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數鏢影一併插入碑體之內,整座石碑突然爆射出萬道金光,金光穿透雲層,並將金龍教前院與後山的所有靈光屏障二次擊穿,整座金龍教如地震來襲,一陣動盪。
後山的絕命崖處兩隻神獸被金光照射,一陣驚天咆哮,終於結束了戰鬥。被困在魔靈紫光內的業真也被這陣晃動震驚住: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有這麼大的動靜!
與此同時,押解着各派掌門的業嗔也是一臉愕然,業癡和業貪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問道:“代掌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業嗔的心中雖然詫異,嘴上卻道:“能出什麼事,左不過和他們打得動靜大了點。”
業癡又道:“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業嗔瞪了業癡一眼,道:“幫什麼幫,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幾個人務必把這些‘廢物’運到指定地點,我警告你們,一定要看好他們,少了一個,當心你們的小命。”
業貪問:“師兄,那你幹啥去?”
業嗔不耐煩地道:“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去看看。”
這個時候,四個宇岢合併爲一,兩枚金瑕鏢瞬間回到了他身邊,隨即靈光一閃,又幻化成了那對藍玉耳釘嵌於宇岢耳垂之上。
浮在空中的宇岢驚駭地注視着石碑,突然,石碑表層的石皮“砰”的一聲爆裂開來,飛濺的石屑如雨而落,業善和業道震驚不已,以至於宇岢大喊了一聲:“快躲開!”業善立時攙起南宮秋水閃到一旁。
懸浮在更高處的印賢真人駭然地瞪着石碑,驚歎道:“這石碑,果然是金龍玉柱!”
當石皮全部脫落,一根巨大的浮雕着金龍的白玉石柱顯露出來,金龍奇光異閃,玉柱靈氣飄然,就在這時,被解禁的兩隻神獸風捲殘雲,狂飛而至,伴着電閃雷鳴,金龍神獸如虹一般附身在浮雕金龍體內,靈壇風怪雙翼併攏坐化於白玉之中,一直躲在暗處的追風十三冢和後來趕到的業嗔也恰巧目睹了這一幕,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驚之至,目瞪口呆……
天空再度暗了下來,厚重的烏雲彷彿壓到了地面,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感覺,好似末日一般……
宇岢不得不嚥了一口口水,來緩解窒息感帶來的不適,印賢真人望着幾乎要碰到頭頂的烏雲,一臉驚恐,追風十三冢再次驚歎道:“我終於明白,摩羯大帝不輕易佔領金龍教的原因了……”
業嗔駭然地瞪着金龍玉柱,又朝空中的印賢真人望了一眼,心中暗道:事情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局面,恐怕師父也未曾料到!
業道再也忍受不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震撼,他朝上空狂聲喊道:“師父,代掌教,我們該怎麼辦?”
業善聽到業道嘴裡喊出“師父”二字時,心中恍然暗道:師父!業真曾說師父就在金龍玉柱之下,難道……
業善正想到這,印賢真人的話音突然傳來:“怎麼辦?造成這種局面的始作俑者正是宇岢,殺了他!!!”
業道怒目寒光,瞪着宇岢,他再次爆出戰魂靈力,朝宇岢一衝而上,業嗔躲在牆角,心裡陰笑道:宇岢的戰魂靈力如此之低,師父至此都未能殺了他,可見自有他過人之處,看來,業道這個莽夫,也只配做師父的三流棋子了……
宇岢見業道猛攻而來,立時飛身向上,這個時候,印賢真人正在上空守株待兔,見此情形,宇岢立時使出無相殘影,分身幻術。然而,印賢真人已經洞悉了宇岢的意圖,已然甩出萬道銀絲截住了宇岢所有的去路,就在這時,伴着一聲驚天巨響,集聚的烏雲中一道電光避來,金龍玉柱頓時化爲一團白光,剎那間,白光將印賢真人爆出的萬道銀絲一併斬斷。與此同時,宇岢背後襲來的業道也被白光中蘊含的靈力一衝而下,滾落到業嗔的足下。
宇岢愕然嘆道:“好熟悉的白光……這白光,莫不是當時擂臺之上,曾救過我的神秘人?”
追風十三冢見此白光奇異非凡,頓了一頓,恍然道:“這白光……難道就是玉面冷姬曾說的,救走郭十一的神秘人?”
印賢真人的拂塵銀絲被白光震斷之後,才意識到白光之內的強大靈力,他也恍然意識到,白光之內正是掌門師兄,儘管如此,他卻不願相信,更不願接受,他狂然大喊:“不,這不可能,這不能……”
白光再次爆燃,更強烈的光線瞬間將漫天的烏雲驅散,當陽光灑向地面,衆人才看清,數團彩虹光暈中出現了一個泛着白光的幽靈。
這個幽靈對印賢真人和地面上的業善,業道還有暗處的業嗔而言再熟悉不過了,他們不禁異口同聲,道出自己慣之已久的稱呼:
“掌,掌教師兄?”
“師父!”
“教主?”
“教主!”
宇岢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白色幽靈,驚異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注視着他。幽靈也看着宇岢,四目相對,幽靈銀絲如雪的白髮上泛着一層白光,耀眼之至,面色在白光下看似蒼白卻也透着豐富的表情。
宇岢能夠看出他嚴肅的神情中帶着一絲笑意,可以想象到,這笑意也許來自於“重獲新生”,也許還有更神秘的一層意思……
不過,無論如何,宇岢都對這個神秘的幽靈投以感激的目光,因爲他確信,面前的這個幽靈正是那個時候,在擂臺之上曾救過自己的神秘人。
宇岢縱使驚異萬分,卻竭力保持着淡定,他拱手抱拳,誠摯地道:“前輩救命之恩,宇岢不勝感激!”
那幽靈朗聲笑道:“若非前世註定,又豈會有這般因緣際會――”
業善見此情形,立時上前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
宇岢見業善對這幽靈如此稱呼,恍然道:“原來您就是金龍教教主,玉澤真人!但是……”宇岢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想問玉澤真人爲何會是這般形態,但是出於禮貌,纔沒有直接問出口。
“你是想問,我爲何變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
玉澤真人輕捋了一下鬍鬚,面向一旁的印賢真人,臉色一沉,又道:“印賢師弟,我能有今日,也算是‘拜你所賜’――”
印賢真人橫眉冷眼道:“師兄,你自不量力,非要逆天而爲,落得魂不歸體,卻要賴到我的頭上,難道你的靈魂是我給逼出體外的嗎?”
這時,追風十三冢趴在正殿屋頂的瓦槽後驚歎道:“原來,他就是玉澤真人!”
儘管追風十三冢把聲音壓得極低,卻已被玉澤真人瞬間察覺到,玉澤真人只將身子輕輕一側,一道無形的氣旋瞬間將數丈之外的追風十三冢震飛出去。
宇岢見玉澤真人靈力驚人,歎服不已,玉澤真人正要再次開口,印賢真人已經趁機攻了過來――
這次,印賢真人竟爆出了七十萬級的戰魂靈力,只見他的身上被一團紫光包裹,他一手甩動拂塵,另一隻手靈光乍現,口中念一串咒語,接着萬道紫光如張開的巨傘,遮天蔽日而來。
角落裡的業嗔駭然驚歎:“好驚人的戰魂靈力!”
業道笑道:“師父終於發威了,這下看你們如何抵擋!”
業善見此情形,驚呼道:“師父小心!”
突然,宇岢向前一躍,擋在了玉澤真人面前,疾聲道:“前輩小心!!!”
宇岢的舉動讓所有目擊者爲之一驚,業嗔陰笑道:“傻瓜!”
業道愕然:“他瘋了!”
業善立時衝了過去,他本想和宇岢一併抵擋印賢真人的魔靈紫光,然而印賢真人已近在咫尺,唯恐無濟於事,他又立時躍到金龍教正殿之前,極速爆出全部的戰魂靈力,只見他全身靈光一片,一個巨大的靈光屏障瞬間將大殿與南宮秋水罩在其中。
“蠢貨,你這是螳臂當車!”
印賢真人瞪着宇岢說着,武動魔靈紫光暴襲而來,宇岢也在第一時間將五千級的戰魂靈力盡數爆燃,一道藍光屏障瞬間閃現。此刻,魔靈紫光已經凝聚成一個如山一般超大的紫色光球,光球內電光流竄,能量爆燃,好似翻江倒海,威力無窮。
剎那間,超大的紫色光球好似滔天巨浪撲面而來與藍光屏障瞬間相撞,藍光屏障頓時氣化蒸發,就在印賢真人因爲得意而浮現出一絲陰笑時,宇岢的雙掌中突然涌出一大股白色氣旋與魔靈紫光對抗在一起,就在兩股強大靈力撞擊在一起的同時,暴散出的彩虹光暈和強大的衝擊波頓時震碎了周圍所有的建築,方圓數十里內的樹木剎那間連根拔起,四散飛揚,山體滾石滑坡,大地千溝萬壑。金龍教這座萬年古剎幾乎被夷爲平地……
業道幸而有萬級靈力護體,方纔保住了元神,否則定會被這強大的衝擊力震得灰飛煙滅,儘管如此,他也在那一刻被震到了數丈之外,落得個筋骨盡斷。
只有金龍教的正殿在業善爆出靈光屏障的庇護下倖免於難。但是,由於印賢真人和宇岢對抗出的衝擊波太過強烈,縱然業善已爆出全部靈力,仍深受內傷,頓時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上。
一陣爆破之後,印賢真人的魔靈紫光也隨之煙消雲散,玉澤真人看着宇岢,愕然道:“年輕人,沒想到你的體質如此奇特,百萬級的戰魂靈力從你身體流過,你竟毫無異常感覺,可見你的潛質深不可測啊!”
宇岢莫名其妙地看着玉澤真人,費解之至:“百萬級的戰魂靈力從我身體流過?”
印賢真人冷言道:“臭小子,少裝糊塗,若非師兄輸出百萬級的戰魂靈力,就憑你那兩下子早就灰飛煙滅了。”
印賢真人說着再次爆出戰魂靈力,使出了無極滅道,此招乃是上乘混元真氣與極強的戰魂靈力混合而成,只見在他周身浮現出一個氣態的陰陽太極圖,當太極圖開始旋轉,散出的陰陽光波足以能摧毀一切――
宇岢見勢不妙,欲將使出無相殘影,然而,在他身後的玉澤真人突然開口:“宇岢,速將戰魂靈力爆至五千,轉化到藍玉風衣上,快!”
宇岢照做之後,只覺得身後有更強烈的靈力涌來,自己的身體好似被狂涌的海嘯衝擊,又如被狂烈的高溫炙烤,感覺整個身體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眼前彷彿一片昏暗,卻又不知何時,自己好像擁有了數百萬級的強大靈力,剎那間,一個超大的太極圖出現在自己面前――
當印賢真人的無極滅道狂攻而來,宇岢已將面前擁有數百萬級靈力的太極圖推了出去,兩道太極圖頓時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團扭曲的氣狀漩渦。
這個時候,躲在角落裡的業嗔心中暗想:追風十三冢躲在那麼遠的角落都被察覺了,我的出現恐怕也早已被師父和教主察覺到了,倘若再在這冷眼旁觀,師父那邊肯定說不過去……
想到這,業嗔飛身而出,爆出戰魂靈力,頓時使出追魂烈風腿,猛然朝宇岢踢去。
此時,宇岢正全神貫注地吸收着玉澤真人傳來的靈力,在他與印賢真人對抗靈力之際,已察覺到身後正有一道青光旋轉襲來――
之前,宇岢正是被此招踢在當胸,差點斃命。如今業嗔再次爆出此招,卻是在萬級以上的戰魂靈力催化下使出的,威力之劇可想而知。
南宮秋水雖然發不出聲音卻仍然和業善異口同聲喊道:“小心身後……”
宇岢察覺到身後的危機正極速逼近,無奈印賢真人的攻勢更加猛烈,眼下可謂是腹背受敵,局勢嚴峻至極――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刷”的一聲,一道白色刀光好似閃電一般燃空劃過。
伴着刀光,一個人影突然橫在業嗔和宇岢中間,來人將全部的戰魂靈力瞬間涌向刀口,只見一把巨型光刀爆閃出數十道幻影與業嗔的追魂烈風腿砰然對擊在一起,由於二人靈力懸殊,致使來人的半個身體瞬間陷入地面之下,而業嗔也感覺到整個身體被衝擊了一下,隨即向後空翻,落到了一旁。
業嗔瞪着來人,愕然嘆道:“貔貅光刀!”
此刻,宇岢仍與印賢真人對抗着靈力,但是當他從業嗔口中聽到“貔貅光刀”四個字時,他就知道,定是郭十一來了……
這時,玉澤真人第三次將百萬級的戰魂靈力借宇岢的身體涌向印賢真人,印賢真人使出的無極滅道終於招架不住,只見那團氣狀漩渦頓時暴散開來,印賢真人也在一瞬間被震飛出去。
被震飛的印賢真人見勢不妙,立時幻身遁去,業道見此情形爬到業嗔腳下,他一把拉住業嗔的腳踝,疾聲道:“業嗔師兄,帶上我,帶我離開這裡!”
業嗔瞪了空中的玉澤真人一眼,慌恐地踹開了業道,厲聲道:“你已經沒用了,滾!”
業嗔說完飛身一躍,便消失無蹤了。
業道趴在地上,絕望的眼神中透出無限的憤恨,此刻,他終於恍然道:“難道在你們眼裡……我只是一枚棋子?現在,卻成了一枚棄子!”
這個時候,被震飛出去的追風十三冢正好落在業貪和業嗔的面前,他看着籠子裡的虎王和玉面冷姬,笑道:“兩個蠢貨,偷雞不成蝕把米。”
業貪問道:“你要幹什麼?”
追風十三冢二話不說,立時化作一團黑風,將玉面冷姬和虎王一併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