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公人是真好,他不僅給王進子母安排好住處,還讓家僕爲他們送進湯水,供他子母二個去塵解乏。而且,史太公還給了王進子母最高的待遇,給他們點上了蠟燭。
史太公所做的一切,福寶都看在眼裡。在內心中,福寶深深讚歎史太公:這老家兒,真好。當然,福寶也有不滿意的地方,就給客人點一根蠟,是真摳!
史太公安排客人歇息後,坐進了自己的臥房。
“小寶,將湯來。”史太公拖長了聲調叫道。
叫小寶的,是個年輕的男性家僕。他聽到史太公的招喚,揣着一木盤熱水進來了。他把熱水端進來後,遞給福寶。
福寶沒明白,沒去伸手接。
“小寶,你來爲咱家洗浴。”史太公出聲說道。
“太公,每日裡不是小翠爲太公洗浴麼?”小寶詫異地問。
小寶不能不詫異,往日裡,就連這水,都是小翠自己打得。
“怎的,小寶,你想要怎的?”史太公不悅,怒目小寶曰道。
小寶一見,不敢再多說了,拿過面巾,爲史太公洗浴。洗過臉,泡過腳,小寶直把太公送上了牀。
史太公在牀上坐定,用被子圍住下身,等小寶出去後,曰道:“小翠,過來坐下。”
史太公邊說,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牀。
這老頭要幹嘛?要搞性騷擾?福寶在心裡想着,沒動。
“過來,有話問你!”見小翠不動窩,史太公威嚴地曰道。
福寶無奈,只能磨蹭着過去,把半個屁股放到了史太公的牀上。
“小翠,太公對你可好?”見小翠最終還是過來了,史太公微闔雙眼,緩緩地問。
“太公對小翠如慈父一般無二。”福寶趕緊接道。
這種小把戲,咱福寶在電視上看多了。不就是先套近乎,說恩情,然後再動手動腳嗎?老套!俺福寶不是個雛,俺見識可廣哩,你弄不下俺。待俺放些手段出來,拿下你個老兒。福寶拿定了主意。
“小翠,俺老了,大郎還不識事,這可怎麼生是好呵?”史太公喃喃地自語般說。
咦呀,老太公這般動情,真個是老下了。怪可憐的。唉,敢情,啥時的老家兒都不好當呵。嗯,俺就把俺知道的,再告訴他一二,寬寬他的心。福寶見史老太公一副衰敗的模樣,實在不忍,使拿定主意,要安慰他一下。
“太公,今日住進咱家之人,不是凡人,有身份哩。日後,他將成爲太郎的師傅。”爲安慰老太公,福寶泄了底說。
聽到這話,史老太公突然睜開了眼亮,眼中露出精光。史老太公伸出鷹爪般乾枯的手,死死地攥住了福寶的胳膊,然後說:“小翠,你從實招來,你是如何知道這些。如不實招,家法伺候!”
唉!啥時候都不能有好心眼呵。有了好心眼,就沒有好結果。福寶在心裡嘆道。
唉!這關是躲不過去了。老頭兒,你看手段吧。福寶知道自己太着急了,說得太多了,露了嘴了,於是,下定了決心,放出些電視上的手段,把史太公拿下。
福寶學着電視上的那些女人的樣,身子一軟,往下一溜,一下跪到了地上。
“不須放懶,從實招來。”史太公也是個老薑了,並不是輕易能蒙過去的。
“太公——”一招不招不靈,福寶跟着又是一招。福寶捏起嗓子,顫着音地要把太公叫軟。
“拙!住口!起身!”太公仍是不吃這一套,依舊是威嚴地喝道。
福寶沒想到,這老傢伙心還真狠,端的就是不動心。沒招了福寶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以不變應爲變。
福寶聽話地站起身。
“小翠,你方纔所言,是信口而說,還是有所憑證?”在蠟燭的光亮中,史太公緊盯着福寶說。
“是,是,是小翠剛纔偶得一夢。”福寶突然想起這招,便說出來。
“一夢,是何人所託?”史太公追問道。
“是,是,是老夫人。”福寶低下頭。
“是好?她是如何說的?”史太公一聽福寶這樣說,便急急地追問道。
福寶一聽,有門。福寶剛要張口,一想,不能再多說了,別讓他再把我當了妖怪或鬼怪附體,弄火燒死,可就麻煩了。
“剛纔小翠小解過後,頭感昏沉,便坐在那邊葡萄架下。原想歇一下,不怎麼知的,一下睡着了。夢中,老夫人託夢告下,說有人要來莊上,讓留住此人。並說此人武藝了得,可當大郎的師傅。”福寶儘量簡單地說出了老夫人託的夢。
“師傅?大郎師傅已有七八個,大郎武藝天下無雙,怎麼得還會有師傅?夫人在世,最煩厭大郎武刀弄槍,怎的又給他找起師傅來?”史太公鬆了手,沉思道。
“那是……”福寶忍不住,剛想搶話告訴史太公故事,可剛一張口,又想到了火燒,就閉了嘴。
“說?爲何又不說了?”史太公看着小翠問。
“前邊已然是真,不妨明日留他一留,不都可知了麼?”福寶見太公死盯着自己,便耍了個心眼說。
“嗯,此言有理。小翠聰明。”史太公認可,點頭稱是。
聽到史太公認可,福寶心裡一陣輕鬆。
“來,小翠過來。”史太公說完,伸手拉住了小翠的手。
福寶以爲,史太公定然覺得自己說得好,很是欣賞,便順着史太公的手勁,得意地靠了上來。
不曾想,史太公卻伸手捏住了小翠的腰。
就在這一剎那,福寶心說,壞了,又上當了。可是,腰被人拿住,福寶是一定力氣都使不出來了,能有的,只是哼哼。
福寶是真不會哼哼,聽上去,就像是貓兒在叫春。
史太公捏過小翠的腰後,又拍了拍她的屁股,然後又捏了捏她的胸。
沒辦法,好在這個臭皮囊不是自己的。福寶怕露出破碇,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史太公搞搞這裡,又搞搞那裡。
史太公捏拍過後,滿意地說:“小翠,你這身子是個好坯子,能生一羣娃。好好的,跟定大郎,多給史家生下些娃。”
我的媽呀,原來是爲這呵!福寶一聽,史太公不是要進行性騷擾,於是就把心放到肚子裡。
“太公累了,睡下吧,我聽太公的。”福寶哄着史太公說。
史太公看到小翠這般乖巧,滿意地應了一聲,躺下了。
福寶壓住自己的意念,讓小翠把身子帶回到自己房間。
沒曾想,剛出史太公的房門沒多久,便有一個黑影竄上來,一把抱住了小翠的身體。
福寶一驚,心說,這是啥人,咋這大的膽子?可是,福寶不敢喊,只得小聲說:“你個大膽的賊,快讓我回屋。”
那黑影一聽,以爲是小翠許下了,便連抱帶推,把福寶送進了小翠的屋裡。
進得屋來,點燃蠟燭,福寶看清,這人正是男僕小寶。
小寶再次衝上來,要跟福寶嘴對嘴。
福寶擡手,一個嘴巴糊去。福寶的巴掌正糊在小寶臉上。
福寶是個鄉下娃,手上有勁哩。小寶被福寶糊得轉了一個圈。
“爲甚,你這是甚?”等到眼前的小星星滅了以後,小寶帶着哭腔說。
“爲甚?太公讓你給他洗下個,你家咋那多個事呵?嗯?”福寶生氣地說。
“我,我……”小寶接不上了。
“去,弄湯來,趕快伺候着。”福寶命令道。
一聽小翠讓自己給洗,小寶不委屈了,竄出去,打了熱湯返了回來。
小寶還是很會伺候個人,手腳也利落,福寶洗過臉後,又把腳伸給了小寶。小寶幫小翠褪下布襪,把她的腳放到水盆裡。小寶一邊洗着,一邊說:“翠兒,你的腳怎麼這麼大了呵?”
“大怎麼啦?”福寶不解地問。
“沒甚,沒甚。”小寶一聽小翠的聲音不對,趕緊說。
福寶也不說話,把腳從水盆裡拿了出來。
小寶一見,趕緊用面巾爲她擦抹。擦抹乾淨後,小寶並沒停手,順勢向上摸。
福寶一見,收回腳,然後用力踹出。
咣噹!小寶被踹了個仰面朝天!
“告訴你,太公把老孃許給了大郎了,你再敢吃老孃的豆腐,仔細你的皮肉!”福寶氣憤地咬着牙說道。
吃豆腐,這還叫吃豆腐?叫吃秤砣還差不多。小寶不敢再造次了,站起身,揉揉摔痛的屁股,端起水盆,趕緊出去了。
看着小寶那副狼狽樣,福寶這叫一個開心!
這是從沒有過的開心。
好日子,從此開始啦!福寶倒在牀上,開心地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