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不知道自己在哪,她眼前一會兒漆黑,一會兒又白茫茫。更詭異的是,她有思想的存在,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她就像被吸入一個無盡的黑洞深淵,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也不知道是身在天堂,抑或是地獄!
難道,自己又再次穿越重生了?那麼這次,又是什麼樣的世界?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是在二十一世紀。
“你還在迷茫麼?”一聲幽幽的嘆息響起,帶着滿是滄桑的語調,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
“誰?”白朮一驚,哪怕看不情四周,卻也是本能的反問。
“仙狐之魂,血脈之力。化開迷霧,魅惑於世。”聲音飄渺的再次響起。
白朮聞言,聽不太懂,“說明白點。”
“你乃仙狐之魂,擁有血脈傳承,只要看清本質,便能魅惑天下。”
白朮默了默,半晌,才說:“於是,我接下來又要穿越成爲狐妖?哦不,是仙狐?我能不能有點別的選擇?比如說正常的人類什麼的。”
“呃?”那聲音有些疑惑和茫然。
“不行?那,我可不可以選擇下既將穿越重生的時空地點?比如說,地球二十一世紀九十年代。當然,如果沒辦法精確,那也無所謂,只要是二十一世紀都行。”白朮商量似的說。
“……”
白朮見那人沒了聲音,不由的好奇的問:“請問,你是主神還是?”
“……”
“難道你是上帝?不可能吧,世界觀不一樣啊!玉皇大帝?他也不管這塊啊。如來佛?呃,如果不方便透露,那就算了。”白朮說道。
“吾乃仙狐之魄!”終於,那聲音再次開口。
“啊?你是仙狐之魄,我又是仙狐之魂……”說到這裡,白朮似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不由的訝異道:“難道,我們是一體?”
“嗯。”那聲音應道。
聽到這,白朮深深呼吸了幾下,說:“所以,我看不到你,那你肯定也看不到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還沒死?那我現在是在哪?是你把我拉到這鬼地方的?”
“不是。是你丟棄了我。”那聲音說。
“我幹嘛丟棄你啊?你不是我的魄嗎?”白朮問。
“因爲你在迷魂湯,你不肯使用魅惑之術。”
白朮傻了,“我什麼時候有魅惑之術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個技能?”
“你潛意識裡,不願意用魅惑之術,在爲你覺得這是在使用色相!你自認爲自己是堂堂技術堂,很不屑於出賣色相。”
“是嗎?”白朮迷茫了,她有嗎?
忽然,她反駁道:“不,我沒有覺得出賣色相不好。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魅惑之術這項技能好不好?再說了,我這副容貌最多隻能算是與漂亮靠邊。與那些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美人完全不在一個範疇裡,怎麼去用色迷人?”
“那你願意用魅惑之術?”聲音淡淡的反問。
“有技能當然要用啊,問題是我得會啊。”白朮無語。
“那你記住,只要用心看人,世人皆不敢望你的眼。”
“那我不是成了蛇女美杜莎,別人盯着我的眼睛瞧就會石化?”白朮感覺想笑了。
“仙狐之魂,血脈之力,化開迷霧,魅惑於世。你且記住。”那聲音說完,似迴歸寂無。
而白朮,只覺得一沉,思維陷入混沌。
……
當白朮再淨睜開眼時,她已爲又是全新的一個世界。可是,當看到天還是陰暗暗的,甚至還有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腐臭味,她覺得可能還在地獄。
“醒了?”
一道清冷的男聲傳到她的耳內,順着這聲音,白朮朝旁邊看去,卻是一襲靛藍色錦袍,眼光再往上,是那白色寬邊腰帶。順着腰帶再往上瞧,她看見一張如妖孽般清俊的臉。
呃,怎麼感覺這個美男似乎有點眼熟?
“身子可還能動?”清俊的男聲乾脆俯身,問。
白朮有些茫然,問:“我這是在哪?”說完,擡擡手看了看,呃,還是那雙白白的手,手上的黃繭依舊那麼可愛。
好吧,看樣子她似乎還活着,既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
“你只是傷及心府,又沒傷壞腦子,會記不得?”奇怪的語氣中帶了絲緊張。
白朮擡頭,清俊的臉在眼前放大,感覺越來越眼熟。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像……藏婁?
呃,忽然,她徒的瞪大雙頭,指了指面前的男人,驚叫道:“啊!你是藏婁?不對,藏婁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明明這裡看起來還是在雲殿之城裡面啊!
“怎麼,我在這裡很奇怪?”藏婁挑眉,淡淡的問。
當然奇怪了,這裡是雲殿之城啊!白朮心中驚奇,同時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你就死了。”藏婁說。
“呃?”白朮噎了噎,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袁府花園內。
似想到什麼,忙問:“小四和小五呢?”說罷,就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動彈,一動就牽引得全身疼痛。
“它們都沒事,在廚房熬藥。”藏婁說。
白朮聞言,鬆了口氣,轉身卻見面上除了血跡,卻沒有任何屍體。不禁奇怪的問:“那個袁府死靈呢?還有大皇子丁詩雨他們的屍體呢?還有,我暈迷多久了?”
聽到她一連串的問題,藏婁皺眉,“少說話,多休息。”
“……”好吧,他這是不想回答。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可是眼看藏婁不想再多說的樣子,她只能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看來,等下等小四和小五來了再問。
藏婁看着白朮閉眼休息,一直緊提的心,也終於落下。這十幾日見她一直斷斷續續的呼吸,簡直是讓他痛苦不堪,又悔又恨自己,當初就應該直接將她帶走。
好在,她終於醒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慶幸給她套上了那鳳鐲,得以讓他感應到了她的危險。
然而,白朮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休息的,總會忍不住想,藏婁是怎麼進到雲殿之城,又來到袁府花園的?
“老大醒了?”突然,小四的聲音響起。
白朮睜開眼,便見小四端着一碗藥汁,而小五站在它旁邊。一熊一鳥正炯炯的看着她,生怕錯失她一個神情。
“小四,小五。”白朮不等藏婁說話,睜開眼喊道,語氣中有種死而復生的喜悅。
“嗚~”小五一個激動,沒忍住的朝她撲去,想起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又硬生生在她旁邊停下,只是看着她。
小四也想蹭過去,可是手中端着藥,只能坐到她身邊,高興的看着她。
白朮想擡手摸小五的鳥頭,可她發現根本動不了,像是斷了般沒有力氣。只能開口道:“讓你們擔心了,好在我命硬,沒死。不過,能看到你們安好無事,我真的很高興。”
“先把藥喝了。”藏婁說道。
小四這才連忙將藥端到藏婁面前,然後和小五退到一旁。
它們的舉動看得白朮有些納悶,不是她要喝藥麼?給藏婁幹啥?
“他喂。”小四指了指藏婁,憨厚一笑,說道。
“啊?這不好吧。”白朮有些尷尬的看着藏婁。人家比竟是一個大魔頭,身份很高的,怎麼好意思勞煩他動手?
“之前都是他用嘴喂。”小五很自然的說道。
“啥?”白朮呆,不可置信的看着藏婁,想從他的表情中,確認小五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勺。”藏婁面不改色的蹦出兩字,端起藥就往自己嘴裡送,而後跪趴到地上,俯身將嘴湊近白朮的嘴。
白朮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臉,腦子一時間有些蒙了,直到感覺微涼的薄脣觸感,才驚醒。剛要張嘴說話,卻被入口的苦藥給堵住,只來得及下嚥。
“咳,等等。”眼看藏婁就要送入第二口,白朮忙開口,根本沒心思悼念她的初吻,接着說:“我們能不能別用這種方式喂藥啊?你們能找到這瓷碗,怎麼就找不到一把瓷勺?”
小四覷了覷白朮一眼,不敢吭聲。
小五則看了看藏婁,低下鳥頭,默不作聲。
“反正之前都是這麼喂的,有什麼不習慣的?”藏婁不爲所動,繼續將嘴湊上去。
“唔……”那之前我昏着,哪有習不習慣?
只是,白朮一句話沒說完,第二口藥又給灌了進來。可恨她現在身體不能動,手腳沒法擡,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輕薄。
眼看第三口藥就要被藏婁用嘴給喂進來了,白朮在痛死與閉口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果斷的眼一閉,張開口,乾脆等着藏婁的嘴。
算了,既然之前也被他用嘴喂藥,她也沒必要裝作烈女貞婦不喝藥了。身體是自己的,傷好了才事大。
至於藏婁嘴什麼的,就當是個軟軟肉肉的喂藥器……
喂完第三口藥,藏婁見白朮嚥下藥後,面色緊張的微張着嘴,等他繼續喂。看到她這樣,不禁微微笑了笑,心情驀然的愉悅。
而後,繼續口含藥,輕柔的送進她的嘴裡。舌頭順勢在白朮那略苦的口腔一掃,自然的勾起那小巧嫩舌吸吮起來。
白朮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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