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了聯誼寢室,那就要有聯誼活動。不移動,怎麼能夠聯通?
摒棄所有的謊言,抽離所有的矜持和死要面子,歸根結底,男人主動接近女人也就是爲了聯通。
“我提議咱們去公園划船。”
“划船有什麼好玩的?咱們應該去明珠鐵塔去看看。我來那麼久還沒去看過。多丟人啊。”
“鐵塔什麼時候不能看?咱們組隊去其它的城市轉轉好不好?去府城,那邊是百年古都----”
何娜看了樑濤一眼,說道:“下週我們學校有五天的假期。不如我們去爬山吧?明珠市旁邊不遠有一座山,叫做玉女山。據說風景非常好看,而且還沒有被人工開發-----咱們坐火車過去,吃野菜住農居。感覺一定非常不錯。”
大家紛紛表示同意。
秋意寒也明顯動心,看着坐在對面的唐重,問道:“唐重,你去嗎?”
唐重猶豫。
他不知道那幾天白素會不會找他,如果有急事的話,他從山裡趕出來也實在不方便。
唐重不答,秋意寒的表情有些失落,說道:“你不去啊?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因爲受到的家庭教育使然,秋意寒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烈。她剛剛和寢室的幾名室友修復關係,說多麼深厚也不現實。除了唐重之外,和他寢室的另外三人更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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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唐重不去的話,她怎麼敢過去?
潛意識裡,她已經把唐重當做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
於是,唐重就明顯的感覺到幾道殺氣向自己撲了過來。
看到花明和樑濤擠眉弄眼的哀求,唐重無奈,只得說道:“我也不想掃大家的興。只是擔心到時候有什麼事情趕不回來。”
“沒關係的。”何娜笑着說道。“玉女山和明珠市之間是通火車的。咱們可以直接坐火車過去,然後再坐火車回來。”
“那好吧。”唐重點頭。“我們一起去爬山。”
衆人叫好,再次掀起了拼酒的熱潮。
酒足飯飽,秋意寒這小富婆跑去把單埋了。
幾人搖搖晃晃的往學校走去,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到喬磊提着一個帆布包走出來。
他的腦袋上扣着一頂棒球帽,帽檐壓的很低。但是因爲他的身材過於出衆,還是一眼就讓人把他認了出來。
喬磊無意間擡頭,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唐重。
他面現痛苦的表情,眼裡的陰厲一閃而逝。然後,他握了握拳,大步向唐重走了過來。
“這小子還陰魂不散了。”花明大怒,以爲喬磊又想來找唐重的麻煩。從褲子上抽出皮帶,就往喬磊衝了過去-他知道自己赤手空拳不是喬磊的對手。“你要敢死,我就敢埋。”
樑濤擔心花明出事兒,也抽出自己的LV布帶快步跟着追了上去。
幾個女孩子也明顯感覺到氣氛緊張起來,稍微和他們拉開了一點兒距離。避免誤傷。
“花明。樑濤。回來。”唐重喊道。
花明回頭看了唐重一眼,嘴裡罵罵咧咧的又退了回來。
因爲沒有阻礙,喬磊很容易就走到了唐重面前。
“沒想到會碰到你。”喬磊說道。
“南大就這麼大,總會碰到的。”唐重笑着說道。他看的出來,喬磊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如果他想動手的話,身體不會這麼的放鬆。
“以後不會了。”喬磊說道。“南大再大,你也不會碰到我。我也不會再回南大。”
唐重沒有應答。
他當時把他扛進廁所丟進尿坑,就是爲了讓他自己難以在南大立足。可以說,這樣的結果是他一手促成。
喬磊咧開嘴角笑了笑,不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你的方法很野蠻,也很有效。不錯,我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這樣一來,我確實沒辦法在南大呆下去了。無論走到哪兒,好像都有很多人在看着我。就是洗了再多次澡,感覺身上還有一股尿騷#味----我退學了。現在就走。”
“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愧疚。”唐重眯着眼睛說道。“我們的關係惡化到這一步,我真的感覺很莫名其妙。我們之前並沒有任何的矛盾,僅僅是因爲一張椅子-我這人就是這樣。受不得半點兒委屈。別人罵我,我就想打回去。別人打我,我就會雙倍的打回去。我不會把自己逼入絕境,更不會讓人把我逼入絕境。所以,在更大的危險來臨前,我都喜歡一次性的把它扼殺在搖籃裡。”
唐重凝視着喬磊在棒球帽下有些陰沉的臉,說道:“如果我的身手不好,那天晚上,受傷受辱的人就是我了-----所以,我不會對任何企圖傷害我的人感覺到愧疚。因爲我對他做的事情,也是他想對我做的事情。區別就是,我成功了,你失敗了。”
“我說這些並不是要讓你對你的行爲感覺到愧疚。”喬磊說道。“如果你當真愧疚的話,只會讓我對自己感覺到更加的羞辱。我只是向你陳述一件事情,一個事實。”
“我知道了。”唐重說道。“請原諒我說不出什麼祝福的話。”
“我來,也是要讓你記住我。”喬磊說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爲什麼我會輸成這樣-----後來,我總算是想明白了。”
“答案是什麼?”唐重問道。
“因爲我把它當成是年輕人的遊戲。”喬磊說道。“打架鬥毆爭風吃醋,這樣的事情在學校並不少見。爲什麼我的結果會這樣?後來,我想明白了。是你的反擊手段太成人了。我玩的是年輕人的遊戲,你用的是成年人的手段。所以,我輸了。我玩不過你。”
唐重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兒我不否認。我接觸的也全都是這些。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天真無邪一些。”
“我不會離開明珠。”喬磊說道。“從我走出校門的這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學生了。以後,我們用成年人的方式來玩一場遊戲。”
“好。我等你。”唐重說道。
喬磊把腦袋上的棒球帽摘掉,對唐重說道:“認清楚我這張臉。不要忘記。”
唐重笑了起來,說道:“這像不像是情侶間的分別?”
喬磊沒笑。
他再次把棒球帽扣在腦袋上,然後提着帆布袋向學校門口候着的一輛白色寶馬車走過去。
唐重看着喬磊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他終於變得成熟起來了。
還是被自己催熟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軌跡,至少還需要兩年進入社會這個大染缸後纔會體會到這一切。
“他說什麼成年人的遊戲?”花明出聲問道。
“等你成爲成年人後就會知道了。”唐重說道。
花明的表情就變得猥瑣起來,說道:“你們說的不會是玩女人吧?”
喬磊退學了,遊牧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唐重也沒有見到蘇山,這兩天的生活過的很平靜。
上課、看書、寫焦育恆院長交代的筆記。日子過的平靜而充實。
他喜歡這樣的生活。
當他再次像往常一樣,早晨六點鐘跑到大操場時,看到操場上已經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緩慢的奔跑。
“有人比我們還早。”李玉詫異的說道。
李玉雖然跑不了幾圈,但是仍然每天早晨堅持起牀和唐重一起鍛鍊身體。可能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
“走吧。”唐重率先跑下臺階,沿着操場的邊沿奔跑起來。
很快的,他就追上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不用看臉,只看她的髮型和奔跑時前後撥動的雙腿就能夠確定她的身份。
唐重本來想從她身邊跑過去的,但是大家終究是同班同學,而且她還是焦育恆院長的孫女,所以,唐重有必要表示一些關心。
“腿好了嗎?”唐重問道。“怎麼不多休息一段時間?”
不提腿傷還好,一提起這個焦南心就想到自己被唐重一拳打在眼眶的屈辱-----
“要你管。”
焦南心並沒有和唐重溝通的意思。簡單的回答了一句後,就想加快速度跑到他前面去。
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要你管’的時候,就是你趕緊來管我趕緊來管我不管我都不行晚了都不行的意思。
她要是真不想讓你管,就會直接對你說‘快滾蛋’了。
雖然她暗示的這麼明顯,但是唐重確實不準備管她。
要是讓焦南心知道唐重這麼想她,一定會哭喊着說我沒有這種意思。
不得不說,人在監獄裡面呆的久了,容易產生各種各樣美好的幻覺。
一個有意加速,一個故意落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焦南心跑的飛快的身體重重的向前撲去。
好在她足夠的聰明,身體反應也非常的靈活。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她的身體向一邊轉移,然後砸在了操場的草地上。
唐重苦笑。這下子不得不管了。
他跑過去,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哪兒摔痛了?”
焦南心把臉埋在草叢裡,沒有回答。
唐重看到她不應答,然後就跑去看她的腳。
腳腕處有一塊紫紅色的痕跡,而且是之前受傷過的部位。
唐重皺起了眉頭,說道:“需要立即用冷水敷一敷。”
說完,他就蹲下去把焦南心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我沒事兒,你不要動我-----”焦南心扭動着身體。再讓他抱着自己去寢室一趟,恐怕所有人都以爲他們關係不正常了。
“你也先閉嘴。”唐重低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