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對不起……”
所有的虧欠，所有的歉意，即使萬語千言，千言無語，也無法表達他內心的聲音。
可是，除了對不起，再也找不到其他詞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淚從小暖的眼角緩緩的滑落。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她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她所承受過的傷害，統統都可以抹去嗎？
她尚未出世，便流產而死的孩子，就能夠回來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怎麼能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我……”長音哽咽着說不出話來，眼中的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蜀山的弟子們和衡山的人都驚呆了，下巴差點都掉地上去。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他們都看不懂呢？
唯有知道所有事情真相的空閒長老和空來長老默默的低垂下了腦袋。
當初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只是卻無法做什麼。
當年看到小暖從蜀山後山掉下去，他們覺得很是難過，蜀山明明是修煉之地，是一切善良之緣，他們的存在只是爲了能幫助到更多的人，可是，卻因爲長音的事情，他們害死了兩條無辜的人命，這到底是對還是錯，他們都已經分不清了。
雖然這一切的責任都不在長音，他也是其中的受害人之一，但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一個事實。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纔跟我說對不起，我等了你這麼久，想要聽的不是你的對不起，而是……”小暖突然幻出了青銅劍指着長音：“要你的命。”
“如果殺了我，可以解除你所有的恨，那麼你就殺了我吧！”長音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順着臉頰而下。
“掌門……”
“掌門……”
蜀山的人在看到小暖拿出劍的時候，都擔憂了起來。
“你們都不許過來，不然蜀山門規侍候。”在蜀山的人要過來的時候，長音突然冷冷的說了那麼一句話，成功的制止了他們。
蜀山門規，不停掌門人的話，逐出蜀山。
成功的讓蜀山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來，畢竟誰都不願意被逐出蜀山。
“來吧……”
是他先辜負了小暖，小暖恨他是應該的，要殺他，他也絕對不會還手，雖然整件事情，他都是被動的那個，可他對不起小暖卻是真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小暖握緊了手中的青銅劍，指骨握得泛白，腦海深處被他傷害的一幕幕不停的迴盪在腦海裡。
那些快樂幸福的記憶也一股腦的涌進了腦海裡面來。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替兒子報仇。
只要殺了他，就可以報仇了。
這麼多年來的痛苦，這麼多年來，不是爲了要報仇嗎？
爲什麼不動手？
爲什麼在猶豫？
是捨不得？
還是下不了手？
一切都是因爲他，他把你害得那麼悽慘，讓你如此痛苦，只要殺了他，這一切就會徹底的結束。
可爲什麼她的手在發抖。
只要殺了他，就可以解脫了。
爲什麼，還不動手？
小暖握緊着手裡的劍，咬緊了下脣，內心卻一直在糾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