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農一臉驚恐。
喬治和弗雷德連連點頭,他們一點都不覺得提起記憶有什麼不妥。
“是哦,還有記憶!”喬治拍手,“魔法部是有冥想盆的。”
“爸爸還用過。”弗雷德附和着。
費農彆扭地撇過臉去:“既然有證據,你們完全可以起訴那什麼魔法部,那位巴格曼先生似乎是體育大臣?”
喬治和弗雷德沉默下去。
“是有什麼困難?”費農好心詢問,“你們完全可以找律師,當然,我不太推薦,三百加隆似乎不太多?”
以大不列顛律師的時薪來看,光是諮詢可能就要花費一百多英鎊。
三百
請律師幾乎是賠本買賣。
“單純以古靈閣那邊的兌率來算,三百加隆相當一千五百英鎊。”哈利爲他解釋。
他們在篝火旁聊到凌晨三點,哈利把佩妮姨媽他們送回去。
小獅子們會心一笑。
小天狼星的表情也變得沉重。
剛入學那會,哈利就和黑巫師直接對上,二年級對上一頭蛇怪,她不懂什麼是蛇怪,但家養小精靈們很有耐心,和她解釋,那是危險程度和龍差不多的生物。
仇恨支撐着人們罔視苦難。
其實
霍格沃茨以前沒那麼危險,就是自從哈利入學後,才變得危險來着。
從壁爐旁響起一聲沉悶聲響,納威臉色慘白,他手裡的丹尼斯重重砸落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翻了個身。
她臉上有些愧疚:“我不知道你一直過得這麼危險,也不知道莉莉”
“等等,我讓納威過來,他懂貓語。”羅恩轉頭,朝不遠處看去,納威正吃力地拖着同寢室的西莫,他沒敢用漂浮咒,今晚他也攝入一些酒精,怕稍微控制不好,就會把舍友丟到壁爐裡。
盧平嘆口氣,沒說什麼。
“那個鑰匙是怎麼回事?”佩妮坐在自己丈夫身邊,皺着眉開口詢問。
麗塔都已經在《預言家日報》報道過,雖然隔天魔法部就發佈一條“闢謠”,並對麗塔·斯基特女士進行嚴肅批評。
但很快,他眼裡的柔和就全部散去。
小天狼星叫兩聲,發現阿尼馬格斯形態雖然舒服,但不能交談,又立馬變回去:“是哪個傢伙,抓住他了嗎?”
“應該是小巴蒂·克勞奇。”哈利輕聲說道。
哈利點頭,他看一眼旁邊,納威還在搬運着舍友。
小天狼星和盧平在休息室裡睡下。
羅恩一怔,蠢蠢欲動地想開口。
“是有人在外面,不出意外是佩妮姨媽。”哈利抱起克魯克山。
克魯克山走過來,親暱地蹭蹭哈利褲腿,嘴裡嗚嗷喊着。
快十八歲的孩子,怎麼連律師是什麼都不知道?
“巫師們沒有律師。”赫敏有些爲難地開口。
“佩妮有些放心不下你。”費農在沙發上坐下,“我們吩咐那羣臉上長着燈泡的奇怪生物,等你們這邊慶祝完,就來通知我們。”
他看向喬治和弗雷德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那看起來蠢兮兮、又好奇心異常旺盛的亞瑟竟然還能生出這麼有商業頭腦的孩子。
“什麼是律師?”喬治和弗雷德兩眼迷茫,開口詢問。
“爲什麼你們休息室的入口會是個洞。”費農氣喘吁吁,他的硬件不太支持這麼運行,幸好洞口有施展魔咒,能根據不同人的體格調整大小,不至於讓他卡住。
又在休息室裡慶賀到深夜,一羣醉鬼們才互相攙扶着睡下。
話是能這麼說的嗎?
費農後仰腦袋,滿眼不可思議。
但她說不出來。
等他們倆爬進去。
“門鑰匙。”哈利在他們身邊坐下,爲變成大狗的小天狼星變出一張軟墊,“一種傳送魔法,可以帶着接觸者,傳送到魔咒設置爲錨點的地方。”
她一直以爲很安全、就像她說的那樣快快樂樂的。
第二天。
哈利纔不是什麼天煞孤星!
“我很好。”哈利站起身,把袍子脫下,露出裡面的蛇皮甲,“你看,我裡面還有甲冑,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沒受傷,身上都是別人的血。”
咚得一聲——
“聽起來比那些楊基佬拍的電影還刺激。”費農做出最後評價。
他們倆人自從哈利被門鑰匙傳送走後,就自顧着悶頭去尋找,錯過校長辦公室的那次談話,現在可不能錯過了。
在學校期間,就能賺到至少三百加隆,甚至更多。
小天狼星沒說話。
哈利也就算了。
“食死徒嗎?”盧平皺着眉,開口詢問起來。
還說自己不會!和哈利一樣了,自己不說話,就能知道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
她估算一下:“翻個倍差不多。”
費農恍然,三千英鎊就很有起訴追回的必要了。
小時候,莉莉向她炫耀在霍格沃茨裡的生活。
甚至還和那羣小精靈打聽過。
“得在這一塊拿個“O”。”
羅恩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準備問問今天發生的那些事,剛纔人太多,不好詢問。
赫敏搖着頭:“但每個小巫師每年能用英鎊兌換的金加隆數量有限,以實際價值而言,三百金加隆可不止一千五百英鎊。”
哈利走過去,把洞口挪開,外面站着佩妮還有費農。
佩妮沒好氣狠狠戳自己丈夫腰子。
“他們用鑽心咒折磨那對可憐的夫婦整整一晚上,現在還在聖芒戈醫院,一直昏睡不醒。”
這可是你親外甥!
佩妮張張嘴,她現在很想把“我們也許什麼都幫不了你,但你在女貞路永遠有一個家。”這樣的話給說出來。
“我們可是格蘭芬多。”赫敏言簡意賅。
哈利點頭:“是他。”
真可惜.
怎麼就是巫師了呢。
“他大概率還活着。”哈利又一次點頭。
羅恩搓着自己臉:“爲什麼你也這麼說。”
這些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利很有耐心:“你可以相信我,這件事就是我讓斯基特去查的。”
他們歡聚着,回休息室去。
“抱歉,哈利,我沒偷聽你們說話的意思。”納威顫抖着走過來,他瞪圓眼,聲音頭一回變得如此充滿情緒的力量,“但你剛纔說的,是小巴蒂·克勞奇?”
今天過來,親眼見識。
赫敏欲言又止。
“那個小巴蒂·克勞奇還活着?”納威握緊拳頭,一張貓頭鷹圓臉通紅,聲音比見到斯內普教授時更加顫抖。
越聽下去,佩妮就越發心驚肉跳。
怎麼你也學會讀心了?
“我不是會讀心。”赫敏搖頭。
正常人誰會看那種東西。
“是那個小巴蒂·克勞奇嗎?”
哈利繼續說下去,除了魂器那部分,其他都說了出來。
“原來這樣。”哈利看着通往男生寢室的通道,點着頭,隱約裡,能聽到納威的哭泣聲和其他小巫師們的呼嚕聲一塊傳出。
佩妮沒說話。
赫敏嘆氣:“不要問哈利貓語的事,他不會,只是從克魯克山的表現裡猜的。”
這裡不是一般的危險。
但他們明白“折磨”是什麼意思。
“學院特色。”哈利簡單解釋,“這麼晚不休息,過來參觀一羣醉鬼嗎?”
費農和佩妮不懂鑽心咒是什麼。
“我只是學習累了,隨便讀基本心理學的書打發時間。”赫敏很理直氣壯,“稍微瞭解過一些,你的臉太好懂了。”
欲言又止、下定決心,可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來。
“不是斯基特那個女人編造出來的謊話?”納威爲了確認,再次詢問起來,“我奶奶說斯基特的話一點都不可信,那就是滿嘴謊話的騙子。”
支撐折斷。
費農點着頭,比他預估的價值稍大些,一千五百英鎊還有起訴追回的價值。
“那個孩子和小巴蒂·克勞奇是有仇?”佩妮皺着眉。
會把心頭那口名爲“愧疚”的泉水鑿開,積壓數十年,會如噴泉一般,迸濺着涌出來,鋪天蓋地淹沒整個人。
小天狼星迷迷糊糊被盧平喊醒。
羅恩更詫異。
羅恩詫異,看着赫敏。
盧平抿抿嘴:“一個很悲傷的消息,就在詹姆他們出事的那晚,小巴蒂·克勞奇和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帶着一羣食死徒找到隆巴頓夫婦。”
一路上,喬治和弗雷德又向費農請教該如何起訴魔法部,把錢拿到手——在這方面,費農異常有經驗。
尤其喬治和弗雷德他們笑得更猖狂:“是啊,我們是格蘭芬多,赫敏,感謝伱的提醒,我們也得好好讀一讀魔法部的那些法律。”
費農震驚地看着他們。
只是這話她說不出口。
“不過起訴魔法部應該沒有問題。”赫敏遲疑着開口,“我好像沒看過有關類似問題的法律。”
羅恩看着赫敏,表情猙獰:“赫敏,你連魔法部的法律都看了?”
納威沒再說話,渾渾噩噩向寢室走去,等人都進去了,纔想起來外面還有個室友,又忙回頭,拖拽着他,拉回去。
“是前國際魔法合作司長巴蒂·克勞奇的兒子?”
哈利剛鍛鍊回來。
赫敏手裡舉着一份《預言家日報》,表情嚴肅:“哈利,不好了,你看看今天的報紙!”
哈利接過來。
頭版一張照片,是昨天晚上,他在小漢格頓墓園裡持劍握杖、腳下滿地屍體的照片。