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看向鄧浩、高靖、吳昆等人,果然個個愁眉苦臉,一問才知道,原來一幫人在打檯球賭錢呢。
楊豪隨後邀請楊羽和他打一桌,楊羽不會打檯球連連擺手,何倩卻表示想學打檯球,楊羽便讓楊豪教何倩打起檯球來,自己走到邊上和高靖等人說話。
那青年又走了出來,對高靖等人招手:“鄧浩,高靖,小昆你們幾個不打檯球的話,過來喝酒。”
高靖等人迴應了一聲,楊羽問高靖等人道:“怎麼?你們認識他?”
吳昆說道:“他是傑哥,是咱們南門的人。”
高靖等人說道:“走,過去喝酒去。”
楊羽點了一下頭,跟着一幫人往傑哥走去。
高靖走到傑哥面前,率先說道:“傑哥,這位是我們羽哥,現在飛哥將市一中的攤子交給他了。”
傑哥看向楊羽,有些驚異之色,隨即笑道:“你就是楊羽啊,我聽說過你,幸會幸會。”
楊羽客套了幾句,傑哥便要一幫人到屋裡打牌。
楊羽走進屋裡,見一張玻璃桌几上已經放上了一副撲克,旁邊放着一個不鏽鋼盆,盆裡裝滿了酒,老遠就有刺鼻的酒味傳來。
傑哥招呼楊羽等人坐下,隨即提議發十點半喝酒,一幫人都沒有異議,傑哥就發起了牌。
一幫人在屋子裡玩了一會兒,何倩和楊豪走進屋來,何倩走到楊羽旁邊坐下,挽着楊羽的手腕幫楊羽看牌。
傑哥看了何倩一眼,笑着對楊羽說道:“你女朋友啊。”
楊羽笑道:“是啊。”隨即給何倩介紹了一下傑哥。
何倩笑道:“傑哥,你的吉他彈得真棒,有機會再彈給我聽。”
楊豪插口道:“那是當然了,傑哥可是過了八級的哦,現在開了一個琴行。”
吉他手考級,八級已經是最高的了。
傑哥笑着謙虛了幾句。
一幫人在傑哥家裡玩了一會兒,一個打扮得十分時尚、性感的年輕女郎走了進來,傑哥給楊羽等人介紹,原來是她老婆,楊羽等人都喊了大嫂。
傑嫂非常好客,挽留楊羽等人晚上留下吃飯,何倩又不喝酒,便去幫傑嫂的忙了。
這天晚上楊羽們在傑哥家裡玩到晚上十點才離開,楊羽送何倩進了學校,隨即回了住處。
回到住處後,便忍不住撥通了剛纔傑哥留的電話號碼。
“喂,傑哥,睡了沒有。”
“還沒呢,小羽啊,什麼事?”
“我想跟你學吉他,不知道你那兒學費是多少,我明天就來找你報名。”他剛纔在傑哥家裡本來就想說了,但想要給何倩驚喜,所以一直沒說。
“都是自己人,談什麼錢?我免費教你。呵呵,是爲了你女朋友?”
楊羽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你是靠這個餬口,學費還是照算吧。”
“電話裡說不清楚,還是你明天來了再說。”
“好,明天見。”
“明天見。”
楊羽掛斷電話,忍不住幻想:“何倩看到我彈吉他給她聽,會是什麼反應?”
第二天,楊羽又陪何倩逛了一天,在經過一家手機店時,本來想買一部手機給何倩,好方便通電話,但被何倩拒絕了。
傍晚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送走何倩,就馬不停蹄地跑去見傑哥。
傑哥堅持不肯收他的學費,楊羽只好跟傑哥買一把吉他,算是略微補足學費。
傑哥從交談中得知,楊羽想要在元旦晚會上表演,算了下時間,要一一教起,只怕有些困難,便提議讓楊羽專心學一首,那樣的話就綽綽有餘了。
楊羽不用上晚自習,當晚跟傑哥學吉他學到晚上十點纔回了住處。
……
星期一早上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楊羽在文藝委員那兒報了名,高靖、楊豪、吳昆從鄧浩那兒得知楊羽在跟傑哥學吉他,便也跟着湊熱鬧,說是要和楊羽組一個樂隊,在元旦晚會上風靡全場。楊羽心想要是真的搞起了樂隊,何倩一定會更加震撼,當下與三人約定,放學後去找傑哥。
楊羽隨後問三人魏奇等人來上學沒有,楊豪皺起了眉頭,說道:“魏奇、陳兵、蕭志澤今天還沒來上課,不知道他們要躲到什麼時候。”
楊羽想了想,說道:“他們不回來上課也好,咱們中午開始掃蕩他們的人,一個一個地拎出來打,逼他們交保護費。”
楊豪聽說要收保護費,立時眉花眼笑起來,說道:“收保護費麼?這個我最拿手了,今天中午看我的。”
楊羽點了一下頭,說道:“彪子,那兒你去知會一聲,讓他帶人中午跟我們會合,一起去掃蕩男生宿舍。”
楊豪答應道:“好,我待會兒就通知他。”
就這麼一場校園風暴在無聲無息中醞釀起來,在第三節課的時候,楊羽方面三個年級共有一百多人均收到中午掃蕩李躍進的通知,個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只等揚眉吐氣,將李躍進方面的人打趴下。
“叮鈴鈴!”
第四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老師走出教室,鄧浩等三人走上來,打招呼:“羽哥。”
楊羽將課本往抽屜一放,也不整理書包,便和三人走出了教室。
林曉慧書包也不背就和鄧浩等三人出了教室,臉色還很沉,看着楊羽背影的眼神有些詫異。
楊羽走出教室,楊豪、高靖、彪子等人已經帶人在教室門口等候,將周圍堵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其他學生要從這兒過,一見到這架勢都繞道而行。
楊羽感覺這麼多人在一起很張揚,被譚狗逮到少不了要挨處罰,便讓所有人分散走,到男生宿舍裡再會合。
現在他是老大,說的話自然人人聽從,一百多人隨即分散出數十撥往男生宿舍走去,楊羽等一干主腦走在最後。
楊羽將校服外衣脫下,擔在肩上,當先往樓下走去,楊豪等人有樣學樣,也紛紛將校服脫下來,擔在肩上,跟着楊羽往男生宿舍走去。
一個人這樣的話倒沒什麼特別引人注目,但他們一共有七八個人,個個這樣就顯得非常顯眼了。
一幫人所過之處,所有看見的學生都老遠避開。
一幫人順着校園路走到男生宿舍門外,裡面的保衛仍在看電視,看到一行人感覺有些怪異,便走出來喝問:“站住,你們幾個幹什麼?”
楊羽不想驚動校方,回頭說道:“我們剛剛上了體育課回來,保衛有事麼?”
那保衛認出了楊羽,說道:“是你?”
楊羽見他認出了自己,索性承認道:“是我。”說完往保衛走去,走到保衛面前,拉着保衛往保衛室裡走,一邊說道:“保衛咱們進去說話。”說着時一隻手背在後面揮了揮,示意一幫人先走。
進了保衛室,楊羽發了一支菸給保衛,那保衛接過煙,說道:“你這次又想幹什麼?”
楊羽笑了笑,說道:“也不想幹什麼,我保證不會連累到你就是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那保衛見楊羽說話的語調和上次不同,生硬了許多,頗爲不悅,說道:“學校有學校規章制度,校外我不管,校內打架絕對不行。”
楊羽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說着心下盤算,該怎麼才能唬住這個保衛?
猛想到任廣飛因爲社會上的關係,連譚狗都不敢招惹的事蹟,立時有了主意,假裝爲難道:“哎!其實我也很難做,六哥讓我們辦事,我們也不敢不辦,可是辦了的話,又要讓保衛你爲難。”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那保衛心中一驚,說道:“你說什麼?六哥?”
楊羽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害怕六哥,心中更有把握,說道:“是啊,飛哥現在在馬場看場子,學校的事情就交給我辦,我也感到爲難。”
那保衛點着煙抽了一口,夾着煙的手指輕微發顫,說道:“真是六哥讓你辦事?”
楊羽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六哥知道我們的人被吳鴻文的人打了,要求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找回面子來。你也知道,六哥很要面子。這樣吧,我們只在宿舍裡解決,絕不讓你爲難,校領導也不可能知道。”
那保衛抽起了眼,眉頭緊皺,似乎在權衡楊羽的話可不可信,好一會兒,揮了揮手,說道:“別鬧太大的動靜啊,我很難做。”
楊羽笑了笑,走出保衛室,迎面就看見樓梯間擠滿密密麻麻的人羣,當下走了過去。
“羽哥……”
一幫小弟紛紛向楊羽打招呼。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都聽清楚了,大家分別行動,將李躍進的人全部堵到宿舍裡打,讓他們每人交兩百元的保護費。都機靈點,別去打人家反被人家打了,去吧。”
彪子、高靖、鄧浩、張揚、楊豪等人紛紛帶隊去衝宿舍了,楊羽和吳昆走上二樓,在走廊間才點着煙,就聽樓上樓下,左邊右邊響起一陣陣粗暴的敲門聲,砰砰,不斷有人喝罵:“開門,給老子開門!”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整棟男生宿舍樓都驚動了,不相干的學生從宿舍裡出來,看到這情況,又嚇得縮了回去。
楊羽很享受這種發號施令的感覺,比自己親自動手幹人還要爽。
“這就是權利麼?”
楊羽腦中泛起這個疑問。
只聽一聲聲慘叫聲,摔東西的聲音傳來,更是讓他如癡如醉。
“羽哥,經過今天的掃蕩,想來他們也不敢再混了,市一中又成爲我們的天堂。”
吳昆說道。
楊羽一掃被吳鴻文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陰霾,笑道:“不止是今天,我要這市一中以後都是由我們的人說了算。”其實還有下半句沒說,不止是市一中,就是J市也一樣。
“要麼不混,要麼混得最**,人人都怕你。”
這句話是吳鴻文說的,但何嘗不是楊羽的座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