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走進洗手間,先放了一會兒水,等水熱了後,就將衣服脫下來,掛在洗手間的衣架上,跟着走噴頭下面淋起溫水來。
“嘩嘩譁!”
熱水流遍全身,熱氣騰騰,白氣冒了起來,縈繞在整個房間裡。
楊羽將頭淋溼,抹上洗髮露,先是洗了一個頭,在洗完頭之後,又站到噴頭下清洗起了頭髮上殘留的洗髮露。
當熱水從腦門上流下來,從眼簾落下的時候,楊羽感到視線模糊起來,與此同時,一個人影自然而然地闖進腦海。
他隨即意識到這種情況非常不好,自己不是要忘掉她?怎麼還能想起她?
當下努力將思緒驅散,使勁搓起身子來。
楊羽麻利地洗了一個澡,圍着浴巾走往臥室。
臥室的燈是開着的,楊羽走進臥室就看見白露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似乎睡着了,當下輕聲喚道:“白露,白露!”沒聽到白露的迴音,便要轉身去外面睡覺。
“你要去哪兒?”
白露的聲音傳來,楊羽想起之前答應她的話,笑着說道:“我打算出去到點水喝,你要不要?”
白露道:“好呀,謝謝。”
楊羽轉回外面房間,倒了兩杯熱水轉進來,然後走到牀沿坐下,遞了一杯過去,說道:“給你水。”
白露欠起身來,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你打電話給武哥們,他們怎麼說?”
楊羽本來不想喝水,這時候到了水來,便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小口,跟着說道:“他們明天才會回來,約好早上一起吃飯。”
白露微笑道:“你現在人脈越來越廣了,黑白兩道認識的人越來越多。”
楊羽笑道:“我這點算什麼?哪比得上你幾個舅舅?”
他這話倒不是客氣恭維,白露的一個舅舅是發展銀行的行長,另外一個是J市國土局的局長,發展銀行行長那個自不必多說,當國土局局長的那個更是大能,在J市絕對算得上有數的實權人物。
白露說道:“我舅舅他們是一輩子摸爬滾打換來的,你不是還年輕麼。”
楊羽在社會上闖蕩了一段時間了,看得多了,自然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白露的兩個舅舅能爬上去,多半還是“關係”得力,當下說道:“我雖然年輕,但可沒有你舅舅的那種機緣,是混不到那種地位的。”
白露道:“你也不用那麼想,你現在不是混得很好嗎?”
楊羽笑了笑,轉移話題道:“現在有點晚了,你快休息吧。”
白露道:“那你呢?”
楊羽說道:“放心吧,我當然睡在你旁邊照顧你。”
白露臉上展現笑容,說了一聲好,放下杯子,躺在了牀上。
楊羽感覺今天很累,也想早點睡覺,走到一邊,解下浴巾,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誰知才一躺上牀,白露就轉身過來,將頭貼上他的胸膛,摟住他的腰,幽幽說道:“你的胸膛借我靠一靠。”說完閉上了眼睛。
楊羽看她閉上眼睛,嘴脣蠕動一下,然後掛上了一絲笑意,似乎很滿足,想到今天她做手術的事情,心中要說一點都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不由疑惑起來,自己認識她在先,現在就像轉了一大個圈,卻又回到原點一樣,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她纔是自己的真命天女?
想到這兒,另外一個人影又闖上腦海來,楊羽想起白天時何倩的那種決絕眼色,不由發狠,將她的影子強行驅散,暗暗道:“我現在就找一個女朋友給你看看。”
也伸手摟住了白露的身體,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一夜好夢,楊羽睜開眼的時候,只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近在咫尺,緊緊地看着自己,知道是白露,當下微微一笑,說道:“你醒了?”
白露道:“恩,我早就醒了。”說到這,看了看邊上牀頭櫃上的手機,說道:“你的手機早上叫了兩次,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醒你。”
楊羽哦了一聲,拿起手機查看起了來電顯示,來電顯示上顯示的是武哥的電話號碼,當下說道:“是武哥,我打個電話。”掀開被子下了牀,穿着拖鞋,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房間,電話就通了,當即說道:“喂,武哥,我是楊羽,早上睡着了,沒注意到電話。”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才醒,昨晚一定風流快活得很,忙到很晚。”
楊羽失笑道:“沒有的事情,昨晚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都是成年人了,做了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用解釋了,哈哈,趕快帶你的女朋友下來,我在餐飲部請你們吃飯。”
楊羽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旋即轉回到臥室跟白露說道:“武哥說要請我們吃飯,你方便不?”
白露聽楊羽要帶自己下去和武哥吃飯,心中感到興奮,別說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就是有問題也要跟去,急忙說道:“方便,方便!”
楊羽點了一下頭,先去洗手間洗臉刷牙一番,隨後換上衣服,在客廳中等起了白露。
白露沒帶化妝品,因爲術後的虛弱,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在洗手間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出來看到楊羽,便摸着自己臉頰,問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楊羽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沒有,你現在很好看,快走吧,武哥在等我們。”
二人一路到了餐飲部,才一進門,就有兩個洋哥小弟迎上來,說道:“羽哥,武哥在那邊等你。”回頭指了指最邊上的一個位置。
楊羽往那兒看了看,果然看見留着寸許短髮,硬朗彪悍的武哥坐在那向自己招手,當下說道:“白露,武哥在那兒,咱們過去。”與白露往武哥走去,到了近前,率先笑道:“武哥,好久不見,你越來越精神了。”
武哥站起來,笑道:“我們這些人都老了,哪還比得上你們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看向旁邊的白露,問道:“你新女朋友?很漂亮。”
楊羽沒有直接回答是與不是,只說道:“她叫白露。”
白露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說道:“武哥你好。”
武哥與白露握了握手,隨即招呼二人坐下,揚手招呼一個服務員小弟過來,讓那小弟上菜。
不一會兒,六七個服務員小弟端着菜走來,滿滿地擺了一桌,另外開了一瓶紅酒。
武哥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說道:“白露,這兒都是自己人,你能喝多少是多少,不用勉強。”
楊羽知道白露剛剛做完手術,不能喝酒,當下說道:“武哥,她身體剛好不舒服,不能喝酒。”
武哥看白露臉色有些蒼白,知道楊羽說的是實話,便點了點頭說道:“恩,身體重要,勉強不得。隨便用,當自己家裡一樣。”
三人便吃起東西來,亞特蘭蒂斯酒店的大廚是花重金請的大廚,又有武哥親自交代,菜餚自然非常精美。
吃着東西,楊羽隨口與武哥閒聊,先是問起春哥和洋哥的事情,得知二人均不在酒店裡,只武哥一個人在酒店裡做主。
武哥也問起楊羽訓練的進展,聽楊羽說已經突破到九十公斤六十次的深蹲,非常讚賞,當場笑着說道:“楊羽,你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年輕人,好好努力,將來一定會有所收穫。”
楊羽笑道:“我會的,武哥。”
武哥又道:“下午我沒事,不如我們一起去健身房玩玩?”
楊羽一直以苗子爲假想敵,知道要想戰勝他非常困難,光是一個人悶頭練習,鍛鍊勁力遠遠不夠,還得有實戰經驗,而武哥以前號稱南門第一鐵拳,要是能和他對練,效果一定事半功倍,急忙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