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彌虛空間內居然有一隻她感覺不到存在的妖獸,這個消息直接讓白朮非常不安和震驚,帶着小四和小五就直接四處尋找。
好在是自己的地盤,沒用多久就在森林裡的珍上小谷內找到了小腓,以及那隻讓白朮極爲不安的妖獸。
九尾白狐!
幾乎是一眼,白朮就看出了那隻妖獸的身份。雖然它身後只有一條狐狸尾巴,可是那流淌着九尾白狐的血液讓她身體裡的血脈都有了同類相見的異樣。
“嗷!老大你終於捨得進來看我啦!”小腓一看見白朮,就“嗖”的往白朮身上撲。
看着已經如藏獒般大一的團雪白往自己身上跳,白朮反射性的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小腓的巨撲。
小腓撲了個空,一臉委屈的轉頭看向白朮,淚眼汪汪的似在控訴着她竟然躲開。
“你看看你那健壯的身軀,再看看我這瘦弱的小身板,哪裡經得起你這麼一撲啊。”白朮嘴角抽抽的說道。
小五一臉黑線的扯過小腓,並道:“你站起來都比她高了,還撒嬌有意思?”
白朮笑着搖頭嘆氣,這纔看向那隻九尾白狐,問:“你什麼來頭?”
那隻九尾白狐並沒有慌張,神情淡定,趴坐在那裡,只是這般看着白朮。
“老大,她是我朋友哦,在這裡認識的。而且,她身上有你的味道呢。”小腓在一旁忙解釋,生怕白朮會一氣之下就把那隻白狐給一掌闢了。
白朮回頭看了看小腓,微微訝異,轉頭看向那白狐,道:“別裝傻,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不會說人話,難道連獸語都不會?”
“吱。”白狐微微擡頭,懶懶的叫了一聲。
白朮默了默,伸手招過小腓,道:“你去跟它說,不說清楚來歷,直接滅了。”說着這話,眼神眼看着那白狐,一股森然。
似感受到白朮的陰霾的殺氣,那白狐連忙站起來後腿,嘴裡不停的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老大,你別殺它,它是這裡的生靈,呃,不對,是獸靈。”小腓連忙說道。
“它剛說的?”白朮挑眉看向小腓,問。
小腓忙點頭:“嗯。”
“吱吱吱吱,吱吱……”白狐又吱叫道。
“它說它只知道是這裡的獸靈,其他的也不知道。自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一年來時間,所以其他的事情,它也不是很明白。”小腓又翻譯道。
事實上,不用小腓這麼詳細的翻譯,白朮也能從小四小五的神情中看出那隻白狐說的不是假話。
“它會不會是這空間的獸靈?出生一年,這跟你收這彌虛戒並煉爲己用的時間相符。而且,它的本體是九尾白狐,你也有一半的血脈是九尾白狐……”小五的鳥眼充滿銳利,一臉軍師般的神情推理道。
“很有可能。”小四也附和的點頭。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白朮心想。
只是,“既是這彌虛空間的獸靈,那爲什麼它出生後這一年多,我一點感覺都沒能?畢竟,這空間裡只要發生了變化,我都會有感覺的。哪怕是新生長了一棵樹,一棵草,一朵花,我都會有細微的感覺。”
這也是她最不放心的原因,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感覺到這隻白狐的存在。
“吱吱吱。”白狐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白朮的話,還是因爲被一人一鳥一熊,以及一隻神獸盯着的壓力過大,揮武着兩隻前腿急忙解釋着什麼。
“它說,它只知道在等一個人。”小腓又翻譯道。
同時,三獸齊齊看向白朮。
“你們不會覺得,它是在等我吧?”白就指了指自己。
三獸動作統一的點頭。
這個想法,白朮不是沒想過。只是,她覺得若是空間獸靈什麼的,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就到處嗷嗷的找她嗎?
爲什麼它會這麼心安理得的呆在空間裡,一點也沒表示出與獸靈相符的氣性?
“吱!”正在此時,那白狐突然吱叫一聲,快如閃電般躍到白朮身上。在她以及三獸完全來不急反應的情況下,張嘴就衝着白朮的肩膀處咬了一口。
頓時,白朮只覺得渾身一冷,像是血液被凝固,整個人都呆掉了。
作爲一個真君前期的強者,不要說有元氣護體,就是皮肉都如鐵壁般堅韌。居然會被一隻普通的白狐給咬破血肉……還流了血!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白朮就散開元氣要將那白狐給震出去。
然而,讓她和三獸都沒想到的是,那白狐的身體忽然變大,尾巴也從原先的一尾變成了三尾。被白朮的元氣給震開後,在空中翻滾幾下後,矯健優雅的落地。
“這是?”小腓極爲不解。
當然,與它一樣的還有小四小五,只不過它們之前跟在白朮身後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表現的比較淡定。
白朮揉了揉被白狐咬過的肩膀,發現那傷口竟然已經癒合,而且身體裡多了一絲奇怪的牽絆。
忙內視心府,發現那木屬性和火屬性的一綠一白的兩個胖娃娃手上都有一絲紅紋。與此同時,她發現竟然可以毫無障礙的聽懂那白狐說話。
“原來你就是我主人啊,等了一年多了,現在纔來。吱!”白狐吱吱叫的說着。
“……”你這是什麼語氣?還抱怨?
另外三獸自然也聽到了那白狐的話,訝然後便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哈哈,我就知道小白你也是我們老大的。”小腓一臉喜色的說道。
“你是獸靈對吧?既然在找主人,你不會叫?”白朮極爲無語的看着那白狐說道。
“世界這麼大,我怎麼找?吱!”
白朮感覺啥也不想說了,默默無語的回到小四小五他們在空間裡建造的木屋。
她想靜一靜,真的。
身邊已經有這麼多二缺般的獸類了,如今再多一隻這麼二缺的獸靈……她已經習慣了。
待了解了那白狐後,得知它是因爲自己將彌虛空間煉化認主後而生的。至於白朮爲什麼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只是因爲它屬於靈物,因爲沒有與白朮相認簽訂血契,她自然感覺不到。
剛之前那白狐衝上來就朝白朮咬那麼一口,就是籤血契。所謂血契,是生生世世,生死相依的一種最至高的契血。
哪怕白朮死了,這彌虛空間也會沉浸,然後根據血契尋找白朮。無論白朮在哪,只要有一絲神魂在,它都能找到。
“這就奇怪了,這彌虛戒是我之前從另一個人手裡接過來的,煉化認主前,沒發現這裡面有獸靈什麼啊。”白朮說道。
“你以爲是誰都能激活血契?激活血契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之前你就是這彌虛戒的主人,二是之前從沒被誰激活動血契。沒有被激活過血契的,算不上真正的擁有彌虛戒。還有,這個空間不叫彌虛戒,它叫彌虛境。吱!”白狐解釋道。
懂了,也就是說,之前的鈴蘭神獸沒有激活血契。
“有了獸靈,基本上都代表有血契。有了血契獸靈的彌虛鏡,纔是完整的。這不是一個空間,這是一個世界。吱!”白狐又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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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話音剛落,白朮便感受到這空間有那麼一些變化,很細微,卻讓她悟出了一些天道。
有了時間,有了日夜星塵的陰陽兩極,有了輪迴,有了規則……這,是一個世界。
“你可以主宰這個世界的時間、兩極、輪迴、甚至是規則。但是,你不能阻隔這世界的運。吱!”白狐解釋道。
“呃?什麼意思?”白朮問道,似乎,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一些東西。
“運是始初,也是了結。運是凌駕於天道,卻又受制於天道的東西。吱!”白狐喃喃說道,它也不太明白運。
運是始初,也是了結!
運,在時間、兩極、輪迴,甚至是規則之外,卻又受這些東西的影響。
運,凌回於天道,卻又受制於天道。
運,是氣,是萬物,是宇宙!
氣隨運轉,萬物皆轉,運轉不息,宇宙之道,既是天道!
這一瞬間,白朮忽然間明白了許多許多,卻又像是什麼都不明白,腦子裡混沌一團。她想不明白,又想弄明白,就這般站在那裡思考着,頓悟着。
小四小五,還有小腓以及那白狐,見白朮已經進入“無我”的境界,四獸相視一眼,齊齊退出了木屋,坐在外面守着。
“她是運強之人,卻又是運黴之人,運強時必然有運黴,這便是天道。我雖不懂,卻也知道,她的運已經摸到了天道。吱!”白狐吶吶道。
“你爲什麼每次說話後都要帶一個吱?”小四實在是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這屬於習慣,吱。”
“……”另外三曾齊齊一個打抖。
白朮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世界,像是來到了宇宙,可是又覺得自己哪裡也沒去。她就像一顆塵粒,在無邊無際的瀚海黑海中,找不到自己。
她似乎習慣了黑暗,又似乎不甘於黑暗想要逃離。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漸失,白光乍現。
世界,白茫茫一片。
習慣了黑暗的塵粒忽然覺得這白十分刺眼,開始想念了那黑暗。
又過許,白光漸失,黑暗又起。
塵粒就在這黑白交替的歲月中,感受到了時間,感受到了黑白交替的輪迴,然後是規則。
它只是塵粒啊,怎麼會回思想?
不不不,哪怕是塵粒,都會有自己的靈魂思想。
因爲,這便是宇宙運轉啊!
……
眼開眼睛,白朮從輪迴與新生中的浩瀚宇宙中醒來。心境,已經不是一個質的昇華,而是道的頓悟。
元神,元氣,元靈,無一不凝實,純粹。
“運之者,道之使。”白朮喃喃。
忽然……
白朮從神使般的狀態中恢復,驚道:“我這一悟,多久時間了?”說完,忙出了木屋。
見三獸以及新增獸靈都在,問:“我剛纔發呆多久了?”
“大概半個時辰吧。”小五說道,疑惑的看着白朮。
半個時辰?她還以爲過了十年百年的。不過,卻是鬆了口氣,跟幾獸打了招呼,交待一翻,便離開彌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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