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一個眼神凌厲的白種人冷聲說道:“爲了榮譽。必須要把他毀滅。”
“是的。這個問題沒有商量的必要,莫奈先生決定就可以了。”那個戴着眼鏡的中年女人說道:“我覺得我們一羣人坐在這裡討論如何對付一個華夏國的小明星,這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情。我們都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來做決定——莫奈先生,如果他擋了我們的路,你知道怎麼做的。這是你擅長的事情。”
“那麼,誰去做這件事情呢?”小個子黑人問道。
沉默。
他們已經送去了兩任金剛過去,可是他們都沒能完成身體肩負的任務。難道他們再接着送去第三任?
“我們可以選擇經濟制裁。”
“可是你們已經看到了,那個小子並不是個普通人,他背後也有強大的背景。難道你們希望我們被華夏政府注意嗎?”
“那就給他贖金吧,就當我們輸了一把大牌。”
“不,這是恥辱。”
莫奈拍了拍手,笑着說道:“姑娘們,小夥子們,你們都應該清楚。他不是一個單一的個體,他的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他的勢力背後有強大的國家,我們對待他不能像對待那些非洲人那樣隨意——當然,我們也有自己的尊嚴和榮譽需要維護,十億美金不是個大數字,但是我們不能給。因爲那會讓我們成爲別人嘴裡的笑柄。”
“莫奈先生,你一定有更好的辦法了吧?”有人問道。
“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和他做敵人呢?雖然他看起來有些討厭。”莫奈笑着說道。“如果我們和他成爲朋友呢?這是不是一樁很美妙的事情?讓他加入我們,成爲我們組織的一員。是的,我們也應該吸收一名華夏國成員了。因爲那個國家正以我們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在飛速的成長,強壯,崛起,甚至還有可能超越。”
“我們幫助他,他也幫助我們。這不正是我們組織成立之初的宗旨嗎?”
“不行,他是華夏人。”
“海爾先生,你是哪裡人?”
“英國。”
“梅倫女士呢?”
“法國。”
“韋伯?”
“美國。”
“既然這樣,華夏人又有什麼不可以的?”莫奈反問。“各位,收起我們的輕視之心吧。無論是對唐這個人還是對華夏這個國家。我們想要做到真正的利益全球化,就只能招攬全球的精英來爲我們服務。當然,他也將分享我們勝利的果實——”
“我不同意。”
“難以接受。”
“哦,這也是恥辱。”
莫奈笑,說道:“你們會想明白的。”——
咚咚咚——
房間門被人敲響。
李瑟摘下耳朵上的耳機,把手裡的書合上夾上書籤,這才走過去拉開房門。
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她的眼眶一紅,兩人用力的擁抱在一起。
房間裡,李瑟幫李加倒了一杯熱開水曖手,說道:“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也是。”李加雙手捧着熱水杯,就像是捧着溫暖的太陽。
“我以爲我要死了。”
“我也是勉強活了下來。”
李加苦笑,說道:“那個時候,我真的絕望了。我看不到任何希望,我知道,跟着他們走下去一定會失敗。或者橫死街頭,或者慘死異鄉。可是,我沒有其它的選擇。”
李加看着李瑟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說道:“幸好,在我最爲難的時候,你和我聯絡。你給我一條明路,讓我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我能夠活着,還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喝你給我倒的熱水——這全都是你給我的。”
“姐,你說這些做什麼?”李瑟握緊李加的手背。“我們是姐妹,不就應該相依爲命嗎?再說,那個時候也是他讓我和你聯絡的,不然的話,我哪有能力做那種事情啊?”
“我知道是他讓你做的。”李加點頭。“可是,我還是很榮幸,我有一個好妹妹。如果不是有你,如果不是你恰好住在這裡,恐怕一切都要改變了。”
“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李澀問道。
“我想歇歇。”李加說道。“這一段時間,每一天都像是過一年。我太累了。”
“嗯。歇歇吧。”李瑟點頭。
“你呢?”李加問道。
“我不知道。”李瑟搖頭。“其實住在這裡也挺好的。看書、聽音樂、做瑜伽、學茶藝,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最輕鬆愜意的一段日子——”
“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李加說道。“他有什麼安排?”
“他沒有安排。”李澀說道。
李加看向李瑟,小聲問道:“你們——你是不是他的女人?”
李瑟明白李加的意思,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需要避諱的,只是語氣幽怨的說道:“他哪裡能看的上我啊?”
“你也是明星啊。”李加說道。
想起和唐重炒作緋聞的那些女人,李加也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懼怕什麼競爭力,說道:“那就做朋友吧。如果他願意幫你,你的日子應該可以過的不錯。至少,要比我好上太多了。”
“姐——”
“以前從來沒想過,我們姐妹的命運會被同一個男人掌控。”李加笑着說道。“真是不幸啊。”——
釘!
釘!
釘!——
女人的手裡抓着飛鏢,每一擲都能正中靶心。靶心扎的飛鏢多了,後面的就會把前面的頂掉。
砰!
從女人的身後飛過一個飛鏢,一枝獨秀的釘在鏢盤外面。
“不甘心?”男人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傑作,出聲問道。
“他爲什麼還不死?”女人寒聲說道,聲音裡有着壓抑不住的殺氣。
“因爲別人都不及他聰明,都不如他強大。所以,他又贏了。和以前無數次勝利一樣。”男人解釋着說道。“他的人生沒有太多的改變和不同,可是那些失敗者,卻成了他勳章上的顏色,成了他鞋子下面的後跟,也成了別人話裡的廢物和談資。”
“以死爲代價只能換來這些,是不是很可悲?”
女人轉身,問道:“別人不如他聰明,不如他厲害,你也不如他?”
極富攻擊性的短髮,卻有着俊俏的臉頰和豐滿的身材。身上穿着一套洗的發白的迷彩服,腳下是一雙厚重的軍用皮靴。柔媚和陽剛,兩者相映生輝,給人一種很奇特的誘惑。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女人。當然,她可不這麼認爲。
男人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從她的手裡接過一個飛鏢,再次朝着鏢盤甩了過去。
釘!
正中紅心!
“我爲什麼一定要比他聰明比他厲害?”男人笑着問道。“這樣不也挺好嗎?”
“可外面的人都叫你懦夫。”女人憤怒的吼道。“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負成那個樣子,你卻做起了縮頭烏龜。”
“那又怎麼樣?”男人反問。“那些叫我懦夫的人,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你還真是會自我安慰。”
男人認真的看着女人,說道:“小意,你從通遼回來我就和你談過。有些事情,發生了就要趕緊忘記。就算忘不掉,也要假裝自己想不起來。”
“那刻在身上的字呢?”公孫小意猛地拉下自己的圓領t恤,指着自己雪白的胸口問道:“這也可以假裝自己想不起來?我每天晚上洗澡都能夠看到,我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夠夢到,怎麼還能欺騙的了自己?”
“那又怎麼樣?”公孫翦也嘶聲吼道。“和死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你知不知道?關心死了。所有想要把他殺掉的人,結果都被他殺了。我不希望你成爲下一個。”
“你怕他?”
“我不怕。”公孫翦說道。“我誰都不怕。我只是明白一件事情,在我們沒有辦法解決掉對手之前,就努力的成爲他的朋友。即使成不了朋友,也不要讓他在心裡把我們當做假想敵。”
公孫小意警惕的看向公孫翦,說道:“你要成爲他的朋友?”
“有什麼不可以?”公孫翦說道。“只要是對我們有利的,我都不會拒絕。”
“遊牧呢?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對付唐重嗎?”
“遊牧?”公孫翦的眼裡閃過一抹譏笑。“一個瘋子的狂想曲而已。他跳起來也只能一拳打在唐重的膝蓋上——能給唐重帶來什麼傷害?怎麼可能會是唐重的對手?唐重不想除他是因爲沒辦法給自己帶來利益。如果他願意,隨時都可以。”
“你完全不看好他,卻經常和他廝混在一起——你是唐重的臥底?”
“我算是什麼臥底?”公孫翦笑着說道。“我只是想爲自己多爭取一些利益。如此而已。”
公孫小意把手裡的飛鏢丟在盒子裡,轉身就走。
“小意,你去哪裡?”
“我看不起你。”公孫小意恨聲說道。
“我又何償看得起自己?”公孫翦伸手抓起盒子裡的飛鏢,然後一根根的擲拋起來。
釘!
正中紅心。
釘!
正中紅心。
釘!
再次中了紅心——
“活着,就是最大的贏家。”公孫翦笑。“他們不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