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們又玩了十多把,就到了中午,這時感到肚子有些餓了,正尋思程傢什麼時候開飯呢,就聽一陣汽車嗡鳴聲傳來,門口傳來程建國的聲音:“建斌啊,今天爸生日,你就不會早點來?”
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我一大早就開始安排工作,一忙完就過來了。
話音未落,程建國就和一個長相和他有些神似,只不過更高一點,胖一點的中年男子走進來。這人正是程建斌,相形之下,倒有些像是放大版的程建國,非常像,不過二人的氣質卻又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程建斌也許是因爲長期當國土局一把手的緣故,全身自熱而然地散發着一種威嚴,而程建國雖然也是一把手,但因爲處於商業機構,光芒比較內斂一點。
兩兄弟聯袂走進來後,後面又有三人相繼走進來,分別是一箇中年美婦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以及許久沒見到的程蓉。那中年美婦全身珠光寶氣的,正是程建斌的老婆吳蘭。程蓉依舊是一副職業裝束,戴了一副金邊眼鏡,予人一種高貴冷豔,難以接近的感覺。那少年長得比較帥氣,留着寸長短髮。
這一行人走進來,院子裡的人便紛紛向他們打招呼。
“和我大舅一起進來的那個就是我小舅,那個是我小舅媽,後面的那個就是我表弟程澤楷,至於我表姐你認識的了。跟我過去,我介紹給你認識。”
白露指着一行人給楊羽介紹道,說完就站了起來。
楊羽當即對在座的幾個牌友笑道:“幾位不好意思,我走開一會兒,你們玩。”
那幾個人客氣了幾句。
楊羽站起來就要跟白露往對面走去,就見程建斌一行人走進了對面樓一層的房間中,當下跟着白露往那棟樓走去。
走進那棟樓的大門,就到了一個寬廣的客廳中,楊羽放眼一望,見客廳中坐着幾個人,但都不認識,與此同時,側面房間傳來幾個人的說話聲。
白露指了指那個房間,道:“我大舅們應該在那邊,咱們進去吧。”當下帶着楊羽走進那個房間裡。
那房間看佈局也是專門招待客人的會客室,四面都是條形沙發,此刻程建斌、程建國等人分別坐在對面和右手邊的沙發上。程建國看楊羽和白露走來,便笑着向二人招手,道:“小露,帶你朋友一起過來坐。”
程建斌和楊羽在周雨婕的畢業酒上碰過面,不過並不熟悉,只是覺得楊羽有些面熟。
白露當下拉着楊羽走進房間中,說道:“大舅,小舅,小舅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男朋友楊羽。”
她的話說完,程建斌、白露小舅媽吳蘭、程澤楷都打量起楊羽來。
楊羽早已習慣了各種場合被人關注,不卑不亢地先向程建斌、吳蘭問好,跟着才向程蓉、程澤楷打招呼。
程建國等楊羽打完招呼後,笑道:“楊羽這次來很客氣,給我們都帶了禮物。”
楊羽謙虛地道:“一小點心意,應該的。”
程建斌看了看楊羽,覺得有些熟悉,不但名字熟悉,長相也熟悉,疑惑道:“你叫楊羽是不是?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楊羽如實回答道:“在周總裁千金的畢業酒上見過。”其實還有在吳鴻文的尼姑庵外面,只不過程建斌並沒有看到楊羽,而且這事也不好公開說出來。周總裁指的就是周雨婕的父親周朝文,這兒的人一聽說周總裁便知是誰,也不用刻意加上名字。
程建斌登時恍然,笑道:“難怪,難怪我覺得你很眼熟。”頓了一頓,又問道:“不知道你和周總裁是什麼關係?”
他這話問出,全房間的人除了白露外又忍不住打量起楊羽來,均想這小子難道還認識周總裁不成?
周朝文的頂宏實業財大氣粗,一到j市就大肆收購j市的煤礦,到現在爲止已經兩年多了,j市的煤礦除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煤礦外,基本上全部已被他收購,其身家直讓所有j市的本地人側目,便是程建斌兄弟兩也不例外。
楊羽笑道:“也算不上什麼關係,就是她女兒和我是同班同學,她要去讀大學,所以邀請了我們班的同學。”
程建斌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現在是還在讀書,還是在哪兒工作了?”問的問題和程建國如出一轍,也是想打探楊羽的背景。
楊羽正要說話,程蓉就插口道:“小叔,我前段時間還跟你提起過他呢,你這麼快就記不得了?”
程建斌詫異道:“你跟我提起過?他是?”
楊羽聽程蓉的話,一顆心立時懸了起來,看樣子程蓉要吐露自己的老底,不知道程建斌、程建國是什麼反應。
果然,程蓉笑道:“他就是紫月皇朝夜總會的老闆啊,前段時間找我設計夜總會的那個。他不止是紫月皇朝夜總會的老闆,還是鷂子社的堂主。”
程建斌和程建國均是有些動容,二人均從周圍的人口中聽說過楊羽,先前聽楊羽的名字只是覺得熟悉,但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白露男朋友就是那個鷂子社堂主。程建國之前還以爲楊羽只是小混混,更沒想到楊羽已是市內有數的大哥之一。
楊羽這次來除了要爭取程建斌、程建國支持自己和白露在一起,還有和二人談合作開煤礦的事情,聽程蓉的話,索性直接承認道:“程行長,程局長,我就是鷂子社的那個楊羽,你們好。”
程建國呵呵笑道:“想不到你就是那個楊羽,我聽說過你的事情,年紀輕輕就開了一家夜總會,很不錯。”
楊羽連忙謙虛道:“我的夜總會之所以能開,還是靠發展銀行的支持和程小姐的設計。我一直想感謝程行長和程小姐,一直沒有機會。”
楊羽的話說得謙虛,又不着痕跡地捧了程建國一把,另程建國十分受用,他當下呵呵笑道:“你倒是很會說話。”看了白露一眼,說道:“你和小露好了多久了?”
白露道:“大舅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說完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給她外公祝壽是其一,另外還要爭取程建國、程建斌的支持,請他們去說服白玉樹,以及和程建斌、程建國談怎麼獲得煤礦的事情。又急忙補充道:“我很喜歡他,不過我爸爸反對,所以……所以……”
程建國明白白露的意思,眉頭皺起,問道:“你是想讓我們幫你勸你爸爸?你應該知道他的性子,這可不大容易。”說完沉吟起來。
楊羽看這情形心中盤算是否該和程建國、程建斌扯開話題,說採礦許可證一事,但見程蓉和程澤楷在旁邊,而且門口時不時有人經過,不太方便討論,便沒有出聲。
正在這時,一個長臉,氣質典雅,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走進房間來說道:“都來了,快準備吃午飯了。”
白露看到那中年美婦,連忙走上前,叫了一聲“大舅媽”,跟着給楊羽介紹了來人。
來人正是白露的大舅媽,名叫羅春蓮,今天一早就趕過來張羅,現在看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便進來通知。
早上來的客人並不多,只有二三十人左右,程家擺了四五桌就已全部安排下,楊羽和白露、程蓉、程澤楷以及另外幾個同齡人同桌吃飯。
吃完飯後,白露提議找一間房間打麻將消遣時間,程蓉和程澤楷欣然同意,楊羽表示沒異議,程蓉就去找了一副麻將來,四人一起到了這棟樓二樓的一個空房間中玩了起來。
在房間中坐下來後,因爲四人都是年輕人,氣氛就沒那麼嚴肅。程澤在市二中讀書,正屬於叛逆的年齡,平常十分嚮往街頭混混的我行我素,經常和身邊的夥伴談論現在j市的黑道大哥,也是早就聽說楊羽的名字了,抵不住好奇心,一邊搓麻將,一邊問楊羽道:“羽哥,我聽人家說你是鷂子社最能打的人,一個能打好幾十個是不是真的。”
楊羽禁不住失笑,道上的傳言往往會誇大好幾倍,自己什麼時候成鷂子社最能打的人,一個能打好幾十個了?笑道:“你聽誰說的,一個能打好幾十個,那還是人嗎?”
程澤楷搖頭晃腦地嘀咕道:“也是,我也覺不可能,可是他們都說親眼看見,說得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楊羽笑道:“別聽他們瞎吹,沒有的事情。”隨即便與三人玩了起來。
玩了一會兒,白露想到此次來的目的,便假意隨口對程蓉道:“表姐,我上次聽大舅說,你們想要爭取國土局拍賣的採礦許可證,事情怎麼樣了啊。”
楊羽聽到白露的話,心神立時一緊,面上裝着不在意,實則豎起了耳朵,聽程蓉的回答。
只聽程蓉嘆了一口氣,道:“我爸當然想要那個採礦許可證了,只是你也知道我不好出面,以免別人說你大舅以權謀私。”
程澤楷道:“怎麼大伯也這麼說嗎?我聽我爸爸也是這麼說。”
白露笑道:“那找個人入股,讓那個人出面辦事不就行了?”
“找人入股?”程蓉本身十分精明,一聽白露的話,立時看向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