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苒看看霍子翼，不說話。
霍子翼鬱悶了：“聊聊天不行嗎？也不知道要呆多久！你說你要不是先爲難人，我們至於在這過聖誕節嗎？”
季苒扯了扯脣，擠出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霍子翼又瞪她，悻悻然地道：“知道你高貴，眼中就只有我哥，我們這些打工的你怎麼看得上眼呢！”
季苒微笑，看看霍子翼，問道：“你敢保證黎琪對霍子寒沒想法嗎？”
“你看，你承認你吃醋了吧！”
霍子翼頓時就笑道：“怎麼可能！她在我哥身邊工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哥要想和她有什麼，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現在呢！何況，我哥就算在外面有女人，卻有自己的原則，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不會和自己的員工有什麼的！”
“他沒有，難道就能保證人家對他沒想法嗎？”季苒笑了笑：“霍子寒身邊除了她就是你們幾個男助理，你們男人大大咧咧，沒往這方面想，可要留心，就不難知道！”
霍子翼撇撇嘴：“她有想法是她的事，只要不過分，我哥不會當回事的！”
季苒看看他，問道：“你先前那麼幫黎琪說話，你暗戀她？”
霍子翼趕緊搖頭：“你別亂說啊，我也是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哥最不喜歡辦公室戀情，我懂規矩的！大家一起工作，保持同事關係就好了，沒必要弄那麼複雜！我幫她說話，就是單純地看不過你囂張！”
季苒笑了，覺得霍子翼能把想法說出來，人還是很實誠的。
她問道：“黎琪怎麼對你說的？”
霍子翼就把黎琪說的說了一遍，季苒聽完就嘲諷地笑道：“那你要不要聽我說說經過呢？”
“說吧！”反正沒事，霍子翼也不在意聽聽季苒的說辭。
季苒淡淡地把黎琪灑了自己酒，說的那些話對霍子翼說了一遍，最後道：“她說我有本事就讓霍子寒解僱她，我聽完就往霍子寒走去，後面的話你都聽到了！我以我爸的名譽發誓，自始至終，我從沒提過讓她賠償禮服的話！她當着你和霍子寒撒謊，爲什麼呢？”
“怎麼可能，黎琪不是這樣的人！”霍子翼難以相信地叫起來。
季苒笑了：“對，她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纔是個惡人！”
她意興闌珊，又低了頭，玩着手指。
霍子翼看看她，有些矛盾，一方面不相信自己共事了這麼久的搭檔會是耍詭計的人，一方面也不相信季苒會平白無故地誣陷黎琪。
正糾結着，警察進來了，帶頭的一看見季苒，就無語，嘲諷地笑道：“又是你啊，你是不是閒着沒事做，成天去酒吧惹是生非？”
後面的警察正是曹強，一看是季苒，就惡毒地道：“現在的女人可不是就是這樣，仗了自己有幾分姿色，勾三搭四，不惹事怎麼可能！”
他因爲上次關押季苒的事受過處分，罰了獎金寫了檢討，大會小會上還被點名批評，他恨死了季苒和餘欣，一看季苒又落到自己手上，就思量着怎麼整她。
“sir，不是我們惹事，是那兩個人先動手的！我要請律師來！”
霍子翼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非常不喜歡這兩個警察對季苒的態度，就站起來道。
“那麼急請律師做什麼，現在還沒說告你們的話呢！別把這當M國，動不動就說請律師的話！”
曹強斜了霍子翼一眼，和自己的同事拉了椅子坐下：“來，先錄口供！”
霍子翼只好坐下，曹強指着季苒道：“事情由你而起，你先說！”
季苒只好從進了會所開始說，沒說上兩句，曹強指了指霍子翼：“這男人是誰？他和你什麼關係？”
“朋友！”季苒淡淡地道。
“朋友？男朋友還是情人？”曹強不依不饒地問道。
“sir，他和我的關係不是這案件的主要因素吧？”季苒反感地瞪着他。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得由我們判斷！季小姐，我們是正常的工作順序，你配合點！”曹強提高了聲音。
霍子翼就瞪向曹強，和季苒一樣反感這警察。
“好，sir，我很配合地告訴你，他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情人，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季苒耐心地道。
曹強對這答案不是很滿意，卻礙於不能明顯地爲難季苒，就道：“接着說！”
季苒又接着說，說到自己撞了那兩個男人，兩個男人拖自己買酒，曹強又插了話：“這和他們說的可不一樣，他們說是你主動要買酒請他們的！酒吧裡很多像你這樣的女人，喜歡小白臉就主動給人買酒，他們說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了，逢場作戲就陪你玩玩！”
這次，季苒還沒說話，霍子翼就不滿地大聲道：“sir，請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喜歡小白臉？什麼叫這樣的女人？我告訴你，你再用這樣歧視主觀的語氣問問題，我們不會配合，我要找律師來和你們談！”
旁邊的警察被霍子翼這強勢的語氣弄得有點不安，想想也覺得曹強有點過分了，在桌子下輕輕拉了拉他。
曹強瞪向霍子翼，本想發火，可猛然想到剛纔看記錄的時候好像看到這人姓霍。
霍家在奉城代表什麼，他也清楚，所以雖然想發火，還是忍了下來，淡淡地道：“我只是闡述事實，又沒點名指誰，你們不是這樣的人，又何必對號入座呢！”
“接着說吧！”另一個警察緩和氣氛地笑道：“說清楚了大家都好辦，畢竟今天是聖誕節，我們雖然不過節，你們卻是出來尋開心的，也不想陪我們在這耗一晚上吧！”
季苒看這警察帶了笑，卻明顯是緩和氣氛的語氣，也不想節外生枝，就接着說。
說到那兩人逼自己喝酒，她不願意就拖她走時，霍子翼就附和道：“沒錯，我就是看到他們拖她才衝了過去！後面就打起來，他們叫了人來，我是正當防衛！現場那麼多人都可以作證，如果有攝像頭，你們也可以調來查！”
那警察都記錄下來，曹強看挑不出毛病爲難季苒，有些不甘心地道：“可你們砸了人家的場子，把店家好好的party都攪了，店家要你們賠償損失，難道你們不該負責嗎？”
“這不是那羣人先惹事才造成的嗎？要賠償你也該找他們！”霍子翼強勢地道。
曹強斜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那警察等他走了，想了想伸手關了錄音機，才無奈地道：“霍先生，以下純屬私人建議，你聽了可以做個參考，要是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
“你說！”霍子翼放緩了語氣。
警察低聲道：“你們今晚打的人還不怎麼樣，就是小混混，可那會所就不同了！霍先生，有些事不需要挑明，能在這一行混的有聲有色的，背後不是有錢就是有勢……這樣的人，想要爲難你，有的是辦法，你懂的！所以我建議你，要不缺那幾個錢，就拿錢了結這事吧！”
霍子翼皺眉，想着給那些人錢心裡就不舒服，可他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工作的，這警察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難道爲了一口氣，給自己甚至霍氏惹無窮無盡的麻煩嗎？
“他們想要多少？”霍子翼問道。
警察摸了摸鼻子，淡淡道：“經營損失費和桌椅損壞費，二十萬！”
季苒看看霍子翼，也掂量了一下警察說的話，有些無奈。找律師來也許可以一分不出，可是這後面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啊！
“好吧，這錢我出！”季苒開口道：“明天給他們轉賬，這樣可以了結了吧？”
雖然開口讓她有些肉疼，可能了結就行。
“只要你們達成一致，這事今晚我就給你們結案！”警察舒了一口氣。
警察做了筆錄，出去打印結案資料。
霍子翼蹙眉看看季苒，悶聲道：“這錢我出，人是我打的，該我出！”
“行了，如果不是我不安分，也不用花錢！今天這聖誕節過的讓我永生難忘啊！花錢最猛的一天！”季苒揉了揉臉，就當花錢買教訓吧！
等在警察局辦完手續，季苒和霍子翼一起走出來時，離十二點只差幾分了。
霍子翼拿出手機看了看，除了吳庚，黎琪給他打過電話，霍子寒沒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霍子寒就那麼放心他把季苒送回家啊？
季苒和他同時拿出手機，陸漫給她打過幾個電話，霍子寒也沒打。
她看看時間，先給陸漫回了電話。
陸漫一接起來就叫道：“你跑哪去了，我聽霍子寒說你有事先走了，你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怎麼，醫院有事嗎？那還回來玩嗎？晚會都要結束了……”
“不來了，我回家睡覺！漫漫，聖誕快樂！”季苒笑道。
“聖誕快樂……好吧，我們等敲了鍾也回家了！改天聯繫！”
季苒掛了電話，看向霍子翼：“好了，我這次保證乖乖回家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對不起，攪了你一個美好的夜晚……雖然不是很愉快的一晚，還是要祝你聖誕快樂！”
“我送你回去吧，否則我無法向我哥交待！”
霍子翼堅持叫了輛計程車，兩人坐上車的時候，就聽到計程車廣播裡的報時聲，互相看了看，齊聲道：“聖誕快樂！”
***
霍子寒應酬完，送走客人回到家已經快兩點了，他進屋看到黑漆漆的，想着季苒已經睡下，就跑到客房洗了澡，再過去主臥室，開門時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了，他嘀咕了一聲：“這女人真小心眼，說了你兩句，門也不讓進了……”
想着季苒睡眠不好，霍子寒也不好再鬧她起來，就去客房睡了。
第二天是週末，霍子寒頭晚喝多了，有些頭痛，一直睡到快十點才起牀，出來一看，季苒不在，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他忍不住打電話給她。
季苒接起來就道：“有事嗎？”
“週末啊，我記得你不上班的，跑哪去了？”霍子寒問道。
“有點事出來一趟，中午可能回不去吃飯，你自己解決吧！”季苒淡淡地道。
“什麼意思？你還在生昨晚的氣嗎？季苒，能成熟點嗎？你無理取鬧，我就說你兩句，你就和我較上勁了？”霍子寒不悅地道。
季苒笑了笑：“霍子寒，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不是你老婆……女朋友的意思懂嗎？那就是我們還在互相瞭解，看能不能適合的階段！再說淺白一點，我們這次開始，是你提出來的，也就是說是你在追我！我不知道你以前怎麼追女人的，我只想告訴你，我對我男朋友也是有要求的，雖然不需要時時刻刻陪着我，好歹也該學會了解我，尊重我，這基本的兩條你做到了嗎？”
“我怎麼沒尊重你了？可你昨天的行爲能讓人尊重嗎？”霍子寒蹙眉道。
“霍子寒，如果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那我也無話可說了！行了，就這樣吧，反正交往就是看彼此能不能適合，你要覺得我不適合做你女朋友，就分手吧！我就這樣，不會改了！”季苒淡淡地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自己錯了，說你兩句以後注意點就行了！還說什麼不會改要分手的話，季苒，是不是真以爲我提出重新開始，你就拽上了？真以爲我缺了你不行？”
霍子寒昨晚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聽到季苒說分手的話，怒氣也上來了。
季苒一聽心也冷了，淡淡地道：“我從來沒以爲這世上誰缺了誰不行，何況從來不缺女人的霍總你呢！在你面前，我又哪敢拽呢！好了，既然霍總不是缺了我不行，那就這樣吧，你去找懂事大度賢惠的女人吧，我就不禍害你了！”
她說完掛了電話，走進了一家中藥館。
坐診的大夫看到她就起身招呼道：“苒苒，好久不見了，怎麼跑這了？路過還是專程來看阿公啊？”
季苒把手中的禮品都遞給他，笑道：“阿公，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一是來看望你，二是來讓你看看我！”
“怎麼啦？生病了？”許老把禮品遞給自己的小徒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