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的意識模糊不清,她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四周都是寒冷刺骨的冰,凍結着她的全身,甚至連意識都已凍結。
她努力的奔跑,可是無論怎麼跑,好似沒有盡頭的虛空,全世界只剩她一人,周圍永遠都是寒冰。
“她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誰也不會把靈火吞進肚。”冷雙雙看着躺在地上已成爲冰人的白朮,對着一旁的小四和小五說道。
“她的元神還未散,一定有辦法能救她。”小五邊說邊抱着白朮,想用自己溫暖的羽毛給白朮溫度。
“要什麼藥,我去找。”小四說。
小五搖搖頭,“不是藥的事,她現在意識不清,被冰晶靈火吞噬,只能靠她自己的意識戰勝冰晶靈火。”
聞言,小四沉默了。手中卻加重力道,將白朮緊緊摟在懷裡。
“我聽說,天山深處有一種冰雪蓮可以將人的意識喚醒,而且能加強元神。冰雪蓮也是極寒之物,應該可以稍稍與冰晶靈火抗衡。”冷雙雙說。
小五聞言,猛的擡起鳥頭,問:“天山在哪?”
“北極大陸最南邊,那裡全是冰川雪山。那裡有許多強大的妖獸,你去的話就是送死。”冷雙雙說道。
小五卻不理會冷雙雙的話,而是轉頭看向小四,說:“你在這裡面守着,我去天山找冰雪蓮。”
小四點頭,“那你小心點,活着回來。”
小五揮揮翅膀,轉身就朝洞窟外面離去reads;。
冷雙雙見此,詫異的揚了揚眉,而後又不屑的道:“一隻六階妖獸,還妄想闖天山,不知死活。”
小四隻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
而在東青大陸諾德學府,歐陽齊望着手上的信紙不由的發呆。自從前段時間白朮只說了句她被人劫持到北極大陸後,便一直沒有音信。
不由的想起他最近聽到的消息,暗暗皺眉。
“來人。”收起信紙,歐陽齊對外面喊道。
下一刻,屋內便悄無聲息出現一個蒙面黑衣人,恭敬的朝歐陽齊行了禮,而後道:“少爺,請吩咐。”
“你去查查煉丹堂長老最近在做什麼,注意他的動向。另外,留意下藏婁的去向,有消息回來稟報。”歐陽齊說道。
“是。”蒙面黑衣人應罷,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吩咐完,歐陽齊便打算出門,卻在門外剛好遇到一羣人,不由的愣了愣。
“歐陽公子,你去哪啊?剛好我們要找你。”凌天鄯笑着上前,說道。
“出去辦點事,不知幾位的我何事?”歐陽齊面帶微笑的問,同時掃了眼一旁的凌霽寒、葉欣然、賈盈盈和程序元幾個。
他倒不知道淩氏兄弟怎麼就跟葉欣然她們搞在一起了?而且,對於淩氏兄弟沒有回彩雲國之事,他略感好奇。
難道他們真的是楊留在諾德學府修習?還是另有目的?
“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問問你,可否知道白朮在哪?這一年半多了,她好似消失了般。畢竟,我們曾經也是朋友不是。”凌天鄯笑道。
歐陽齊聞言,一臉曬笑,“說起來,我還想問問你們呢。我也不知道她這一年多去了哪裡,她沒跟我聯繫啊。對了,葉欣然,白朮不是跟你常聯繫的嗎?怎麼,她也沒找你?”
葉欣然聽後,有些尷尬的搖頭,“沒。”
“她沒找過你?”凌霽寒顯然不相信,面無表情的問。
歐陽齊睨了他一眼,說:“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在下還有事,便不再打擾了。”說完,壓根噹噹沒看到那羣人青菜色的臉,自顧自的離開。
“哼,找人盯着他。我就不相信,白朮會不聯繫他。”凌霽寒說道。
“我聽說,白朮這一年多既沒有去花班,也沒有去煉丹堂,她是不是離開諾德學府了?對了,好像跟她一起的那個叫藏婁的,似乎也跟消失了一樣不見了呢。”賈盈盈說道。
“賈小姐放心,我會留意的。”凌天鄯朝她笑道。
衆人既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應,自然也不會多作停留,各種離開。只是他們離開不遠,歐陽齊便從不遠處的拐角現出身影,淡漠的看着遠去的一行人。
呵,果然這羣人有意思。
……
“鄭長老,我家尊上現在情況如何?”寅生面露膽心的問鄭和原。
如今大半年過去了,他家尊上斷斷續續的暈迷醒來,到現在還有些不清醒。若不是兩月前他和壬生得到消息趕過來,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鄭和原看着躺在藥桶內的藏婁,嘆了嘆氣,搖頭道:“不是很樂觀,他中的毒太霸道,乃黑蟒烏晰毒。加上他之前又被人傷及經脈,如今能吊着一口氣,老夫也是盡力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壬生急道。
鄭和原想了想,斟酌道:“老夫倒聽說過一種藥,寒冰靈芝可以暫時壓制這種毒性。只是,這種藥很難尋,畢竟是神品的靈藥。”
“寒冰靈芝一般條在哪?”寅生想也不想的問。只要能救回主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去。
“神品的寒冰靈芝一般長在雪山之顛,在極北之處reads;。不過,老朽倒聽說之前賈公國府上收藏着寒冰靈芝,只是不知道還在不在他府上。”鄭和原說道。
壬生眼一亮,“賈公國府麼?我這便去弄。”
寅生忙攔住他,說:“別急,聽鄭長老把話說完。”
鄭和原想了想,說:“之前在一次宮宴上,賈國公的孫女倒是說過他府上有寒冰靈芝。只是當時在場有很多人,皇上也在。”說到這,深深的看了眼寅生和壬生。
聽到他這麼說,兩人哪還有不明白的,壬生當即道:“你去賈國公府,我去皇宮。”
寅生點頭,表示贊同。
“你們兩個還是小心爲好,賈國公和皇宮並不是一般的地方,你們若是硬闖,性命可能都有危險。”鄭和原提醒道。
“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們都不會放棄。不過,鄭長老放心,我們定會加輩小心。”壬生說。
然而正在這時,躺在藥桶內的藏婁卻悠悠轉醒,見到寅生和壬生,沙啞着聲音,問:“可查出是誰了?”
他的頭還昏昏沉沉的,這大半年也是時醒時昏,意識總是沒辦法集中。每當想到白朮被抓走的那瞬間,他的神識便會狂暴不止。
這次,是他大意了。
“回尊上,是泰吾國皇帝與三皇子勾結。”寅生說道。
對於這次的事件,寅生和壬生已經查出是怎麼回事。只是因藏婁一直昏睡,他們沒急着報仇而已。
“呵,果然。”藏婁淡淡一笑,似早有所料,又感到有些自嘲。
緊接着,似疲憊道:“待我休養幾日,起啓回西贏大陸。”頓了頓,又道:“你們這幾天可有查到白朮的下落?”
“你如今這樣的身體狀態,根本不宜遠行。上次我就跟你說了,你如今身中黑蟒烏晰毒,經脈俱損,若是路上有什麼萬一,性命不保。你再等些時候,只要找到寒冰靈芝,便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毒性,到時候再走也不遲reads;。”鄭和原說道。
“請尊上三思。”寅生和壬生也跪了下來,說道。
藏婁想了想,點頭道:“寒冰靈芝在泰吾國皇室應該有,寅生和壬生今晚便去。”
“暗。”寅生和壬生點頭。頓了頓,壬生說道:“尊上,我查到挾持白朮的那幾人似乎在之前有帶着白朮去傳送陣。”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覷了覷藏婁一眼,接下來的話不敢說。
藏婁只看了看壬生,淡淡道:“說下去。”
壬生和寅生對視一眼,寅生接着道:“他們在傳送時,遇到了空間風暴,下落不明。”
藏婁聞方,渾身一顫,心猛的被揪住,臉色頓時蒼白,整個人都似寒冰般。正要說什麼,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鳳鐲,細細感受他留在凰鐲裡的元神,卻發現什麼也感覺不到。
就像進入虛空,沒有任何迴應。
頓時,藏婁整個人都狂燥了,血紅着雙眼,體內元神絮亂不堪,瞪向寅生和壬生,正欲說什麼,卻忽然暈過去。
鄭和原收回牡丹刺進藏婁頸後的銀針,說:“他現在情況原本就不好,你們還將這樣的壞消息告訴她,豈不是要他的命?時間不多,你們趕緊去找寒冰靈芝。我去配藥,希望能壓制他體內的毒。”
寅生和壬生感激的看了鄭和原一眼,兩人忙出去。
鄭和原回頭看了看暈過去的藏婁一眼,嘆了嘆氣,“爲一女子,何必呢。”
……
翌日,寅生和壬生渾身帶傷的回到鄭和原所在的丹塔,將寒冰靈芝交給他手上。鄭和原並不多說,只是給了他們幾瓶丹藥,讓他們坐在一旁調息。
而他拿着寒冰靈芝,便進煉丹房開始煉丹。直到第二日下午,鄭和原才疲憊不堪的將五粒丹藥拿出來,遞給寅生和壬生,道:“我只煉成了五粒寒冰靈芝丹,現在喂他吃一爛。另外四爛,待他毒發作的時候,喂一粒,應該能堅持三到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