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豪看到吳鴻文的樣子,忍不住譏笑道:“文哥,怎麼不出價了嗎?”
吳鴻文惡狠狠地瞪了楊豪一眼,目中殺機畢露,楊豪縱是膽大包天,被他這麼一瞪視,還是忍不住一怔。
苗子、黑子等人站起來跟着吳鴻文往拍賣會現場入口走去。
在經過楊羽身邊的時候,黑子故意停住腳步,冷然道:“楊羽,有時間玩玩?”
楊羽面對黑子的挑釁卻是坦然不懼,聳了聳肩,說道:“好啊,隨時奉陪。”
黑子道:“我會找你。”
楊羽淡淡道:“我會等你。”
黑子冷哼一聲,跟上吳鴻文等人。
吳鴻文等一行人這次鎩羽而歸,心情都非常不爽,一個個沉着一張臉,就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全拍賣會現場的人看到吳鴻文等人的模樣,都不敢招惹他,紛紛噤聲,到一行人完全出了拍賣會時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這時,上面主持人的三聲報數也已經報數完,他例行公事地敲了一下拍賣槌,拿着話筒大聲宣佈道:“恭喜頂宏實業的周先生獲得本次拍賣的採礦許可證,這次拍賣會至此結束。”
至此拍賣會就宣佈結束了,全場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往外走去,楊羽等一幫人也開始離場,往入口走去。
走到入口處的時候,周朝義正好走到過道來,撞在一起。周朝義曾經和楊羽打過交道,對楊羽有些好感,當下叫住楊羽道:“楊羽,想不到咱們會在這兒見到。”
楊羽放開白露的手,走過去笑道:“是啊,周助理貴人事忙,一直想去拜訪都沒機會。”
周朝義又向六哥打了招呼,隨即對楊羽道:“上次祥福煤礦的事情多謝你的幫忙,這次拍賣不好意思了。”
楊羽笑道:“商場如戰場,我今天輸得心服口服,周助理不用放在心上。”
周朝義點頭嗯了一聲,說道:“我還要去簽約,先走一步。”
楊羽答應一聲“好”,就見主持人帶着幾個工作員上來,衝周朝義道:“周助理,請跟我們來。”隨即引着周朝義們去了。
楊羽知道今天人多口雜,那主持人不方便和自己打招呼,也沒在意,轉身和六哥等一幫人往外走去。
六哥邊走邊笑道:“這次雖然失敗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總會有機會。”
楊羽點了點頭,道:“謝謝六哥,我知道。”說着心底多少有些不甘,辛苦準備了這麼久,竟然還是失敗了。下一次,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走出國土局大門,楊羽想到今天競拍許可證的事情失敗了,還要向程建斌、程建國交代,便對六哥等人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先走。”
六哥等人紛紛點頭答應,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楊羽又叫住楊豪,讓楊豪送白露回醫院去。
白露想陪楊羽,說道:“要不我陪你?”
楊羽說道:“我待會兒處理完事情後,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找你。”
白露看了看楊羽答應下來,正要轉身和楊豪離去,就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楊羽!”登時感到疑惑,什麼人叫楊羽,叫楊羽幹什麼?回頭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黃色短髮的苗子捏着拳頭,緩緩從牆角轉出來,目光冷冷地盯視着楊羽。
楊羽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苗子,心中不由得發毛,他在這兒等自己?他要幹什麼?
心念轉動間,只見苗子的身子陡然奔跑起來,就像是蓄足勢正要撲殺獵物的獵豹,眨眼間竟已衝到自己不遠處。
“站住!”
楊豪暴喝一聲,揮拳就往苗子砸去。
只見得人影交錯,砰地一聲,楊豪的身影往邊上跌飛出去,苗子一個縱躍,一腳狠狠地掃向楊羽的腦袋。
楊羽慌忙舉手去擋,砰地一聲,只感到手臂傳來劇痛,跟着胸口又是一痛,眼前景象驟然拉遠,身體已是往後倒飛出去。
“撲通!”
楊羽趴倒在地上,苗子的身影又如影隨形般跟到,一雙腳連環飛踢,就像是一個魔術師在表演藝術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楊羽也撈不清楚他踢過來的腿的脈絡,只能胡亂地用手去擋,同時往後滾開。
“砰砰砰!”
片刻間,楊羽胸前已經中了三腳,這三腳每一腳踢在自己的胸口上,楊羽就感覺到喀地一聲響,似乎肋骨被他踢斷了一根。
白露眼見楊羽被苗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急得大哭,叫道:“住手!別打,別打了!我求你別打了!”
高靖等人也已反應過來,紛紛大聲喝道:“住手!苗子你他麼的給我住手!”喊着的時候,紛紛往二人這邊衝來。
高靖隨身攜帶得有一把蝴蝶刀,老遠就將蝴蝶刀掏出來,往苗子後心射去。
苗子恨楊羽入骨,滿腦子都想着幹掉楊羽,替馬鋼報仇,吳鴻文出氣,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情形,待高靖的蝴蝶刀射到近處,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被蝴蝶刀插在了後背上。
他身體非常強悍,中了一刀,混若沒事人一樣,轉過身狠厲地道:“什麼人乾的?”
話還沒說完,六哥、高靖、吳昆、氓哥等人均已經奔到他面前來,紛紛揮舞拳腳分從不同方向往苗子發動攻擊。楊豪從地上爬起來,隨後跟上。
苗子以一敵五,又中了一刀,還絲毫不落下風,一雙腳如鬼魅般時而左踢,時而右踹,時而橫掃,時而後射,應付自如。
六哥等人越打越是心驚,這苗子這麼強悍還有人能制住不?
打了一會兒,吳昆悶哼一聲,往後跌了出去,已是中了苗子一腳,苗子這時面對五人夾擊,以快打快,而且中了一刀,力氣終究散了不少,這一腳遠不如剛纔踢楊羽的那麼重,他受傷並不是很重。他栽倒後乾咳一聲,又爬起來揮舞拳頭上去助攻。
又打一會兒,楊豪往後倒飛,爬倒在地上,跟着踉蹌爬起,再往苗子撲去。
沒過多久,氓哥也中了他一個掃腿,一個臨空翻翻到在地,眼前直冒金星,使勁拍了下腦袋才清醒過來。
五人中比較好一點的要算六哥,但六哥也有好幾次差點被苗子踢倒,心中的震駭簡直難以形容,五打一還被對方一個一個地踹倒,這種情況簡直做夢都想不到。
正在愁不知道怎麼打倒苗子時,就感覺苗子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似乎是背上傷口牽扯,氣力不濟了,登時大喜,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心想要是能幹掉苗子,這個吳鴻文手下第一高手倒也不錯。
又打了一會兒,苗子猛然飛踢數腳,將楊豪和吳昆逼開,就勢衝出包圍圈,往對面跑去。
“別跑,站住!”
氓哥大聲喝道,同時要拔腿追苗子,被六哥一把拉住。
六哥說道:“先送你們羽哥去醫院,這小子的事情以後再說。”
一幫人回頭看向楊羽,只見白露已經撲到了楊羽身邊,戰戰兢兢地道:“你怎麼樣?”也紛紛圍到楊羽身邊。
“咳咳!”
楊羽乾咳了兩聲,用手去捂,滿手的鮮血,悽慘無比,面上卻擠出笑容,笑道:“我沒事,他想打死我還沒那麼容易。”
他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卻不知口角的鮮血實在太嚇人,反給人一種悽美的感覺。
“你先別說話,我們先送你到醫院。”
六哥說道,隨即發號施令,讓楊豪等人擡楊羽上了他的英菲尼迪,由高靖開車先送他和白露去市醫院,其他人隨後趕到。
高靖的開車技術遠勝楊豪等人,而且車子又好了不少,很快就把楊豪們甩到了後面,往市醫院駛去。
由於白露對市醫院很熟,在到醫院之前,就打了電話給相關的醫生和護士,讓他們在市醫院門口接人,因此三人一到市醫院門口,就有醫生護士將楊羽接應到醫院裡面,並進行了診治。
楊羽出道以來,極少受這麼重的傷,一路上恨得牙癢:“此仇不報非君子!苗子,又是一筆賬,終有一天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在氣象站岔路口,就是苗子帶他去見吳鴻文的,之後又是被他用腳抵在牆上被暴龍等人揍。
……
市一中音樂教室裡,戴採妮頻頻回頭看向教室門口,想看那個人到了沒有,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失望,他是忘了,還是根本沒在意?
張媛和李娟以及其他三個戴採妮的舍友開始議論起來。張媛道:“戴採妮,你說羽哥今天會來,怎麼現在還不見人影,是不是他不來了哦?”
李娟道:“說不定人家根本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我看還是別等了。”
戴採妮慌忙替楊羽辯解道:“不會,羽哥一定不會騙我,說不定他脫不開身呢。”
“到你表演了,戴採妮!”另外一個女生道。
戴採妮很想今天在楊羽面前表演一首鋼琴曲,聞言不由再望了門口一眼。
張媛道:“別看了,他要來早來了,快去吧。”
戴採妮登時感到意興闌珊,無精打采地往表演臺上走去,心中卻很是疑惑:“他是不是真的不把我當一回事?否則今天怎麼會不來?”
她到了臺上坐在鋼琴前彈起鋼琴來,隨着她如白玉般的手指撥動,那琴鍵的起起伏伏,曼妙的鋼琴曲充斥在整個音樂教室,只是那琴音卻有了與她性格、年齡截然相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