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走後,晉鵬拎着一個袋子走了過來:“東哥,這是今天賓客們隨禮的錢,能退的都已經退回去了,剩下的這些是,有的是對不上名的,還有說啥都不要的,正好十萬塊錢,除去飯店的費用,還剩下六萬,都在這了!”
“行!知道了!”東哥此刻有點酒勁上涌,拎着錢就回了包房。
包房內。
“楚東,你說白松這個時候來鬧事,是什麼原因啊?”大普自從見完白松之後,臉上的表情就一直不太自然。
東哥無所謂的揮了下手:“人生一世,無非名利二字,白松在龍城這個地界上,名已經有了,這時候來,無非就是爲了個利。”
聽完東哥的話,曲輝先笑着開口了:“我可是聽說,白松最近也在大肆徵地,而且四處運作關係,看樣子,應該也想在開發的事情上,插一腳。”
“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大普點頭沉思了一會,端起了杯:“來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提這個了,喝酒!”
“幹!”
經過白松搗亂的事以後,大家也沒放在心上,又是昏天黑地一頓喝。
……
酒過三巡之後,賓客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大普另外訂了KTV包房,安排着客人們去唱歌了,東哥在飯店的洗手間裡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一下,回到空蕩蕩的包房,看見了桌子上面的黑塑料袋,打開,裡面是一大堆百元鈔票,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沒想起這錢是哪來的,扭頭看着旁邊的我:“這錢咋回事啊?”
“啊!這不是客人們隨禮的錢嗎,怎麼了?丟錢了啊?”我同樣喝了不少酒,迷迷瞪瞪的問道。
“客人們隨禮的錢?”東哥聽完,‘嘭’的拍了一聲桌子,怒道:“不是說了今天不收禮的嗎!這錢是那個兔崽子拿上來的!”
“哥,是你自己拎上來的……”我沉默了半晌,小聲說了一句。
東哥聞言,愣了差不多兩秒鐘,隨即對我咧嘴一笑:“啊……這就很尷尬了哈。”
“心裡是不是拔涼拔涼的,挺不得勁~”我點頭一笑,呲牙問道。
“今天的酒,真的是喝的有點多了!”東哥聽我說完,揉着太陽穴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頭:“這樣吧,這錢分成兩份,給受傷的史一剛拿三萬,剩下的錢,明傑你們幾個分了吧…”
“我就不分了…廖凡凡的事是我做錯了,我沒資格要這個錢!”我低着頭回了一句。
“操!讓你拿你就拿着!你是我弟弟,所以我捧着你,你做錯了,我還會捧着你,不爲別的,就爲你是我弟弟!”東哥看了我一眼,笑了:“在我這裡呆着,不需要你們有多大的成就,不管你們年齡多大,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個小孩兒,我就像個幼兒園的圓長,永遠照顧你們這羣熊孩子,其實呢,廖凡凡的事你也沒錯,做人留一線,比趕盡殺絕要強!”
“謝謝!哥!”看着東哥微醺的申請,我心頭一暖。
“拿着錢,滾犢子!別在這跟我肉麻!”東哥笑着擺手。
……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陪了史一剛一宿,第二天一早,就急急忙忙趕回了工地,因爲這天是奠基典禮的正日子。
我回到工地的時候,禮儀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十幾名身着紅色旗袍的禮儀小姐緩緩地下車,工人們已經熟練地安裝起了音響、麥克風和電子禮炮等一系列設施。
工地門口,外面送來的花籃足有二三百個,都被整整齊齊的擺在了門口,衆人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中午十一點,東哥和大普兩個人,陪同縣**的幾個分管領導,以及龍城**的一些領導到達了工地,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視察,隨後一些與我們生意上有來往的朋友,也陸續到達了現場,我粗略統計了一下,大約在一百二三十人左右。
十一點半,奠基儀式準時開始,條幅、拱門、氫氣球帶起的空飄紅彤彤的一片,工地中央被臨時搭建了一個演講臺,縣**的人在臺上做了簡短的講話之後,宣佈奠基儀式正式開始,因爲有電視臺的人在場,所以這個奠基儀式弄得很正式,主持人先是介紹了來賓,全體起立之後,現場奏起了國歌,東哥穿的西裝筆挺,全程陪同在那些領導身邊。
國歌奏完之後,東哥拿着禮儀公司幫忙寫好的通稿,對建築羣的功能及規劃設計進行了簡單的介紹,之後又宣讀了幾套來賓賀詞之後,正式開始奠基。
隨着縣領導扯下奠基石上的紅綢之後,整個儀式進入**,66門電子禮炮和20掛十萬響的鞭炮同時奏響,聲音一時間振聾發聵,
陽光閃過,奠基石上的一行金漆嵌字碩碩發光。
牧興集團——龍城一品·溫泉城!
這一刻,我們在龍城拋灑的一切血淚,終於獲得了應有的回報。
……
因爲有**領導蒞臨溫泉城的奠基現場,所以東哥和大普他們都過去作陪了,我們下面的人也難得清閒了下來。
離開工地之後,我帶着楊濤、趙淮陽、毛毛、周桐,五個人開着車就去了醫院,一進門,史一剛正在房間裡拄着拐,練習走路呢,但是挪騰了半天,也就走出去一米多遠,還疼的滿頭是汗。
“哎!你不是肺傷了麼,怎麼腿還不好使了呢!”看見史一剛有點瘸的腿,我們都笑了。
“別提了,這陣子在牀上躺的,肌肉有點萎縮。”史一剛看見我們進房間了,往牀沿上一坐:“牀頭有別人給我買的水果,你們該吃就吃吧。”
旁邊的趙淮陽幾人聞言,直接就把別人送來的果籃給拆開了,裡面的水果頃刻之間就造沒了一半。
“哎呀我艹!你們幾個是不是從難民營出來的,咋還造這麼慘呢?”史一剛看見三個人吃水果的樣子,頓時無語。
“我感覺我們跟難民營也不差啥了!”周桐捧着個蘋果啃了兩口,擦了擦嘴巴子:“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在工地天天白菜粉條子,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能吃一頓好的,結果喝點B酒,又全給吐出去了。”
趙淮陽聞言,也感同身受的點點頭:“唉……浪費我那半拉燒雞了!”
提起工地的事,史一剛扭頭看着我:“哎!今天奠基典禮的事,整的怎麼樣啊?”
我點了下頭:“還行吧,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縣裡的電視臺來了,然後又來了幾個領導……”
沒等我把話說完,史一剛的眼神就落寞了下去:“可惜我沒去,我長這麼大,最大的官就跟村長打過交道,唉……白瞎我這個社交天賦了。”
“你快滾JB犢子吧,還社交,你他媽能把射.精整明白了,你算你爸燒高香了。”楊濤話音落,惹得大家一頓鬨笑。
我們在醫院陪史一剛呆了一會,隨後幾個人一商量,就打算去外面找個小燒烤店,喝點酒,然後去做個按摩,找個姑娘啥的,算作是工地開工之前,最後的放縱。
楊濤我們幾個走到醫院的停車場,還沒等走到車邊上呢,遠遠地就看見兩三臺私家車竄到醫院門口,粗暴的踩下了剎車。
“這些人怎麼回事,咋這麼沒有素質呢。”楊濤看見那幾臺車把救護車通道給佔用了,皺眉品評了一句。
我向那邊看了一眼,也沒當回事:“估計是有什麼着急的病人吧。”
‘咣噹!’
楊濤話音落,那幾臺車的車門被一下推開,隨後十多個壯漢先後下車,目光同時看向了我們這邊,接着邁步就往這邊跑。
“不對,人是奔咱們來的!”看見那些人的眼神之後,我心頭一凜,拽着楊濤撒腿就跑,後面的趙淮陽他們反應過來,也很快跟在了我身後。
‘踏踏踏!’
“別跑!”那些人看見我們跑了,大踏步的就追了上來。
我們所處的位置是醫院的正門口,面前就是停車場,所以左右兩邊都比較空曠,我們察覺到異常之後,很快就跟那些人拉開了距離。
‘吱嘎!’
我這邊剛跑出去二十多米,一臺沒掛牌子的途勝猛然剎車在了我們的面前,車上再次下來的三四個人,奔着我們就上來了。
“艹你媽,還跟我玩伏兵,是不!”趙淮陽看見我們被圍住了,伸手掏出大卡簧,對着面前那人就是一刀,對面那個人一躲,抓住趙淮陽的手腕,一個反擰,跟着一個側摔,動作十分麻利的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飛哥快跑!這羣B養的會武術!”趙淮陽被人按住之後,擡手就還了一拳,隨後被人一腳踢在太陽穴,直接翻白眼了,但雙腿還是有節奏的一頓亂蹬。
‘嘭!’
我看見趙淮陽倒了,對着那個人的後背就是一腳,楊濤也側身衝上去,很快打倒了兩個人。
‘踏踏!’
我們這邊一糾纏的功夫,身後的十多個人也到了,圍堵我們這些人,大都是二十七八的精壯青年,見面之後一點廢話沒有,奔着我們就撲上來了。
“操!”
我一看對面來了這麼多人,就知道我們跑不掉了,於是掏出隨身的卡簧刀,對着面前的人就是一刀,這個人躲閃不及,胳膊上頓時被我劃了個大口子。
“小兔崽子,你還動刀!”旁邊的一箇中年看見我拿刀了,對着我就是一拳,我側身一躲,被身後一個人拿東西就按在了後背上,剛跟那個東西接觸之後,我感覺後背一涼,還以爲是刀,但是又沒感覺到疼痛,只是懟的挺疼的,短短兩三秒的接觸,我腦海中很快浮現出了一個字,槍!
‘噼啪!’
還沒等我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感覺肋骨一陣刺痛,接着一下就倒在了地上,這時候我纔看見那個站在我身後的人,手裡緊緊攥着一根電棍,上面還噴着白色的警徽,看見這個圖案,我頓時懵逼。
“小飛!”楊濤看見我倒了,轉身就要扶我,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他也被人給按在了地上。
不到三分鐘的功夫,我們這邊一行五人,都被齊齊的按住了。
“別動!警察!”
一箇中年人看着不斷掙扎的我們,掏出警官證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前面的字頭我沒看清,但是中間的刑警隊三個字,卻清晰的印在了我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