觸動地看着眼前場面宏大的露天餐會現場,紅氈鋪就了足有一萬坪的開闊地,一排排整齊的桌椅,流水席間工人們穿着嶄新的藍灰色工作服,頭戴明黃色安全帽,正在聽前臺江墨夜講話。
外圍停放着大量工程車輛和機械,場面恢宏,氣勢震撼,讓人心情激昂!
江墨夜不愧爲大國企的領頭人。講起話來抑揚頓挫,很能帶動全場氣氛,臺下掌聲不絕於耳,讓不明所以的人聽起來也感覺震動人心,很漲士氣!
安爾就在主席臺下方頭幾桌上,接到顧清溪的電話馬上扯着瞿若白一起找到他們,一眼瞧到了和顧清溪手挽手的男人,還不等開口質問便愣在那裡。
“我了個去!修晴真的是你嗎?!”小祖宗一把甩開身邊男人,跳起來就往嚴律師脖子上抱。“你可想死我了!大帥哥、怎麼能這麼帥!讓我親親,趕緊讓我親親,麼麼~~”
瞿若白瞪眼兒看着這女人上去就捧着人家的臉狠親。真不客氣,親得那叫一個實在!
妖孽心頭一把無名火瞬間燒到三丈高!想也沒想便將那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東西自人家胸口前拎下來,死死拽到他面前。“幹嘛呢你?敢當我面兒親別的男人?!”
安爾舞着雙手往嚴律師身前掙扎。“屁呀!什麼別的男人?這可是我自家親男人!修晴,你快拉我一把,早知道你變成男人長這麼帥,我幹嘛發愁嫁人?我乾脆就嫁給你!”
瞿若白一聽這話,心頭吃味頓時翻起滔天巨浪,雙臂緊緊箍住不安分的女人,一隻長手捏着她小下巴扭向自己的臉。
“你說誰帥?我長得不如他嗎?瞎女人!再敢給我得瑟個試試,欠收拾了吧!你要嫁誰?嗯?經過我允許了嗎……”
安爾“呸!”他一口。“我嫁誰關你屁事,憑什麼要知會你呀?你這個見女人就硬的大色狼。姑奶奶決定現在開始不跟你玩了!”
這話可不是安爾即興而來,實在是她本來就在生氣!
那個噁心人的慕容淺剛纔一直坐在瞿若白身邊,雖說她隔着瞿若白坐在另一邊,仍是眼尖地看到了那女人在桌面下面對某男動手動腳。
氣得她拿筷子就打!那死女人嘻嘻笑着收回了手,還嘲弄她男人就喜歡偷,她竟然一點兒都玩不起?安爾真是被氣得要死!某個賤男竟然當她面被女人撩撥也不反抗,簡直丟盡她的臉!
實則這可真冤枉了小白,人家在下面掐着那女人的手不讓她亂動,某女根本沒看到!
“不跟我玩你想跟誰玩?安爾我可警告你,別惹我生氣,我真生起氣來連我自己都怕我告訴你!”某白氣得頭暈腦漲。從沒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想要發飆!
“呵呵!”安小姑奶奶冷笑出聲。“你自己滾一邊兒慢慢氣啊,姑奶奶恕不奉陪!溪溪,修晴,咱們走!”說完摘下耳朵上的空氣對講耳機,往正在擼袖子的男人身上一撇,昂首挺胸就往前走。
瞿若白抓住耳機,動作敏捷地一把又將她拉了回去。“你給我站住!”
安爾回眸瞪他。“你給我放手!”
顧清溪和嚴律師對視一眼,真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場讓人無語的鬧劇!
“瞿大哥,你別想太多,修晴纔剛回來,我們三個只是想小聚一下,聚完了就送安爾回來。”顧清溪不得不正色開口解釋。
嚴律師則一言不發地看向安爾身後某一方向,身上氣息明顯變得不同尋常。
對面曲兆輝正一腳踩着長凳,坐姿肆意地眯眼打量嚴律師,紅脣斜挑起痞氣十足的笑容,擡手並掌伸向太陽穴,流裡流氣地向前一揮,行了個極爲輕佻的軍禮,竟然意味不明地在向嚴修致敬!
嚴律師也真是個人物,居然也擡起手來,回了他一禮!頓時讓曲光輝哈哈大笑出聲,站起身大步向幾人走了過來。
然而才走沒幾步就被慕容淺拉住。“你幹嘛去?別惹事!”
男人輕佻地勾着一邊脣角朝她笑笑。“和咱們炮友打聲招呼!你怕什麼?”說完扯着慕容淺就往這邊走。
慕容淺難得正色。“別鬧!快回去!”
臺上秦傲和江墨夜都注意到了這一幕。因爲大會講話還沒結束,兩人都不能起身,江墨夜索性直接開口點名。“曲兆輝、慕容淺,請二位上臺來幫我們添些茶水。”
兆輝皺眉。“我草!小爺成打雜的了?”
慕容淺扯着他往回走。“你傻吧,江墨夜是不想你惹事!秦傲就在臺上看着,你往顧清溪身邊湊不是找不自在嗎?”
兆輝回頭看了一眼顧清溪,後者也正冷冷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兩把刀子,割得他眼皮直抽抽。“小樣的,早晚睡了她!”
慕容淺“噗哧!”一笑。“勸你還是別想,否則會死得很慘!”
男人擡手輕佻地抹了下脣。“走着瞧!”
顧清溪瞧着曲兆輝讓人噁心的眼神和動作,真恨不能立即把這人送進大牢裡去!伸手挽緊嚴律師手臂,愈加心疼他的遭遇,如今還要和這種人渣對面。
嚴律師和她心有靈犀,安慰地輕拍她手背。“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目光看向仍舊和瞿若白怒目相向的安爾。“瞿總不必擔心,我和安爾從前是什麼關係,現在還是什麼關係,保證不會影響她給你當……保鏢!”
這話硬是讓顧清溪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拉開瞿若白緊抓某女不放的大手。“瞿大哥還是去忙正事吧,我們就借安爾兩個小時,敘敘舊就回來。”
安爾趁機甩開某男的鉗制。兇巴巴瞪他一眼。“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這麼多!”
小白同志張口結舌,一雙桃花眼瞧瞧三人,感覺自己對這女人還真是沒有說得過去的權利!心頭一惱,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有個從女變男的閨蜜了不起是吧?看晚上他怎麼收拾服這個小浪女!
某白只顧着吃醋生氣,居然沒有意識到,他竟然把心思全放在了安爾身上,他家溪溪就在眼前,他卻連問問她昨天是不是被嚇到都忘了……
三個最親密的人重新聚到一起,真的是感慨太多,顧清溪和安爾一人一邊挽着嚴律師離開動員大會現場。上了車顧清溪才抽空給秦傲發信息。
“修晴回來了,我們去老回記小聚,你別擔心,我帶了六個保鏢,不會有事。”
秦傲竟然秒回她。“聚餐大會一點鐘結束,我過去接你。”
顧清溪心頭一甜,脣角不自覺地浮起一絲笑意。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一點鐘就來接雖說比她預計的早半個小時,可還是痛快地回了秦傲一句:好的。
身邊嚴律師正在和硬是一起擠在後排的安爾聊天,一時間突然安靜下來。顧清溪放下手機轉頭看去,立即對上兩人笑謔的目光。
“修晴,看着了沒?這女人現在思春了!你瞧她笑得有多淫蕩!”
顧清溪惱火瞪她一眼。“胡說什麼呢?你才思春!”
安爾立即抱上嚴律師脖頸。“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思春!看到嚴大帥哥,我當然要思春!”說完就往嚴律師俊臉上又親了一口,親得倍兒響!挑釁地看向某個無語望天的女人。“我告訴你啊,不許跟我搶!修就是我一個人的!”
顧清溪只覺辣眼睛。“我說安爾,你不是吧?色胚子哪有你這樣當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不是被瞿若白刺激到了吧?他怎麼你了,讓你這麼精分!”
“去你的,你才精分!”安爾被戳痛了神經,眼睛都紅了起來。
嚴律師趕緊擡手讓兩人打住。“行了你倆。湊到一起就掐,就不能看在我今天才回來的面子上讓我清靜一會兒?”
顧清溪也不再逗真的動了情緒的女人,而是認真地看向安爾。“你和我們說老實話,是不是真的對瞿若白動心了?”
安爾冷哼一聲,把頭扭向車外。“誰會對這種花心男人動心?我又不是傻子,我和他也就是玩玩而已!”
這口氣一聽就怨念頗深!別說騙人,騙鬼鬼都不信!
嚴律師順着她的話開口。“咱們安小姑奶奶是誰呀!又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男人放棄整片森林?要我說瞿若白這回可真要栽了!你們瞧他剛纔看安爾和我親近時那緊張吃醋的樣子,說明他纔是更在乎的人!”。
安爾瞬即回頭。“你說真的?”
嚴修挑眉看向她。“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某女繃着的桃子臉一鬆,難掩喜悅地再度抱上嚴律師肩頭。“修晴,我最信的人可就是你了,你不許逗我啊!我還真想讓那賤男栽我手裡。好好收拾收拾他!”
顧清溪瞧着眼前戀愛中智商明顯變低的女人,伸手扶額……
車子一路開到老回記,三人下了車,服務生一見安爾立即認出了她,趕緊迎上前來招呼幾人。“安警官,可有好一陣子沒見着您了,您這身西裝穿着可真帥氣!”
安爾瞧一眼她身上合體的保鏢制服,嘿嘿笑了兩聲。“笑話我是吧?姐現在已經不是警官了,你不用拐彎抹角嘲弄我變成個小保鏢,我告訴你啊,姐一個月三萬塊工資,比以前過得還瀟灑!”
服務生哪敢笑話她,連忙撇清。“唉喲,安姐,您可別誤會,我是真覺着您穿着這身衣服好看!”
嚴律師打斷不知所措的服務生。“別理她,給我們來一間包間,上兩打啤酒,再來一頭烤全羊。”
“好嘞!”服務生忙不迭地開始安排。“三位樓上請,206正空着,酒水馬上就到!”
三人進了店內,保鏢們緊隨其後,過了片刻,一輛白色路虎在路邊停下,車上男人摘掉墨鏡,取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三人進了老回記,只有六個保鏢跟着,要不要動手?”
對面傳來女人一聲冷笑。“多叫點兒人,絕對不能失手!”說完立即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