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喝完酒,放下酒杯,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件私人的事情要你幫我辦。”
楊羽道:“六哥,什麼事要我辦?”
六哥臉現憤恨之色,說道:“我在昌山路的一個髮廊莫名其妙被人砸了,哼!背後那個人以爲我不知道是誰幹的,真當我是傻子?我想讓你幫我去把他的髮廊砸了。那個人也是我們南門的人,我手下的人他都認識,我這邊不好動手,你找幾個人去做。”
楊羽懷疑那個砸六哥髮廊的主使者就是雄哥,但也沒問,略一沉吟,但想砸髮廊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當即答應道:“好,我回頭就讓人去辦,六哥你把那家髮廊的名字告訴我。”
“那個髮廊叫小夢髮廊,你到昌山路很容易找到。對了,你現在還沒車,辦事不大方便,我那兒還有一輛舊麪包車,你先開來用着。”六哥說道。
楊羽暗暗記下發廊的名字,說道:“車子就不用了,我們做出租車也是一樣。”
六哥生氣道:“做出租車哪有自己開車方便?你是不是嫌我的車舊啊。”
傑哥笑道:“六哥那輛麪包車有些年頭了,也就值幾千塊錢,你不用不好意思。”
楊羽見二人都這麼說,也想到自己有車的話,帶何倩去哪玩也方便,當下答應下來。
正事談妥,六哥便叫服務員上菜來,一幫人便吃起了飯,六哥刻意招待楊羽,點的菜十分豐富,全是這沁園春酒樓的招牌菜,如老鴨湯、醬爆牛肉等等。
楊豪們等閒哪能吃得到這樣的好菜,一個個吃得滿嘴流油,眉飛色舞,六哥看得哈哈大笑。
六哥以前聽任廣飛說過楊羽的名字,又知道他砍暴龍、李東,以及向雄哥討賬的事蹟,因此雖然覺得楊羽的資歷雖然淺了一點,仍然對楊羽很賞識。
吃完飯,一幫人抽着煙走下一樓大廳,六哥去櫃檯結了帳,隨即領着衆人走出酒樓。
一出酒樓就見斜對面的天一閣洗浴中心燈火通明,金碧輝煌,豪華無比,樓前的空地上停着一排排轎車,看樣子生意非常不錯。
六哥手上夾着煙,笑指天一閣洗浴中心,說道:“楊羽,這天一閣一個月的保護費可不少,有沒有信心把他拿下來?”
楊羽雖然感到要拿下天一閣洗浴中心的看場權非常難,但自己已經離校,除了混之外再無退路,一咬牙,堅定地說道:“有,六哥。”
六哥哈哈大笑,隨即說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不過先幫我把那件事辦了。”
楊羽點頭答應。
六哥隨即說道:“車子你什麼時候來拿?”
楊羽自己不會開車,回頭目視楊豪和吳昆,楊豪和吳昆均搖頭表示不會,忽然想起高靖那小子家裡是開貨車的,貨車比麪包車可難駕駛多了,說不定那小子會呢,當下說道:“六哥我不會開車,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掏出手機撥打高靖的電話,電話通後,問道:“高靖你會不會開車?”
“開車?你問這個幹什麼?”
“六哥借我們一輛麪包車,大家都不會開車,你會不會?”
“會啊。六哥借我們麪包車?太好了!你們在哪我馬上來。”
楊羽心想六哥讓自己幫他去砸場子,楊豪和吳昆都有些臉熟,可不好辦,不如交給高靖和氓哥,當下說道:“你到衛校叫上氓哥,一起來沁園春酒樓門口。”掛斷電話,對六哥道:“我有個兄弟會開車,馬上過來,咱們在這兒等等。”
六哥笑說一聲“好”,一幫人便在沁園春酒樓等起來。
等了約十多分鐘,一輛出租車在面前停下,高靖和氓哥跳下車來,一幫人隨即又分別坐六哥的轎車和一輛出租車去南門。
到了南門,六哥開着車子穿過南門的那個老城門,順着大路往前駛了一會兒,岔上右邊的一條岔道,又行駛了五六分鐘,就到了一處樓房外面。六哥將車停住,探出頭對裡面喊了一聲,大鐵門就哐地一聲打開了,六哥當即將車開了進去。
楊羽和六哥坐一輛車,走下車來,只見處於一個院子裡,右邊角落處有一個車棚,車棚裡面停着一排麪包車,都有些年頭了。
一個留着大平頭,滿臉肥肉的大漢向六哥和傑哥打了招呼,六哥隨即介紹道:“楊羽,這位是馬哥。”
楊羽當即點頭叫道:“馬哥。”
馬哥嗯了一聲。
六哥隨即往車棚走去,說道:“楊羽你過來看看,喜歡哪一輛。”
楊羽客氣道:“哪一輛都行。”
六哥手指一輛有三成新的五菱麪包車,笑着說道:“就這輛吧,你讓你朋友把它開出來。”
高靖等人坐後面一輛出租車,這時纔在六哥家外面下車走進來。楊羽當即招手讓高靖過來試車,六哥讓馬哥把鑰匙給高靖,高靖便上了車試起了車。
高靖打着火,將車子徐徐開了出來,隨即開到六哥家大門口停住,探出頭笑道:“這車子不錯,雖然舊了點,但沒什麼毛病。”
楊羽回頭對六哥再道了聲謝。
ωωω ⊙ttKan ⊙¢ O
六哥隨即問道:“那件事你什麼時候去辦?現在麼?”
楊羽心想這兒離昌山路很近,正好順便解決,當下點頭道:“待會兒就去辦。”
六哥嗯了一聲,回頭對馬哥說道:“去給他們弄幾把傢伙出來。”
馬哥答應一聲轉回屋裡,不多時折返出來,將一個旅行袋遞給楊羽。
楊羽接過旅行袋,拉開拉鍊,看裡面有五把砍刀,又拉起拉鍊,將旅行袋遞給楊豪,對六哥說道:“六哥,那我們先走了。”
六哥點了點頭,道:“去吧,小心點。”
楊羽帶楊豪、吳昆、氓哥上了門口的麪包車,上車後,高靖問道:“羽哥,我們現在去哪?”
楊羽說道:“去昌山路,有點事情要辦。”
高靖知道楊羽曾經找雄哥收過賬,以爲楊羽還要去報復,遲疑道:“去昌山路幹什麼?要搞雄哥嗎?咱們的人手不夠吧。”
楊羽說道:“你先開車,咱們邊走邊說。”
高靖當即發動車子,往來時的路駛去。
楊羽繼續說道:“六哥讓我們去砸一家髮廊,沒說誰是老闆,但以我估計是雄哥的,必須生面孔去辦。我想了想,只有你和氓哥最合適。待會兒到了小夢髮廊外面,我們會在車裡照應你們,你們進去速戰速決,砸完就出來。”
高靖遲疑道:“我們兩個人?”
楊羽道:“沒事,我們會在外面看着,如果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下來幫你們。咱們現在有車,只要速戰速決,雄哥也把我們沒辦法。”
高靖點了點頭。
楊羽回頭問最後排的氓哥,說道:“氓哥,你有沒有問題?”
氓哥本就是膽大的人,經歷上次搶劫事件後,膽氣更是呈幾何增長,雖然感覺有些危險,卻沒有疑慮,說道:“沒問題,羽哥。”
楊羽當即說道:“好,就這麼決定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城門下,又順着往前行駛了五十米左右,往右拐就是昌山路了,高靖將車子撥進昌山路,在馬路上徐徐行駛,尋找那家小夢髮廊。
楊豪掏出煙,說道:“先抽支菸。”發了一圈。
楊羽點着煙,將車窗微微搖開,將菸灰彈出車窗外,隨即一邊抽菸,一邊看着兩邊的街景。
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街上的人依然不少,有幾個聚在一起抽菸打屁的小混混,也有一些出來找野花的男人,更有站街的妓女,各種白天看不到的醜態,在這時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前面街邊一個滿頭白髮,走路都顫抖的老人,這時正拉着一個妓女又摸又笑,那妓女虛與委蛇,似乎真的很喜歡這老色狼,心底卻罵:“老東西,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老孃早一腳把你踢到馬路上去。”
一幫人在昌山路行駛了一會兒,高靖忽然手指前面一家髮廊,說道:“是不是那家?”
楊羽回頭往高靖手指的髮廊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有些昏暗的廣告牌掛在街邊牆上,寫着“小夢髮廊”四個字,髮廊臨街一面是玻璃門,用粉色門簾遮住,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心想還是先看看情形再說,當即說道:“先停車看看再說。”
高靖答應一聲,將車子停在髮廊對面街邊。
一幫人當即一邊抽菸,一邊盯梢起來。
約過了十多分鐘,一個禿頂中年男人掀開門簾走了出來,在門口之際回頭對裡面笑眯眯的說話,表情很淫蕩。
楊羽等人登時明白,這髮廊多半經營色情交易,六哥和雄哥的衝突多半是因爲搶嫖客。
那嫖客走出來後,門簾重新遮掩上,楊羽們也沒看清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便又耐心等起來。
又抽了支菸,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掀開門簾走了進去,過不多時又出來,臉色的表情和先前那個禿頂男子差不多的猥瑣。
到了這時,裡面有沒有看場子的人,有多少人,楊羽還沒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