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漢格頓相比,大漢格頓更有現代城市的氣息。
行人也多了些,對一少一老,兩個在大雪中搞行爲藝術的傢伙投來疑惑的目光。
穿得古怪、騎着摩托。
不過這些人們也沒太過激的舉動,這些年總是會冒出一些自詡“前衛藝術”的傢伙,行事乖張,比穿長袍、騎摩托在大雪中散步要古怪得多。
巫師們很喜歡把自己的住宅放在偏僻荒涼的角落。
岡特老宅也不例外。
不過和尋常被魔法保護起來的宅邸不同,它和裡德爾老宅一樣,孤零零地紮根在荒廢的山道上,甚至比它還不如——至少裡德爾老宅還有人打理,可這座老宅無人問津。
荒草漫去,積雪壓垮屋棚,一處又一處凹陷下去。
等帽子載着他們小心翼翼爬上去,這間廢舊的棚子散發着一股魔力波動,古老但微弱,哈利掃視,很快就確定這道魔力的來源——它來自於棚屋的門。
哈利小心翼翼地調查着四周:“嬰兒車、搖籃的痕跡依舊有,只不過腳印變多許多。”
他一揮魔杖,庭院裡枯死的雜草咻得刺破厚厚雪層躥出,化作一隻枯槁的大手,把門推開——
而就在他這句話落下的一瞬間。
可總算變得危險,冷不丁一道陷阱、一發魔咒,都是散發着極其危險、邪惡氣息的高深詛咒。
哪怕復活確有其事,可.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代價。
這種或許對一般人而言極爲貴重的東西,但無論對哈利、還是對鄧布利多都不值一提,他們早就度過太過追求外在物質的人生階段——哈利是不缺錢,鄧布利多是別無所求。
他話音戛然止住。
“伱想復活自己的父母嗎?”
哪怕虛弱狀態的伏地魔,也不是現在的羅恩能對付的,至少得來個教授,比如說海格、或是盧平教授。
讓死者復活。
眼前的畫面再一變。
“畢竟他是你的學生。”哈利言簡意賅,翻動着牀褥。
“哈利?”鄧布利多發現他的異樣,快步走來,伸手就要拍上哈利的肩,他的目光卻先一步被櫃子裡的東西吸引住。
深邃、黝黑的寶石裡,映照出他們兩人的瞳眸,琥珀色與湛藍色,與金色混在一起,如萬花筒般。
“我們可沒收到請柬。”鄧布利多搖着頭,當仁不讓地先一步走進去。
各種魔法陷阱接二連三地被觸發,顏色各異的魔咒激射而來。
撞在這隻變形術化作的大手上,轟得一聲,把它炸開,四分五裂地崩飛出去。
“我有很多學生。”鄧布利多搖着頭。
鄧布利多點點頭,但沒說話,舉起魔杖,對準那扇門。
場面異常宏大——也僅僅只是場面。
鄧布利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懷疑湯姆和一個男人生下孩子?”
幾乎每走一步就有新的魔法陷阱襲來。
這是唯一一件和棚屋格格不入的擺設,風雨時光都不曾破壞它,橡木的門依舊堅固、守護着這間四面漏風的屋子。
屋子裡一道魔咒射出。
衣櫃裡,一隻小巧的戒指擺在正中央。
哈利走向衣櫃:“但他是最特殊”
他們向前挪動。
說到這,哈利擡起頭,面無表情看着鄧布利多:“巫師們可以讓男人生孩子?”
戒指依舊充滿誘惑,但他堅定地把自己手收回來,也許復活石的傳說是真的,可他不能拋下現實、也無法拋棄自己所擁有的、對自己而言最珍視的東西,就這麼冒冒失失,不加任何防備地戴上那枚戒指。
鄧布利多一愣,他抿抿嘴:“一般來說,是不行的。”
他猛地驚醒過來。
“也就是說有方法?”哈利把頭低迴去,繼續檢查着其他角落,“巫師的魔法可真神奇。”
“在下雪前這有不少人活動過的痕跡。”哈利看着最後幾層被破壞了的結構,“不過積雪太厚,痕跡被污染得很嚴重,分不出是什麼時候的。
哈利耳邊,傳來一道極其蠱惑的聲音。
哈利忍不住擡起手,向前方、向自己父母方向摸索去,他渴望、他迫不及待。
那是自己在知道“時間轉換器”後,想要研究那個東西時,赫敏對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不是我們,其他人想闖進來可沒這麼容易。”鄧布利多搖頭。
嗯.
回去之後得研究這方面的魔法。
“女士和他們的關係似乎很生疏,一直待在角落裡,兩位男士的關係很不錯,他們的腳印捱得很近。”
這種程度不痛不癢,別說鄧布利多,就是哈利也能輕鬆應對。
“嗯看腳印,是兩個男人和一位女士。”
“下雪後,就沒活動的痕跡。”
可就在這時候。
黑寶石金戒。
獵魔人一切都很好,可唯獨有個問題,那就是生育問題。
片刻後,這條死蛇就化作灰燼,和一灘泛着腐臭腥味的黑泥一同摔在地上。
那封信裡寫的一段文字從他腦海中浮現出“阻止他戴上那枚戒指”,哈利一直都很疑惑,在這件事裡爲什麼會出現“戒指”,而現在那枚戒指終於暴露在自己眼前。
“復活石。”鄧布利多喃喃開口,聲音有些失真。
哈利點頭附和:“那的確很拙劣了。”
“失去的親情就會在這一刻回來。”
和裡德爾府的一模一樣,只有嬰兒睡過的痕跡。
哈利眼神裡有些神色閃動。
“這種屋子挺沒有要用魔法保護的必要。”哈利看過去,在獵魔人感官裡,屋子裡和屋外並沒太大區別,風雪也毫不留情地侵蝕過,痕跡大多都被雪覆蓋住。
視野迴歸,再一次看清那枚戒指,自己的手指與它只有不到幾釐米的距離,就快要觸碰上它了。
哈利一如在裡德爾老宅前那般,檢查着積雪的痕跡。
“戴上它,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你就能復活他們。”
死蛇掙扎着扭動起來,嘴裡嘶嘶吼着,空洞沒有意義,只是在哀嚎。
又回到兩天前,聖誕晚會的那個夜晚,他和赫敏在湖邊、在月色下一吻。
“復活石?”哈利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開口詢問着。
像捅了魔杖窩。
他不得不把之前說的那句話給收回。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在自己成年後、在成家後也有個孩子,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哪怕自己未來會變成給予方,他也想好好感受一遍。
門上釘着一條死蛇,它是魔力的核心。
沒有魔咒射去
鄧布利多依舊先一步走進去,哈利緊跟着。
赫敏臉色焦急,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語氣關切:“哈利,不要想那麼多,不可以。”
“看來主人不怎麼歡迎我們。”哈利一挑眉,吹了聲哨音。
等走到臥室中央,也依舊沒任何陷阱。
現在看來,自己有些過於擔心。
哈利緊緊跟在他身後,心裡估算着,如果只有自己,一樓的陷阱能全部應付過去,可二樓的這些,大概還會有兩三道自己躲不過去,只能靠昆恩法印撐過去。
主臥的門打開,年久失修的木門抖動着推入裡去,發出一聲悽慘、悠長的“吱呀”聲。
鄧布利多老謀深算,他冷靜面對一切,並把所有咒語攔截下。
鄧布利多懶洋洋舉起手指,在面前輕輕一點,甚至連“咒立停”這道咒語都沒念出,所有匯聚而來的邪惡魔力就盡數消散。
在聖誕舞會那天晚上後,他這幾天經常會想起這個問題。
鄧布利多聲音變得更失真:“傳說中的三聖器之一,擁有能夠復活死者的力量。”
二樓的陷阱沒一樓這般密集。
他揮動魔杖,輕輕一點。
“很新的詛咒。”鄧布利多做出總結,“施咒時間在兩個月左右,而且很虛弱,它甚至連遮掩痕跡都沒能做到,也就是傲羅過來纔會踩中陷阱的程度。”
是啊,連男人和男人都能生出孩子,更何況是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想想海格吧,他甚至可以讓物種完全不同、沒有任何共性的兩種生物生出孩子。
畫面急速一切。
他眼前,不再是這枚金戒指,而是出現兩道身影,他只在相冊中見過的人——他的爸爸,詹姆波特,以及他的媽媽,莉莉·波特。
鎏金的戒身,上面鑲嵌着一枚黑色寶石。
“他浪費這麼多力量。”哈利回頭,看那道被魔咒破壞、變得更殘破不堪的走廊,“僅僅是爲了讓你不那麼無聊?”
慢慢靠近主臥。
可這枚戒指,卻牢牢吸引住他們的目光。
多麼具有誘惑的字眼。
等他們走到二樓樓梯入口,已不知應付過多少軟綿無力的攻擊——三十道,也許四十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語氣唏噓:“魔法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除了死者復生。”
“哈利!”赫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更何況自己,雖然是怪胎獵魔人,可好歹與人類還有共性。
至少要在確定這東西的安全性之後.
他回頭看去。
鄧布利多伸着手,他的臉色悲慟、期盼、嚮往:“阿利安娜,等我,我就要來了”
他眼前沒有哈利、也沒有那枚戒指。
只有一道,唯有他自己才能看到,被他最爲渴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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