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等一幫人走得遠了,富春來酒樓裡面跑出幾個人來,正是劉丹、白露和暴龍的幾個小弟。
劉丹等一幫人在包間中聽到有人在外面喊,下面打架了,便紛紛跑下來看熱鬧。到了酒樓門口時,正好看到楊羽帶人圍砍暴龍的血腥場面,均被嚇得不敢說話,更不敢上前幫忙,只等楊羽們走遠了,方纔跑了出來。
白露看到暴龍被砍,心下自然非常痛快,不過表面工作仍是要做,連忙和一幫人跑上去照看暴龍。一看到暴龍氣息奄奄的樣子,登時擔心起來。
她倒不是擔心暴龍的死活,而是擔心暴龍要是死了,楊羽一定會被通緝。
連忙道:“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暴龍的一幫小弟手忙腳亂地撥起了電話。
白露心急如燎,又想等救護車來了,人恐怕也活不成了,又說道:“還是別打了,直接攔出租車去醫院吧。”
暴龍的一幫小弟和劉丹因爲害怕楊羽等人,早被嚇得心驚肉跳,反不如白露鎮靜。暴龍小弟慌忙應道:“哦,哦!快去攔車。”兩個人去攔出租車,一個和暴龍比較親密的背起暴龍。
背起暴龍那個暴龍小弟背起暴龍才走到馬路邊,就覺背心溼了一大片,心中害怕,連忙說道:“龍哥,撐住,撐住!”
楊羽沿着大馬路回市一中大橋,高靖等人一路上神采飛揚地談論今天晚上砍暴龍的事情。高靖笑道:“他麼的,什麼衛校老大,也不過一般般,還不是被我們砍了?”鄧浩道:“暴龍和李躍進都被咱們砍得住了院,看以後這一片區還有誰敢和我們作對。”
楊豪最是關心收保護費的事情,問楊羽道:“羽哥,現在暴龍被砍了,咱們不如今天晚上就去衛校收保護費?”
楊羽笑着搖了搖頭,這個楊豪還真是心急啊。
吳昆駁斥楊豪道:“現在都幾點了,還怎麼進去收保護費,你是不是想蹲小牢想瘋了?”
楊豪被吳昆這麼一說,也覺太過心急了點,訕訕地道:“明天,明天吧。不過話又說回來,砍人還從來沒今天晚上那麼爽過,衛校老大……”之前砍李躍進因爲是暗中搞的,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外,沒其他人知道,不免有些美中不足。
一幫人齊齊比起手勢,大叫:“我草!”
楊羽哈哈笑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經過一家小賣部門口,楊豪忽然說道:“等等,我去買點東西。”小跑着往小賣部跑去。
楊羽心知他是買菸或者酒,也跟了過去。
楊豪對老闆娘說道:“老闆娘,給我打十斤白酒。”
“再給我們拿二十包洽洽瓜子,二十袋酒鬼花生,二十袋可比克薯片,再來二十袋鳳爪。”
楊羽在楊豪背後說道。
楊豪回頭看向楊羽。
楊羽笑道:“今天晚上這麼高興,怎麼能寒酸?”說着掏出錢付賬。
楊豪笑了笑,說道:“也對。”心下對楊羽越來越佩服,只覺楊羽無論是豪氣、魄力、冷靜都是一等一,恐怕任廣飛也有不如。
二人提着裝好酒和零食的塑料袋子,走出小賣部,楊豪舉起手中裝酒的塑料袋,大聲喊道:“喝酒去,誰要是尿遁,我可不饒他!”
一幫人大聲歡呼。
到了大橋上,之前在大橋上迷惑暴龍的小弟們因爲時間關係,怕進不了學校,已經回校了,就只今晚去砍人的十多個人在大橋上喝酒。
楊羽半醉半醒間,胸中滿是豪情,這兒將會是我們的天堂。
當夜喝完酒,一個二個都醉醺醺的,大晚上也沒什麼去處,開旅社住呢又覺浪費,就一起到楊豪處過夜。一幫人將楊豪和吳昆的被單、被子分來來鋪在地上,十多人睡起了地鋪。
這十多人擠在一個房間裡,一個個又醉醺醺的,腳也不洗,整個房間充斥着一股非常難聞的,酒味和腳臭味混雜的味道,不過一幫人倒下之後就睡着了,也沒人再計較這些。
反倒是第二天醒轉過來後,有一種距離更加近了,更加親密的感覺。
……
第二天,暴龍被楊羽帶人砍了的消息,在衛校和市一中風傳開來,一時間無人不知現在市一中新任的老大叫楊羽。
魏奇、蕭志澤、陳兵、東風車等人聽到這個消息,更是不敢回校上課,都向班主任請了假,請假的藉口大致差不多,無非是他爺爺死了,外公死了,大姨媽死了之類。
這幾人平時就不大受班主任待見,各人的班主任接到他們請假的電話,也不問原因,一一準了。
林曉慧上課間操的時候,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暴龍被楊羽帶人砍了幾十刀的事情,可嚇了一跳,這纔沒多久,楊羽就這麼亡命了?
一上完課間操,就和楊羽談話,希望楊羽下次砍人的時候注意一下分寸,別真的弄死了人。
楊羽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上完早上的課,楊羽出學校的時候在操場上遇到楊豪和吳昆,一幫人說着話往外走去。
楊豪一直念念不忘去衛校收保護費的事情,一邊走一邊說道:“羽哥,咱們什麼時候去衛校收保護費啊。”
楊羽沉吟了下,說道:“現在去衛校收保護費,也只能暫時壓住他們,沒辦法持久。要是能在衛校插旗,將衛校的人也控制在我們手中就好了。”
說着忽然想起來,前幾天不是聽說有個學生仔被暴龍們打的發了狠,反轉來把暴龍們趕跑嗎。這個人似乎不錯,而且和暴龍們有仇,不用擔心投到暴龍那邊去。
當即又問:“對了,前段時間不是有個衛校男生把暴龍們趕跑了嗎,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在哪。”
吳昆邊走邊說道:“那個人我找人去打聽過,好像叫什麼氓哥,聽說因爲怕被暴龍們保護,當天晚上就請假離開了衛校。”
楊羽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上課?”
吳昆搖頭道:“不知道,回頭我讓人去打聽一下。”
楊羽說道:“好,你打聽到消息就來告訴我。”
楊豪先前聽楊羽話的意思要在衛校插旗,連忙問道:“怎麼?羽哥你想扶植這個氓哥?”
楊羽笑了笑,說道:“還不定,看到人再說。”
楊豪道:“這主意好,咱們在衛校扶一幫人起來,將暴龍們趕出去,這一片區域都是我們的人了。”
楊羽說道:“哪有那麼容易,還有一個黑狗呢。”
楊豪笑道:“黑狗用不着咱們操心,有馬鋼招呼他呢。”
楊羽也是笑了起來,只覺最爽的事,莫過於看吳鴻文的人和黑狗拼得你死我活,自己在一旁看戲。
“對了,六哥打算建幫,你們猜鞍山這一片區域會交給誰負責?”楊豪又說道。
楊羽當上市一中老大的位置,自然想往上爬一步,心中對這個位置也頗爲熱心,但知自己資歷還淺,而且還是學生,多半不會輪到自己,當下說道:“不知道,不過應該輪不到我們頭上。”
楊豪道:“那可說不定,飛哥和六哥關係很好,如果飛哥肯在六哥面前說上那麼幾句好話的話,羽哥你當話事人的機會也很大。”
吳昆皺眉道:“可是雄哥被羽哥得罪了,雄哥也能在六哥面前說上話,這其中很有難度啊。”
楊羽說道:“現在吳鴻文的幫派都還沒搞起來,六哥建幫的事情更沒影,還是先看看再說。”
說話間,一行三人已經走到了大橋橋頭,楊羽與二人分別,一個人往住處走去。
走到住處上面的岔路口,忽然看見一個婀娜的背影站在下面小路上徘徊,看形貌依稀是白露,當即喚了一聲:“白露。”
那背影轉過頭來,正是白露,她眉宇間有些擔憂之色,一見楊羽就說道:“楊羽,你可回來了。”
楊羽問道:“你沒上課,在這兒等很久了嗎?”說着走下小路,到了白露身前。
白露道:“我昨天晚上陪劉丹們把暴龍送去醫院,在醫院待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請了假。”
楊羽看她滿臉疲憊之色,知道她說的不假,說道:“你怎麼不回去休息。”說到這心中一凜,她既然給自己通風報信,自然不會心向暴龍們一幫人,來這兒等自己,莫非暴龍的傷勢很重?急忙問道:“是不是暴龍出事了?”
白露蹙眉道:“是啊,情況很不好。這次你們出手太重了,醫生檢查出結果來,暴龍被砍傷了坐骨神經,醫藥費要好幾萬,他們正準備報案抓你們呢。”
楊羽不知道坐骨神經是什麼東西,詫異道:“砍傷坐骨神經要這麼多醫藥費?”
白露是衛校學生,對這方面瞭解一些,當即解釋道:“坐骨神經是管理支配下肢肌肉感覺和運動的重要神經,一個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下半身殘廢。”
楊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若是真把暴龍搞殘廢了,他家裡人一定會報警,自己等人只有賠錢私了和坐牢兩個選擇。
“看來這次真是莽撞了,不應該露面砍暴龍。”
楊羽暗道,隨即問白露道:“那現在他家裡人知道不?”
白露道:“暴龍似乎也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他在學校裡鬼混,還在猶豫通不通知他父母。”
楊羽心想還好,對白露說道:“我先和楊豪們商議一下,怎麼解決。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先帶你去吃東西。”
白露自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吃東西,早已餓得慌,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